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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我哥霸道总裁14 ...

  •   酒店的房间里,三个年轻人坐成一团。

      房间里乱糟糟的,纸符散得到处都是,但是黄靖宗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往床上一倒,“今晚爷就在这儿睡了,不去睡寺庙打地铺了!”

      封宁脑袋晕乎,人中也火辣辣的疼,她捂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先歇会儿。”

      裴知确扒拉了一下书包,翻出哥哥的加班表,瞄了一眼,泄气的说道:“我哥今晚不加班,我得回家了。”

      黄靖宗这会儿正感觉浑身轻松,这一轻松,就忍不住调侃起来,“哎呀小伙汁,急什么急。咱们刚刚打完一场胜仗,可算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了!我点了外卖,有烧烤、龙虾、啤酒,吃点再回家!哎对了,我还买了一副纸牌,我们打一局,轻松一下。”

      打牌!
      裴知确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片刻后。

      “对J。”

      “对鬼!”

      “炸了!”

      裴知确兴奋地收着牌,笑得前俯后仰,碰倒了书包,烟盒从包里滚出来。

      黄靖宗见状,十分惊讶,“呦呵,裴老板还会抽烟。”
      通过刚才打牌交流感情,他已经开始和裴知确互称老板了。

      裴知确挺起胸膛,自认为非常英俊迷人且坏坏的说道:“那是当然!”

      黄靖宗便开始起哄:“来,走一根!”

      裴知确被一捧,马上兴致勃勃的开始找打火机。

      封宁已经看透了这两个幼稚鬼的本质,准备回家,“我走了,你们别玩太久。”
      “黄靖宗,你妈妈的问题,我们明天开始着手。”

      一想到母亲,刚刚还兴高采烈的黄靖宗顿时情绪低落下去。裴知确恍然未觉,点燃了烟,又喝了口啤酒,开开心心的抓着自己的新牌开始研究。

      封宁看不下去,她走到门口前还在问:“裴知确,你哥哥不是不加班吗,你还不回家?”

      裴知确背对着封宁,头也不回,“哎呀,我哥沉迷工作无法自拔,每天义务加班。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下班,他不会来找我的。”
      他说完,似乎是觉得十分美滋滋,猛地抽了一大口烟。

      与此同时,封宁打开了大门,然后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面前面色极度阴沉的高大男人。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封宁战战兢兢的让开一条道,轻声提醒道:“裴知确,你的,嗯,你的那谁,来了……”

      “那谁……”裴知确猛吸一大口烟后,吐着烟气一脸休闲娱乐的扭过头,然后……

      五雷轰顶!!!

      威武雄壮,一脸杀神相的大哥裴云谏,像座山一样堵在大门口,也像一座山一样,沉甸甸压在裴知确心头。

      大抵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刻的裴知确显得格外虔诚,他缓缓说道:
      “哥,你听我解释,我没抽。”

      他这样说着,没吐完的烟气就从他鼻孔里冒出来。

      --
      祈山森林半山别墅。

      “裴知确!你过来!”静谧的夜色中,裴云谏一声怒火攻心的暴吼划破天际,怕是震得整个祈山都跟着晃了两晃

      “我,我不!”裴知确跳起来八丈高,围着饭厅的长桌打转转,脚不沾地,左右腾挪。

      裴云谏一手抓空,气得狠狠一拳锤到大理石桌面上,那力道,要是锤在人身上,少说也是个骨裂的下场!
      裴知确看得两股战战抖如筛糠,顿时仰天长嚎,又哭又叫:“救命啊!家暴了!”

