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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有喜欢的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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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年关将至，每年的新年，沈夫人都会亲手他俩缝制一些衣物和琐碎。
“谢谢母亲”应离摸了摸围脖。心里暖暖的。
沈夫人温柔的看着应离，笑道“这些日子，应离长高了不少，都快赶上我了。“
应离最喜欢的就是这句话了，他笑的眉眼弯弯，脸颊两边的笑靥带着得意。
“我这些日子吃了好多东西，可能是吃得多了，长得也就快啦。”
“我第一次听说吃得多长得快的，我到是觉得你一点都没长，娘是哄你开心的。”沈慕寒道。
应离瞪了瞪沈慕寒，总是欺负我比你矮，你给我等着。慕寒看着他憋着气的样子嘴角嘴角一翘，应离不再看他，低头喝了一口热茶。
“应离，你师父呢，不会又云游去了吧？”沈夫人问道。
“没有，师父说他暂时不会去了，他可能出去了。”沈夫人点了点头，又看着慕寒问道
“五天后就是除夕了，你进宫领宴么？”应离也看了看沈慕寒，这种重要的日子，宫里一定大摆筵席，慕寒是今年新宠，肯定得去一趟。
“嗯。宴一散就回来。”他说到。
近一个月来，郁都总是隔三差五地飘些雪，不多会儿，就给大地铺上了银装。寒冷的气温并不会降低所有人对这种盛大节日的热情，即使是在积雪的街上，置办年货的郁朝子民仍是来来往往，营造着热闹喜庆的气氛。传统的人们希望这场瑞雪能带给他们崭新的一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时间，很快就到了五天后的除夕之夜。
夜色正浓，离子时越来越近了。一大桌子的人用了晚饭之后，和乐融融地聚到了最大的圆子里，爆竹鞭炮的一干事物都准备齐整，沈家族里的两个堂兄和两个堂嫂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也说上几句，然后就传来阵阵和乐的笑声。
“大少爷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应离兴奋的朝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还没到门口，沈慕寒就已经披着暗红色的披风出现在他们前方。他脚下宛如踏着流风一般，三五步就迈到了应离面前。
“怎么不戴缬子？”还没等应离开口，他就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他用手解下了自己的围脖，动手围在了的应离脖子上。
“在园子里和那帮孩子一同闹着，热得出汗，就脱了。”
“亏你还是学医，如此，容易受风寒。”
“正是因为我是学医的，所以我才知道分寸啊。甭担心！”
沈慕寒又露出那种将信将疑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吧。“
“还好”
“那我去拿点烟花爆竹，等到了子时在我院子里给放了，这样才算守岁了嘛。”
他回头答道，然后就飞也似的朝园子的方向跑去。沈慕寒站在屋外的雪地里，这时雪花洋洋洒洒从天空飘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沈慕寒蹲了下来，一把夺过他想点燃引线的火折子，轻声道：“我来吧，你退远些。”
他顺从地把火折子给他，然后站起来，走到了屋前的台阶上。沈慕寒点了引线，淡淡地走到了身他边。
雪地里的烟花筒子，“噔——”地一声炸了开来，一个接一个“咻——”地朝夜晚的苍穹射去，最后“砰——”的一下在半空里绽放出纷繁绚丽的烟花。
此刻，正好是子时，郁都上下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不再寂寞，被各处一飞而上的烟火点得亮如白昼，接着就有鞭炮爆竹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前赴后继地震着耳膜。
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了，如同过去的十个除夕一样。
他捂着耳朵，还是笑着对着身边的沈慕寒喊道：“新年快乐！”
沈慕寒也转头看他，这个刚满了十五岁的少年，在新年的第一刻给了他一个烟花般绚烂的笑容，在震耳欲聋的声响里，和美丽的光线下，完美地不似真人，他突然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
等他的视线再次清明的时候，沈慕寒已经拉着他进了屋。
屋子里生着炉子，也熏着暖香，温度还是舒适的。
他褪下了外衣，穿着洁白的里衣，爬到了床上靠里的被褥里。沈慕寒在他进了被子后，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应离转头看他。
“你怎么还不去你房间睡啊？”
“今晚是新年，我想和你说会话”慕寒哑声道。
屋子里的灯火已经灭了，只有室外的灯笼还亮着，有些许的光亮照进房间里，视线也不那么昏暗了。
