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乃生

3、TWO.（上）

　　（一）
　　眼下已经到了年底，气温骤降，街边挂起了大大小小的灯笼和彩饰，过年的气氛也被渲染的越发浓烈。
　　难得的两天休假，白铭辰又在贰拾打发时间，苏洛制备着香料没空理睬他，白铭辰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上的空香囊，每个香囊的做工都十分精致，绣有\'廿\'的字样，这是贰拾的专属标志。空气安静了许久，白铭辰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
　　“老苏，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这店里也不装饰点什么！”
　　“现在这样就很好。”
　　苏洛回答的不紧不慢，手上却忙着整理香料，头也不抬，白铭辰坚持不懈不依不饶，
　　“那至少挂些灯笼彩灯什么的啊，多喜庆！”
　　“花里胡哨。”
　　苏洛一席话彻底哽住了白铭辰，对于白铭辰这种话唠，身为话题终结者的苏洛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正当白铭辰沉浸在空气又恢复了寂静的郁闷中时，贰拾大门上的风铃声再度将其打破。客人是一个跟白铭辰差不多高的年轻男子，剑眉薄唇，看起来比白铭辰略微年长。
　　“师兄！”
　　白铭辰很惊讶的叫住男子，没想到在贰拾还能碰到熟人。来者见到白铭辰也很诧异，有些尴尬的微笑着点头回应，
　　“嗯，你好！”
　　白铭辰激动的起身把他的师兄带到自己刚刚坐的椅子上，开始了故友相见的客套，
　　“师兄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男子有些拘谨，白铭辰看在眼里，尽量自己多讲一些话，
　　“我们真的是很久没见了！大概...三年了吧！”
　　“是。”
　　男子的身体依旧紧绷着，白铭辰笑了笑继续说着，
　　“你来这里是要买什么香吗？”
　　男子的眼神一直有些空洞呆滞，突然被问候有些发愣，顿了一下连忙回答着白铭辰，
　　“对，最近总是头昏，所以想买些提神的香料。你在这里是....”
　　“啊！我跟这里的老板认识，正好这两天休假，就来这儿打发时间！”
　　一提及苏洛，白铭辰的语气都有些自豪，男子听闻微微点头对白铭辰浅浅的笑了笑。
　　白铭辰微微愣住，先前的师兄不爱笑，他几乎从来没见师兄笑过。刚刚的笑容使他突然想起二人在隆盛做卧底的那些时光片段，随即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笑容，
　　“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老板在里面。”
　　白铭辰语罢男子点点头，起身往里走，内室里，苏洛正被一堆香料围着，低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您好，我想要一些佩兰和迷迭。”
　　男子开口说完，苏洛缓缓抬头，四目相对。苏洛生得一双桃花眼，面容清秀又精致，这样的容貌让男子微微一愣，只是苏洛的眼神随即又让男子的眉头微蹙。
　　“请稍等。”
　　苏洛说完便从男子身边经过径直走向白铭辰，随意的抢过白铭辰手上正把玩的空香囊去到一旁装香料。
　　男子一直紧盯着苏洛的一举一动，虽然他不知道苏洛是什么人，但是他感觉苏洛的眼睛好像能把他看穿，让他很不自在，而且苏洛的声音他也觉得似曾相识，明明很好听他却觉得有一些可怕。
　　苏洛装完香料把香囊递给男子，男子接过后询问价钱。
　　“一千二百三十一元。”
　　苏洛礼貌的微笑着，白铭辰听闻一脸错愕，还没巴掌大的一小袋香囊一千多！？这怕不是当着警察的面打劫！
　　男子对于这个价格并未有异议，付完费用转身对白铭辰点点头然后离开。等人走后白铭辰再也没办法淡定，
　　“你这是明摆着打劫！”
　　“年底要置办年货，店里所有香料价格提一倍。”
　　“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话吗！”
　　“随便你。”
　　“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逮捕你！”
　　“不信。”
　　“你很嚣张啊！”
　　“嗯。”
