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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清妃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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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看出了晋王的试探之意,笑着说道:
“晋王怕是认错人了,奴婢刚入宫不久,还在接受入宫训导,暂时未曾分派。”
“哦?”
晋王挑了下眉梢,缓缓将空青逼退到墙边,伸手支着墙面将她困住,低声笑道:
“这么说,你现在还不算是正式的宫女,那也就是说……你还算不上是皇兄的女人喽。”
“王爷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晋王嘴角斜斜一笑,缓缓俯下身来。
空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晋王越凑越近的脸,什么情况啊?这晋王爷怎么一言不合就便登徒子了?
空青立即伸手向怀中摸去,此时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会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声。
这叫声让晋王忽然直起身来,他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伸手在空青的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附耳说了句:“本王先走了,咱们改日再会。”便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空青正准备将迷药撒向晋王,却见他突然纵身而去,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的空青就突然被一个斜冲过来的黑影扑倒在了地上。
如腐尸般带着浓重血腥之气的恶臭,不断地喷薄在空青的脸上。直到这时,空青才勉强看清扑倒她的居然刚才门缝中瞧见的那个怪物一般的疯子。
那疯子压在空青身上,咧着森白的牙齿,发出桀桀的怪笑。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女以色而死,女以色而死……”
空青惊慌地用力将她推开,连滚带爬地快速逃开,惊魂甫定地远远看着靠墙而坐的疯子。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脸上的脏污程度甚至已经叫人分不出她究竟是男是女,更遑论年龄。
那非人非鬼的疯子就一动不动地仰头倚靠在墙根,目光呆滞地望向空青,亦或是她身后的某处。口中仍旧一边喃喃地念叨着那句,“女以色而死……”
事不关己,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空青抿了抿唇,正打算离开之际,却突然瞥见那疯子破烂不堪的衣衫之下,隐约露出一个玉制物件的一角。
月光之下看得不甚清楚,但是那色泽质地,以及露出的一角上雕刻着的花纹,对于空青来说却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强压着心底的激动与不安,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空青颤抖着伸出手去拿,那疯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在空青的手即将碰到她时,她突然惊叫一声,起身就想要逃跑,还好空青反应迅速,立即就一把拽将其抓了回来。
伸手将那东西从破烂的衣衫之下扯了出来,空青将其托在掌心仔仔细细地看。心中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因为她发现这不但是个玉坠,而且还跟她从小到大带在身边的那那一枚一模一样。
若不是对那玉坠实在是太熟悉了,空青乍一看还以为这就是她始终带在身上的那一枚呢。
玉坠上面的花纹与形状,都与她从小带在身边的那枚正好相反。也就是说这玉坠很有可能与她的那一个其实是一对。
空青目光咄咄地瞪着眼前的疯子,逼问道:
“这玉坠是哪里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空青此时的模样想必是十分骇人的,那疯子被吓得怪叫了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跑。
然而难得寻见一丝线索,空青如何能就此放手?她死死抓着疯子破烂的衣襟不放,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玉坠举到她的眼前,继续问道:
“快说,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你倒是越发出息了,”严笛那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空青的身后响起,“今晚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居然就是为了半夜跑到这里来欺负一个疯子。”
空青吃了一惊,猛回过头来,就见严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不足三尺的地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而那疯子也趁着空青分神的空档,一头撞将她撞翻在地,拔腿就冲回去清蕖院。
空青心中恼怒,立即起身准备去追,却被严笛一把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愤怒的低喝道。
严笛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先帝有旨:外人不得踏入清蕖院半步,违令者斩。”
外人不得踏入清蕖院半步,违令者斩?空青听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难怪那院子中破败成那番模样,也没有人去修理一下。
空青指了指刚刚刚刚跑进院中的疯子问道:
“那个疯子是什么人?”
严笛表情怪异的瞥了她一眼,说道:
“那是先帝的宠妃……清妃,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封起为清太妃。”
“太……太妃?”空青不敢置信地看向严笛,“你确定?她这太妃未免过得也太惨了吧。”
严笛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道:
“你若是再干胡闹,我保证你比她还惨。”
空青心中一凛,将刚刚从那位“清太妃”身上扯下来的玉坠紧紧攥了攥,趁着严笛不注意时,悄悄藏进了怀中。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反正这位清太妃也跑不了,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既然被逮了个正着,空青也就只好低垂着脑袋跟着严笛回延福宫了。
“以后离晋王远一点。”
“嗯?”空青愣了一下,严笛居然连自己私会晋王的事情都知道了?她停下脚步狐疑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跳窗而出的时候。”
空青感到一阵的无语,“这么说今晚的事情,其实早就被你看穿了是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
二人悄悄回到延福宫,空青刚从窗户爬进了寝殿,门外就传来一个小太监与严笛的对话声。
严笛冷声道问道:
“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大口喘着粗气,语气急促地回道:
“回严常侍的话,德妃娘娘刚才突然摔了一跤,流了许多血,怕是,怕是龙嗣不保……”
正在室内换衣服的空青闻言眉头紧蹙,这德妃怎么又摔了?若果真如这小太监所说的那样,还流了好多血,只怕不但是胎儿不保,大人若久之不及时也同样会有危险。
严笛挥手示意那小太监退下,转身进入寝殿,瞧见空青正急冲冲地往外走,立即将她拦了下来,低声问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瞧瞧德妃。”
“不必,有太医过去就好,”严笛将她拎回了床边,“身为皇帝,不宜见血腥污秽之物。”
“什么血腥污秽之物,简直是无稽之谈。”
空青挥开了他的手,突然满脸狐疑地盯着严笛质问道:
“这件事该不会是你叫人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