他清了清喉咙，侧过身子，看着身边有点模糊的沈慕寒，小心地问：“慕寒哥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沈慕寒的头动了动，转向他，嗓音比平常更加低哑。
应离酝酿了一下，爽快地问他：
“你和公主的事，只是猜测，还是已经是提议了？”
昏暗中，他看不见沈慕寒的表情，只听见他低低地说：“皇后玩笑了一句，被底下的人给传得离谱罢了。”
“原来如此。”
沈慕寒沉吟了一会儿，轻轻地问他：“你这么在意这件事么？”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他老实地回答。接着又问道。
“你有……”他略略停顿，然后凑近沈慕寒的脸颊，很认真地问：“喜欢的人吗？”
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沈慕寒的身体一动不动，半天没有说话，他只能听到他一下子抓住被褥上的布帛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
他推了推沈慕寒，然后说：“这些日子我看除了看医书，还看了一些话本。”
他停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说：“话本上的爱情故事真的很感人，美人都是爱英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应离说的一脸憧憬，沈慕寒默默的望着他，听着他说。
应离翻了个身。“慕寒哥哥，怎么说你也算英雄了，我在想什么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你呢？其实我也好想当英雄，这样吧，等过了年，你教我功夫如何？”应离期待的看着慕寒，每次看到慕寒高大的身材就羡慕的不得了。
沈慕寒那边彻底失去了声音，却能看见他胸膛不停地一上一下地起伏着，过了很久，他喉结动了动，用沙哑的声音，说：“以后少看那些话本，那些骗那些小姑娘的。”
应离不满的哼了一声，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正月，我便要随军出征了。”半响，沈慕寒道
“什么？！”应离惊讶的看着他。
“讨伐柔然”
柔然……他一下子想起来，是南辰风他爹“勾结”的那个边国。难道，大郁朝觉得自己的臣子和柔然暗中交往，必定有所企图，想就此撕破脸皮，进攻柔然。不过，这阵子，确实也听说柔然屡屡犯边，恣意挑衅。
“你……你才……父亲决定的？”
“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沈慕寒朝他这里看了过来，只不过，应离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说：“别在想什么英雄爱美人。”
“知道了。”他愣了一下，点点头。
“这一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他神经紧张起来，一下子抓住沈慕寒的肩膀，有些难以相信，“攻下柔然，很难？”
“不容易。”
. “那！是父亲带兵吗？”
“不，是杨将军。爹他要留在郁都，继续追查‘勾结’一事。”
他渐渐安静下来，心里五味杂陈，以沈慕寒的年纪，真的可以出征吗？而且，这次不是父亲带兵，他确定可以在军中立足吗？这些年，沈慕寒是他唯一的好兄弟，万一，他真的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英年早逝……老天不是经常干这种“天妒英才”“红颜薄命”的事吗？他晃了晃脑袋。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他仍是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爹早前就和我说过。几个时辰前，进宫领宴的时候，也领了旨。”沈慕寒很平静地说道。
“天~”他抓狂地叫了一声，一下子躺了下来。
沈慕寒跟着半躺了下来，用手臂支着头，看着他。
“我该和你说些什么？又该怎么帮你？带兵打仗我一窍不通，攻城略地我也一无所知。”他皱起了眉头，内心纠结。
..沈慕寒的手，好像事先知道似的，突然覆上了他紧锁的眉头，慢慢地，用指腹抚平它。
“你只用留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
“唉，我过了正月，也有的忙了，本来还有些发怵。不过和你比，又都不算什么了。”他拖着懒懒的调子，慢慢说。
“我也听娘说了。”
“消息倒是灵通。”应离好笑地捶了他一下，之后又担心地问他：“他们……能接受我吗？”
“你也有担心的时候？”沈慕寒放下了手臂，将头枕到了枕头上，轻轻说道。
“我一直不肯承认，可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父亲这时候让我进太医暑，能行吗？”
“你师父怎么说”
.“师父说该来的总会来，不必担心。”
“你师父说的对，早晚要来的，你又何苦自扰。”
他笑了一下，道理都懂，只是忐忑而已，这时应离舒展了手臂，将两人的被子掀开，然后倏然起身，慕寒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应离眼珠转了转，学着话本上豪迈的说到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兄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