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君》绿星辉

34、追妻

　　有句话说：坏事传千里。
　　不到半日，云随当街调戏女子的风闻就传遍整个说书圈。
　　颖上明前茶馆，说书先生道：“今天给大家讲个趣闻。”
　　“什么趣闻？”
　　说书先生故作玄虚道：“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个趣闻和我们的惊才公子有关。”
　　众人一听和云随有关，自然很感兴趣。
　　有人道：“不是又讲葱聋山除兽的事吧？大家伙都知道了。”
　　说书先生道：“自然不是。”
　　云亦本来要走，听到此处也来了兴趣，让小二续了杯茶，继续听着。
　　说书先生道：“各位可知道惊才公子现在何处？”
　　众人道：“不知道。”
　　云亦想着兄长不是在西陵嘛。
　　说书先生道：“他在平川镇。”
　　云亦自言自语：“平川镇与西陵相距甚远？兄长什么时候去的？难道那里有阿月姐姐的消息？”
　　有人道：“平川镇修行者聚集，公子去游历，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说书先生见气氛热烈，众人好奇心暴涨，赶忙进入正题：“据说惊才公子在平川镇街上调戏了一位姑娘，被人家姑娘扇了巴掌不说，又被姑娘的同伴拔剑追打，最后惊才公子落荒而逃...”
　　云亦当即一口茶水呛了出来，连连咳嗽着。
　　众人目瞪口呆，片刻后，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惊才公子一向彬彬有礼，定不会做出此等无耻之事，其中必有隐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以前的美名清誉都是他苦心积虑伪装的假象，如今只是原形毕露。”
　　“不是说五年前惊才公子就成亲了，我倒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惹得一向循法守礼的云长公子做出如此败坏私德的事。”
　　“竟然还有姑娘能抵挡得住云公子的仙姿俊貌，他可是我们颖上众多姑娘的择婿标准，佩服佩服。”
　　“......”
　　云亦平复好后，忙跑到说书先生跟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公子的人品我信的过，再说以公子的修为不可能被人追着打，肯定是你胡诌。”
　　“就是，就是。”
　　说书先生道：“千真万确，我怎么会诋毁公子了。”
　　云亦想着，若真是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位姑娘就是阿月姐姐，云亦大喜，找到阿月姐姐，自然也会有楼妹的消息，他立即付了钱，往平川镇赶去。
　　苏渺渺看着饭菜没什么胃口，都怪她吃了太多零食。
　　齐月也没什么食欲，平白被人轻薄，任何一个姑娘都会难以接受的。
　　苏渺渺道：“阿月你怎么不吃？”
　　齐月不语，苏渺渺正想劝她，看见门外进来的人，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将桌子掀翻。
　　“这都能碰见。”
　　齐月侧身去看，一见正是轻薄她的人，脸色瞬间煞白。
　　云随忙道：“我是来道歉的。”
　　苏渺渺惊道：“你一直跟着我们？”
　　齐月脸色更加难看。
　　云随往前走了几步，苏渺渺已经拔剑上前。
　　苏渺渺道：“你可真是个无赖，占了便宜还来卖乖，赶紧走，别怪我不客气。”
　　正在这时，原青延三人来到客栈。
　　原青延道：“云公子，这么巧又遇到了。”
　　云随只点头示意，没准备过多寒暄。
　　苏渺渺疑惑道：“师兄，你认识他？”
　　云随也感到惊讶，没想到她们跟原青延认识。
　　原青延道：“认识，你拔剑干什么？”
　　苏渺渺收了剑，心想有师兄在，量他也不敢做出无礼的事来。
　　店里小二见有客来忙上前道：“几位一起的？”
　　原青延道：“云公子一起坐？”
　　“好。”云随答的干脆，他正愁该如何接近春霁月，现在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苏渺渺一听赶紧拉着原仙仙往齐月身边走：“仙仙师姐你坐这。”她又跑到齐月另一边和齐月坐在一起。
　　原青延道：“小二，加几个碗筷，再加些菜。”
　　小二答道：“好嘞，客官稍等。”
　　云随本想坐春霁月身边已经没有位置，他就坐到春霁月对面。
　　几人都坐下后，原青延介绍道：“云公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妹，苏渺渺，齐月。”
　　云随只看着春霁月，她现在叫齐月，成了天源弟子，也不记得他，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霁月，齐月，难道只是巧合？
　　“看什么看。”苏渺渺瞪着云随脸色极其不悦。
　　云随道：“在下云随，来自颖上。”
　　苏渺渺不屑道：“你就是那位惊才公子？名不副实嘛，花了不少钱吧？”
　　原仙仙道：“渺渺不得无礼。”
　　苏渺渺理直气壮道：“师姐，我无礼也比他无耻强。”
　　原青延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渺渺一想齐月被欺负的事总归有损她的名声，不能大肆宣扬：“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云随道：“齐月姑娘，之前是我逾矩，还望见谅。”
