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种》寒霜终羽

13、关乎运气

　　“运气是有限度的，只是有些人天生运气分的比较多，而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多少的运气，我之所以说运气是个固体，那是因为，我一直相信，既然运气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么它就一定会有用完的时候，只是更多的时候，运气总是在无法控制也无法避免的被浪费着，等真正要用的时候，运气早就用光了，而有些人之所以还有那么好的运气，那是他们本身运气就很多。举个例子吧，就比如说，你有二十个棒棒糖，你小心翼翼的使用着那些棒棒糖，可是不管你怎么尽力的节省，棒棒糖也总会有使用完的那一天，可是你的邻居本身就有堆满了一栋别墅的棒棒糖，不管他在怎么大手大脚的使用那些棒棒糖，他还是会剩下很多，而你们手中的棒棒糖就可以比喻成运气，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一个有着金色长发，脸上布满伤痕，手上也缠着绷带的女子看着凡，她的身子微微的向前倾着，想要再靠近凡一些，但无奈还是被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给拉了回来。
　　凡坐在女子的对面和她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他抚摸了一下自己左眼上的绷带，他的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要彻底痊愈的话还需要几天。
　　“你是说，运气这个东西是天注定的，总会有运气用完的时候？那些生活不如意的全是他们运气不好的缘故？你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凡依旧不敢苟同，他已经是认为那句老话说得好，人生在世，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实力还是很关键的。
　　“我可没这么说。”女子立刻否定道：“实力也是很关键的，而它最重要的用途就是能够将你本就不多的运气保留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所以，拥有实力是很必要的。不过这世上有一种运气是真的人力无法抗衡的，那就是好的出生。当然，为什么人们都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呢？那是因为一旦看清会有很多人失去生存勇气的。不是说看清了生活的真相还要热爱它，才是真正的强大吗？可有很多人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不是变得痛苦万分就是选择了麻木的忍受。”女子看着凡，她无聊的拨弄着手上缠着的绷带，露出与她这个年龄很不相符的沧桑之色。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吗？”凡问女子。难道她还没看清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吗？
　　“因为这儿有免费的食物，免费的住宿，不用努力，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疯狂，只不过是没有自由而已，可我本来就不需要自由。”女子看着凡，眼里满是清明，她很理智，一直都很理智。
　　“可是你原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啊？难道你要靠你的家人就这么一直供着你吗？”凡已经完全是和这个女子闲聊了，他认为有些东西根深蒂固，根本就不能改变。其实凡倒是认为这个女人和前面那个机缘论的人很像，更巧的是她们俩还是住在一起的，难免会互相传染，也不知道是谁被改变的多一点。
　　“家人？”女子觉得凡的话很好笑，她疯狂的大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家人？告诉你吧，他们早就抛弃我了，因为嫌我是个累赘，早就跑得没影了，也多亏了政府养着我，不过悄悄告诉你个秘密，不努力真的很爽，只要抛弃你那该死的羞耻心，还有你那毫无必要的尊严，你就可以过得很好，我告诉你吧！良知这个鬼东西就是来让人更加痛苦的！真是恶心！这个世界恶心，这个世界的人更恶心！”说到最后，女子已经语无伦次起来了，她只是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毫无缘由的疯狂的大笑着，根本就不再理会凡了。
　　凡无奈的翻着女子的档案，这个女子已经在疯人院里住了一年了，这期间她一直不停的更换着室友，因为她总是太过闹腾了，总是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和自己，不过后来和那个所谓的机缘论的人住在了一起情况才有所好转了。
　　对于这类病人，凡真是毫无办法，她们只是坚信着一个被世间大道所不允许的道理，所以被现世所排挤，但是就其危险性也没有那么严重，一般的话，她们不会随意的伤害别人，只是坚信着自己所相信的事而已，但其精神的话还算是正常的，至少还有理智可言，还能正常的和人交谈。
　　不过听到女子刚才的话，凡又有点疑惑了。“所以你刚才的话是假的吧？这只是你为了来这儿的借口。”
　　“这是真的！”女子立刻激动了起来。要不是她被那绳子绑的牢牢的，她差点就要跳起来对凡动手了。“运气真的是一个固体，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的运气！有的人运气真的很多，他用一辈子都用不完，但有的人只要稍微不小心，就会用光，然后倒霉一辈子，就算是一块天生的金子，也会被埋没，永无出头的日子。”女人很是激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随时要晕倒一样。
　　凡示意她先冷静，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而他则先顺着她的意思先说了下去“你说的也是有一些例子的，就比如说梵高吧，他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只是他到死才被人发现了，只可惜，那时的他已经再没有机会了，即使在他死后人们赋予他那样的名誉，那对于他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