      看他不仅恶人先告状,还诬告,裴云谏气得眯起眼睛,不怒反笑,“蠢货,你真猜对了。”

      那带着杀气的微笑,就像当场宣判裴知确死刑;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阴森得就像黄泉飘上来的催命声。
      裴知确背心一凉,膝盖一软差点没给哥哥跪下磕个响头。他咽了口唾沫,开始服软:“哥,哥我错了。”

      裴云谏把西装扔在沙发上,单手扯松领带,顺手解下手腕上的欧米茄,他一边这样做着,一边用最冷静的声音说道:“裴知确,我们兄弟真刀真枪打一架,今天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你过来!”
      他一米九身高的大个子猛地按过去,看样子要把小鸡花儿一样的裴知确按住狠狠一顿暴锤。

      “妈啊!!”
      裴知确满脸惊恐,一头棕发炸了毛,小短腿轮得飞快,扭身就跑,在客厅和哥哥展开游击战。

      “哥!哥我真的错了!我知错了!有道是……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烟!”裴知确一边躲,一边求饶,被逼得急了,这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文盲也能拽几句成语。

      “善莫大烟,我叫你善莫大烟!”裴云谏气得头掉,翻身飞起一脚后旋踢。

      “谋杀亲弟啦!没天理啦!”
      裴知确差点被踢中,痛哭流涕又哭又喊,就差向全世界宣告他裴知确受了委屈,他哥是个坏东西。

      “你别躲!”裴云谏气得鼻孔都在往外面冒火,一手又抓空。

      两人追追打打,半小时后……

      裴知确靠在茶几旁吐舌头,裴云谏撑在沙发背上喘粗气。

      裴知确是体力不支,裴云谏纯粹是气得。

      “裴云谏,我告诉你,我已经认错了,你你你不要不依不饶!”裴知确喘匀气,随手在茶几上摸了个苹果,胡乱啃了几口补充水分。

      “让我打一顿我就饶了你。”裴云谏坚持不依不饶。

      “你你你……”裴知确气急,语无伦次的囫囵好几下,“裴云谏,你虽然是我哥,我又不欠你的!”

      裴云谏闻言睁大了眼睛,彻底震惊于弟弟的厚颜无耻,“你三岁的时候,摔碎的国际幼儿游泳锦标赛奖杯是谁的?你四岁的时候,摔烂的限量版水晶国际象棋是谁的?你五岁的时候,扯烂的全国少年绘画大赛一等奖状,上面还有山水大师张退之亲笔签名的那张奖状是谁的?”
      “你十岁回家一趟,把我小提琴每根弦都扯断,每根!几十年的好琴……气得修琴的师傅都边修边哭!”
      “你十二岁回家一趟,一脚踹倒古玩墙……还要用我珍藏的南海黄木梨狼毫毛笔在墙壁上写‘老子到此一游’!裴知确,裴知确,你不欠我,你有脸……”

      陈年往事被提起,裴知确老脸一红,忙挥手,“哎呀,小时候不懂事……哥,哥你别说了,留点面子好不好。”

      裴云谏像是陷入了悲惨回忆中,眼神放空,神情凄惨,“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过分的是,从小到大,爸妈偏心你偏心得丧心病狂。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比你大,会照顾自己,爸妈关心不会照顾自己的弟弟是正常的。可很快我就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妈偏心到,煮个鸡蛋面都会在你碗里多卧个蛋!你以为我不知道?!”

      啊这……
      裴知确石化原地。

      没人知道,海诚集团那年轻有为、理智稳重、谨慎自持,一副社会精英人上人模样的冷面总裁,私底下竟然会因为妈妈煮面时会多给弟弟碗里卧个蛋而念念不忘的委屈这么多年。

      裴云谏显然不是开玩笑的。哥哥握掌成拳,悲伤的闭上了眼睛,面上满是难过,显然是很认真的在难过了。

      霸道总裁哥哥的悲伤,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悲伤啊。

      裴知确突然觉得愧疚,他缓缓靠近凄凉惨淡的哥哥,用自己的手包住哥哥的拳头,兄弟情深的认真表态道:“哥哥,我以后给你煮面,我卧三个蛋,我给你卧三个!”

      听闻此言,裴云谏仿佛心灵受到了触动,往日那刀削面一般冷酷冰凉的脸庞,似乎也柔软下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万年如一日深邃而理智的幽深眼眸闪烁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然后,他反手握上了蠢弟弟的手腕,锁扣一般瞬间收紧。

      “我说了什么?”裴云谏老狐狸一样笑笑,“今天,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裴知确:卧槽!

