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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高人有点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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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检察部抓去了？”
迟学眉头拧成了股麻绳，他正站在别墅大门前，一身淡蓝色的羽绒服将他的小脸衬的清冷，蓝雪上镶立着的雪花般，洋洋洒洒的白花雪儿飘落，抵于那黑色大伞逐渐融化成水滴。
隔着门的另一边是位双鬓的老者，银色的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像是学识丰富的民国老先生。迟学知道这个人，是章家总公司的副总裁，章耿狄的二叔章浆，瞧着模样叔侄两人一点儿也不像。
和章耿狄失联两天了，迟学等不到通讯，从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的姑娘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章耿狄知道调查表的事，现在故意冷着他呢。
没想到今天一早别墅来了访客。
十四岁时迟学和章浆见过一面，那时候只觉得章耿狄的二叔挺和蔼可亲的，见章浆会记得章耿狄不喜欢吃酸的，连忙把餐桌上的酸菜鱼换了下去将章耿狄合胃口的端上来。
想来应该是真心对章耿狄的。
章浆来了，和他道：“迟学呀，章耿狄出事了！他，被检察部抓去了！”
章耿狄失联的原因，迟学在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偏是没想过他会被落网，那岂不是……
“在检察部，他是不是会改好呀？”
在那里把章耿狄的毛病全治好，那他就不需要想什么改造的办法了，对谁都好，章耿狄可以变成好人，迟学也可以顺利到另外一个世界。
章浆没想到迟学会回这么一句冰冷冷的话，章耿狄对他多好多看重在A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说的话却像是巴不得人家进检察部般，严肃起来，微皱的额头变得更加皱了，像是黏上去的一块皮。
章浆：“章耿狄没犯错，改什么好？他现在在检察部里边，说要见你一面，出来吧，二叔带你过去。”
见他？迟学想了想，两天不见面，章耿狄确实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搭上那把伞柄，凉如冰霜的伞柄像是会散发冷气，飕飕的往手心钻。
迟学抬眼看前面一直帮他撑伞的姑娘，平日没觉得的事情现在却都发现了，姑娘比他高那么半个头，妆化的也浓，在他的手碰上伞柄时还恐慌了一阵，欲再撑伞。迟学抬手挡了下她的手，
“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姑娘双手绞着，瞄了眼静静等着的章浆，纠结道：“章高人说您不能出去。”
迟学：“可也是他叫我出去。”
姑娘还想说着什么，等着的章浆便开始催了：“来不及了迟学！”
门外十米处停了辆车，响了两次喇叭。
见章耿狄是为了确定他没事，迟学向前走了步，姑娘的身子还罩在里边，于是他又把伞塞了过去，注意到对方那眨了又眨的双眼，整张脸都快要写上“不要去”三字了。
迟学也眨了眨眼，姑娘愣了，呆呆的撑着伞，直到身边围绕的着的薄荷清香散去才把视线投到迟学的背影上，裹着毛衣羽绒服也没有将他撑宽一点。
章耿狄看上的人也不是传说中那么病弱嘛，姑娘笑了笑，粉色的唇冻着紫色。
车里没有其他人，迟学抖了抖衣服，拍了拍自己的头发，将雪末拂下去，未拂下的也不扯了冰水渗入了发丝了，带来了感官上的刺激。
章浆给他开了副驾驶门，迟学晃了晃手爬上了后座。
“我喜欢坐后面。”
章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像是在记住他的爱好。
坐哪里迟学都无所谓，以前和章耿狄出去都是一起坐后面，他开车迟学就坐驾驶座，说喜欢只是个幌子。还好迟学的兴趣爱好除了章耿狄，没人知道。
也许是路上太过于安静，章浆没有放音乐的习惯，迟学也不会主动开口，端着长辈的要体贴晚辈的心态，章浆徐徐说起了章耿狄小时候的事情。
“耿狄那孩子，从小就顽皮的不得了，从三四岁，就会砸人窗户了，家里主人找过来还会赖着，眉毛一撇坐在地上叫着不是自己，那小劲我和他爸都看呆了，后来就更加了，大约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太过宠溺，才会让他……哎。”
迟学看向车窗外的视线转到章浆身上，章耿狄不是会说谎的人，做坏事也是光明正大的做，做了事情耍赖说不是自己的不可能是章耿狄。
男人很聪明，去K市时就知道自己会出事，最后的通讯却只是一句再见，连编理由瞒他都不愿意干，说什么他还不是会信？
“哎，迟学你也知道，二叔和耿狄很少见面，上一次见还是四年前，那时你也在，身高才到二叔肩膀，现在就和二叔般高了，也许也是二叔老了，混不到你们小孩圈里了。”章浆叹气，开了雨刷器将雪水扫落。
现在的雪不像是刚才那般大了。
迟学想了想，还是回应了声：“二叔也很年轻。”
章浆哈哈笑了两声，那副模样越看越违和，就像是古代夫子开口说唱。
“现在不知道耿狄那孩子怎么样了，二叔和你说他没做错事也是不敢相信，你刚才说什么改好，是怎么了吗？”
迟学：“他前几天亲我，我不喜欢，希望他改。”
章浆操起了红皮，扯出了个笑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这个季节出去的人比往常的少，机场的人也就不多，零零散散几个人待在候机室。章家有自己的直升机也有盖章的私人飞机，章浆却没有带他去坐私人而是买了民航头等舱。
下了车进机场的一小段路，迟学的手很快就泛起了红，嘴唇冻得微红打起了小颤，章浆看了看他，提议道：“二叔帮你买点暖手的玩意，不痛吧？”
迟学搓着手，嗯了一声。
机场有暖气，可对于迟学这幅身子来说毫无用处，他现在就像是冻在冰箱的冰棍，从里到外都淌着寒气，搓的手心温热手背却是擦着风的，越来越冷。
突然，一个小女孩摔倒在他脚边，迟学停顿了动作，弯起身子扶了起来，小女孩穿着可爱的粉色绒绒群，两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谢谢漂亮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