　　白铭辰再一次被苏洛哽住，气的半死，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
　　“跟你说真的，他叫傅林，是我在警校时的师兄，当年我就是跟他一起在贩毒集团做的卧底，我退出一年后他因为精神问题差一点出事，被局长强行调回，这件事到现在都是机密，没几个人知道。”
　　“嗯。”
　　苏洛对于白铭辰的一长串倾情陈述丝毫不感冒，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工作，
　　“什么叫嗯！？你的良心不痛吗！”
　　“不痛。”
　　那一刻，白铭辰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个人气死。

　　（二）
　　次日白铭辰的休假结束，极不情愿的起床去上班，刚来到警厅就发现失踪人口登记处异常的热闹。白铭辰过去查看情况发现一个身着休闲宽衣的男子正在跟几个警员纠缠，白铭辰上前阻拦，发现这个男子正是傅林。

　　“师兄？”
　　傅林见到白铭辰后比先前冷静了许多，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我父亲不见了！”
　　或许是二人之前都是卧底的缘故，遇事不慌冷静惯了，白铭辰从没有见过傅林如此焦急，不过要先稳定住傅林的情绪，
　　“你先别急，告诉我伯父的具体情况。”
　　“昨天我买完香料回家就没有看见父亲，我本以为他应该又出去喝酒了，谁知道今天早上也没有回来！”
　　傅林紧握着白铭辰的小臂，白铭辰想着林叔叔失踪的所有乐观的可能性，然后开口安慰着傅林，
　　“伯父会不会是喝醉倒在哪个路边了？我们出去找找。”
　　“不会，以往他喝醉都会给我打电话。”
　　傅林松开了抓着白铭辰的手，情绪低落的转过身，白铭辰想了想继续说着，
　　“我们先分头出去找找，你把手机号告诉我，一有消息我会立马通知你。”
　　白铭辰急忙掏着手机，一旁的傅林面色暗沉，
　　“我有直觉，父亲出事了。”
　　白铭辰听闻心顿时沉了一下，自打他们认识起，傅林的直觉就没有出错过。
　　白铭辰和傅林找了一上午未果，最后二人在警局汇合立案，白铭辰安慰着把傅林送走后继续投身调查。
　　“头儿，傅老爷子昨天早起确实是出门了。老爷子有个习惯，每天早起都出去买瓶酒，小区监控有显示，昨天他出去，十分钟后手里拎着一瓶儿酒回来，然后又出去了。”
　　张征汇报着刚刚从技术科何堇那里查到的情况，白铭辰低着头若有所思，突然刑警A组成员董明泽推门而入。
　　“头儿！伍街有情况！一个未装修的门铺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白铭辰听闻带着张征迅速动身赶往现场，一路上，张征简单介绍着初步发现的信息：这个门铺之前是猪肉店，后来房屋转买，这个房子就一直空着，直到新房主买下，准备重新装修一下店面开一间杂货铺，结果开门后在屋子里发现了死者。
　　白铭辰安静的听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断萌生。
　　到现场后，刑警A组法医方然正在查看尸体，看到白铭辰赶来起身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死者为男性，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年龄将近六十，腹部中刀，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二十四个小时左右，根据死者衣兜里的身份证来看，死者名叫傅岳民。
　　除了这些信息外，方然总觉得哪里还有问题，于是剩下的要等到进一步解剖后才可以向白铭辰汇报。
　　白铭辰脑子轰的一震，董明泽看着自己的队长神情呆滞，小声的喊着白铭辰，
　　“头儿？头儿！咱们联系死者家属辨认尸体吧？”
　　“嗯？....嗯。”
　　白铭辰回过神掏出手机拨通傅林的号码，没想到刚要到的号码会因为这种事第一次拨出。几乎是秒接，白铭辰隔着手机都能想象的到傅林的表情。
　　“师兄，你的直觉是对的。”
　　傅林挂断电话便火急火燎的赶到警局，通过确认，死者确实是傅林失踪的父亲，白铭辰看着在警局走廊抽烟的傅林，上前安慰，
　　“师兄，节哀。”
　　“我没事。”
　　“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我相信你。”
　　傅林把烟掐断转身离开，白铭辰看着傅林的背影眼神复杂。
