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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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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成城瞪了对方一眼。
沈方格这才稍稍收敛一点。
“言归正传，我先介绍下这个系统的由来。”
男人声调平缓，“它是沈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一个研发产品。关于梦和潜意识的个人智能应用。”
“潜意识？”成城问。
“是。”沈方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人类有很多想法，自己却往往意识不到。可以通过它，用统计数据分析出来。”
成城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系统也不全是在撒谎，“它现在在帮你做什么？”
“用足够的刺激，促使我醒来。”
“所以，我进入了你的梦里，是因为……？”
“或许，是为了刺激我的意识。”
“或许？”成城疑惑道，“你不是白金级别用户吗，它没有告诉你具体的原因？”
“系统有自己的逻辑，”沈方格敲着指节沉吟，“不肯告知分析结果，一定有其道理。”
成城轻轻哼了一声，“你倒也愿意相信。”
沈方格笑意逐渐加深，“它今年的升级经费还需要我来审批。”
成城：“……”资本为万恶之源。
有点同情某个智能玩意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一个为了发展的人工AI，在金主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难怪被怼了之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hc94583。”成城直接喊出系统的编号，“请帮我进入下一个任务。”
[叮！开启下一个任务，需要沈先生制造新的梦境。]
“应该怎么操作？”
“让他睡着。”
成城：“……”
哄一个本来就在做梦的人睡觉，这种事自己会去做？
当然会了。
他上前牵住沈方格的手，“跟我上床。”
沈方格一直关注着成城和系统间的互动，闻言毫不反抗，随他拖走。
“别想歪，”成城拉着人大步往卧室走去，“我不想再给你洗裤子。”
沈方格沉声而笑，“上次有劳了。”
“哼。”
成城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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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梦境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出现的地点不再是家里。
其次，年代大约比较久远。
因为，沈方格看上去才十几岁——
一位高个子男生站在十字路口前，笑着跟他的朋友告别。
“哥们儿，谢啦。那两万块我下月就还。”
“我说，你魔怔了吧？没事儿瞎捣鼓啥呐。”
“秘密，”沈方格拍了拍对方的肩，“跟谁都别说哈。”怀里抱着一沓不知什么东西，转身离开了。
成城远远地跟在后面。
沈方格走进一个高档小区，管理很严格的那种。访客必须由“保安”向“业主”核实身份，才允许入内。
“上车不用买票”的梦境Bug没有再出现。
成城为免去麻烦，使用了“隐身”技能。
沈方格来到一栋联排别墅前，直接上了西南角的阁楼。
一路门禁森严，不是需要指纹，就是必须用IC卡。成城索性又使用了“穿墙凿壁”技能。
最后，在一个保险柜前停下。
他亲眼见到，沈方格把手上的东西十分小心地存进了这里。短暂逗留几分钟后，才从阁楼出来。应该是回自己房间去了。
既然是做任务，那么眼前所见一切都可能是有用的线索。
开不开呢？
成城的犹豫只有三秒。然后，他使用了一个“视觉穿透”技能。
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奏效。
[叮！该保险柜为沈先生心理防御最强的空间，您的技能无法穿透。]
咦？成城微讶。
居然还来这么一出。
沈某人果然藏着点什么！
系统接着又提示，”隐身”技能即将超出时效。
为了确保在陌生的地方行动自由，成城不再像刚才那样四处乱跑。要是一没注意进入监控范围，可就被动了。
他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决定使用最后一个技能——“隔墙有耳”。
很快，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男生的大声交谈。
似乎在为什么而争执——
“你卡上的钱都到哪儿去了？！怎么刷得一分不剩！”
“既然给了我，怎么花是我的自由。”
“看样子，你是不想学好了，啊？！！！”
男生没有回答。
“说吧。嫖、赌，你沾了哪样？！”
“只是买了一些画。”
“什么？！你还搞起收藏来了？你懂门道吗你，这里头水深了去了！”
男生倔强地开始沉默。
男人又骂了几句，最后，以一道重重的摔门声终结了这次训话。
成城认得中年男人的声音，是沈父。男生自然是沈方格。刚过完变声期，明显和现在的有很大差别，但仍然属于特好听的那类。
捋清楚事情的条理和因果关系后，成城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男生的一句解释：
“只是买了一些画。”
所以，沈方格以前还有这爱好？？？
是谁的啊！
反正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开始学习专业漆画，怎么也不会是他的。
