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贵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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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
“卡彭先生真的不愿意放了您的小侄子么”银发蓝眼尚不及他腰高的小姑娘一脸苦恼，转而又笑起来“可我已经答应了您的哥哥帮他带回他亲爱的儿子呢”
被称为卡彭的男人咬着雪茄，冷笑着“军火商人什么时候也管起别人的家务事了”暗地里却更加戒备眼前这个笑得灿烂的女孩
蔻蔻·海克梅迪亚！四海、甚至伟大航路最大军火商弗洛伊德·海克梅迪亚的幼女。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却在世界各地游走，有战争的地方就有军火商人的影子。刀剑、木仓支、火炮甚至恶魔果实，除了奴隶外他们什么都卖。
他无意得罪军火商人，毕竟干掉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后，他也还要仰仗这群人
“只要钱给够，蔻蔻小姐应该不介意换个生意伙伴吧”军火商人不就为了钱么。大哥软弱无能，根本买不了多少军火，他才能为军火商带来更多的利益，才是他们忠实的盟友！
他看了蔻蔻身旁的保镖一眼，心中冷笑，这大小姐居然就带了一个保镖，这是笃定他不敢对她下手呢吧，恶意升腾“我那小侄子都值一枚恶魔果实的价格，蔻蔻小姐的身价应该要更贵一些吧”
“要么和我联手，我们一起拿下西海！”男人居高临下看着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的小丫头，“要么......”
“怎样？”蔻蔻抬头笑看向他“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怎么会”男人笑着。杀了这大小姐多亏啊，留着她，他才更有筹码与海克梅迪亚家谈条件啊。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来的至少也该是弗洛伊德或者卡仕柏那样的掌权人吧。
桌上的杯子啪一下摔碎在地上。无事发生，卡彭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嗯”蔻蔻掏了掏耳朵“摔杯为号？”笑得无比灿烂“可惜，时间到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平谈判噢
卡彭抖着手掏出电话虫，惊恐地看着素手比着木仓形状对准她的蔻蔻，身旁保镖手里的手木仓已经准备好，他震惊又恼怒“你们不能杀我！贝基，我那小侄子可还在我手里呢”
“我说过了”蔻蔻巧笑嫣兮，卡彭手里的电话虫接通，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他熟悉的声音，陌生男人的声音如同地狱召唤“摩西摩西？这边结束了哦大小姐”
“时间到了！”银发蓝眼的少女素手清扬“砰！”男人瞪大眼睛倒地，眉心缓缓涌出血来
“啊呀，真是麻烦死了”一直笑着的女孩脸色垮下来“我干嘛要掺和在别人家的争斗里嘛”同父异母的亲眷争夺家产稀奇吗？一点儿都不新鲜了好么
“大小姐”身旁的保镖收了木仓，看着一脸不高兴的蔻蔻，蹲下身来哄着“s·mile啊s·mile，BOSS要一直笑着哦”
“艾克~”蔻蔻大小姐嘟着嘴任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要一直笑着啊”艾克摸着小姑娘的头，“军火商总是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想法被人看透你就输了。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笑容背后才能让人揣摩不透啊，小姐！”
“蔻蔻？”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黑发巨·乳，戴着单边眼罩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还不走？雷姆那边也结束了哦”
“法尔梅”大小姐蹦蹦跳跳着跑到女人身旁“你没受伤吧”
“诶？我吗”法尔梅一脸娇羞加愉悦“我没事哦，都是些杂鱼罢了，我愿意为了蔻蔻小姐做任何事哦~”
“法尔梅超棒！”
越过满是尸体和血迹的走廊，迈出沾满了血腥味和火药味的房子，蔻蔻微微挥手，身后爆炸声传来，火光照亮了大半条街，身后的房子在爆炸声中化为废墟。
以蔻蔻为首的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嘛，威利还是这么可靠呢”法尔梅笑着
带着小圆墨镜，皮肤微黑的男人小跑着跟上来，笑着挠头“炸药是他们买好的，我只是把仓库里的炸药放到它该去的地方而已”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噢呀，这就是卡彭家的小少爷吗？”蔻蔻捏着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少年的脸，不顾对方满脸的不情愿与羞愤“和他爸爸一点儿都不像呢”
