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女娇娥》白酒青盐

13、第 13 章

　　江水湍急。
　　三人登上小船顺流而下。

　　穷瞎子持浆划船。虽然双目不能视，但好似对这条江道十分熟悉，哪处有礁哪处有暗流十分巧妙地避过。
　　谢渡颇感怪异，瞧穷瞎子持浆避礁的方式与谢家渡船的方式一摸一样，她心中暗暗不解。

　　须知每位渡船的船家都有自己独特划船方式，这是经验所在，就如同武学一般，一脉传承的武学招式与内功心法比野路子看起来总要显得正规些，因为这是一代人又一代人不停改进传承而来。

　　眼下穷瞎子划船的手法与谢家渡船方式一摸一样，谢渡如何不惊。她心中已然确定穷瞎子与谢家有莫大关系。

　　但瞧穷瞎子行驶船只的方向又与谢家所在之地不一样。谢渡清楚记得随师父谢长乐出谢家的江流不是在此地，而是在临城对面的城池。

　　两座城池虽然是对面，但一个在崖江北面分支，一个在崖江南面分支。中间隔着数十道险峻山峰。

　　谢渡不知穷瞎子到底前往何处，又想难道北面分支也能到达谢家？谢渡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铁岭双侠八大门派还有诸多跟随而来的江湖之人，皆在江水中划船前行，尾随而至。

　　一艘小船当先，身后跟着几十条小舟与船浩浩荡荡驶在崖江分流。

　　到了一处陡坡暗流处，江水又湍急几分，穷瞎子左手木浆一撑，右浆一划，船头轻轻松松变更朝着一条狭窄的江道而去。

　　身后江湖众人便没有这般好运了，有几艘船调转不即时顺着支流而下，跌入崖下。有几艘小舟撞上暗礁翻在江水中，船上的人被撞得头破血流。又有几艘小舟互相碰撞，霎时间，江道被染红了一片。

　　如果说穷瞎子划船渡江靠得是技术，那身后还能幸存的江湖中人比拼的则是内力了，以内力推动船只虽然耗费精力但对内息深厚之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进入狭窄的江道后，身后跟随的小舟从原来的几十艘只剩二十来艘。

　　穷瞎子大笑，内功传音道：“胡掌门，你们倒是好本事，接下来我肖某便要加快速度了！”说着内功发力，小船在狭窄的江道中快速前行。

　　胡适等人恨得咬牙，他们合力催动小船行驶，却因躲避暗流石礁速度便慢了下来，所以无论他们怎么发力也追赶不上穷瞎子，只远远望着跳脚。

　　这边穷瞎子三人所在的小船在江面上飘忽来去，速度十分之快。

　　周林身躯左晃右晃，差点栽下船去。

　　“小心！”关键时刻谢渡拉住他手腕，俩人对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俩人这般模样，穷瞎子听在耳中心中气急，发力将小船行驶得更快，周林是第一次坐小船，好几次差点被甩了出去，全靠谢渡拉着她。

　　别看谢渡如何武艺不精，此时在江面上，不管穷瞎子如何驱使小船行驶，她都稳如泰山。又过一日，周林已经被晃得呕吐不止，面色惨白。

　　谢渡心急不已，几次让穷瞎子放慢速度，但她越这般要求穷瞎子就越是赌气越是将船驶得快，谢渡见穷瞎子所为便不再言语，只细心照顾周林。

　　这日夜晚，江水滔滔，江面上倒映的圆月发出微微光芒，穷瞎子终于不再划船，将船只停在江面上。

　　身后原有二十艘船如今只剩下五艘，大概是众人被穷瞎子折腾得够呛，此番见穷瞎子不再划船，便形成包围之势，只待天一亮便上前捉拿穷瞎子。

　　夜晚江水寒冷，谢渡身子骨弱，几日来又日夜不歇照顾周林，待到周林好不容易适应缓慢好起来，谢渡却终究熬不住了。

　　“冷。。。”谢渡不停唤道，病来如山倒，这般危机时刻，周围杀意腾腾，谢渡这一病当真是凶险万分。周林知晓个中厉害，忙抱紧谢渡，企图以身躯暖和谢渡。

　　周林摸着谢渡额头，入手滚烫。似是她掌心微凉，谢渡不由蹭了蹭她掌心，发出舒服地谓叹。

　　周林：“傻姑娘，这般关键时刻，你怎么就病倒了？”