　　听到凡似乎有些赞同她的话，女人激动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下。“凡医生，你看过我的档案吧，我从小就出生贫困，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许多的权利的，我也曾经努力过，只是那太痛苦了，我需要忍受千刀万剐才能得到他们习以为常，甚至是不屑一顾的生活，我凭什么？他们又凭什么？我累了，已经不想再努力了，就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因为，我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所以只能忍受，只能习惯。你可以说我不思进取，只会怨天尤人，可是你不能否认我的真理，至少不管你再怎样否认它，它都是存在的，不会因为你不相信，它就会消失。”女子忍不住对着凡说出了她一直憋在心里的心里话，那些话，她只能对着愿意相信她的人说，她觉得凡就是那个人。
　　“我不会否认你的真理，因为，我本身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就我而言，不管信与不信，我都要为自己博一把，不会等着什么岁月静好，更不会相信什么水到渠成，想要的，我会不惜一切去争取，哪怕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说完，凡站了起来，对旁边的护士长示意，然后护士长和其他的两个护士一起架着那个女人出去了。
　　凡从与病患见面的单独房间里出来后，就看到了刚从另一间房里出来的离医生，凡对着离医生打了个招呼后，就想直接从离医生身边走过，没想到她却叫住了凡。
　　“凡医生，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你来我家，我们一起聊聊。”离医生抱着一沓文件向着凡发出了盛情的邀请。
　　凡想了想，他来这么久，也没正式的和离医生好好聊聊呢，毕竟他们还是同事，难免以后可能有需要她的时候，而且既然人家主动邀请他，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凡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跟在了离医生的后面，心里想着快去快回，因为本来家里就还有些事等着他处理呢。
　　凡跟着离医生来到了她住的宿舍，离医生的宿舍并不是凡想的那样颇具少女风，至少真看不出来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女人，因为她房间的布置都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朴，凡从一进门所看到的全是一些生活必备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女生装饰房间用的小玩意儿，凡记得以前有人和他说过，到女孩儿的房间一定可以看到化妆品或是一些保养品，但是在看离医生的宿舍凡觉得，她比他这个男人都不讲究，别说化妆品了，她这儿连个洗面奶都没有。
　　离医生拿出一个杯子，然后再从厨房里拿出一小瓶白酒，在杯子里到了一小半，她把杯子推到凡的面前，然后自己拿着那剩下的一半酒猛的灌了一口。凡都惊呆了，这还是个正常的女人吗？
　　离医生在凡的对面坐下，然后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你听说过我的事吗？”过了好久离医生才开口了。
　　凡摇头，他向来对别人的事都不甚在意的，更不会主动去打听别人的事。对于这个离医生他除了知道一些基本情况，其他的他都一无所知。
　　“我在来这儿以前是一个博士，当时研究的是心理学，只是没想到最后还真用上了，我来这儿就是来攒经验的。”离医生的话说的莫名其妙的，凡不是很能理解，照理说她应该会有更好的前程啊，为什么会来这儿呢？
　　“我妈好不容易辛苦供我读书，眼看着就要盼到头了，可是她却再也撑不住了，她疯了，也许早就该疯了，只是为了我才一直撑到现在，而最后她也终于撑不住了。我放弃了更好的工作，带着她来到了这座城市，我知道如果她要是没疯一定会怪我这么不成器的，可是，我管不了你们多了，我爸抛弃了她，爷爷奶奶也不要她了，她一个人断绝所有关系，仅靠着那份实打实的劳动换钱让我们娘俩过日子，真的很不容易，她疯了以后，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她只信我一个，所以，我想要成为最优秀的精神医师治好她。”离医生猛的吸了一口烟，露出一个十分惆怅的表情。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凡问道，原来离医生也是一个孝子啊！凡感慨着，也许每个人多会有那么一些不为人知的糟心过往吧。
　　“她已经走了，就在前天，我还是没能帮到她，我妈辛苦了一辈子，还是没能享上一点福。”离医生有些悲伤，她辛苦了怎么久，还是一场空。
　　“那你，是打算辞职了吗？”凡问道，既然她是为了她妈妈才留在疯人院的，那么她妈妈离世过后，她也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吧。
　　“以前的话，真的有这么想过，但是，我已经不想走了，既然救不了妈妈，那我至少还可以救别人，我不想我们的悲剧再在别人的身上演，做一个好人，这是我妈妈最后教我的东西。”离医生喝了一口酒，她看着凡对着他伸出了手“我承认，我以前小看你了，重新认识一下吧，凡医生。”
　　凡握住了离医生的手，她已经消除了之前她对他的偏见，这对于凡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离医生松开手，然后站了起来突然问道：“你是闪灵的精神医师？还和他住在一起？”
　　“怎么了吗？”凡问离医生，他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听过那些护士都在私下里说你们什么吗？有些话虽然是闲言碎语，但听起来还是很伤人的，有时候医生和患者之间不要靠得太近了。”离医生提醒道，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她对于凡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这么说也是不想让更多的人误解凡，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有什么？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我也管不了啊！况且，我既然是闪灵的精神医师那就要对他负责到底，这世间有太多事是说不清楚的，一切事，我都自有分寸。”凡完全不领离医生的情，和她又闲聊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开了。
