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35、第 35 章

　　琳琅秘境内，几人各自入定，任凭周围血雨腥风，自巍然不动。

　　陆臻平日与灵气打交道最多，最先结束。他看到萧子晗站在一旁发呆，叫了他一声：“师尊？”
　　萧子晗“嗯”了一声。

　　“接下来往哪边走？”
　　“无所谓。琳琅秘境是时空裂隙，内部不稳，可能会有变动。我们能到哪，是由秘境决定的，自己怎么走都行。”

　　陆臻不解其意，但看萧子晗不愿多谈的表情，便识趣地没有多问。
　　他独自一人在附近转悠，观察周遭的一切。

　　百年前的民房比现在破旧得多，当然也不排除是动乱所致；村庄周围环绕着木头扎成的篱墙，设有粗糙的瞭望台，但台上的人已经气绝身亡，显然挡不住凶残的妖物。

　　但百年前的灵气充沛，看样子地盘也并不拥挤，那人和妖为什么要这么拼了老命彼此相争，就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你方才入定之时，就没感觉到除了灵气以外的其他东西么？”

　　陆臻转头，看到萧子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刚刚出神之际，把心里的疑惑念叨出来了。

　　陆臻循着萧子晗的话慢慢回忆：“灵气太浓郁了，我没……等等。”
　　他突然想到刚入定时感觉到的异状：“有另一种气存在于世间，不是灵气，我吸收不了，它接触我时，我会觉得身体变得很沉重。”

　　就像是自身周围的重力突然增加了一样，做什么都更加费力。

　　“能分辨出来，还不算太蠢。”萧子晗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妖与人，不，确切地说，是妖与道相争的原因。浊气与灵气此消彼长，妖依靠浊气修炼，人则利用灵气求道，二者所求不同，自然争斗。天道剥夺了浊气的存在，妖便也随之消失。”

　　原来如此，天道相当于直接抽走了人家赖以为生的空气，难怪在百年内就完成了一次彻底的种族大灭绝。

　　萧子晗看向陆臻，正想再说点什么，周围突然地动山摇，所有的场景都剧烈晃动起来。

　　其他入定的几人都被迫自己打断：“地动？”
　　“不是。”其他人猝不及防，皆站得东倒西歪，只有萧子晗气定神闲，“秘境要换位了。”

　　陆臻本想扶着身边的树站稳身体，却眼睁睁看着树像一幅浸了水的水彩画一样，慢慢消融，让他抓了个空。情急之下，陆臻下意识倚上萧子晗的肩膀，站正身体。

　　萧子晗的身体绷得像块笔直的棺材板，比起之前那棵歪脖子树，他看起来好像更值得信任一些。
　　对上萧子晗惊愕的目光，陆臻无辜地歪了歪头，说：“一时不察，抱歉。师尊大人大量，应当不会介意吧？”

　　满脸写着“介意”的萧子晗黑着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陆臻笑眯眯地放开了手。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座建筑的室内，看周围摆设，应该是个类似于大殿的地方。殿内装饰不见多豪华，但每一个灯座上都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晶莹幽蓝的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何宴憧憬万分地趴在灯座旁，啧啧称奇：“这夜明珠，凡世里千金难换，连皇帝的寝宫都凑不出这么多大小一致的珠子吧。哦，灯座也不是凡物，看着像回龙银雕的……”
　　他伸手想把夜明珠拿起来细细观看，手却径直穿了过去。何宴这才想起来，这些都是过去的幻象，失望地撇了撇嘴。

　　元霁清惊讶道：“这宅邸的主人得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听说百年前散仙遍地走，大概是哪个大能的住所吧。”

　　陆臻看到墙边的缝隙间透出一点通透的玉色，好奇地用指尖碰了碰。

　　他本以为会像何宴一样直接穿透过去，不想手却碰到了实物，触手之物冰凉温润，有点像玉石。

　　他正想再动，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陆臻不解地甩了甩手臂。

　　萧子晗冷笑道：“身处未知之地，也敢随便乱碰？”

　　陆臻遗憾地收回手，虚心求教：“师尊，这是什么？”

　　“萤石。”萧子晗回答，“时空裂隙里到处都是这东西，也是因为这些幻象中镶嵌了少许萤石，才能跨越时空界限，出现在此处。”
　　说罢，他又瞪了陆臻一眼：“若是被萤石判断成裂隙的一部分，你就要被埋葬在时间里了！”

　　陆臻赶忙后退一步，站得离萤石远了点。

　　不过，既然这东西有穿越时空的能力……那他从现代跑到一本书里，会不会也跟萤石有关系？
　　如果掌握到其中秘密，他有没有可能通过萤石回到现代？

　　“这里好空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何宴嘟囔道，“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里面却没几件摆设，也太可惜了。”
　　元霁清：“可能主人已经飞升了，何宴，你别乱看，我们应当尊重前辈才是。”