　　穷瞎子：“放开老夫徒儿！”穷瞎子嚷嚷道。

　　周林心中有怨，不由怒喝。“穷瞎子！要不是你日日夜夜驱船，她又何至于受了风寒！”

　　穷瞎子：“老夫徒儿生病与你何干！”

　　“你...”周林不想再与穷瞎子争辩，只抱紧谢渡。江中寒冷异常，船上又没个棉袄被裘之物。谢渡嘴唇泛白，眉间罩上了一层寒霜，周林只好催动内息暖身，不过片刻，谢渡又唤要水喝。

　　周林打开几个葫芦，只见里头滴水未剩。无奈之下，周林打算灌入江水喂服。

　　夜色深沉，周林走到船尾，放眼望去，江面升起一层层白雾，他揪开葫芦塞子，灌入江水。指尖微触江面，一股彻骨的凉意传入心尖，揪得他心口一疼，运转内息之后这才好受些，待葫芦内灌满江水，表层已是布满了白霜。

　　周林又运转内息到手心暖和江水，他走进船舱正要喂到谢渡嘴中，穷瞎子忽然拍开葫芦道：“不能喝！”

　　周林忍无可忍，正要发难。穷瞎子道：“你不曾奇怪此处为何寒冷异常，犹如在冰天雪地之中吗？”

　　周林没好气道：“我只知道她还不喝水便要死去了！”

　　穷瞎子道：“崖江江心底有一块千年玄铁，故此江水寒冷异常，你虽然用内息将寒水温热，但只要你内息一断，此水便会又恢复寒冷，若你不听我所言，只管喂服她。不出半柱香她就该成了一具尸体了。”

　　周林大惊，蹙眉问道：“那该怎么办可好？她可是你徒儿！”

　　穷瞎子摇头：“我本想将你杀害在此地，但没想到这傻徒儿对你竟然...唉！都是个人造化，要是她死在此地，也是她的命。”

　　听得穷瞎子此言，周林握紧拳头，她眼珠赤红，恨声问道：“所以，你又一次抛弃了你徒儿？！你非要来崖江！便是将她送死来了？！”

　　穷瞎子道：“若不是照顾你，她又怎会受了风寒？！”言罢，恨铁不成钢道：“三年前，她对胡适心慈手软，导致我们师徒俩分开三年，导致我弃她而去？！她就是太心软，妇人之仁，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穷瞎子：“她若不管你，此时成了尸体的是你而不是我徒儿！”顿了片刻，见周林不语，穷瞎子叹气一声又道：“本以为她这些年武学精进不少，将会成为我不可多得的助力。可她太让老夫失望，今日她死了，也好过明日死无全尸好。”

　　穷瞎子想了想，癫狂笑道：”左右不过一死，明日你们所有人都逃不过。”

　　周林五指深深掐进掌心，他低头望着谢渡，心一横，持剑往手腕一划。霎时间，手腕处鲜血淋漓，他将手腕放到谢渡口中.
　　谢渡不自觉吮吸起来。

　　只见随着鲜血流出，周林身形开始变化，脸部五官微微挪动，原本平坦的胸膛也开始变得起伏有了曲线。

　　异香伴随着血腥味萦绕在船舱。

　　穷瞎子：“你喂她喝了什么？！”

　　周林轻笑了一声：“自是大补之物！”

　　穷瞎子动了动鼻子，不自觉朝着周林走了一步：“不对！你喂她喝了血液！这血液有一股奇特的味道！”