　　凡走后，离医生又抽了一口烟，叹了口气，凡医生还真是固执啊！但愿你真的能医好他吧。
　　我想让你成为我
　　“闪灵，我需要你，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简直糟糕透顶，没有未来，恐惧过去，我一直在想，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忍受疾苦的，可是我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凡抱着闪灵，在他耳边低语着，他从未这样真是的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因为他总是喜欢隐藏自我，唯有在他倾尽全力做这最后一搏之时，他才会这么疯狂。
　　“凡医生，我，我该做什么？你对我太好了，我好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会骗我吧？我能相信你吗？”闪灵看着凡的眼睛，凡医生，为什么，我离你越近感觉就会越远？我能信任你吗？
　　“可以相信，我想做个好人，以偿还我之间所欠下的债，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彻底的了解，我们本应该互相扶持，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但你也必须知道我的一切，清清楚楚，最好是能永远的铭刻在记忆里。”凡看着闪灵，将闪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我的心脏在慢慢的不堪重负，我就快死了，闪灵，我不想你忘记我，我想要你永远记住我，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你要仔细听，记好每一个细节，不要忘记。”
　　“凡医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想要我了解你？”闪灵不解，凡医生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我。”凡看着闪灵“不要叫我医生，叫我凡。记住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永远。”凡将头靠着闪灵的肩上，说道：“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总是被利用，总是被抛弃，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信我自己，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再相信一次，闪灵，我以前小的时候最喜欢看天上的星星了，我好羡慕它们，可以自由的发着只属于自己的光，只为自己而活，拥有无尽的寿命，永远不知道痛苦是什么。”
　　闪灵静静的听着凡一点点的述说，凡讲的很详细，把他能记起来的一些事全都说给闪灵听，凡基本上没有什么童年，因为，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被当做疯子关起来的，然后变得一遍一遍的利用，和抛弃，一直这样往复循环。
　　可是，凡不甘心，他不愿自己就像一部机器一样，永远这么麻木悲哀下去，所以，他选择了反抗，最后，他成功了，只可惜，摆脱了那些人，那可怕的病魔又缠上了凡，但是即使如此，凡依旧没有放弃。
　　“闪灵，我不想强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记住我，不要忘了我，你是我全部的希望。”凡抱紧了闪灵，太害怕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闪灵，不要离开我。
　　“你希望我成为精神医师，继续救治那些病人？”闪灵问凡，他知道，凡一直都在为那些病人所奔波，他是好人，只可惜，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想找一个继承人吗？
　　凡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的一笑。我想让你成为我，仅仅只是成为我。
　　“凡，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和10号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不希望我卷进来，我不知道，我该听谁的。”闪灵感到十分为难，10号就曾经告诫过他，如果他有朝一日能够痊愈，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能做精神医师。
　　“不要紧，我给你时间，你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考虑，我想要了解你，我想让你开心，我想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我希望用我剩下的时间，改变你，我要治好你，给你想要的一切。”凡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闪灵看到凡的胸口上有一个黑色的奇怪纹身，而他的身上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闪灵，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纹上的，这图腾的寓意是永远自私，只爱自己。我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杀过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坏人，可是我不后悔，更不会愧疚自责，这辈子，我只为自己而活，我爱我，希望你成为我，或许你现在不会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凡将自己的衣服合上，又躺回了闪灵身边“我会和你说我所有的秘密，不会有任何的隐瞒，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闪灵完全被凡给搞糊涂了，好在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能适应凡了，有时候连他都认为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从明天开始，我要你把我和你说的所有有关我的事全都背下来，背给我听，不要忘了，我希望你背的时候能一直想着我，只想我一个人。能做到吗？”凡看着闪灵，他只要他点头，那么剩下的事，就不会太难办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闪灵还是点头答应了，因为凡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他也已经习惯了，反正，凡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正这么想着，凡从外面买回来的那只大型犬多巴突然跑到了床上，整只狗都压在了凡身上。