　　当天晚上电视上播着今天伍街发现尸体的新闻，苏洛神色平静的看着电视，一旁桌上的香炉里焚着佩兰和迷迭。

　　（三）
　　案件继续进行着调查，法医室正在解剖尸体寻找更多线索，白铭辰张征和其他A组成员也走访邻里街道看看还有什么关键线索。
　　经过一番询问，傅林表示父亲最后一次外出时，声称要去林飞家喝酒，二人平日里也经常喝酒打牌，他也没多想然后就去了香料店，结果再没回来。白铭辰和张征了解到情况后找到林飞进行问话，而林飞恰巧就住在伍街。
　　林飞好像并不奇怪二人的到来，神色不是很惊讶，不过白铭辰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林飞夫妇的紧张。
　　“这个人您是否认识。”
　　白铭辰拿出傅岳民照片放到林飞夫妇面前，林飞慌慌忙忙戴上老花镜，看着照片点点头，
　　“认识。他是傅岳民，我们经常一起喝酒...打牌。”
　　林飞妻子幅度很小的碰了一下林飞，这一举动被白铭辰捕捉，白铭辰眼神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在您这儿。”
　　“没有。”
　　“那昨天您在哪？”
　　白铭辰继续追问，张征在一旁做着记录，
　　“在家！我一天都没出门。”
　　林飞拿掉老花镜，揉着太阳穴，林飞的妻子一直低着头双手紧攥在一起。这时法医室打来电话，白铭辰起身去到角落接通。
　　“尸体有经过冷冻处理，死亡时间暂时无法确认，你留意一下林飞家有没有冰柜，能装下一个何堇的那种。”
　　方然在电话那头边看尸检报告边跟白铭辰通着话，白铭辰刚回了句“谢了”就被方然抢先挂断电话。
　　“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白铭辰转身语气诚恳的询问，林飞夫妇二人点了点头白铭辰便开始在屋里四处闲逛，张征则继续问话，
　　“近期您有见过他吗？”
　　“没有。”
　　“那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额....不记得了。”
　　“您再想想！”
　　张征穷追不舍，林飞妻子却突然抢在林飞前回应张征，
　　“警察同志！人老了，记不住事儿。”
　　与此同时白铭辰在书房里发现一个盖着暗色桌布的长矮柜，上面放满了摆置物品，掀开桌布一角白铭辰发现这个根本不是柜子，而是一个冰箱。于是他从屋里出来跟张征眼神暗示。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张征会意，边说边起身准备跟白铭辰离开。从林飞那里出来，白铭辰和张征都明白，显然刚刚的夫妻二人还有所隐瞒。
　　回到警局白铭辰听着方然的解剖结果：死者衣物上有指纹，经过比对确认所属林飞，凶器现在还没有找到，根据伤口分析应该是一把细小的水果刀，死者外套和里面的开衫毛衣全都被解开应该是以便水果刀插入，所以凶手肯定是熟人，让他脱下外套没有防备。
　　还有，因为尸体经过冷冻处理，所以一开始的死亡时间根本不作数也无法作为突破点，这也解释了方然起初看到尸体时觉得奇怪的感觉。
　　对案发现场的新房主进行调查后发现，此人不具有作案时间，暂且排除嫌疑，傅岳民脾气暴躁又嗜酒，得罪的人不少，但是经过一番排查这些人都没有作案时间，暂时排除仇杀。
　　又过了一天，案件还在努力侦破中，众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这时何堇调查到，案发现场的原房主竟是林飞。因为林飞之前有赌瘾，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猪肉店也开不下去了，把房子匆匆转卖抵债。因为要保鲜猪肉，所以林飞家才有专门用来储存的大型冰箱。这下案件有了重要的进展，白铭辰立刻动身对林飞进行二次询问。
　　“林先生，这个房子原户主是您吧。”
　　白洛辰把调查到的资料递到林飞夫妇面前，夫妇二人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是，可是我早就卖了！”
　　“房子的钥匙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白铭辰的气场很强势，林飞夫妇二人有些慌乱，
　　“不不不！钥匙我一早就给中介了，备用的我也没留！当时我卖房仓促要价低，中介能赚不少，怕我反悔他没卖出去的时候就把锁给换了！”
　　林飞慌张的解释着，白铭辰步步紧逼，
　　“案发当晚你没有出现在现场吗？”
　　“...没有...”