　　周林：“是玄铁冰花的异香。”

　　穷瞎子倒退一步，“怎么会是玄铁冰花？！你到底是何人？！”穷瞎子话落，双腿一蹬，人已倾身靠近周林，五指成掌，朝着周林当头劈下。

　　周林拥着谢渡就地一滚，持起地上宝剑，冷笑道：“我是何人？！我是你徒弟谢琳儿！”

　　“不可能！”穷瞎子惊呼，“你明明是男子怎可能是我徒儿！你要是我徒儿那她又是谁？！”穷瞎子指着谢渡，神情癫狂，面色崩塌。

　　谢琳儿冷漠道：“玄铁冰花的药效你最是清楚，它有一次改头换面的功效，但只要大出血此功效便会消失，昔日我总以为你弃我逃命是无奈之举，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她持剑冷声：“在我小时，你日日夜夜提到回家一事，我问你为何不回，你说时候不到。这些年我除了寻你之外也探查了不少你的事迹，只知晓你与崖江谢家有莫大干系。或许你就是谢家之人，所以你才给我起名姓谢。我心知你在客栈说出崖江谢家之时，便是想出计谋引得江湖众人前来，你这等呲牙必报之人，定是设计了万全之策要为谢家报仇雪恨。”

　　“我放心不下你，可你又何尝不让我失望？！师父。”
　　谢琳儿握剑的手不住颤抖，没有人了解她此刻的心境，原以为苦苦寻觅三年终于盼得一个好结果，可穷瞎子对待谢渡这般冷漠态度，他寻徒前来崖江，竟然只为了有个帮手，他见这徒弟武艺不精，便要舍弃她，何等可笑？

　　谢琳儿心如死灰，她恨不得当场杀了穷瞎子以卸心头之恨，但瞧穷瞎子苍老面容，又忆起往日欢乐时光，终究是下不了手。

　　她低低笑了一声，似是自嘲，“到头来竟然是一个傻姑娘为我操碎了心。”

　　话落，将宝剑别在腰间，又将撕下外衣将谢渡与她绑牢，冷声怒道：”穷瞎子！明日恶战本姑娘恕不奉陪了！我谢琳儿就是死也不会跟你死在一条船上！”

　　话落，不等穷瞎子出言，纵深一跃，拥着谢渡跌入了寒冷江水中。

　　入水之声，引得众人船舱而望。
　　众人见穷瞎子立于船尾，又见江面泛起涟漪，误以为穷瞎子想要跳江而逃。

　　“别让他逃了！”众人纷纷持刀冲向穷瞎子！

　　“好好好！”穷瞎子拍掌癫狂大笑，他五指从怀中掏出个黄色事物高高举起。

　　众人心头一震，纷纷停下脚步。
　　“你们以为我将你们引来此地作甚？！三十年前，我受你们蛊惑，犯了滔天罪行，如今是到了还罪的时候了！”

　　“不好！”胡适胡掌门大喊一声：“他握的是玄铁令！”话落，转头催动小船倒飞，欲要逃离。

　　“玄铁令？！”众人面面相觑。“玄铁令不是消失三十年了吗？”

　　穷瞎子：“三十年了，崖江的玄机三十年未曾开启了！”穷瞎子内息灌入玄铁令，朝着远处一道崖壁射去。

　　“呛！”地一声，似是兵器相交金戈之声，玄铁令深深嵌入崖壁。
　　然而江面平静，并无任何事物冒出。

　　有人讥笑道：“玄机？！糊弄谁呢？！江湖谁人不知谢家玄机早已失效！”

　　“大伙别怕，穷瞎子现身江湖定是要前往谢家取出宝藏！瞧我将他擒来！”说着，此人蹬蹬蹬踏在江面，挟着大刀向穷瞎子砍去。

　　忽然间，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大汉身躯一震，悬在空中。
　　众人不明所以，细眼一看，只见一根银丝贯穿大汉身躯。