“你这混蛋！”小少年想扑上来揍人，却被身后人高马大的佣兵按住
“大小姐就别逗他了”雷姆叼着烟，一只手按着不断挣扎的卡彭家独子“这位少爷可值一枚恶魔果实呢”
蔻蔻看着面前的孩子，八九岁的小男孩，刚经历了一波亲人背叛、家产争夺，眼底满是愤怒火光以及汹汹野心
卡彭......贝基吗？身在匪帮家族的小少爷未来又会选择走怎样的道路呢？是和他父亲一样安于现状、买军火也只是为了抵御外邦，还是走上另一条充满血与火的荆棘之路？
未来，可真让人期待呢
“啊啊，所以说西海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么”蔻蔻大小姐不爽地一上一下抛着手里有着奇奇怪怪花纹的恶魔果实“西海明明是卡仕柏哥哥的负责范围，干嘛甩到我这里”
跑东海又跑西海，错过了安妮的生日宴，又接着放了她好几个月的鸽子，那大小姐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脾气。想着拿个恶魔果实回去哄哄她，结果，超人系？这东西都烂大街了好吗
“你们谁要？”蔻蔻满脸嫌弃看着手里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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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某海域
阳光灿烂风平浪静的航海生涯，似乎与待在玛丽乔亚上毫无差别，但也只是似乎
第一天她跑遍各个船舱，站在瞭望台上回望高耸的红土大陆，兴奋、震撼、激荡的情绪涌遍全身，她体会到大海的魅力，也向往着罗杰口中惊心动魄、绚烂多姿的航海生活
兴奋的情绪没过半天，远远还能望见红土大陆的顶峰时，他们所在的北海海域掀起狂风暴雨。海面从来不是一直风平浪静，暴风雨中，船长声嘶力竭指挥调度，水手也井然有序与大自然抗衡。
当然，这一切和阿曦并没有多大关系。身为贵族，她只需要待在船舱里，听着跪在门口的仆从小心翼翼传达船长的歉意以及他们会尽快远离暴风雨区域，驶入天气晴朗的好区域。
甲板上，水手水生火热与暴风雨斗争。船舱里，阿曦开始上吐下泻。不新鲜的船舱空气，波荡不稳的地板让她头脑晕眩。
晕船，常年生活的陆地上的人们陡然出海后很正常的症状，阿曦吃了晕船药后在雷雨声中睡下去。
半夜，船只在平静海域停靠，水手们习惯于船只随着海浪微微波动的振幅，他们在轻晃的船舱中安眠。阿曦却发起烧来，喝下去的淡水混合着晕船药夹杂着胃酸被吐出，小姑娘烧得小脸通红，眼神迷离，语气飘忽“母亲大人，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说什么胡话呢”赛西维亚用冰袋将手降温，再将冰凉却又不那么冰冷的手覆在小丫头额上“我的阿曦会长命百岁”千秋万代，岁月轮回，即使朝代更迭、沧海桑田，你也会一直一直地存在着
从那天起，阿曦再没出过船舱。她惨白着脸嘴唇发青躺在床上，左手插着针管吊着水，抬眼的窗外是海面。蔚蓝的大海，平静的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一直一直躺在床上，她不再关注海面，但她仍向往外面的世界。她吊着水，喝着西莉亚喂来的清粥“我们还有多久靠岸？”再不上岸，她怕早晚沦为海底的亡灵
“我们是跟着永久指针走的，不停靠在附近的岛屿上”西莉亚微垂着眸子“赛西维亚大人说您身体不好，早点儿到也好早些回玛丽乔亚”
阿曦别过脸不再喝西莉亚喂来的粥，指使着她推开小阳台的门。阳光如同金沙洒在阳台上，海风带着海洋独有的腥味吹进房间里，一只海鸥落在阳台甲板，歪着头看着玻璃窗对面看着它的阿曦
阿曦笑起来，她伸出了手，小海鸥蹦蹦跳跳，通过阳台的门跃进房间，扑棱着翅膀落在阿曦手上。
“咕咕咕~”小海鸥小眼珠子溜溜转
阿曦眼馋地看着它雪白的毛发，想摸摸它却发现左手还插着针管，抬头看着西莉亚“它饿了，你去找点儿吃的”
西莉亚回来的时候就见阿曦已经拔了针管，难得地坐到了小阳台的凳子上晒太阳。那只毛发雪白的小海鸥踩在小桌子上，面前是一块零食小面包，想来是这大小姐把自己的零食让给了小宠物
见到西莉亚提着一袋玉米粒回来，阿曦摸了摸面前的海鸥，那海鸥也不害怕，蹭了蹭她的手心继续啄着小面包
“小白说这附近有座岛”阿曦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海天之际太阳半数沉进海里，金黄的余晖映照着海天中，像极了一个漏了的蛋黄。小丫头抬起头，眼里满是愁绪“我不想在待在海上了”
久违地踩在厚实的大地上，阿曦有一瞬间几乎热泪盈眶“母亲大人，我终于知道您为什么从小就教育我要脚踏实地了”
“......回去之后把成语大全给我抄三百遍！”赛西维亚看着阿曦扭曲的小脸，再想到她打消了对大海、对航行的向往，诡异的快感油然而生
看啊，她的阿曦天生就是属于陆地的。什么海洋的世界，什么奔向大海，哪里比得上脚下厚重的泥土呢
“这里是......”赛西维亚抬头就见到略带熟悉的圆顶王宫。
三百多年，快四百年了吧，她明明说过不愿再踏足这一方土地。天命啊......