　　“多巴，快下去，你好重啊！”凡叫苦不迭，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条笨狗啊！
　　多巴趴在凡身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吐着舌头看着凡，愣是不从他身上起来。
　　“它是想和你一起睡呢，我看我还是睡沙发好了。”闪灵笑着摸了摸多巴柔顺的狗毛，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拿着他的枕头去了外面。
　　凡看着多巴，然后摸着它那颗毛茸茸的狗头。“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真的快压死我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给你强制减肥了。”
　　好像是听懂了凡的话一般，多巴乖乖的站了起来，然后在凡的身边趴下，看样子，真要和凡一起睡。
　　凡顿时无语，想起前阵子10号一直来找多巴玩儿，没准这就是10号教它这么做的。
　　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摸着多巴的狗毛“你一个狗懂什么？我能害你的小主人不成？(凡是多巴的大主人，而闪灵则是多巴的小主人。)
　　我这是在给他治病呢，治病，治病你懂不懂？再说，我要真想对他动手，你认为他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我真的只是想治好他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凡居然自顾自的对一条狗解释了起来，真是疯了，凡自嘲的笑了起来。
　　如果此时的多巴能说话，那它一定会这么说的“我才不信呢！大主人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大色狼！都一起同床共枕这么久了，每次我都看到你抱着小主人不放，你能不动心？鬼才信。小主人对我那么好，你要是真敢对不起小主人，看我不一口咬死你。”
　　看着多巴那眼神凌乱的，凡都觉得有些好笑了，这狗还真是通人性啊“我说，你好歹也是我买的狗，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10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跟我抢人，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输过呢！”
　　多巴白了他一眼，心里吐槽道：你还记得啊！你连一包狗粮都没给我喂过，我要是只跟着你一个人，还不得饿死啊！我当初怎么瞎了我的狗眼看上你了？
　　第二天，10号来找闪灵，闪灵刚好带着多巴去疯人院的小卖部里去买狗粮了。
　　闪灵不在，而凡看到10号就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把门反锁上后，凡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着10号。过了很久他才说道：“你可真有本事啊！人怂恿不了，就去怂恿一条狗？你无不无聊啊！”
　　10号靠在墙上，双手交叉的看着凡“你那样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恶人，永远都是恶人，我不相信你做这一切真的只是出于好心。”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我不希望任何人来破话我的计划！”凡立刻卸去温柔的伪装，变得异常的凶狠。
　　10号冷笑了一下，“你终于承认了？凡，你也没有多高尚嘛，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小人。”
　　凡突然站了起来，他一把按住10号，用力掰开他的嘴，将一颗小药片塞进了他的嘴里。
　　10号一脚踹在凡的腿上，凡松开他后，他则立刻蹲下来，用手扣着喉咙，想要把那药吐出了。
　　“放心吧，这药，吃一片没事的，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让你再吃一片，你知道吗？这药是我以前看他们审犯人时用的，一片药吃下去没什么事，但是一旦吃了第二片，就会上瘾，永远也别想戒掉，要是吃不到，就会生不如死的特别难受的。”
　　“你给我吃了毒品吗！混蛋！”10号站起来，一拳打在了凡的脸上。凡只是稍微的歪了一下脑袋，然后发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将头夸张的扭曲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不知死活的东西，信不信我弄死你！不过，我希望你死前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希。”
　　“住手！我不要你管！”凡突然大吼了起来，然后10号就看到凡对着空气一直在不停的说着话，好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质一样。
　　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疯子还能成为医生，这到底是为什么？10号不可思议的看着凡，他越来越感到凡的不同寻常了，他绝对不是普通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过了很久，凡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后，竟然破天荒的和10号道歉了。“对不起，我一受到外力伤害就会这样，我会控制自己的，不会再随意放纵自己伤害到别人，我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吧，这不是毒品，但是比毒品更恐怖，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识相一点的话，大家都会相安无事的。”