……
在一起十年，从未见这人对自己的画作多么上心。现在却突然发现，对方曾被一张张作品打动过？
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艹。
简直都快要酸成柠檬精了！
成城望着眼前的保险柜，大口深呼吸。突然抡起拳头，不怕疼似的用力锤向密码锁！
[叮！您的醋意值远超计算范围，防护墙已破解。]
[“穿墙凿壁”技能即时生效。]
成城的手指穿过坚硬的金属壁，击中了一叠厚厚的纸。
那些画有大有小，摞得并不整齐。材质也不一而足。
陌生而又熟悉的触感——
质地轻薄的是速写纸，纹理糙的是素描纸，韧性好的是水彩纸……
他顺手抽了几张出来。
是各种练习的手稿。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从落笔的手法，看到一些过去的影子。
那是只属于他的独特风格！
成城指尖微震。
沈方格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自己的画？！他以前并不曾把这种习作拿去卖啊。
除非，是那一回——
业内著名的出版社联系上自己，说要出一套面向艺考生的《优秀作品临摹范例》，打听到他的画法简单实用，希望能够征用。
中间人在咖啡厅约见了一面。聊了几句后，爽快地付下定金，当场带走不少原稿……
这是成城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沈方格他……怎么从没和自己提起？
他一时陷入了沉思。
[叮！检测到金主满意度100%，全脑苏醒ing…请稍候。]
成城：等等等等等……任务全部完成了么？
[是的，恭喜。]
？？？能说明一下理由吗。
[您的表现非常出色，极大地活跃了金主的脑部神经元网络，目前他的意识已基本完全恢复。]
不是，本人怎么就表现出色了？！
[这么说吧。您的三次“吃醋”行为，成功地取悦了系统白金级用户沈先生，使得他的大脑皮层受到了有效刺激。堪称完美！]
成城：……
竟然是这样？懵。
[再次向您表示热烈祝贺，通关奖励发放中……]
成城怔了怔——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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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的小床上，有人醒了过来。
天蒙蒙亮，到早上了。
成城翻身一跃，三步并作两步趴到沈方格的病床边。既希望系统的话是真的，又希望它的话不全是真的。
男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突然，也睁开双眼。
“城城，我很想你。”
嗓声嘶哑带着干涩，在空旷的房间中无比清晰。
成城立马拿过桌上准备好的吸管杯，给对方喂水。
沈方格喉结滚动，喝了几口。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梦里全是你。”
成城：“？”感觉略不自然。
他避开这人的目光，尽力克制自己声音的颤抖，“先少说话，人醒来就好。”
语落，伸手想去按铃，喊医生过来。
“不忙叫别人。”沈方格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成城于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这人的下文。
“怕你会有压力，有件事一直不愿让你知道。”
男人声调平平淡淡的，仿佛谈论的是不相干的人，“那就是，我什么时候喜欢的你。”
成城：“！”
“如你所见，我十几岁就买过你的作品了。本来只是纯粹做个生意，后来却被画画的人所吸引。”
“原以为只是一时冲动。却没想到，五年后再次相遇倾心。”
说到这里，沈方格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见成城嘴角微动想要说话，以眼神制止了他。
“能接受我的追求，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管你待我热情，还是待我冷漠，我都可以……只要余生在一起。”
“本来自认为不会再有奢望。但梦境中的经历证明，其实并非了无期待，只是都压在心底。”
男人顿了顿，“后来发生的事……我很高兴。”
成城心头一跳。
这是指自己面对“小三”时的反应吗？！难道果真如系统所说？？？
“你放心，那些都只是你在我心中的一个映射，并不是完整的你。”
成城：“……”好嘛，对方统统都记得。
这种突如其来的坦诚使他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并迅速蔓延到脖子后面。哪知，这人还没完——
“你的名气靠的是自身实力，不是谁在背后推动。长期以来，我极力避嫌。可惜眼光格外不错，走在了世界的前面。”
听到这里，成城忍不住又侧起了耳朵。
“答应我一件事行么。我喜欢的画，以后都留在家里，可好？”
这下，连耳朵根儿都通红了。成城掩饰地轻咳了声，“有什么不好的。”
沈方格展颜一笑，张开了双臂，“来，想抱抱你。”
成城也笑，俯下身子。给了对方一个紧密的拥抱。
两个人同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真好啊……
微妙的气氛里，成城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心头一动。
这个时刻，必须要有一种仪式感。老夫老夫的，谁嫌弃谁呢。
他扳正沈方格的脸，四目对望——
“接吻吗？植物人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