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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黑的和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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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常理,在尸魂界这样像散发荷尔蒙一般散发灵压的地方,想要模拟“One car come,one car go.Two car pengpeng,one car die”这种情况的机会实在是极其难得。
但是今天,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我刚从十二番出来惊魂未定还是因为迎面而来的人灵压收敛得太过仔细,总而言之,在两人相撞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便只有[漫天散开的文件好像雪花一样哗啦啦地飘了漫天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好生华丽]。
若非待会我还要把他们全部重新收拾起来,我想我一定会十分悠然地在旁边拍手感叹顺道着喝茶嗑瓜子。
不过片刻时间,对面的人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我已经四肢大躺地倒在文件堆上,揉着自己的腰不住地叫疼。
“铃村市。”
淡淡的三个字,却绝对足够让人在大热天的透心凉,我眨了眨眼,对面的男人顺光而立,牵星箍,银白风花纱,瞧不见背后六字的白色羽织,还有散在脸侧的几缕黑发,白哉少爷的形象似乎在不知不觉已经完全定格成了这四个片段。
呀……居然带上了风花纱穿上了队长的羽织,白哉少爷已经正式成为六番队队长了么?
“对不起。”
身子还没站起来,我整个人已经上身前驱,就势趴在文件上头五体投地状承认错误。
四周的空气凉了凉,我抖动着嘴角腹诽:白哉少爷您这一招在这种大热天完全不管用您要是不嫌弃我当真不介意把您扛到十三番队社天天指使您帮着防暑降温不过那啥,我昨晚一宿没睡今儿个脑袋昏沉胳膊膝盖都疼,我我我能不能先站起来说话先?
对面的人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稍稍收敛了一下周身的杀气(?),淡淡开口:“这里不是朽木家,不必行此大礼。”
这不是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么。我站起身子,拍了拍死霸装上沾上的灰尘,瞅了瞅四周辐射状散落的文件,忍不住仰天泪流满面。
还不等我开始动手收拾地上的东西,对面的白哉少爷似乎有躬身的欲望,我立刻赶在他出手之前飞快地将他面前路上的文件拾起,然后绷直了身子朝旁边一站。
“朽木队长耽误了您的时间真是对对不起,您你您请过。”
“嗯。”白哉少爷略微点头应了,朝前稍稍迈开了步子,不过在走到我身侧的时候又忽然停下,把手中的一张薄纸轻轻地搁在了我尚未收完的文件上头。
这个是……?
浅浅的桔梗香味已经走远,摆放在面前的分明是一张刚刚画好的烟火祭宣传单,女协美工的画风熟悉到只看一眼便知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我腾出一只手翻开了宣传单的背面看了看上头的隐形备注,原来是十二番队的捏副队长不小心把这个同着文件混在一起让我给带了出来。
低头看了看四周依然杂乱无章的现场,我认命地把文件一搂,继续手中的工作。
话说回来,竟然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烟火祭,虽然尸魂界的时间的确是不怎么值钱,这样的活动也是进行了一年又一年,不过能够有一个好的借口好好地放松一下心情,烟火祭也的确是培养感情的最好场所。
把文件全部拍干净了,重新搬回了十三番,都大人笑眯眯地说着辛苦了,浅井少年便蹦跶蹦跶地拎着跟我刚才看见的那张宣传单如出一辙的单子来到了我面前。
“阿市阿市,这周末有空么?”
他的笑容实在是明媚动人,整个席官室都闪烁着kirakira的光芒,十三席已经在旁边双手捂眼嚷嚷着“要瞎了要瞎了”,我啊哈哈笑了三声,外头忽然传来了修兵少年的声音。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跟我们此时的情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来。
原本瞒着他偷偷转队我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不是为了刻意隐瞒,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好好道别。
嘛,从前也许还能够打着哈哈说着“我只是忽然觉得十三番的队章比九番队的好看”或者“浮竹队长手底下更好偷懒”这样这样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的话语,不过在昨晚之后,这个举动怎么看都像是畏罪潜逃。
浅井少年的嘴角弧度又朝上扬了扬,笑眯眯的眼睛也随之睁开,我同着席官室里的大人们点头示意,立刻迈着小碎步奔出了房间。
刚刚出了席官室,一眼就能够瞧见蹲在十三番院子里大树下的修兵少年。
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他的头发还有点儿微乱,我分明记得在我离开前还特地拜托了九番队的兄弟要尽量帮我拖延时间,没想到修兵少年还是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知晓了我离开的消息。
“哟,少年。”
笑嘻嘻地上前去打招呼,修兵少年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儿狼狈,他站起身来,完全需要弓着身子才能够同我平视,我心虚地朝后退了几步,他立刻敏锐地开口:“你退后那么多干什么。”
混账,我能玛丽苏地说我怕我情不自禁主动上前去把昨晚被吃的豆腐亲回去么=口=!
