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团计划》20世纪少女

49、49

　　乔思思退赛的事很快就在练习生当中传开了。

　　不过因为这个绯闻之前和林清扬扯上了点关系，而且林清扬和乔思思还是一个公司的，大家害怕林清扬觉得尴尬甚至有心理阴影，一直都刻意地避免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这天林清扬早上和郁宁一起约着去练习室练习，中午也就顺便一起吃了个饭。郁宁最近的状态比之前自信了很多，饭量也恢复正常了，这次还要了个大鸡腿拿着啃。

　　她习惯性地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结果吃着吃着就突然把鸡腿磕到了餐盘上，并且惊呼了一声：“我靠！”

　　林清扬抬眼看她：“怎么了？”

　　郁宁犹豫了一会儿，在林清扬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最后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林清扬接过手机，只见排在热搜榜最顶端的词条是“乔思思 黄钧烨”，旁边还有一个深红色的“爆”。

　　热门下的第一条是乔思思发的微博，开头声明了一下自己已从《Trainee Girls》退赛的事情，并对因此产生的恶劣影响感到抱歉。这倒不是很让人意外。

　　重点是后半段。

　　乔思思声称，自己三年前在参加选秀《星动女生》的时候，被喝醉酒闯进房间的黄钧烨诱.奸了。当时对方答应会帮助自己在节目里签约出道，但是最后自己只获得了第八名，承办公司虽然愿意和自己签约，但给出的条件非常苛刻。她一气之下签约了别的公司准备重新开始，但黄钧烨还是阴魂不散地缠上了她，并在之后一直都半是诱惑半是威胁地逼迫乔思思与他发生关系。

　　除此之外，她还曝光了一些自己所知道黄钧烨的性丑闻和阴暗手段，但模糊了其他无辜当事人的信息。她说如果那些当事人愿意的话可以自己站出来声讨，她就不代替她们发声了。

　　在微博中她提供了三年以来积攒下的大量照片和聊天记录，多到微博正文里放不下，只能在评论区中补充。

　　通过乔思思所爆出的信息，网友们顺藤摸瓜地挖出了黄钧烨的许多花边丑闻，劲爆的黑料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纷纷感叹娱乐圈的混乱。更有细心的网友推算了一下，发现在三年前乔思思参加《星动女生》的时候，她还没有成年。

　　诱.奸多名女性，尤其其中还包含了未成年，光是这件事就足够掀起轩然大波了。

　　但乔思思也并没有因此得到洗白，毕竟她这个微博也算是承认了自己“不干净”的过往，彻底把自己锤死了，连最后一点为她辩解的人都没有了。

　　对于这件大料，人们震惊的震惊，吃瓜的吃瓜，但林清扬看了之后却心里一咯噔。

　　乔思思是一个非常在乎自己名声和形象的人，否则也不会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牺牲他人的未来也要努力往上爬。这么渴望他人欣赏和认可的她，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让自己彻底身败名裂的话？

　　除非……她根本就不想活了。

　　联想到乔思思前天那句“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林清扬越想越心凉，试着反复拨打乔思思的电话，但是通通都没有拨通。

　　林清扬又开始拨打范艺霏的电话，在打到第三次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电话刚被接起林清扬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霏姐，你知道乔思思在哪吗？”

　　而向来理智冷静的范艺霏此时居然也急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我也不知道啊，她从昨晚就不见了。”

　　林清扬问她：“霏姐，我能去找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回复说：“你在那边等着，我去接你。”

　　因为范艺霏之前打了招呼，再加上林清扬之前一直都是乖乖地待着训练，这是第一次申请出去，所以选管很爽快地就放她走了。

　　一坐上车，林清扬就问范艺霏：“现在有乔思思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在找人查她的手机定位了。”副驾驶座上的范艺霏没有回头看她，不过声音听起来已经比在电话里镇定了许多。

　　过了没多久，就有信息发了过来说乔思思的定位在影视中心的演播大楼，她们平时公演的地方。

　　她们很快就到了演播大楼旁，林清扬抬起头往上看，看到楼顶的边缘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范艺霏也看到了楼顶的乔思思。她们飞快地上到了顶楼，就在范艺霏即将推开天台的门的时候，林清扬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霏姐，要不还是让我一个人上去吧。”