　　何宴毫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也不是真正的遗址，幻想而已，前辈不会介意的。”
　　他边说边往前走，在一个木桌旁停下脚步，惊叹道：“啊——”

　　陆臻跟过去，只见雕花红木桌上放着一把剑，剑鞘呈冰蓝色，雕琢不见多么华丽，却给人一种贵气的感觉。
　　陆臻站定，伸手在剑的上方摸了一下，微微运气，不一会儿，指尖凝出了一小滴水滴。

　　他赞叹道：“好浓郁的水灵。”
　　剑未出鞘，灵气已至，这剑一定不是什么凡品。

　　万凝之也是水灵根，自然也能感觉到这剑的不凡，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但理所当然地摸了个空。

　　万凝之略有些遗憾：“神剑在前，却无法拔剑一窥真颜，可惜了。”

　　何宴趴在桌前，随口说道：“琳琅秘境的东西也不是全然带不出来，据说，若是与秘境中的物品有缘，自然可以触碰到实物，获得独一无二的机缘。”

　　陆臻好奇：“何为有缘？”
　　“这……”何宴哽住，他也只是从杂书上三三两两看的异闻，自然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只得搪塞道：“大概看你与这东西的原主人有没有缘分吧。”

　　陆臻点了点头，想起原书中萧子晗从秘境中拿出来的东西，看来也是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有缘”。
　　什么缘分，是作者给自己主角开的金手指才对吧。

　　不知道这一世的剧情走得歪七八钮，萧子晗还能不能碰上作者送给他的宝贝。

　　陆臻盯着桌上的长剑出神，他隐隐看见剑柄上刻了两个字，但只能看到一半，另一半被桌面挡住了，看不明确。
　　陆臻下意识抓住剑转了一百八十度，看清了上面的字。

　　【沧澜】

　　沧澜？是剑的名字吗？还是主人的名字？

　　“你……你居然可以碰到它？”

　　耳边传来何宴的惊呼，陆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他的手正握在剑鞘上。

　　没有穿过去。
　　是实物！

　　连萧子晗都看了过来。

　　陆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拿起长剑。
　　沉甸甸的，坠在手上，确确实实是实体不假。

　　万凝之瞪大了眼睛：“我刚刚就碰不到它……难道，这就是有缘吗？”

　　何宴好奇地摸了摸沧澜剑，也失败了。
　　确实只有陆臻能碰到它。

　　“陆师弟，快看看这剑什么样！”

　　陆臻犹豫了一下，一把抽出剑锋。

　　此剑极薄，剑身上水光莹莹，像是由无数涓涓细流汇聚而成，无锋，整把剑像是流动的水片，水流倾泄而下，组成剑刃。

　　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剑。

　　陆臻举着沧澜剑，也迷茫了。
　　细剑无锋，要如何对敌？

　　他试着挥了挥，剑上原本安静的水流随着灵气的波动翻涌起来，剑周围的水灵尽数依附，宛如洪波涌起，浪涛惊天，气势如虹。

　　这一瞬间，陆臻几乎可以与手中沧澜剑心念想通，他可以感受到剑的兴奋。
　　在剑被他驱使时，陆臻仿佛听到，长剑愉悦长鸣，在他身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剑与人若是默契到极处，自然便能人剑合一，可惜陆臻和他原来那把破剑两看生厌，没能有过这种感受。

　　太美妙了。
　　这沧澜剑，似乎天生就该是他的东西，在秘境中沉浮百年，就是为了等他。

　　在这一瞬间，他忘记自我，忘记了时间与地点，心心念念都是手上这柄剑，而沧澜剑也欢喜应和，在他手中雀跃。

　　陆臻心念微动，心神放空，手臂微抬，正是水龙吟的起手式。

　　萧子晗本来在不远处看他，见他似乎在这个时候领悟人剑合一便觉得不妥，再看到他现在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高呼了一声：“不可！”

　　但陆臻沉溺在人剑通感中，并没有听到。
　　以陆臻为中心，沧澜剑卷空了周围数尺的灵气，剑气在空中盘旋成一条巨龙，长啸一声，如闪电一般向前扑去。

　　这一击下去，绝对会碰到墙壁上的萤石，到时候时空不稳，陆臻可能会有危险！

　　万凝之看呆了：“这……这是水龙吟？”

　　萧子晗不得已，只得亲身上前，旭阳剑火光大盛，火凤引颈清吟，扑向巨龙。
　　不过他到底怕伤到陆臻，不敢使出全力，只想少加阻拦。

　　二者在空中相撞，水流尽数蒸发成气，整个大殿都被笼罩在灼热的水汽中。

　　水汽好半天才驱散完，萧子晗收回剑，打量了一圈四周，袖里的手猛地握紧了。

　　“陆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