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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你在这里休息。”凌晨,天刚微微亮,天幕还是深蓝色。

      我挣扎着爬起来,摇摇头,浑身酸痛,头似有千斤重。

      他捏起我的下巴,认真看我,“怕我吗?”

      “不会。”这不是昨晚那个他,人都有两面,我不也一样吗。

      “痛就要叫出来,也许我会手下留情。”他叹息。

      我微笑,“不,这只会让你抽得更狠,我不想为你助兴。”

      他改为掐我的脸,“有道理。”

      我下床,光着身拾起浴袍,转身,他仍然盯着我的身体,“晚一点,阿姨会来,她有经验,会照顾你。”

      “不,我总要适应。”更真实的说法是,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我的伤,我的痛,我不想要怜悯和同情,那样会让我更痛。

      他斜躺在床头若有所思,我已着好衣服,拾起车钥匙。

      “你就这样走?”

      我回头一笑,“对,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但结束必须由我先走,这才公平。”

      他只当这里是旅馆,又何必强求要我当家?

      我绝不是那个会站在窗前看他开车离去,恋恋不舍的情人。

      “你可还有其它别的坚持?”他适应得很快,悠然自得的问我。

      我干脆坐下身来,“有,这里对我而言,与酒店别无二样,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要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摊手“反正,你要的,也只是床上的我,生活上的其它,有你妻子在打点,你有温暖的家,我也有自己的小小空间,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更加轻松一点。”

      我询问的看向他,他阴晴不定,只用那一又刚睡醒,介于清醒与迷蒙的双眼锁住我,不给任何反应。

      气氛有些停滞,显然,这与他当初设定的不太一样。

      他需要时间消化。

      “季千冬,你恐怕忘了一点,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

      我点头,“对,如果你觉得在你不来,不关注的时候,一定要有个女人在这里为你守候才满意的话,我不是不可以遵从。”

      “我要随时可以要你,不需要预约。”

      “我可以搬到这附近,而且我也不介意飞车。”我仍不肯退步。

      他隐约有怒气,“你没有特权,季千冬。”

      “我们在为结果而讨论,很实际。”

      “这房子需要一个女主人。”他终于道。

      我失笑,“柯楚何,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一个家,何况,我很讨厌这个住过你多任情人的房子。”

      “你可以挑套你喜欢的。”他无所谓。

      “你对一个床伴的要求未免太高?”

      他挑眉,“你是这样定位你自己的?”

      “我一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宁可估少也不愿意估多。你并不值得期待。”

      他终于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必须要走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我笑,以后再说,证明我可以先按我的意见走,等他哪一天,不止是把我当床伴时,一定会再提出来,我又何需着急,还只是一晚上而已,已经足够让我满意。

      我竟然还能笑出,不怪他微有错愣的看着我,几个小时前,曾被他折磨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的女人,一起床,已经快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止没有后退,还为一个小问题的得逞而沾沾自喜,这样的女人算是奇特的吧,我与他也算是绝顶的合拍了。

      “你的报酬将会在下午前送到你的住所。”进浴室前他交待了一句。

      一定十分不菲,也好,也是我该脱离坤哥的时候了,但离开之前,他必须得帮我一个忙,我冷笑。

      我瘸着腿下楼,开门,上车,离开。

      爬到自己的床上,思绪一停下,那漫天浑身的痛,齐齐涌上,如同要了我的命,我咬牙,用枕头压住自己,是,我真的要适应,试过几次,痛觉便不会再这么灵敏了,迷迷胡胡入睡,我才想起一个大问题。

      没作二想,拨通柯楚何的手机,“你可有做任何措施?”

      “嗯?”

      我吞了吞口水,“我是说,如果你已经对你自己做过什么的话,我便不用再去吃药。”

      许久他才回道:“没有。”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忍痛爬起床,天花板在转动。

      我买了长效避孕药,半年的份。

      回来便睡得天昏地暗,起来煮了碗面条,便坐在沙发上开始为自己按摩,活血去淤。

      不多时,快递已经上门,给我送来一张卡,每月定时发放报酬的一张卡,我马上拨银行的电话,确信这个月钱已到,足够我生活半年的钱了,如果不挥霍的话。

      傍晚,我正准备再煮面度过,白兰上门看我,提了不少东西,免不了将我说了一顿,“天哪,几天不见,脸白唇裂,你晚上做贼去了?瘦成皮包骨了,你竟然只吃这种东西?”

