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方一》潘鼎

101、战凌

　　“死神，苏梅，你们来了！”一个温柔的令人莫名感觉到亲近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梅放眼望去，那是一位看上去极其美丽而又温柔的女子，刚想开口，旁边就想起了卜卦的声音：“这位就是花神萧兰，三千神灵中较古老的存在。”
　　“原来是花神，久仰久仰。”苏梅虚情假意地应付道，因为她从花神萧兰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孽煞之气，看来活了漫长岁月的神灵，任何一位都不是仁慈的存在。
　　“预言之神已经预测到了你们要到了，因此我才在这里等着你们。”萧兰笑着说道，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敌意。
　　“不知道成为神灵的代价是什么？”苏梅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
　　“没有任何代价，每一位神灵都是天地法则的代表，而这天地无论少了哪一种法则，都会失去平衡，造成无法估计的灾难，甚至是天地崩灭！因此法则没有高低之分，神灵之间也没有高低统属的关系。如果真要有的话，便是利益的关系，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萧兰耐心地解释道。
　　“那这样没有秩序的话，神灵之间会不会产生分歧和争斗？”苏梅问道。
　　“那是当然，有些神灵从古至今争斗了无数年，比如虚妄之神和坦诚之神，又比如水神和我。”萧兰继续说道，“争斗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但彼此间实力没有拉开足够差距的情况下，都会有所克制，毕竟我们的头上还有这片天，神位成全了我们的时候，同时也限制住了我们。”
　　“我明白了，我自从一踏入天界，就有花神专门在这里等着我，不知道花神有什么指教呢？”苏梅道。
　　“预言之神说了你是为了毁灭天界众神而来，因此我来试探一下，看你究竟是不是要来毁灭我们的。”
　　“花神说笑了，我也是神灵之一，怎么会想着毁灭掉自己呢。”苏梅说着就放出了食神的神位投影。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食神请便。”萧兰隐去了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生人勿进的模样，然后向远处飞走了。
　　“脸色变的可真快，若不是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也一定会被她的面孔给欺骗到的。”卜卦叹道。
　　“神灵都是一群精神病创造出来的神经病！”苏梅突然意识到身旁的卜卦也是神灵，“这其中当然不包括师祖您了。”
　　卜卦虽然心志弥坚，但听了苏梅这句话仍然有些触动：“好了，我们去见战凌吧。花神出现在这里，想必战凌也不远了。”
　　“好！”说罢两人化作一道虹光，继续向远处激射而去。
　　二人很快来到第一重天的最中心，孽煞之气已经凝聚成了一个黑乎乎的海洋，上面浮着一座巨大的岛屿，仔细看去，这哪里是一座岛屿，而是一个法宝幻化出来的巨大方舟！
　　上面有着一个巨大的庄园，几乎布满了整个方舟，而在最前面有着一个大门，苏梅落到门前，就好像回到了王家大院的门前。
　　苏梅刚要敲门，大门无风自开，就听到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过来：“贵客来了，请入内一叙！”
　　“好，我们进去吧。”卜卦率先走了进去。
　　“宋师兄！”苏梅看到院内坐着那位年轻男子，赫然和宋如意长得一模一样！
　　“哦？食神在地界还有一位师兄和在下长得一模一样吗？”年轻男子笑道。
　　虽然从他身上也散发出一股令人亲近的味道，但是苏梅感觉起来是一股陌生的气息，不是宋如意。
　　“实在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苏梅赶紧抱拳施礼。
　　年轻男子笑道：“无妨，食神还能保持着地界的礼数，实在令在下钦佩。希望再过数十万年，食神仍旧能保持这样的风采，那样的话就更好了。”
　　“大神可是战凌？”苏梅问道。
　　“战凌？”年轻男子似乎想起了某些特殊的记忆，“战凌？战凌是谁？”
　　“战凌是天界第一战神！”卜卦插口道，“无论战凌和任何神灵对战，从未处于下风过，甚至有些神灵猜测战凌有斩杀神灵的能力。”
　　“哦，你们说的是第一战神啊，那不是我！他在里边修炼呢，你们千万不要招惹他，他的脾气可没有我好！”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苏梅有些不信，围绕着年轻男子转了两圈，从他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金乌血脉的味道。
　　“不对啊，我明明感受到你身上的金乌血脉的，你怎么不是战凌？你就是战凌！”苏梅开口道。