      下一刻,凄风冷雨,电闪雷鸣,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一米九的裴云谏把一米六的裴知确按在沙发上暴捶一顿,拳无虚发拳拳到肉。捶得裴知确披头散发痛哭流涕。
      末了,裴云谏拎着裴知确的后衣领,像拎一只鸡一样把他丢到卧室,关他禁闭,叫他自我反省。
      最后,打架赢家裴云谏拨打越洋电话,给爸妈告状。

      “对,爸,你的二儿子,十五岁那个,抽烟喝酒赌博。”
      “你自己回来教,要不我把他打包给你们送过去,我管不了。顺带给你们看看他半期考试成绩,邮件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对,就是语文18分,数学9分那张。”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很久,然后试探着说道,“是不是该给知确买点补脑的。”

      “爸,我才该吃补脑的。公司很忙,我没空管他,他叛逆期,很难管……”

      话还没说完,裴知确就听到那头电话被妈妈接了过去,妈妈又开始说一些裴知确一出生就得自闭症之类的陈词滥调的老话,不外乎就是强调他这个做哥哥的让着点弟弟。

      最终,裴云谏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

      “知道了,嗯,嗯,再见。”

      走出卧室,路过裴知确那小屁孩的房间,发现那房门还是紧闭。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老实了,今天说关禁闭就禁闭,倒也规矩。

      只是不知道能规矩多少天。

      “呜呜呜呜……咦呜呜呜……”
      委屈的哭声隐隐约约。

      裴云谏头疼的扶额,转身下到一楼,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热牛奶上楼,敲响裴知确的房门。
      “喝牛奶,喝了睡觉。”

      房间里的哭声一顿,里面的蠢货吸着鼻涕,气呼呼的说道:“我被关了禁闭,我一步也不出门!一步也不!我脚不出门,手也不出门!”

      裴云谏和他讲道理,“你的门是往内打开的,你把门打开拿牛奶,不算出门。”

      “我不!”蠢弟弟还在置气。

      裴云谏无奈,只得循循善诱,“你不喝牛奶,今天晚上就长不高。”
      这句话精准戳中矮子弟弟的死穴,果然,他不再顶嘴了,房间里传来慢吞吞下床的声音。

      “你,你把牛奶放地上!”裴知确的声音软下来。

      裴云谏倒要看看他气头上的蠢货弟弟能做出什么蠢事,便把牛奶放在门前地毯上,自己双手环胸,靠在栏杆上看戏。

      过了一会儿,一根长长的吸管从卧室门的百叶部分探出,鬼鬼祟祟的摸索着牛奶杯在哪里。那根吸管从左摸索到右,又从右摸索到左,探了好几次,都没探到牛奶杯的影子,它不抛弃不放弃的继续努力,浑然不知道其实牛奶杯隔着门有点远。

      裴云谏无声地笑出来,他无奈的蹲下身,把牛奶杯往门前一推,再捏住那吸管,把它放到杯子里。

      吸管一顿,然后试探性的一吸,牛奶杯的热牛奶消失了一小截,很快,门后传来小动物努力嘬奶的声音。
      裴云谏都能想象到,此刻自己的蠢弟弟正顶着那头一激动就炸毛的棕发,趴在门前撅着屁股的认真模样。

      为什么别人家的弟弟十五岁已经是围棋天才、钢琴天才、小提琴天才、经商天才,自家弟弟是个干饭天才。

      令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想想气又想笑。

      --
      元庆市,夜色已深,残月高悬。

      在常人看不见的视野里,月色映照下,与元庆市重合的另一个世界逐渐隐现。那里荒凉,怪诞,鬼气森森,充斥着对生人无尽的恶意与危险……

      这里是七大鬼域之一。

      无尽的黑暗笼罩四野,天上无星无月,刺骨阴风刮起阵阵黄沙。
      荒凉四野散布孤坟荒冢,杂草疯长,三米高的纸钱草遍地都是,风一吹,黑色的顶穗摇晃着飘散黄白的纸钱,漫天飘扬。

