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月之呼吸 ...
-
「——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赶路，杀鬼，干饭jpg。
「——为什么加入鬼杀队。」
被逼的，不过鬼杀队工资很多耶还管饭大家都是人才我超喜欢这里的jpg。
.
一问一答，逐渐拼凑起前因后果“......”黑死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语最后还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气。一方面感叹这孩子的朴实......用难听的话来讲就是愚钝吧，一方面也对小孩的适应能力感到微妙。
不过，还有一件让自己在意的事情“你的刀.......”眯起细长的眸子，喃喃出声。
注意到自家叔叔看向自己腰间的视线，辉一眨巴眨巴眼睛，也顺着对方的目光一起低下头。
黑死牟的眼神复杂了起来“这个颜色.......”如果刚刚自己没看错的话，这孩子的日轮刀的颜色跟自己刀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是属于「月之呼吸」的颜色“你学习的呼吸法是什么。”
“风之呼吸？”瞅到叔叔越来越阴暗的面色，还以为是叔叔嫌弃自己会的太少，辉一急忙继续补充说道：“嗯，水之呼吸也......也会一点点吧？”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补充完这句话，面前人的脸色更黑了一度。
“那些......都是些......不入流的呼吸法。”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黑死牟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嫌弃“为什么不去学习月之呼吸......这是最适合你的呼吸法。”
眉头蹙起“......？”黑发少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呼吸法里面有月之呼吸吗，难道是自己记性不好忘记了这类呼吸吗？
可是，虽然自己的确是笨点，但在记忆力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埋在地里的土豆半年后去找，自己都能一个不拉的全部刨出来呢！
.
大概是小孩脸上呆滞的表情太过明显，黑死牟这才缓缓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几百年，应该早就没人知道月之呼吸了，估计记载连月之呼吸剑技的记录都早损坏了吧。
“咳咳。”闷闷咳嗽两声，左手尴尬地握拳放在嘴边“我可以教你月之呼吸，但......你要退出鬼杀队。”一字一顿地强调着条件。
理解了叔叔说的话“？”那我学月之呼吸有什么用捏，我学呼吸法不就是为了待在鬼杀队里杀鬼吗。
“......那我不学了。”抬手挠挠后脑勺，黑发少年平静地吐出言语，看上去并不在乎。
反正自己学那么多呼吸法也没啥用，又不是以后准备当培育师jpg。
管他水之呼吸风之呼吸还是月之呼吸，能杀鬼的呼吸法不都是好呼吸法吗jpg。
“......”看出辉一写在脸上的单纯想法，黑死牟哽噎住了，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不知为何，对方这副没有上进心的模样让自己感到十分不爽与莫名其妙的熟悉。
.
.
.
感受着手中握着的细长木棍，拇指指腹摸索着粗糙的表皮，辉一陷入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开始练起剑了呢。
啥玩意啊，咋回事啊jpg。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开始学习月之呼吸了呢？大脑慢吞吞地开始回忆。
先是肚子饿了想吃饭，叔叔发现自己饿了就后一言不发带着自己去了一家饭店给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的大碗盖饭之后吃完饭自己就下意识继续跟着叔叔于是就这么进了山最后来到这所陈旧的小屋......
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手里被塞进去了一根折断的树枝，开始听叔叔讲解月之呼吸
“......”咦？
好像是我自己自愿跟过来的耶。
我是自（被）愿（迫）学习的jpg。
.
“月之呼吸......是非常讲究爆发力的的剑技，并且要将全身的力量都......”认真而低沉的声响在晚风中融化。
温柔的月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抽出腰间的佩刀缓慢挥动着，地面上投落的黑色影子也一并晃动着“就是这样.......要注意呼吸的节奏。”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少年，凝视着对方那对没有什么波动的平静红色眸子。
“.......我将会演示一下。”也不知道小孩到底听懂还是没听懂，于是决定做个示范。
深呼吸一口气“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使出了相对于简单的第一型，金色的不规则月轮随着黑死牟凌厉挥刀的动作迸发，在空中轮转飞舞“......看懂了吗。”
愣了愣，辉一用手背搓了搓眼睛“.......”刚刚发生了什么吗，好像看见好几道好看的月牙牙很快地飞了几圈，幻觉吗？
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诚实地做出回复“俺没看懂。”
俺是个粗人，俺看不懂咧jpg。
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会引起叔叔的不满，但意外的是，与自己预想中的不同，并没有发脾气，相反叔叔还.......像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虽然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但整个人周身的萦绕的氛围都轻松不少。
.
虽然月之呼吸要比风之呼吸难很多，但经过几遍的观察与模仿，黑发少年还是做出了粗糙的一之型。
注意到小孩终于抓住了要领，使出了带着些许剑气的剑技“现在换日轮刀练习。”用命令的口吻，一直闭目养神的黑死牟睁开了眼睛。
啧，学习的速度倒还是蛮快的，这孩子果然在剑术上有很好的天赋。在心底评估着辉一的潜力，细长的食指指节抵住下唇。
.......要不还是把这孩子变成鬼吧，这么好的天赋，鬼化后一定会很强大。
突然，响起的惊喜呼唤声响彻，打断了某人的思绪“叔叔。”辉一激动地喊道：“我练成了！”面前被削断的大树轰地一声倒在地上，激起的落叶翻飞在空中。
珠子般的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落到地面上被泥土吸收，因为运动，束起的马尾有些散乱，碎发乱翘。黑夜中，少年善良圆润眸子像星星一样闪烁着欢喜的色彩。
“还好吧。”望着辉一期待的目光，最后还是简短的夸奖了一下。
令人没想到的是，在这敷衍的称赞下，辉一却嘴角勾起、露出宛如小孩子般开心的微笑，眉眼弯弯。
这让黑死牟.......继国严胜，有些不知所措。
.
为什么你会笑得如此幸福，仅仅是因为可笑的血缘关系吗。
可......为什么看到你的笑容，我也竟感到几分满足呢，难道这也是因为这稀薄的血缘吗？
身体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外缓慢地涌出，逐渐融化，包裹住自己的心脏。
——那是名为人类的情感。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月之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