手打扇子在面前挥了挥,我顾左右而言其他:“你你你今个儿不是有任务么。”
修兵少年的三白眼微微眯起来,不自觉竟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力量,我讪讪地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我们的气场竟然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时,他忽然春光灿烂地笑了起来:“没想到阿市你居然如此关注我。”
好、好冷!为什么为什么分明是如此明媚的笑容我却感觉到了比白哉少爷的冷气更足的杀气啊啊啊啊。
“没、没什么,离队的时候刚刚好看到了而已。”
修兵少年沉默了,我忽然间知道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要离队呢。”
没有任何迟疑,修兵少年单刀直入,直接的让我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那那那啥,我我我平日不是想来满嘴跑火车天南地北随处瞎掰,为为什么今天就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呢TAT?
报应,果然是报应啊TAT。
“因为……那个……”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很想指着上头说看有飞机……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逾越了规矩的事情?”
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的身子瞬间僵硬石化。
“绝,绝对没有!”
“真的么?”修兵少年的眼神锁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自己脑门正在朝下不断冒着汗珠。他摸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头疼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梦,但是我总觉得昨晚我好像做了一件从前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刺啦啦,我的外表已经完全龟裂,飘散在了风中。
“啪”的一声合掌,将对面的修兵少年吓了一跳,我一脸神道道地表情冲着修兵少年招招手:“那个,关于昨晚……”
“嗯?”修兵少年凑近了,也一脸神秘地等待着我的话语,我搓了搓双手,别别扭扭地开口:“昨晚,的确是发生一些很微妙的事情。”
“诶?”修兵少年的耳根子忽然红了红,我继续凑近了,他的眼神开始四处扫射,完全不敢停留在我的脸上。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耳朵上,我小小声,小小声开口:“你昨晚,有对一个人表白哦。”
“啊!”对面的男人猛得一惊,脸颊上红成了一片:“那么,那么,我昨晚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他的手指停在自己的嘴唇上,眼神却飘到了我的身上,我想到了昨晚的糟糕剧情浑身触电般的一抖,再次合掌:“记得昨晚你喝高了,然后就一直拉着乱菊美人表白来着,言语情真意切字字肺腑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修兵少年的脸白了白,我再接再厉:“再然后,乱菊美人说着自己已经心有所属,拒绝了你的表白,你就大受打击奄奄一息,居然饥不择食抱着一边的恋次少年要亲亲……”
“什么!”修兵握着斩魄刀的手也开始不住地打抖,我看了看他已经完全青掉的脸,继续怯怯开口:“然后,恋次嫌弃你,你就抱着吉良说要四番队的专有治愈,他情急之下狠狠地踹了你一脚,你……还有印象么?”
“难怪我今早起床时觉得自己的腰为什么这么疼……”修兵双手捂脸一副大受打击一蹶不振的样子,我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下次喝少点,酒后易乱性。”
正当我满足于拯救了迷途少年,变黑为白总算勉强逃过一劫的喜悦中时,身后的席官室拉门再次被人打开。
浅井少年一个瞬步越过外头的围栏来到我的身边,手中依然捏着那张烟火祭的宣传单大大咧咧把我脑袋一勾,唯恐天下不乱:“阿市,你这周末在老地方等我一块去看烟火祭,对了,桧佐木三席,你有兴趣一起来么?”
“喂喂,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一起去烟火祭了?”
拍开他的爪子,我自觉朝旁边一站以划清我们之间的界限,浅井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膀:“我刚才问你你没有拒绝,不说话就是默认,桧佐木三席,你说对吧?”
“呃,嗯……”修兵少年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地点头,浅井一副好哥们的模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虽然我知道桧佐木三席你对某只RP的废柴感兴趣,不过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谁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跟了谁,好好加油吧,我们周末见。”
什么叫某只RP的废柴,这是什么修饰定语阿喂!我正准备着抗议浅井少年的用词,不过又发觉人家没点名没道姓,就算高他诽谤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浅井少年见我在一旁闷闷不乐,上前朝着我的后背猛地一拍:“啊呀啊呀,不要偷懒嘛,如果阿市你很闲的话我这边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快要直接飞升了。”
“混账谁管你去死。”
“阿市你真是狠心……这叫啥来着,对见色忘友,你都忘了到底是谁三更半夜偷偷摸摸下厨给你送吃的,是谁在你危难关头挺身相救,是谁……”
“喂喂!好了好了我错了,你给我闭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