　　“我是战凌？不对啊，我明明叫做战翼的，而且我不是天界第一战神。”年轻男子回答。
　　卜卦开口道：“他确实不是天界第一战神，我得到的信息里，战凌是一个冷漠的神灵。”
　　“哦，那战翼大哥，可知战凌在哪？”苏梅问道。
　　“那个冷板凳就在里边那个院子，他最近在研究如何化身星辰呢。”战翼有些恼怒地说道，“最近他也不和我一起下棋了，一个人真是无聊死了。”
　　苏梅和卜卦对视一眼，眼前战翼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刚刚还像一个成熟的男子，现在他的性格竟然犹如一个孩子。
　　“好了，我们先不要管战翼的事情了，先去找战凌吧！”卜卦说着就往里边走去了。
　　苏梅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有要事要办：“战翼大哥，等会儿我们再聊。”
　　“好啊好啊！”战翼看到苏梅和卜卦走错了院门，指道，“是右边那个门。”
　　“谢谢战翼大哥！”苏梅和卜卦急忙走了进去。
　　院内有着各式各样的假山、池塘、花坛，还有些郁郁葱葱的绿植，显得生机勃勃的。
　　进去后，苏梅和卜卦逛了半天，除了一个特别的石像外，也没发现什么人物。
　　卜卦道：“梅儿，我们是不是被欺骗了？”
　　苏梅摇了摇头：“不会吧，我感觉战翼大哥不会骗人的！”
　　“那一定是我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发现，”卜卦道，“你看那个石像是不是有些特别？”
　　苏梅走到前去，仔细看了看：“对啊，和战翼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这石头材质是灰色的。”
　　“哦？被认出来了吗？”石像动了动，然后变化成了一个灰衣男子。
　　“大神可是战凌？”苏梅试探着问道。
　　“是亦或者不是。”灰衣男子回答道。
　　“我在地界遇到了一位大神的故人，那人让我们送一件东西给大神。”卜卦脸皮微动，面对深不可测的灰衣男子，他心里有些忌惮。
　　苏梅闻言递出一个玉佩。
　　战凌未接，只是冷冷道：“呵呵，近千万年了，我怎么会有故人在地界？”
　　“那人是毕方血脉！”卜卦回答。
　　“地界确实有一个毕方，但她与我毫无关系。”战凌冷漠地说道，“二位若是无事的话，还是离开这里，打扰了我转化为星辰的时间，令万物遭罪，这恶果可不是两个小小的神灵可以承受起的。”
　　“好吧，那我们就告辞了！”卜卦看苏梅还要说什么，却用眼神阻止了她，然后拉着她离开了院子。
　　“师祖，怎么了？”苏梅问道。
　　“你刚刚说的很对，这些神灵都是一群精神病创造出来的神经病！”卜卦在院外说了一句让苏梅莫名其妙的话。
　　“那这个玉佩就没有用了吗？”苏梅问道。
　　嗖！一道身影从苏梅的眼前晃过，手里的玉佩顿时不见了。
　　“这是什么？感觉好亲切的样子！”战翼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十分好奇。
　　苏梅急忙追了过去，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她用多么快的速度，都追不上战翼：“战翼大哥，你玩可以，千万不要摔碎了。”
　　“你不让我玩，我偏要玩，你不让我摔碎，我偏要摔碎！”战翼闻言把玉佩往地上一摔！
　　啪，整个周围的景象都变了。
　　苏梅正要发作，就被卜卦伸手给拦了下来：“大人物出来了！”
　　只见一个遮天蔽日的三足金乌出现在天空：“我睡了多久了？”
　　“尊上可是金乌大帝姬昊？”卜卦问道。
　　“正是姬某人，如今过去了多久了？还是道尊掌天的时代吗？”姬昊问道。
　　“不是，道尊在三千万年前就被众神联合封印了法则，如今是众神纷争的年代，道尊也不是当年的道尊了。”卜卦说道。
　　“三千万年？没想到我这缕残魂会存在这么久！”姬昊喃喃自语。
　　“是父亲吗？”战翼呆呆地望着那巨大的三足金乌，他的记忆重新清晰了起来。
　　三足金乌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先是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把他认出来：“你是？”
　　“我是战凌啊，父亲！”战翼突然变得成熟起来，散发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只见他右手往灰衣战凌所在的院子里一抓，那个灰衣战凌就被抓了出来。
　　“分神归位！”
　　只见灰衣战凌缓缓地融入到了战翼的身体之中，丝毫没有挣扎。
　　一个身穿金色衣服的战翼出现在场中，不，应该叫他战凌。
　　“凌儿！”三足金乌化作了一个十分阳光的青年，看样子和战凌有七分相似，一把抱住了他。
　　“父亲，我好想你啊！”战凌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孤独和委屈都给哭出来。
　　苏梅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把视线扭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