《荆棘花路》遥光可期

3、族长令

　　凌瑾天的表情有点严肃，跟刚刚慈祥的样子区别很大。若颜虽不知凌瑾天唤自己所为何事，但是看到他这一副表情，便瞬间收敛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书房很大，藏书虽然很多，但是却不显逼仄。凌瑾天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令牌。凌瑾天拿出令牌，细细抚摸。若颜没有动作，静待凌瑾天开口。
　　“颜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凌瑾天终于开口了。
　　“父亲，女儿不知。”若颜如实回答。
　　凌瑾天把令牌递了过来，道：“你再仔细瞧瞧。”
　　若颜接过令牌，木质的令牌上有古朴的花纹，透露着历史的厚重感。上面篆刻着三个字——族长令。
　　“父亲把族长令拿出来是何意？”若颜不解。
　　“这是族长令，更是一块能让人虚伪的面具破碎的照妖镜啊！”
　　凌瑾天叹了一口气，挽起了袖子，露出前臂。之间前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伤口正在渗出鲜血，想必是刚刚让凌若甜挣开的。凌瑾天缓缓地把绷带解开，血腥之气顿时蔓延。只见伤口长约数寸，皮肉外翻，可见肌理，似是被利器所伤。凌瑾天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可怕吗？”又摇了摇头：“可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包扎好伤口，凌瑾天把书房墙上的佩剑取下，若颜看不出此剑有何珍贵之处，能够被凌瑾天珍而重之。
　　凌瑾天示意若颜把剑拉开，若颜接过剑缓缓地拉开剑鞘，过程十分不流畅，若颜暗暗地加大了力气，才勉强让剑脱离了剑鞘。随着剑身出鞘，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锈迹斑斑的剑身，这把剑已然无用。
　　“你是否好奇我为什么要留着这把破剑，并且将其置之书房？”
　　若颜点点头道：“还请父亲明示。”
　　凌瑾天缓缓道：“你可知当年为了得到族长令，族中多少兄弟相残，死于非命。”凌瑾天顿了顿，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眼中隐约可见泪光闪烁。回了回神，凌瑾天摇了摇头，接着道：
　　“爹当年在竞选族长时遇刺，刺客人数众多，招招致命，护卫拼尽全力，尤力有未逮。那时我正与两名刺客酣战，分身不暇，丝毫没有精力再去分心身后的情况。我突感身后传来一阵寒意，慌忙转头，恰好挡住了偷袭的一剑。这时，你大伯大叫一声小心，未待我来得及反映，他便挡在了我身后，被一剑贯穿身体。你大伯抱着残躯，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拖住了刺客，让我离开，我才得以存活。”
　　听到此处若颜不禁又想起了一起被卷入爆炸中的同伴的脸，他们的嘴巴张合着，手伸向了自己，可是若颜却怎么都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想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不禁潸然泪下。
　　凌瑾天为若颜拭去眼泪道：“等我带着护卫回到现场，想救你你大伯，但你大伯已躺在血泊之中，遍体鳞伤地死去了。我拔下了这把剑，为它配了剑鞘，放在书房中，就是为了要永远记住这件事，永远记住你大伯，永远记住弱肉强食的道理。”
　　看见若颜怔愣，凌瑾天以为自己吓到女儿了，于是反而安慰道：
　　“但最终为父还是赢了，总算没有辜负你大伯的期望。”
　　若颜摇摇头，从梦魇中抽离，开口道：“无事。父亲您想跟我说什么就直言吧，女儿愿为父亲分忧。”
　　“罢了，罢了。今天找你来就是因为这块令牌的归属。你可知这块令牌代表了什么？”凌瑾天指了指令牌问道。
　　“令牌自是代表了这一族的荣华与使命尽在掌中。父亲是想让我去争夺这块令牌的归属？”
　　凌瑾天没有回答若颜的问题，反问道：“你可知掌控我族的所有，代表着什么？”
　　“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吗？”若颜猜测着询问。
　　“这只是其一罢了。坐吧。”凌瑾天坐在书桌前，示意让若颜也坐下。
　　若颜顺势坐下，问道：“还请父亲明示。”
　　“这其中涉及到族中机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咱们族中，除了财富，还有一些其他势力，这么说你可明白？”
　　“女儿明白。”看来，这个家族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今天要跟你说的是，要争夺族长令成为下一任族长，就得参加一场试炼。”
　　“试炼？”若颜第一次听说做族长还要参加试炼的，如果是突然修真，那真的就是神展开了。
　　凌瑾天没有给时间若颜天马行空地想象，继续说道：“试炼三年后开展，届时，凡是年满18的的族员都可以参加，甚至包括以往被开除族籍的子弟后代。通常是每一家都会派出一个人参加。参加试炼的人员，将离开家族的庇护，独自外出闯荡，三年后获得最大成就的将会继任下一届族长。我们家三年后年满18的就只有你了。”
　　“父亲是想让我参加？那也无妨。”虽然若颜对争权夺势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参加一下也无妨。
　　“你先别着急着答应，为父找你来，就是想把决定权交到你手里。”凌瑾天略停了一下，接着说：“试炼中在江湖中进行，你大伯就是在这场试炼中为了救我而故去的，其中艰险想必你已经清楚了。”
　　“既然如此凶险，父亲还找女儿商议，想必此事定另有隐情。”
　　“呵呵。”凌瑾天扶须大笑一声。“此前为父竟未发现颜儿如此聪慧。只是这聪慧之人多思虑之忧，情感过于细腻，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父亲过奖了。如此看来，定然是有女儿必须参加的理由了。”凌瑾天大费周折地说这么多，这并不难猜到。
　　“你说得没错。这次的试炼，除了这诱人的族长之位，更多的还在于它是末位淘汰制度的，成就最低的一家，将会被逐出家族。当然，若仅是如此，父亲也舍不得让你涉险。”凌瑾天深深地看了若颜一眼，突然止住了话题，似是难以启齿的模样。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若颜追问。
　　“因为，这还关乎到为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