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舞》囧安安

2、Chapter2

　　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真的是唯一的吗?至少现在是。
　　我从没见过我爹。
　　外婆说，我爹死了。可是大家都说江湖上人称“第一刀客”的净浊就是我爹。我茫然。
　　我亦没见过我娘。
　　娘也死了，大家都这么说，我娘很漂亮，我和娘很像。
　　娘是江湖女子，本和外婆相依为命以卖唱为生，很美。
　　可惜遇到了我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外婆如是说。
　　啊，对了，还有一个叫静胭的女人，我恨他。从外婆那得知，她背叛了我爹。不是她，我爹会失踪吗？不是她,我娘会自杀吗？势利的女人！

　　爹和娘的回忆，到此静止。

　　玄清，我的爱人。6岁，遇到他。16岁，爱上他，不，也许更早。

　　6岁
　　是谁啊？我躲在门帘后偷偷地往外看。外婆收留了一个男孩，他长的好漂亮！他是谁呢？
　　他回头了，哦，被发现了。我一惊，现在我的脸一定很红吧？咦？他在笑吗?对我？
　　“你好，我叫玄清。”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迎上他的微笑。
　　“嗯……我叫付殷。”好美的微笑！我慌忙把头低下，小声呢喃。
　　“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叫哥哥呀。”外婆走了进来，慈祥地看着我们。
　　“啊？哦，哥……清哥哥，你好。”我仰起脸，看见他明亮的眼睛，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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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岁
　　“清哥哥！你看！”我朝正在河里抓鱼的玄清跑去。
　　“呵呵，殷儿，又穿新衣服啦？”他抬起头，纵容地一笑。
　　“对呀！好看吗？”我提着裙摆，转来转去。
　　“好看……殷儿！小心！”
　　我感到身体向下一坠——“哎呀！”完了，完了，新衣服要打湿了。
　　咿？怎么还没跌进水里？我慢慢睁开吓得紧紧闭上的眼睛，我看见了玄清的笑脸——我正躺在他怀里！
　　——“哎呀！”我羞红了脸，失声叫道。他一愣，脸微微一红，把我轻放到岸上。
　　“殷儿，要小心。”我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充满关切。
　　“嗯。”我低着羞红的脸，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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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岁
　　只有一次，惟独那一次，他对我发火了。

　　“咦？清哥哥，你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我看着手上碧蓝的簪子，疑惑的问，“清哥哥！这上面怎么还有血迹？”簪子发出冷冷的光，阴沉的斑斑血迹耀眼极了。
　　“呀！”我被吓了一跳。玄清从我手中一把抢过那簪子。
　　然后狠狠地看着我，大吼道：“谁允许你动我东西！”
　　我惊讶极了，呆呆地愣在那儿。“滚！离开我的房间！”
　　我看着咆哮着的玄清，吓坏了，眼泪落了下来，转身跑出了房间。

　　周围一片漆黑，好冷啊。下午不该赌气跑出来的，结果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我蜷缩在角落里，又冷又怕，泪水不停的流啊流。清哥哥为什么会发火呢？过分，不理他了，可是我现在好想见到他，我好害怕。
　　“殷儿！殷儿！你在哪？”咦？那是清哥哥的声音！
　　“我在……”我捂上嘴巴，哼，让他着急去好了，哼。
　　“殷儿，是你的声音吗？你在哪？殷儿？今天是清哥哥不对，不该对你发火，你在哪？回答我啊！”他在道歉吗？他很担心我吗？我现在只想趴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
　　——“我在……我在这！清哥哥！我在这！我好害怕！”我带着哭腔叫着。
　　“殷儿，别怕，我马上就下来。”
　　我听见他跳下来的声音，“清哥哥……”我伸出手探啊探，我触到他的衣服了！紧紧地，我抱住了他。随后，我感到，他也抱住了我，“殷儿，别怕，我在这。我们回家，好不好。”
　　“嗯。”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我感到我们飞了起来，“清哥哥，你会武功？”
　　“嗯，小时侯学过一些。”
　　“噢……”

　　“殷儿，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碰那簪子吗？”
　　我摇摇头，疑惑地看着玄清。
　　“那是我娘的遗物。”
　　“啊？对不起，清哥哥。”娘的遗物！我真是羞愧极了，真后悔和他赌气。
　　“没关系。我娘当时就是用它自尽的。”玄清的声音在打颤，他在哭吗？
　　“啊？”我惊讶地叫出了声。
　　“不然上面为何会有血迹呢？”我看到了玄清嘴角的苦涩。他一定也不知道娘为何要自尽吧？就如我不知道我娘为何要抛下我自尽一样。
　　我楼着玄清，现在如此脆弱的玄清，“清哥哥……”
　　“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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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岁
　　“清哥哥！你醒醒啊！”……
　　那是最深的一次记忆，为了救我，玄清和几个贩卖女孩的外乡人打了起来，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

　　“清哥哥……”我趴在昏迷的玄清身上哭着。
　　哭着哭着，我累了，竟睡着了。
　　是谁在摸我的头？我揉揉眼睛——“清哥哥！你醒啦！太好啦！你想喝水吗？饿吗？伤口还疼吗？……”
　　“傻殷儿，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你没事就好……”
　　我抽抽鼻子，又哭了起来，“清哥哥，你害我担心死了，你都昏迷了4天了，殷儿怎么叫你，你都不回答，人家都吓死了……”想起他昏迷的时候我就有后怕。
　　“殷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啊……”他抬去手为我拭去眼泪，温柔地说。
　　“都怪我，乱跑，才害你受伤的。”
　　“就是就是，不该理你了的！”玄清扭过头，嗔怪。
　　“啊……清哥哥……我……我都认错了……殷儿以后再也不乱跑了，真的！”我着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傻丫头，我怎么会真生气呢，我怎么会生殷儿的气呢？”玄清转回头，看着我笑。
　　“嘻嘻……”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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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16岁呢？16岁的回忆呢？我为什么不敢想？为什么让我那么心痛？
　　玄清，为什么在我16岁时你一定要离开呢？你知道我很想你吗？你现在有想殷儿吗？你有梦到过殷儿吗？殷儿天天都能梦到你，你知道吗？玄清，殷儿现在在哭，你还会心疼吗？还会为殷儿擦眼泪吗？殷儿如果现在不见了，你会来找殷儿吗？玄清……

　　玄清，我的爱人，殷儿想你，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