　　齐月沉默不语，诚然她心中还在恼怒，不是云随道个歉就能消气的。
　　苏渺渺翻了个白眼。
　　原青延道：“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了。”
　　云随心下紧张还是问道：“敢问齐月姑娘是否婚配？”
　　齐月看向云随，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几人都有些讶异，不知云随是何用意。
　　苏渺渺道：“与你何干？你不要有非分之想，阿月才不会嫁给你这样的浪荡子。”
　　云随紧张的心放松许多，苏渺渺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齐月并未婚配，云随看向原青延想求一个答案。
　　原青延作为师兄自然有话语权，虽然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他还是答道：“阿月还不曾婚配。”
　　云随看着齐月郑重道：“我对齐月姑娘一见倾心，此生非你不娶，来日回颖上自当备齐三书六礼上门提亲。”
　　几人都震惊了，原青延和苏渺渺齐道：“不行。”
　　原青延自己对齐月有意自然不愿，苏渺渺则是对云随人品信不过。
　　气氛有些尴尬。
　　原仙仙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我们这些小辈说的也不作数，云公子还需谨言慎行，若是弄的人尽皆知，万一以后出了变故，对阿月的名声不好。”
　　原青琳轻蔑的看了一眼齐月，原青延和原仙仙在，她自然知道收敛不会多说什么。
　　原青延道：“仙仙说的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少，也要齐伯同意才行。”
　　云随道：“我知道，这是我对阿月的承诺，言出必行。”他知道齐月如今的性子与以往大有不同，也知道姑娘名节的重要，他想让她安心。
　　“这就叫上阿月了？我们很熟吗？你的承诺很值钱？说不定转眼就忘了。”苏渺渺又道：“阿月，你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齐月先前被云随的轻浮举动惹的生气，现在又被他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弄的不知所措，此刻已是心乱如麻，她忙起身离开：“我先回房了。”
　　原青延和云随都喊道：“阿月？”
　　齐月没有应答。
　　云随起身跟了过去，苏渺渺见云随跟着齐月，她立马跟在云随身边，生怕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两人上楼正好看到齐月推门进去，云随转身下楼，苏渺渺见云随离开也不再盯着他，回到自己房间。
　　没一会，云随端着饭菜，来到齐月房门口，他喊道：“阿月？”
　　齐月在屋里坐着，突然听到云随叫她，一下就紧张起来。
　　“我端了饭菜，给你送来。”
　　齐月平复着心绪道：“我不饿。”
　　苏渺渺就在齐月隔壁，听到动静她开门出来，见云随端着饭菜站在齐月门口，心想：难得他能注意到阿月没怎么吃饭。
　　苏渺渺虽然看不惯云随，但是对齐月她一向关心有加，她走到云随身边道：“给我。”
　　云随知道，如今他对齐月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自己之前的行为不仅让齐月对他印象不好，还有了戒备之心。云随将饭菜给了苏渺渺，自己往一旁退了退。
　　苏渺渺道：“阿月，是我渺渺。”
　　齐月犹豫片刻，还是去开了门，苏渺渺端着饭菜进去，赶紧将门关上。
　　云随都没看见齐月的身影，即使门关着，他也没有离开，只在一旁站着，若是允许，他一步都不想离开齐月，将她时时刻刻看在眼中。
　　“阿月你别生气，不值得，有我在，管他什么惊才贵公子别想再欺负你，你吃些东西，下午我们就要去荒原岛，吃饱才有力气赶路，你不想拖后腿吧。”
　　齐月本不想吃，苏渺渺说的对，她不能耽误大家的行程，吃起饭来。
　　“多吃点。”苏渺渺看着几样菜都是齐月喜欢的，还真是巧。
　　齐月吃完收拾碗筷，苏渺渺忙道：“我来，我来，你好好休息，出发前我来叫你。”
　　齐月难得笑了：“渺渺，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你是弱女子。”苏渺渺正气凛然道：“求仙问道当保护弱小。”
　　“就数你会说。”
　　“当然，我要是没修仙，肯定去当说书先生，我先走了，你歇息。”
　　苏渺渺出门，见云随还在，本来笑着的她瞬间沉了脸。
　　“你怎么没走？不会是在偷听吧？”苏渺渺一脸嫌弃道：“你可真没品。”
　　云随无言以对，虽然他不是想偷听，可是隐隐约约也听到一些。
　　苏渺渺走了几步，回头见云随站那不动：“还不走？”
　　云随见门外时常有住客走过，他一直在这也担心对齐月影响不好，只好离开。
　　原青延三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间，原青延本想去看看齐月，见云随和苏渺渺都去了也就没过去。
　　云随要了间在齐月对面的屋子，开着门，坐在里面看着齐月房间，路过他门口的人见门开着都忍不住往里面瞟几眼，云随也丝毫不在意。
　　云随想到原青延提起齐伯，很明显齐月是随了齐伯的姓，他只知道以前的春霁月只有春霁风一个亲哥哥，不知道这个齐伯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