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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哥魔教教主11 ...

  •   顾长离面色青黑,疾步走在大殿外。

      清川一路小跑,脆声喊道:“哥,哥哥,你怎么了!”
      他气喘吁吁唤道:“你不要走了,我……我追不上……”

      顾长离就猛然停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高大的身躯立在山顶凛冽的山风中。
      他背对着大殿,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清川追上前,他不安地看了眼兄长面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地抓住兄长的胳膊,怯声说道:“哥哥,你生气了?”

      顾长离冷冰冰地说道:“我生气了吗。”

      清川尴尬地笑笑,柔声说道:“哥哥,你别生气了。”

      “不生气!”顾长离甩开清川的手,眼里满是怒意。

      他怒气沸腾地说道:“我怎么能不气!”

      “云处安,你把我骗得好惨!!”

      “你性格柔弱?你胆小怯懦?我看你明明杀伐果断胆大包天!”

      “是,你三岁失散,独自一人江湖求生不易……”
      “我不怪你隐瞒,可是你是穷奇关十恶谷万人敬仰的医者!”

      “不是妓子!!”

      “你是山河月落楼受尽欺辱的琴师吗?你编排这样低贱的身世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愧疚吗?”

      顾长离的声音凄厉之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我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你!”

      “我恨不得拿我的命!!换你干净的一生!”

      “这些也就罢了……”
      “今天,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顾长离难以理解地看着清川。

      他大声怒骂道:“你可是白蕉研主!”

      “你受的伤,手腕!膝盖!脖子!胸膛!这些伤你可以躲开!”
      “你为什么不躲!你装个柔弱琴师,浑身伤痕累累,顾扶光那一剑刺过来,你不躲也不还手!你什么意思?”

      “你横死当场!!”

      “你想气死我!!!!!”

      顾长离气得头晕扶额,有气无力地指着清川说道:“你,你死而复生,威风得很……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

      “哥。”清川忙迎上来,扶住气得头晕脑胀的顾长离。

      他面有难色,轻声解释:“不是我不想躲,顾扶光生性多疑,那穹灵殿顶到处都是暗器,没人能近他十步以内。我若是不受他一剑,让他以为那绝顶除了他没有活人,他绝不会放松警惕,我也绝不可能制得住他。”
      “我不是有意骗你,可是我若不骗你,怎么骗得过顾长惑?骗不过顾长惑,又怎么骗得过顾扶光呢?”

      顾长离皱着眉头看向他,难以理解地问道:“顾扶光的命这么重要?值得你拿命去赌?”
      “爹娘的仇,我这个做兄长的知道去报。你在干什么?你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顾扶光他早晚会死,可是我就只有你一个弟弟!!”

      “你要把我气死吗!!”

      清川抬起头,恨恨道:“我就是忍不了他!”

      他咬牙切齿,冷声喝道:
      “我要他立刻!马上!就去死!!”

      “你一身旧伤,都是拜他所赐!你吃的苦,你饮的毒,我要他拿命来偿!”
      “你我兄弟,血脉相连,我看不得你身不由己,我看不得你忍辱负重!!我要给你报仇!”

      清川平复了下呼吸,凝眸望向顾长离,理直气壮的说道:“哥,你说我哪里有错?”

      顾长离一愣,眉目缓缓松弛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
      他徐徐伸手,心疼地轻轻拭去清川那张稚气未脱的清瘦脸颊上的血点,看着清川那张和父亲有七分相似的脸庞,有些恍惚。

      良久,他开口说道:“这些年,你一个人江湖求生,实属不易。长大了,定是又花了许多功夫寻觅失散兄长,调查当年真相。这几个月,你伪装弱小,重重布局,以身犯险,一举灭敌。”
      “有勇有谋,临危不乱,称得上是少年豪气,血性男儿……”

      “你做的,其实好极了。爹娘在天有灵,看到你长成这样,想必也会倍感欣慰。”

      “你没有错。”

      “是我错了,我能力不够,没有保护好你。”
      “我不是一个好兄长。对不起……”

      “我去闭十年关。”
      他转身离去。
      “待到出关之时,天下再无人敢伤你!”

      干!!
      清川目瞪口呆,感觉自己从头顶裂开。

      十年关!十年才能出来!
      玩个毛线啊!

      【滴滴,戏精玩脱了】
      【友情提示,任务完成度只有百分之六十】

      不赦山上夜风凄凄。
      江南小院的两个嬷嬷被人从山下送了上来,远远地就看到黑石广场前站着两位少爷,她们亲切地擦擦手,就要上前。
      然后就惊吓地看到小少爷软软地倒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个靠着的也没个扶着的,他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
      而大少爷,浑然不知,冰冷无情地往前走。

      “哎呦我的小少爷啊!”
      “哎呦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小少爷,乖乖,你怎么了!”
      两位嬷嬷慌了神,一边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冲过去,把可怜的小少爷扶起来。

      “天啊!!小少爷呜呜呜你的胸口!天啊流这么多血!!天啊是哪个天杀的!”
      “小少爷晕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夜空下,黑石广场上,顾长离的脚步一滞。

      “怎么了怎么了?!”结鳞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蹦过来,惊呼道:
      “他胸膛伤口还没止住血!这可是贯穿伤!怕是伤了内脏!有性命之忧!”

      风把声音遥遥送到顾长离耳边,顾长离闭上眼睛,再是铁石心肠,可下一步却如何都迈不出。

      结鳞焦急地唤道:“快把他送到竹林居!!你们几个找个架子抬人,快!”

