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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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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ardcore谁都知道我是坤哥罩住的人,从高中开始,我就在这里工作,虽然只是卖酒当服务生,但从未吃过什么便宜,除了兼职的薪水,hardcore的老板荣标给我部分卖酒的抽成,我得之无愧,即不闹事也从不迟到早退,安安份份,大家都相安无事。
“千冬,坤哥来了。”如花冲进更衣室,满头大汗。
我看看时间,确实有点紧。
“在老地方吗?”我换好工作服,一边问一边走出去。
她没有回头,“对,多少年都没有变过了。”
320这个数字对阿坤有特别的意义,我没有问过,我们认识六年,说话极少,他要见我,不过是透过我怀念另一个女人,就好像我待白兰好,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毕业了?”他没有看我,自顾的饮着酒,一众兄弟依次出去。
我隔了两个人的位子坐下。
“是,离开hardcore我会与你交待。”
“有何打算?”他点了烟,吐云吐雾,脖间一条直升入右耳后侧的粗疤如一条恶龙,纵然我看了六年,仍然觉得害怕。
“是我的事。”
“这六年来我活得好好的,还安然坐在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厌烦。”
他今天说话格外的多。
“我的看法不重要。”
他对着天花板呵出烟圈,眼神有些呆愣,“她不记得我了。”
“她并非独不记得你。”
“让她出来。”
“不,你这种令她忘记与快乐的方式,只会让她更堕落。”
他掐灭烟头,放弃,“你坐过来。”
我依言坐过去,他凑近脸,近乎虔诚的摸着我的脸与脖子,“像,真像。”
我已成一副躯壳,灵魂已飘出身体,安静的飘在上空,看他吻我,手在我身上游走,他的手从大腿慢慢摸上,触到我的短裙裙摆,我捉住他,冷冷道:“够了。”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当今歌坛最红的麻美也是他一手棒出来,其它大大小小的知名的,不知名的,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早已经不需亲自照看场子,来hardcore只不过是为了看我,不,看那个女人。一个月一次,六年来,从未断过。
“你还是不要说话。”
对,一说话我便和那个女人不像了,所以,我们很少交谈。
我便安静的喝酒,一杯接一杯。
“安份了,可来找我,我已搬了地址。”他推给我一张名片。
“怕你活不到那时候。”我见怪不怪,他的地址,几乎一年至少换三次。
他哈哈大笑,“也只有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而我也只敢在这个房间敢这样同他说话。
“真怕哪一天,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你。”他已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会,就算磕药到极致,他与我有一个共通点,便是忍耐力极高,而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
“慢走。珍重。”我起身迎送。
往后几天,我搬出学校附近的公寓,从此,一个人生活。白兰已经有佑宗照顾,我再无后顾之忧。
柯楚何是我第一个目标。
“他老婆有先天性心脏病,你最好不是干什么坏事。”陆浩南呵呵干笑。
“我不会招供出你。”
“别怪我没提醒你,一般这样的男人,都会比较变态。”
“有何根据。”
“第一,医生的压力比一般人大得多,何况是心脏科的医生,手起刀路,都是要人命的事;再来,她老婆是林黛玉,凶骂不得,怨气全积在心里。”
“有道理,资料显示,他的每个情人任期不超过一个月。”
他怪叫,“你对他还有兴趣?”
“有。我像是逃兵吗?”我冷哼。
“他每周三都会去金岭的高尔夫球俱乐部打下午场,有专门的球童服务,联系方式我稍后发给你。”
“谢谢。”
“你能搞定他再说。”
这并非什么难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搜集历年来,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很快便找出共通点,健康,朝气,阳光,他喜欢肌肉结实的女人。
我开始有计划的运动健身,晨跑,游泳,有氧操,这种强度的训练,效果极佳,脸颊已飞出淡淡红霞。
周二的晚上,阿坤的助手丧标打来电话,“怎么处置?”
“让他给明天的雇主打电话,近一个月内由我顶替他。”
“明白。”
“给他点钱,让他保密。还有,这是小事,不要让坤哥知道。”
“放心,软硬皆施,他跑不了。有事再找我。”
□□也有它的好处,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干脆,利落,效率高,重要的是不会像佑宗一样,万事刨根问底,大言不惭说是朋友。
我负担不起。
周三,我几乎与柯楚何同时到达。
“柯先生,柯太太,今天由我为你们服务。”我笑容可鞠。
“你就是阿水的表妹?”他的声音很冷,很凉,像早晨的薄雾,虽然如此,还是将行装递给我。
“远房。”我也并未多说,请他们上了环保车。
“要跟我一起去吗?”在休息厅,他关切问身边的女人。
“今天精神还不错,我想去看你打球。”
“请这边。”我引他们下球场。
他并未需要我过多的帮忙,多数自己动手,很熟练,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咧气息,这种人疑心太重,并不好对付。
“柯太太,我下去帮忙。”
她拉住我的手,“能跑能跳,真好。”
我要报复的不是这个女人,“有个好丈夫和一个好身体,我宁愿选前者。”
“谢谢你。”她放开我。
从斜坡一路冲下来,他正好打完一杆,我将毛巾与水递过去,只消这一会,身上已经被太阳晒得发烫。
他盯着我因喘息不断起伏的胸脯,淡淡道:“你的心脏很强壮。”
我笑,“谢谢您的诊断。”
他将水喝完递给我,又利落打了一杆,我道了声好。
“把球给我捡过来。”他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我望着硕大的青绿草坪,麻利放下手中物品,朝球的方向进发,这个时候,我与一条带了项圈的狗别无二样。
我几乎可以认定,与他交手,需要的绝不仅仅只是智力。
三千米的烈日长跑,并非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然后慢慢的转缓,拿着球跑到他面前时,我几乎只听到脑中轰轰的闷鸣,牧师说的对,我有一副绝佳的忍耐和意志力。
“柯先生,你的球。”
“好。”他接过,眼里已有一丝别样的光线划过。
再打过一球,他将球杆递给我,转身朝正在看台的妻子摇手打招呼。
我与他同时转身,就在这一刹那,我的屁股挨了重重的一击,劈啪清脆,我咬牙,闷哼一声。
“很好。”他大踏步离开。
回到更衣室,我放下高扎的马尾,咬牙换回衣服,连澡也未洗,直接开车回家,现在,只想回到我的床上,趴着,睡个天昏地暗。
天晓得,我从来就不是运动健将。
球童哭哭啼啼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表妹”从睡梦中吵醒,“季小姐,你害我失去了工作!”
“不,一个月后,你可复归原职。”
“你说的是真的?”
“也许更早。”我合上电话,继续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