      幽蓝鬼火簇簇,如鬼目炯炯。偶尔从不知何处传来几声不知什么鸟发出的尖锐难听的哀叫,鬼气森森。

      在这万年如一日死气沉沉的鬼域,突然,一声嘶哑不已的阴戾残暴的惨叫震颤全域!那声音凄凉刻毒,怨气冲天。令人闻之悚然,心生惊惧。

      鬼域荒土之中,一座繁华的城池鬼声鼎沸,街市灯楼,古色古香,行人川流不息。有人放起烟火,在无星无月的空中绽放顷刻绚烂。
      无数五颜六色的灯笼漂浮在空中,将鬼城映得宛如白昼。

      城中心月湖,一叶小舟泛舟湖上,珠帘碰撞,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闹中取静。

      小舟内,黑白棋局,两人对弈。

      白衣墨发的鬼城之主拾起棋局的一枚白子,轻轻放到棋碗之中。
      “鬼老受伤。这个手段,很熟悉……”他说:“他,要回来了。把封家的道士都放了吧,我们该收敛了。”

      他对面,黑衣小孩不解,“相弘大人,您说的是散殃大人吗?我听说,他十二年前就已经消散了啊,天地间再也寻不到他的气息。”

      “寻不到气息,不代表已经消散。”鬼城之主执起白子,落下一子,“他本就不是虚界阴魂。”
      “他是,生魂……”

      天地古怪的黑暗,那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暗色。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风,没有昆虫的叫声。
      一条浑浊的血红大河划破天地奔涌而来,时而平静时而波浪滔天,却没有发出一丝水声。
      大河两侧盛开着成片的颜色血红的诡异花朵,无边无际,一直蔓延到天地边界模糊的昏黄远方。

      花丛最深处,最繁茂处,血红花朵愈加鲜艳。猩红如血的露珠凝结花瓣上,滴落在地,落入底下红土。
      红雾蒸腾,如梦如幻。

      血色最密处,一个古朴老旧的红木梳妆台前,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女子对着锈迹斑斑的铜镜,细细梳妆。

      她的嫁裙殷红盛大,盘金珠绣,层叠锦绣。四合云纹的正红四方云肩边缘,缀了精致繁复的银铃铛,稍一动,叮铃作响。
      新娘凤冠厚重,垂下的珠帘遮住女子的眉眼,只露出一截肌肤惨白,纤细玲珑的脖颈,还有涂得殷红似血的檀口。

      她持着木梳,小女儿状的侧着头,缓缓梳着一截垂下的干枯乌发。

      她檀口轻启,声音缥缈空灵,若有似无的在整片红雾里如幽灵般飘荡。

      “凤鬓金泥带,龙纹玉掌书。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比翼连枝久,不闻旧人哭。薄幸忘却当年愿,还道鸳鸯二字,怎生书……”

      “薄情郎啊,什么时候,来娶奴?”

      突然,一声嘶哑不已的阴戾残暴的惨叫凭空响起,女子木梳一滞,殷红唇角缓缓勾起一个诡魅的弧度。
      老不死的跂踵受伤了,谁做得。
      鬼域来了新的大鬼吗?让她看看,是哪个。到底是哪个手段通天的,俊俏郎君?

      她玉指一点,锈迹斑斑的铜镜,缓缓漾开如水的波纹。

      镜中,无边白雾,一肌肤苍白的男子背对铜镜。

      那男子身形修欣,墨发披散。一袭鸦青长衫笼在他的身上,鬼域阴风一吹,发丝舞动,墨发翩飞,为他添几分飘渺之态。
      似是感到有人在看他,他慵懒偏过头。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眸明明盛满了潮湿多情的雾色,削薄猩红的薄唇却展示着他的极端病态与绝情。眉心一抹殷红血痕,为他的气质平添几分压抑与疯魔。

      俊美无俦的绝色,丧心病狂的底色!

      罗刹手中一痛,木梳碎裂。

      是他,鬼王散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我哥霸道总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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