      清川吐出一大口血,睁着一双惊惶的大眼睛,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哭道:“你们别碰我!我要哥哥!我哪里都不去!走开……”
      他打个哭嗝,又是一口血涌出来。
      “哥哥当了教主,不要我了……咳咳……”

      结鳞急得敲拐杖:“教主,你在干嘛!人命关天!还不快点过来啊!这可是你亲弟弟!”

      顾长戚断手断脚的,躺竹椅上被人抬了出来。他扫了一眼地上可怜极了的清川,顿时看不过眼,冲那边铁石心肠、站在远处的顾长离喊道:
      “顾长离,你干嘛!你有毛病!”
      “救是你要救人,我们千里奔袭从江南赶回来为了什么!结果现在你把你弟弟像个垃圾一样扔在路边!他伤得这么重,你是不是人!”

      顾长离转过身,冷冷看着。

      软倒在地上的少年胸口一片殷红,触目惊心,单薄的身体微弱地起伏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命丧黄泉。
      可是他,又在骗人!

      “他是白蕉研主……”
      顾长离冷冷说道:“生死人,肉白骨。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结鳞气得单腿直跳:“教主!医者不自医!他脉搏越来越弱了,都脱力了,怎么救他自己!”
      “他不要别人碰他,你快点过来啊!”

      顾长离神色一变。

      顾长恨也跟着劝:“对啊,医者不自医的!你自己的手也搓不到自己的后背窝啊,你还是跟着走一趟。清川这辈子吃了不少苦,身体弱……”

      顾长离身形一动,大步走上前来,他蹲下身疾如闪电地点了清川周身几个大穴,打横抱起浑身血迹斑斑的清川,神色焦急地往竹林居赶去。

      “哎呦哎呦……轻点儿……”
      “我可怜的小少爷呦……”
      两位嬷嬷心肝儿乱颤地跟了上去。
      顾长戚身受重伤,正好顺路,也被抬了过去。

      身后,结鳞没有跟着动,顾长恨也没有跟着动。

      结鳞用拐杖戳了戳顾长恨,“唉,你怎么知道清川这辈子吃不少苦还身子弱的……”

      顾长恨没皮没脸地笑笑,“那是我说的吗?不是,是顾长离借我的口说的。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他这个人啊,从小到大谨言慎行,冷静持重,冰冰冷冷的。他说不出口,我替他说了。”
      “怎么样?够兄弟吧!”
      “哎,那你呢?”

      结鳞眨眨眼,“我怎么?”

      顾长恨翻了个白眼,“从始至终你都没蹲下来过,怎么摸到的清川的脉搏,还越来越弱,神了……你悬丝诊脉的啊!”

      “啧……”
      结鳞摇摇头,说道:“你不懂,这是善意的谎言。”

      顾长恨“嘁”了声,随后打量了一下结鳞,问道:“好久不见,你怎么瘸了?”

      结鳞缓缓露出个便秘的表情,恍惚间忆起那日被雷纹淬火鞭支配的恐惧。
      她望着夜空,缓缓答道:
      “因为我娘识破了我,善意的谎言……”

      --
      竹林居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柳无常从床上一下弹起来,“啊!!是谁!!是谁!!又踢我的门!每天半夜都来!我药死你!”
      他披头散发,眼睛又不好,举着药瓶往门口冲,一下怼到门板上。

      片刻后,流下两管殷红的鼻血。

      有人点了灯烛。
      顾长离面沉如霜,将一人抱进来,轻轻地放在柳无常的诊疗台上。

      柳无常捂着鼻子,看看顾长离,又看看诊疗台上那个眼熟的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真是铁树开花,奇哉怪哉。你竟然抱着他,他真是你爱人?可是你俩为何长得这般像?”
      “嘶,又伤得这么重,真是个小可怜儿。”

      顾长离不耐地皱眉,“闭嘴!这是我弟弟,快救他!”

      柳无常便知趣地闭嘴,颤颤巍巍拿出针包。

      顾长离如一尊煞神般,就站在旁边,面色铁青地虚握着已经昏过去的清川的手。

      柳无常一脸难色,对着顾长离看了又看,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顾长离冷冷答道:“处安害怕,我守着他。”

      柳无常异常苦涩地说道:“我也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你怕得要死。你在我身边呆着,我手抖啊!怎么下针!”
      “都是孽债啊!你当年这么打我……”

      顾长离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松开了清川的手,走到门前,出去之前,丢下一句煞气满满的话,“你知道,没治好,有后遗症,你是什么下场。”

      柳无常颤着手摸了摸膝盖骨,忙点头称是,“包您满意包您满意,您快出去吧啊,小心台阶。”
      末了,他又加一句:“别偷看啊!我柳氏回生十九针不能外传的!”

      待屋外脚步走远,没声了。

      柳无常赶忙抓住清川肩膀,狂喜的使劲摇晃,用超级小的气声咆哮道:“快醒醒快醒醒!”
      “你别装死,我都听说了!”
      “你就是白蕉研主!”
      “你快醒醒!”

      清川虚虚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我……重伤在身……”
      “我是一个垂死之人……”

      “你放屁,你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
      “我我我我要学你那一招!”
      “灵悬三针!”
      “还有那个那个九转绝脉的病患,你怎么解决药引相冲的问题!”
      “那个人面蛊,你怎么分辨出真正的蛊身!”
      “还有还有……”

      清川抬起一只眼皮,问他:“想学?”

      柳无常脸上充满了对知识的憧憬,顿时头如捣蒜,“想想想想……”

      清川眼神示意他,“等会门一开,你说我身上旧伤多,有多严重说多严重,就说我要死了,没几年好活。说的越惨越好越严重越好。”
      “说得令我满意,想学什么学什么!”
      “包教包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哥魔教教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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