　　“相安无事？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利益罢了，可笑，真是可笑。”10大笑起来，他看着凡，又给了他一拳“你记住，我们可以互不相干，但是，你不能伤害闪灵，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让他成为我而已，他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他，10号，我很佩服你，所以，我不想和你为敌。”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闪灵在外面喊道：“你们在里面吗？凡，多巴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带它去外面看医生吗？”
　　凡开了门，然后看到了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的多巴，闪灵把狗链递给凡，凡接过狗链，对着闪灵嘱咐几句后就离开了，凡走后，闪灵在10号对面坐了下来。
　　“你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吧。”10号问闪灵，他确信，刚才闪灵确实应该听到了什么，只是可能听到的只有一点而已。
　　闪灵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一小片安眠药放到了床上。“我给多巴喂了点药，我不想你们再起争端。”
　　“他在骗你啊！你还要那么相信他吗！闪灵，你听我说，凡绝对不是真心要对你好的，他做任何事都是极具目的性的，他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10号牵着闪灵的手，闪灵就是太容易动感情了，一旦真正的信任，真的会伤人伤己的。
　　“凡对我很好，他什么都跟我说，我相信他是信任我的。10号，我不想再这么漂泊下去了，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家人。”闪灵看着10号，真的，真的已经不想再一个人了，他已经受够了那种孤独无助的日子。
　　“可是他不是真心对你的！闪灵，你怎么那么笨啊！我也可以做你的家人啊！不要相信凡，不要相信他。”10号几乎是恳求的说着，虽然毫无缘由，但是，他相信他的直觉。
　　“就算是骗，那被骗一辈子就不算是骗。10号，我是真的很想和凡成为家人，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10号，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想要从新回归外面的世界。”闪灵流出了眼泪，他所不愿意面对的，都是凡帮助他让他重新去面对，他已经逃避了这么久，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凡能给他的温暖，那是在10号那里也未曾感受到的。
　　真神奇，凡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他信任他，相信凡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是凡让闪灵对外界，对现世又重燃了希望。
　　10号从未见过闪灵如此坚定的做出一个决定，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闪灵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的，他已经被凡给彻底洗脑了。
　　“那，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等着你，你不止有凡这一个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10号最后无奈的妥协了，他不想失去闪灵，更不想强迫闪灵，10号拥抱了闪灵一下，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10号走后，闪灵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精致的小石子，这是他来这儿这么多年所收集的，他刚才出去的时候，也把这小盒子拿了出去，让护工帮忙给这些小石子全都穿一个孔，闪灵把这些小石子全都穿在一起，穿成了两串，以前都是凡和10号送他礼物，他想着，他也应该给他们送一点心意，闪灵拿出其中的一串，这串就送给凡吧，另外一串等10号生日的时候再送给10号。
　　本来闪灵也想等凡生日的时候再送的，可是连凡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所以，他也就没有生日。
　　凡带着多巴回来以后，刚关上门，闪灵就把一串石头手链放到了他面前。“给你的，礼物。”
　　“给我？”凡有些惊讶，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呢。他拿着那个手链，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温暖，“闪灵”
　　“什么？”闪灵看着凡，只感觉他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没什么。”凡把狗链递给了闪灵，“它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笑脸地狱
　　“你觉得你虚伪吗？凡医生，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伪装，永远都是以笑脸迎人，但背地里，却总想着捅别人一刀。”一个头发乱糟糟，衣服也被弄得破破烂烂的男子坐在了凡的对面，他满脸不耐烦的用他那满是裂口的手掌不断的击打着桌面。
　　“虚伪？那还不至于，我有什么话都是当面说的，要真想害一个人，你认为我还会留着他活得太久吗？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主动去害人的。”凡如实说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那个年轻的护士正在漫不经心的修着指甲，根本没主意道他们这边在说什么。