阿曦跟着赛西维亚走在大道上，没一会儿就见到了一个颇为壮大的广场，广场上有一个高台，她们停在这里
“哈！什么黄金乡，笑死人了”几个小孩在高台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中，圈踢着一个抱头蹲防的孩子。他们用拳头打着，用脚踢着，大声嘲笑着“罗兰度就是个大话王！他是大骗子，你们蒙布朗家族的人都是大骗子！”
路人对此情景视若无睹，想来早已习以为常。偶有几人也只是对着那个被打的孩子指指点点“那是蒙布朗家族的那个小鬼吧，真是的，王族怎么还没把他们赶出去！”
阿曦眨了眨眼，看向那个被打的孩子。他瘦瘦小小，脸部是菱形的样子，被人打翻在地上也一声不吭，看向高台的目光带着汹汹怒火和无尽厌恶！
阿曦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高台的赛西维亚，母亲没搭理她。她带着侍卫走上前去，打架的小鬼被驱逐。
那些小鬼还对被打那人做着鬼脸，嬉皮笑脸朝阿曦说着“尊贵的小姐，这可是蒙布朗家的贱种！他们家的人最擅长说谎骗人了，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那个蒙布朗家的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站起身，恶狠狠盯着那群小鬼，怒火也冲阿曦烧来“谁要你假好心！”说完就跑，溜得比谁都快
王宫派来迎接的侍卫浩浩荡荡，鲜花礼炮红毯开路，贵族礼服被人捧着奉上
阿曦从来不喜欢这些贵族做派，倒不是不喜欢漂亮衣服，而是看不惯那些所谓的贵族
小时候，初读《论语》，书上写道“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贵族思念仁德，平民思念乡土；贵族关心法度，平民关心恩惠
书上写“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
书上写“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君子食不追求饱足，居住不追求安逸，对工作勤奋敏捷，说话却谨慎，接近有道德有学问的人并向他学习，纠正自己的缺点
书上写“君子不器”君子不会拘泥于形式教条，他要去领悟万物之道
书上写“君子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君子应先做后说，不能眼高于顶
书上写“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以公正之心对待天下众人，不徇私护短，没有预定的成见及私心，小人则结党营私
书上写了好多好多，她一一对照过去，玛丽乔亚的世界贵族完全不符合书上所说贵族的规范。再对比自身，她不仁德，不务本，欺负二哥，骄奢淫逸，她愧为贵族
她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我是个坏孩子，我不配身为贵族！”
母亲笑着，抱着她哄着，把厚重地《论语》踩在地上，问“什么是贵族？”
什么是贵族？书上说，君子怀德，君子务本，君子不器......母亲捧着她的小脸，拂去她的泪花，那是书上说的，书也是人写的，别人说那样子是贵族那就是贵族了吗？
那什么是贵族呢？她问
万物生而平等。母亲笑着，眼底泛着寒光。人类、鱼人、巨人、矮人、三眼族、四眼族......生而平等
贵族对世人一视同仁，贵族生而不同，所以他们被奉上高台，他们是贵族。母亲抱起她，所以我们是贵族
阿曦懵懵懂懂点头。玛丽乔亚将世人分层，他们说鱼人生来低贱，他们愧为贵族！
罗杰仁爱众人，纽盖特一视同仁，夏洛特期许打造万国的世界，他们眼中世人等同，所以他们同属贵族！
阿曦仰起头，这个高台，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处刑台。
被奉上高台的，除了贵族，就是英雄。而英雄，往往只有死去的人才能被称为英雄
类似总管的人小心翼翼擦着汗“我们卢布尼王国可是北海最著名的童话乡，这个处刑台就是当年处死那个大话王的地方，童话《大骗子罗兰度》就是照着这里画的，一模一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贵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