　　范艺霏愣住了，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快地下了决心，把林清扬的手机拿过去，调到了通讯录拨打电话的界面：“我待会儿就守在这里，要是情况不对立马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林清扬点点头，然后打开了天台的门锁。乔思思面朝外面地站在了栏杆外，两只手张开搭在栏杆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乔思思回过头来，但表情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意外。

　　乔思思狡黠地笑了笑说：“你来啦。”

　　说完她把身子转过来面朝里面，手半趴在栏杆上：“我想到了你会来的，但我没想到只有你上来了。”

　　林清扬也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她。

　　乔思思突然觉得一阵没趣，不再扯着笑脸，看上去有些沮丧：“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真的，甚至一直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原本我真的是对娱乐圈怀着无限美好的憧憬，想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成为大明星。”

　　“可是从那个晚上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就完全变了。不过也是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想着既然有捷径可以走，那不走白不走。”

　　“我这两天算是想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利益有代价的。我以为那是捷径，但其实路早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最后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反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得麻木了，我想着反正我已经在泥潭里了，好像在泥潭里也能活下来，那再拉几个人下来一起，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那张照片，我本来是想用来陷害李佳悦的，但是后来李佳悦没去，其实我是松了一口气的。”

　　“不管你信不信吧，后来我再发那张照片的时候，我主要是冲着黄钧烨去的。虽然的确也是想顺便陷害一下你，但是……但是我想着，反正就那一张照片，又看不到你的脸，应该……也没什么人会信吧？”

　　“哈哈，没想到啊，居然反而是我栽在这上面了。”

　　听完她的话，林清扬突然轻笑了一下：“我也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是有点诡异。”

　　乔思思皱眉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明显抛出了疑问。

　　林清扬解释道：“明明之前是你要陷害我，但没想到，最后居然反倒是我要来安慰你？”

　　乔思思“切”了一声，但语气之间忿愤的情绪淡了一些：“我没想要你安慰。”

　　林清扬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有过你的这些经历……”

　　然而，不等林清扬把话说完乔思思就好像被触到了逆鳞一样突然炸了毛：“你懂什么！你才不懂！你的那些‘全网黑’和我这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呀！每次不是当天就反转了就是没激起多大水花，而且每次都有一堆死忠粉来为你澄清辩护，甚至居然还能吸到新粉！而我呢！已经三天三夜了，还没有结束，甚至还一天比一天来得还要猛烈！私信评论骂我都不算什么了，P遗照黄图和剪辑视频的也都是小打小闹了，可是连我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和隐私信息都被他们扒遍了！他们给我父母发恐吓短信，在我家那个小城市到处贴小广告，甚至都造谣到我小学就开始耍心机勾引校长了！我父母都是不怎么上网的人，到现在对发生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特别担心害怕地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听着乔思思的话，林清扬感觉心脏沉寂了很久的一个地方突然被揪痛了一下：“我懂。”

　　对于这些事情，她不止经历了三天三夜，而是接近一年。因为被骚扰得太厉害，经常会有人半夜到他们家来砸门，他们后来甚至还被逼无奈地搬了一次家。

　　乔思思：“你懂？你根本就不懂！你没有经历过这些就不要假惺惺地假装感同身受了！”

　　林清扬却依然只是重复着：“我懂。”

　　不知道是不是林清扬诚恳的语气和笃定的表情太有说服力，乔思思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含着眼泪问林清扬：“好，你懂，所以呢？那你告诉我，就因为我做错了事，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所以不管我遭遇什么，我身边的人遭遇什么，都是活该吗？那我是不是死了就可以了呢？”

　　其实乔思思做的所有错事，归根结底伤害到的也只有林清扬，按理来说林清扬才是最有资格对她进行审判的人。

　　但是林清扬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林清扬不是什么圣母，乔思思前世今生的种种恶劣行为，不是她今天几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忏悔就能洗清的。

　　她是不会原谅乔思思的，永远都不会。但是要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乔思思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也做不到。

　　而且，她能感受出来，曾经乔思思对她的好也是真心的。林清扬比较粗枝大叶，而乔思思又是比较心思细腻的人，她会在林清扬生理期的时候帮林清扬打好热水，会在高强度练习的时候提醒林清扬注意腰伤，会在熬夜训练的时候给所有人准备夜宵。

　　人心都是人长的，林清扬能感受得到，她们一起训练了将近三年的感情不是假装出来的。只能说，她们之间的感情在乔思思的心里，比起她的星途和前程来说，分量还是轻了一些。

　　她们之间又僵持了很久没再说话。过了很久，林清扬终于又开了口：“我知道，可能现在对你来说，活着会比死去更辛苦。”