　　“凡医生真是特别。”那个人笑了，他用手指黏着口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凡医生，以前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儿，我和她一起共建爱的堡垒，可惜，后来她变了，明明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可是后来她却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有钱的老头子，当时我知道这个情况后，真的很生气，真想立刻杀了他们，我每天都在诅咒他们，也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上天，没过多久，那女人的老公就突然因为心脏病死了，他的财产被他那几个儿女分刮的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给那个背叛我的女人留下。”男子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女孩儿的头像，圆脸，扎着两个马尾辫，没有眼睛，但嘴巴弯弯的却像是在笑。
　　“那女人一无所有了，她又回来找我了，我接受了她，不过，我已经不再爱她了，我要惩罚她，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所以我每天都打她，还划破了她的脸，让她再也不能去勾引那些男人，她一直在祈求着我的原谅，可是，我怎么能原谅她呢？永远不会。”那个男子说的咬牙切齿，想起那个女人，他仍旧是怒火中烧。
　　凡沉默的看着男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男子再次开口了。
　　“后来，那女人受不了，自杀了，也就是从那以后，我的眼睛发生了变化，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黑色的影子，他们都在笑，笑得那么大声，那么虚伪。我讨厌他们，讨厌所有人，也讨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绝对是疯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虚伪的人呢！他们，都应该去死，都去死！”男子愤怒的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猛的砸了一下，震得整个桌子都颤动了一下。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都是虚伪的？也许他们是真的开心呢？”凡不动声色的问道，他对于眼前这个人没有半分的好感，他一直认为只会怨天尤人，把所有过错全都归结于这个世界的，不过是无能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他们不开心！我能看得出来，即使心里不想，他们也会强壮笑脸去迎合别人，这不是虚伪是什么？永远都是带着面具对待别人，表面和气，但其实暗地里都想从对方身上去榨取利益，他们都在笑，用他们那伪善的笑脸去掩盖他们那贪婪的嘴脸！”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而他身边的护士则立刻呵斥着他，让他坐下。
　　凡摆了摆手，示意护士不用担心，他看着男子“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人为什么会离开你？还不是因为你没钱，又没有实力，没有能力给她一个可靠又稳定的未来，只会给她一张空头支票，人都是现实的，要想别人对你遵守承诺，你就必须要拿出你值得别人对你守信的本事来，你这样的人不过是只会怨天尤人罢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凡已经抛弃了安慰和辅导，而仅仅只是在指责男子了。因为他实在是不能说服自己去同情这个人，而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同情别人的人。
　　凡的话，让男子的脸涨得通红，他激烈的和凡争执了起来，“那是我的错吗！我也努力过了啊！可是我不会和他们一样去阿谀奉承去百般的讨好那些人，那些人为了利益就会轻易的出卖自己的灵魂和□□，恶心，太恶心了！我靠自己的实力，却因为我不会给那些所谓的领导送礼，给什么好处，我就要处处备受排挤，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疯了，这个世界的人更是疯了！现世就是一个虚伪的笑脸地狱，每个人都是那吃人的恶魔！”
　　凡冷笑了一下“实力？你以为真的光凭实力，你就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吗？生活本就是残酷的，哪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们的尊严不被人踩在脚底下？要想获得尊严，要就要去争取啊！任何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不违法，那都是可以采纳的，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被这个世界伤害吗？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的被这个世界所伤害着，因为我们要活下去，所以就必须要经历各种心酸，抱怨有什么用？那只是你自甘堕落的借口。”凡继续和男子对质着，他所认为的真理，从来都不是轻易的服输，凡是一个敢拼命的人，所以，他会不惜一切，直到达到他的目的。
　　“那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我辛辛苦苦的工作却是不如那些没什么本事，只会阿谀奉承的奸诈小人！这是什么世道？简直就是一种病态！”男子又愤怒的拍起了桌子。
　　“这有什么办法？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么伟大，真正能听的进忠言的只是少数，不过要是大家都不干什么实事，整天只会溜须拍马，那么这个社会体质早就崩塌了，就是因为还有很多有真才实学的人还在努力维护着这个世界的平衡，所以才是间接的养活了那些好吃懒做，只会耍点嘴皮子的人。
　　所以，现在真正能够取得成功的，要么是某一方面的天才，要么就是全能型，或是全能但不精的人，他们一同支撑着人类社会，也间接的养着那些没用的废物，但是，这不能成为你自甘堕落的理由，你说这个世界的人虚伪，那么你自己呢？你难道就不虚伪吗？你既然不虚伪，那为什么你不承认自己的无能，反而把过错全都推给别人，推给这个社会？”凡咄咄逼人的看着男子。