　　“唰！”银丝闪电般抽出，大汉身躯跌入江水中。

　　众人心中凛然，又听一声惨叫，只见胡适倒退的船只已被银丝割得四分五裂。

　　穷瞎子半哭半笑：“谢家玄机啊！三十年不曾出世了！就让它陪你们好好玩一玩吧！”话落，穷瞎子纵身一跃，脚尖朝着江面一处踏出，此时刚好一根银丝射出，他稳稳当当落在银丝之上。

　　穷瞎子迈着奇异地步伐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他隐在黑暗处又不时冒出身形取走一人性命。

　　若说之前四位掌门与铁岭双侠便让他招架不住，但此时有这银丝相助，他如鱼得水，几乎是单方面屠杀。

　　此时江面下的谢琳儿与谢渡又是另一番景象。

　　谢琳儿拥着谢渡纵身跃下，江面漆黑如墨，而江底却是泛起奇异的蓝色，越是接近湖底颜色越是冰蓝。

　　谢渡此时昏迷不醒，谢琳儿只好不停以口渡气。

　　游走间，只见江底忽然冒出一道小亭，齿轮机械不停运转。谢琳儿颇感怪异，临近了看，只见小亭有一道玄铁匾额，上面刻着两个字：玄机。

　　谢琳儿心中一惊，但瞧亭子中间刻着一道九宫图，她忽然忆起昔日那位老者临死之时说出的数字，当下脚步一转，踏了出来。

　　如此数步，只见“咔咔”两声，亭中冒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豁口，幸而谢渡身形十分瘦弱，她将谢渡塞入豁口中，自己也跟着进去，身后铁门缓缓合拢。

　　不等站稳，她跟谢渡一路向下滚去。

　　等谢琳儿醒来之时，不知过了多少日。

　　腰身以下冰冷异常，似是泡在水中，她抬了抬手，钻心似的痛感传来。

　　谢琳儿张了张嘴，忽然想起谢渡，想要唤她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晓她名字，只道：“傻姑娘。”

　　无人回应，谢琳儿运转内息灌入腿中，这才将骨子里寒冰之感驱除。想是这水也是受到千年玄铁影响，冰冷异常，不运转内息只怕双腿不多时便要废了。又想谢渡此时昏迷不醒，跌入这寒水之中，只怕凶多吉少。

　　江底有小亭，小亭下方又另有乾坤。
　　谢琳儿不由嘀咕道：“难道此处是有什么奇珍异宝吗？！”如此一想，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先将傻姑娘寻到再说。”

　　她踏着冰水在周围转了一大圈，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行了数步，拐过一道弯，便见不远处有黄豆大小的光亮。
　　谢琳儿心想：“说不定傻姑娘先我一步醒来，如若她先我一步醒来，寻不到我必定会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行去。”于是，谢琳儿一路朝着黄豆大小光亮地方行去。

　　数日过后。

　　谢琳儿精疲力竭靠在崖壁，只见不远处黄豆大小的光芒已然变成了花生大小，但还不曾寻到谢渡，连日来内息不停灌入浸泡在寒水中的双腿中，早已枯竭。她想到自己内功深厚在这水中不过撑了十日光景，谢渡武艺不精，又如何能够活下来？只怕早已成了一具尸骸。”
　　如此一想，她心中忽然泛起一丝惶恐，呢喃道：“那傻姑娘傻人有傻福，怎会这般轻易死去？”心中宽慰不少，又道：“便是她死了，我也要见到尸骸才算，没见到便算她还活着。”

　　谢琳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振作精神朝着光亮处行去，但越行双腿愈发沉重，眼皮也越来越重，再行几步，身躯摇晃跟着两眼一抹黑，朝着水里栽去。

　　“姑娘！姑娘！”
　　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脸庞，谢琳儿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渐清渐隐。