　　她轻轻向前走了一步：“但是你再等一等，等一等好不好？”

　　“也许过两天光就要来了，也许过两天你就会觉得活着没那么辛苦了，也许一切都会好的。你只要活着就还有反悔的机会，但是死了……可能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慢慢地，她走到栏杆边，抓住了乔思思的手。乔思思只是小小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随她翻进了栏杆。

　　林清扬舒了一口气，庆幸乔思思现在只是面临突如其来的打击情绪有些崩溃，但其实求死心还不算强烈。如果对方到了自己前世最后的那个状态，林清扬真没有把握能把她劝下来。

　　乔思思应该在栏杆外站了好一会儿了，没吃东西再加上身心俱疲，腿脚都有些发软。林清扬搀着乔思思一路走出了天台，直到把人送到范艺霏面前才放了手。范艺霏看了林清扬一眼，眼神里既有些惊讶，又有些赞赏。

　　范艺霏搀着乔思思，林清扬跟在她们后面一路下楼走到了车旁，范艺霏打开副驾一侧的门准备坐进去。看着已经坐在后座的乔思思，林清扬突然没来由感到一阵胸闷气短。

　　她不想靠近乔思思，更不想和乔思思坐在一起。

　　她轻轻问范艺霏：“霏姐，我这次能不能坐副驾，你和乔思思一起坐后面吧？”

　　问出这话的时候林清扬心底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这辆车的副驾基本等同于范艺霏的专属座位，从来没让她们坐过。

　　结果没想到范艺霏却没有多话地直接走向后座，把副驾让给了她。

　　车一路开到了一家公寓酒店，这家酒店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隐私保护做得很好，乔思思住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骚扰。范艺霏还给她请了个护工照顾她最近的生活，并且告诉她，明天她的父母就会来这里看她了。

　　虽然林清扬已经和范艺霏认识快三年了，但在今天她才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范艺霏。

　　说实话，虽然范艺霏日常对她们的确是挺上心挺照顾的，而且四个练习生也都和她相处得很好，但是在林清扬的认知里，她们之间的定位归根结底还是经纪人和练习生的关系。

　　现在出了这种事，乔思思以后肯定是不能继续当艺人了，按理来说她对范艺霏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甚至多多少少还会让他们公司的形象有损。但是范艺霏不光没有直接对她置之不理，甚至还给予了她贴心细致的帮助和照料。

　　范艺霏这个外表冷漠的女强人，对她们真的是付出了真情实感的。

　　回去的路上，范艺霏依然没有坐到副驾上，而是和林清扬一起坐在后排。两人自从从酒店出来之后就几乎没说过话，就一直沉默着坐在车上，看着车慢慢地向前开。

　　过了很久，在车即将驶到翠妮大楼的时候，林清扬突然开了口：“霏姐，对不起。”

　　对于揭露事情真相的这个行为，林清扬是不怎么后悔的。虽然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想的有些偏差，但她也不会大包大揽地把这些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但是让范艺霏损失了一个费心培养了三年的苗子，并且在之后还要忙前忙后地收拾烂摊子，面对她的时候林清扬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范艺霏也是个人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件事和林清扬有关。不过归根结底，到底也是乔思思有错在先，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可能去怪罪出于自卫反击的林清扬。

　　范艺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只能怪她自己，她的心思歪了，路最后也是会走歪的。也怪我，我之前就发现她苗头不对了，也尝试过旁敲侧击地开导她，但还是没能把她拉回来。而且她藏得太好了，我没想到问题居然比我猜想的要严重得多。诶……虽然乔思思在唱跳方面天赋一般，但是是块演戏的好苗子。本来我都已经帮她谈了几部网剧的资源，等她比赛结束之后就可以敲定了，可惜……”

　　听着范艺霏的话，林清扬感觉奔波了一天的倦意突然涌了上来。

　　她靠在座位上轻轻合上了眼。

　　从此之后，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乔思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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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青空》的毕业特别版也太好听了吧！泪目！
不知道今晚b站夏日毕业歌会的《昨日青空》是不是这个版本，期待期待~
虽然我高三前那段时间一直在想快点过去吧我再也不想经历这段时光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很怀念高中的时候，我真的太喜欢我的高中了啊！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要养刘北山，祝你成功地养到刘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