　　男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他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了，确实，凡的话，是那么的刺耳不好听，但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过了很久，男子才弱弱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完全被凡给打败了，也没了之前那不可一世，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气凌人的模样。
　　凡无奈的摇了摇头，“人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不管取得多大的成就，死后仍是一场空。那些虚名不管是什么都带不走分毫，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们的生存本能太强大了，也是因为我们太害怕无聊了，所以一定要找点事情给自己干，那就是人们所谓的意义，也不过是些欺骗自己的东西。”
　　“那，凡医生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男子似懂非懂的问凡。
　　“活下去。”凡站了起来，然后对护士示意，然后护士就走过来，拉着男子走了出去，凡对着男子的背影喊道：“你说的对，人间就是一个笑脸地狱，遍布着魑魅魍魉，所以要想活下去，我们也必须把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魑魅魍魉，因为，特立独行是会被狠狠的排挤的，是天才也会被说成疯子，因为人类的妒忌太可怕了。”
　　凡说完看了看桌上的文件，然后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抱着文件走了出去。刚出门，凡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何院长，何院长的突然到来着实把凡吓了一跳，稳定了一下心神后凡问道：“何院长，找我有事？”
　　何院长点了一下头，然后把一份资料递给凡“A区的李医生被调走了，现在A区还有一个精神医师的职位空缺出来了，鉴于A区的特殊情况，我还是首先考虑到了你，你愿不愿意接替李医生的位子？”何院长充满诚意的看着凡。
　　凡想了想，然后对何院长建议道：“您为什么不先采纳离医生呢？她比我资格更老啊！更适合接替李医生。”
　　何院长摇头，她看着凡，又指了指他手上的治疗“那孩子想让你去，你先看一下资料再决定吧，我不逼你。”
　　“是控偶师？”凡问道，A区他认识的人除了罗亦可和10号也就只有控偶师了。
　　何院长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凡一个人拿着资料在那里陷入无限的纠结当中。
　　想了很久，凡终于还是决定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等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吧。于是，凡拿着资料，直接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凡拿出了资料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上面是关于A区的一些介绍和一些规定之类的，然后在下面便是一张用钢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段字的小纸条，很显然，那是专门给凡的。凡把小纸条抽了出来，然后很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凡，好久不见。我承认是我做的太过了，我向你道歉，我知道当年那个害闪灵的罪魁祸首出狱后到了哪里，我有他的地址，怎么样，交换吧，你应该很清楚吧，那孩子的病必须要亲手了解那个男人才能彻底痊愈，就算你暂时消减了他的病，他日后再次见到那个男人还是会旧病复发，甚至会更加严重。
　　凡，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你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决定权还是你的，只是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当然，那孩子能否再次遇到那个男人，这也只是个几率问题，但是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你也就不是那么了解我的凡了，不，还是希更了解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再次相遇，这里可是我的王国。
　　凡，我们来赌一把吧，就以闪灵作为赌注，而我的赌注，是我的命。
　　看到这里，凡紧皱着眉头，他把那张纸撕成碎片，然后从窗口处扔了出去，凡又看着那叠资料，坐下来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心境
　　“你决定了吗？为了他真的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希仍旧蹲在椅子上，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的看着凡，他真是越来越不理解凡了。
　　凡靠在希的身旁“我别无选择，他已经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我必须赌一把了，我不能输，也输不起了。”凡叹了口气，挣扎了这么久，他还是处于被动当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他？你到底在想什么？凡，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干什么？明明知道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为什么不另外再找一个人，固执，不是你的作风。”希抱着凡，他身上的血慢慢的向着凡渗透。染红了凡的衣襟，凡却对此没有丝毫的在意。
　　“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不想再换了，希，我就快死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凡抱着希，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唯有死亡来临，才会让他这么恐惧，他所恐惧的也仅仅是那未知的死亡本身，而不是他所要失去的东西，因为，他所珍贵的东西少之又少，实在是不值得留恋。