　　“你醒了！姑娘。”熟悉的声音响起。
　　谢琳儿抓住说话之人手腕，温暖舒适的暖意传来，她张了张嘴，缓慢道：”傻...傻姑娘，你还活着。”

　　谢渡心中大喜，急急反握住谢琳儿手腕，问道：“姑娘，你是不是遇见了一位公子？身形大约与你一般高，指尖温度也是你这般微凉。面容俊朗，嘴唇泛紫黑色，面色苍白，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黑暗中，谢琳儿呼吸一滞，气息好似消失了般。
　　谢渡：“姑娘？姑娘！”见无人回应，她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又昏过去了？”

　　又过一息，微弱的声音传来：“见到过，他对你很重要吗？”

　　谢渡急急道：“姑娘你见到过？他现在在何处？身体可好？为何你们不在一起？”连连询问，十分着急。

　　谢琳儿：“你这般询问我，我倒不知要先回你哪个问题了。”

　　谢渡咧嘴笑了笑，“你慢慢回答便是。”

　　谢琳儿：“我想喝水。”

　　谢渡一拍头：“瞧我！都忘了！”她掏出腰间葫芦，将水喂服谢琳儿。

　　谢琳儿：“你哪儿来的水？”

　　谢渡道：“我用刀在崖壁挖了个洞，缺水了便用葫芦接崖壁滴下来的水喝。”

　　谢琳儿低低笑了一声，谢渡不知所措，迷茫问道：“你笑什么？”

　　谢琳儿：“我笑你聪慧。”

　　谢渡抓了抓头，面色泛红：“往日大家都说我笨，你是第一个夸我聪慧的人。”她顿了顿，问道：“你还渴吗？”

　　谢琳儿摇摇头，又想谢渡看不到，回道：“不渴。”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芒，她瞧谢渡面露期盼之色，内心深处泛起些微的嫉妒来，不等谢渡问出口，她张了张嘴，涩声道：“我见过那位公子，他说他朝着光亮处前行，要是我碰见你，便跟你说一声，他在出口等你。”顿了顿，又道：“那公子还说，要是出口处不见他，便回到半月前休憩的客栈去寻。”

　　谢渡大喜道：“那太好了！我们走吧！”
　　谢琳儿苦笑摇头：“这寒水太过于冰冷刺骨，我内息全无，腿脚已没了知觉，怕是废了。”

　　“啊！！”谢渡惊讶：“为何我行走在这水中没有任何感觉？”

　　谢琳儿心道：“傻姑娘，我倒忘记你喝了我的血，玄铁冰花剩余的药效发挥作用，你自然没什么感觉。”她心中如此想，口中却道：“不用管我，你走吧。”

　　谢渡不言，想要背起谢琳儿。但谢琳儿此时双腿无力，内息全无，这寒水又增加了不少重量。她试了几次都不曾背起谢琳儿，只失望沮丧道：“我武艺不精，不知为何在这水中我内息更是减弱不少，要是我武功深厚便好了。”

　　谢琳儿笑道：“无碍，你快走吧，那位公子还在出口等你呢。”

　　此话一出，谢渡犹豫着起身，她站立半响，用刀在谢琳儿身边挖了个洞，又掏出葫芦放在谢琳儿手中，小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渴了饿了便饮水充饥吧，等我寻到周林，他定然有办法救你出去。对！他武艺高强，定然能来救你！”

　　谢渡话落，只见黑暗中无人应答。
　　谢渡：“姑娘？！姑娘？！”

　　良久，一道声音传来：“好，那你快去寻他来救我。”

　　“嗯！”
　　谢渡点头回应，她撒开腿，朝着光芒处跑去。不过片刻，身形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谢琳儿握着葫芦垂头低笑一声，心中泛起一股股苦意。她看了看四周，只见一片周围寂静，唯有水滴声回荡。

　　不远处光芒犹在，她朝着光芒处伸出五指又缓缓握拢，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她将手掌覆盖在眼前，自嘲道：“死在此处，还真不是一个风水宝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