      我为她的大惊小怪,逗得啼笑皆非,“哪有这么夸张。”

      她点点我额头,已经洗手入厨房为我做饭,忙碌的背影,嘴巴还在唠叨着,我抱膝在身后看她,默默不得语,季亿冬若正常,也一定会这样,我们相依为命,也能过得幸福。

      “傻瓜,需要这么感动吗?来,喝碗汤。”白兰坐到我身边,掐掐我的鼻子,扶我起来。

      我闭上眼,耍赖的推掉碗,仰躺在她的膝盖上,“不要,就这样让我靠靠。”

      她十分敏感,“你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佑宗说医院你也不去上班,让你到酒店你也不来,想这样游手好闲下去吗?”

      我佯作不满,“好啊,才刚嫁入贺家,就忘了以前一直是我照顾你的,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她捂嘴笑,“我一直都听话,可你总让人不放心。”

      电话响了,她抱歉一笑,“贺家开饭了。”

      我推开她,“行了,知道贺家饭桌上规矩多,你快走吧。”

      门一关,我吁了口气,一个人默默的吃着二人份的饭菜,也很自在。

      吃罢饭,洗完澡准备入睡,柯楚何仍未来电话,想来,今晚是不用我去陪他了。

      可我也不傻,给天仁医院打了个电话“你好,请问一下柯院长手术何时可约?今晚可以吗?”

      “您是他的病人?”前台好听的声音悠悠传来。

      “对,我雇主想问一下,今晚他是否有空?”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道:“今晚恐怕不行,柯院长等会有个手术,结束要到凌晨后了。”

      OK,我挂上电话,安然睡觉,闹钟在12点准时响起,我穿着打扮开车去了清原。

      “姑奶奶,你还敢来这里?”冯经理大吃一惊的迎了上来。

      我攀着他的肩膀,笑,“怎样,那天玩得还愉快吗?”

      上了年纪的脸又嗔又涩,“过去就过去了,不提也罢。”想来,伺候得是相当的满意,毕竟是清原的妈妈桑,丧标那帮人用着她的时候多,不会真对她怎么样。

      我朝她勾勾手指,“来,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她已经配了助手,唤人顶替她,便和我去了她的专属妈妈房。

      “坤哥好久没有来清原了,上次的风波还没过去呢,那晚挟持你的是黑虎,以前初出乎时和坤哥一起混饭吃的,给以前的大哥坐过几年牢,出来一看,已经易主,便找了些以前的兄弟和坤哥对着干,社团里有一些人还是认他的,里应外合才搞出这么一出。”她点燃一支烟,悠悠倚在衣柜前吸着,吞云吐雾。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知道的挺清楚。”

      她摆摆手,“这里坤哥也罩了一半,我吃这口饭,当然要关注了,黑虎还有些兄弟在外面,你要当心一点。”

      我笑,这正合我意,“212房的事,与我说说?”

      她敲敲烟灰,换了个腿姿继续站着,“知道清原为何黑白两道通吃,这里又最安全?”

      “别卖关子。”

      “清原的老板黑白两道都有人,白的就是锦阳军政处的,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一些兵头子必来之地,本家宾馆呢,可暗地里,平素的保护就是坤哥一把手包揽了,所以说这里黑白两道通吃,一直都相安无事,坤哥也乐得有这个好地方消遣。”

      “你还没有说到重点。”

      “千冬,你可是瞧上了那赵政委的小儿子?坤哥迟早得知道这事,上回的事儿,他摆平社团麻烦出来,肯定得找我算帐,你就饶过我吧。”

      “他可是常来?”我无谓一笑。

      冯妈妈摇头,“不大常来,他不是吃这口饭的人,那天是被一帮子兄弟硬推搡着来的,好像说是要结婚了,出来疯狂疯狂,人家可锦阳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不屑我们这行。”

      “锦阳大学,是吗?”我低头玩着手指,很好,和季瑞国是同一个学校。

      冯妈妈想了想,突然道:“对了,昨晚有人向我打听一个叫季亿冬的女人,我想这人肯定和你有什么关系,没敢乱说。”

      我一笑,“知道坤哥的女人是谁吧。”

      “不就是你吗?”

      我撩撩头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总之你只要知道,季亿冬是坤哥的女人就行了。”季亿冬毕竟消失了六年,不是坤哥身边的人,不会知道有这个人,冯经理只知道我,也见怪不怪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微想,这事与她没甚关系,便也不钻牛角类,只道:“知道,我不会多舌的。”

      我起身离开,对着夜幕一笑,季瑞国,看来我要提前见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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