　　希抱着凡，不断的轻拍着凡的后背安慰着他，他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凡的，这就是希存在的意义。他是凡最信任的人，永远都是，希相信，凡对别人都是虚情假意，唯独对他才能袒露自己的真心，这就够了，能够得到凡独一无二的信任，对于希来说，一生足以。
　　“凡，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只对你一个人好，永不背叛，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吗？”希说到。他温柔的抚摸着凡的头发，凡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凡没有回答，他仍旧沉浸沉浸于巨大的悲伤与恐慌当中，而希是唯一一个见证他这么脆弱样子的人。
　　对于凡来说，希绝对是值得信任的，但是，希终究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凡的一个妄想，带给他快乐，也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而且，凡再也不想再受制于希了，他想要自己做决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仅仅只依靠自己的力量。
　　所以，他想要重生，想要开始他全新的生活，没有那些痛苦的过往，也没有那些阴谋诡计，他是自由的，可以真正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希，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而且，我想要的新生活里是不该有那么多的未知的，我所希望的人生应该是平平淡淡的，没有那么多的波澜，但也很快乐，我希望，不，也许到了未来，那孩子会一直陪着我，因为那太遥远了，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现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好好的陪着你，我们的缘分将在我死去的时候彻底结束，我对不起你，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补偿。”凡轻轻的说到，原谅我，我不能失去那孩子。
　　“你不喜欢他吧，为什么还要一直紧抓着他不放？凡，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希叹了口气，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凡。
　　“你以后会知道的，希，我真希望你真实存在啊！我要是有一个爱的人的话，那就是你了，可惜，你只是我的一个妄想。我真的，真的不想死，所以，我不惜一切要让自己活下去。”凡闭上眼睛，慢慢的抽离了自己的意识。
　　过了很久，凡又重新睁开了眼睛，他又再次回到了现世当中。凡转过头，看着躺在他身边的闪灵，他伸出手抱紧了闪灵，闪灵被凡给弄醒了，他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凡。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凡突然抱着闪灵哭了起来，他全身都在颤抖，这个样子的凡是闪灵从未见过的，闪灵犹豫着，还是伸手抱住了凡“我不会离开你的。”
　　“对不起。”凡很小声的说着，闪灵没有听清，等闪灵再去问时，凡松开了闪灵，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先睡吧，我有点事要处理。”说着，凡就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弯着腰抽着烟，看不清面目的人倚靠在墙上，一只野猫路过，刚准备叫唤，只见那人一挥手，嗖的一声，野猫就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卡着一个小石子，它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人。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了。“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你们早就忘了我了。”凡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猛的吸了一口烟，那微弱的烟的火星快速的燃了大半截。他把烟拿在手中，弹了弹烟灰。“他们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看来你已经病得无可救药，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是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至少可以从声音上判断，此人是一个男子。
　　“那你还来？你不是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吗？”凡有些半开玩笑的说到。
　　“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另外收费，你要让我帮你什么？”男子问道。
　　“帮我找一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个男人，曾经坐过牢，对了，这是关于他让他坐牢的当事人的一些档案，你就照着这个找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凡把闪灵的档案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线索还真是少，不过给我点时间。”然后他看向了凡“我要收取我的定金。”然后他压着凡，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松手，要是你没有办到，我会要了你的命的。”凡推开那个人，然后异常轻巧的跳上了上面的隔板上，飞快的消失了。
　　那人微微的一笑，“放心吧，我会办到的，不过你可不许耍赖，我还要我的全款呢。”说着那个人就如风一般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