　　林飞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不改说辞，
　　“希望你没有说谎，如果警方发现了什么，下次我们就直接在审讯室见。”
　　这个林飞实在狡猾，伍街监控正在维修，他所住的小区那日监控刚好也出现了一些状况，案发时间又在深夜，没有目击证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得而知。白铭辰刚离开林飞住处，局里就打来电话，说技术科有新发现。
　　回到警局张征汇报，案发现场所在的伍街旁边南路，有一个镜子店，门口上方是一个装饰镜，正好能照到伍街街口。镜子上的映像经过一系列技术分析，昨天中午林飞有去过伍街。
　　这时另一个刑警组员魏宇豪深入调查完林飞后继续补充道，林飞为了还赌债除了卖房还在外面借了很多人钱，傅岳民就是其中一个债主。
　　白铭辰下令立刻对林飞进行抓捕，林飞归案。审讯室里白铭辰与张征并排而坐，面对着林飞，白铭辰眼神凌厉。
　　“林先生，你开口说是坦白从宽，我开口说是抗拒从严。”
　　林飞听闻终于支撑不住，泄气般的一股脑抖漏出来，
　　“我之前说谎是因为那个房子之前是我的，我怕扯上关系才故意隐瞒的！”
　　“因为死者一直催债，你起了杀心，从家里拿了一把水果刀，专门找到监控不利的街道进行行凶。据我们了解，你平日里很擅长机械修理，开锁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在话下！”
　　张征在一旁严声说着，林飞还在顽强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去开那个锁！”
　　“林先生，再隐瞒，下次就是监狱了。”
　　白铭辰的一席话更加触动了林飞，他比先前的情绪还要高涨，疯狂的摇头否认，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此时证物科送进来一把小型水果刀和鉴定结果，上面还沾有血迹，
　　“从你家厨房杂物橱里发现了带有你指纹的凶器，在死者衣服上也发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张征厉声说道，林飞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这不是我的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我家！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您跟法官讲吧。”
　　白铭辰下令，如今铁证如山，已经容不得林飞抵赖，
　　警厅走廊，林飞妻子失声恸哭，说自己的丈夫冤枉，家里也不容易，求着警察再多查查。可是法不容情，林飞必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四）
　　案子结了，白铭辰再次拨通傅林的电话，二人相约酒馆喝酒，算是给傅林一个交代。
　　“师兄，凶手已经落网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从美国回来后就做了翻译，现在在家接两三单活儿，也能养活自己。”
　　“那就好。”
　　“不用担心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天我知道你忙，怕打扰到你也一直不敢跟你联系。”
　　“那么见外干什么，都过去了！”
　　白铭辰拍拍傅林的肩，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酒路过，一旁起身去卫生间的醉汉歪歪扭扭的撞向了服务员，盘子里的酒直接洒到了傅林身上。
　　服务生慌忙道歉，傅林不以为意，去洗手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白铭辰想着把外套借给傅林也跟了过去。
　　到了洗手间，白铭辰正撞见傅林免着袖子冲洗着衣服上那处污渍，露出的手臂全是淤青，甚至有刀痕，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惨不忍睹。傅林看见白铭辰关了水龙头很自然的放下袖子，然后拧干衣服。白铭辰把外套递过去，傅林回绝。
　　“没事的，一小片而已，很快就干了。”
　　白铭辰收回外套，犹豫了犹豫终是没问出口。
　　二人回去后又喝了几杯，白铭辰醉的有些严重，傅林无奈，只得找到他的手机想着联系谁把白铭辰带回去，结果发现白铭辰手机通讯录里只有苏洛的电话。
　　苏洛接到电话来接白铭辰，傅林看着比自己矮半头多的苏洛艰难的背扶着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白铭辰，想着上前帮忙，却被苏洛一口回绝，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您还是先顾好自己。”
　　苏洛说着并没有看向傅林，艰难的走出酒吧把白铭辰扔到车上然后开车离开。傅林看着苏白二人离开的方向，眼神意味深长。
　　到了贰拾，苏洛点了一大块佩兰香，强行灌了白铭辰一大杯蜂蜜水，口中还念念有词，
　　“下次就直接把你扔在街边，你就等着被谁杀吧！”
　　又是熏香又是蜂蜜水，白铭辰被这一番折腾弄得酒醒不少，看着苏洛闹小脾气一样，好笑的抱怨着，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
　　“盼着你死？我可是刚把你从杀人犯手里救出来。”
　　苏洛翻弄着香炉里的佩兰像小孩赌气一般说着，白洛辰闻言酒彻底醒了，语气变得严肃很多，
　　“师兄身为警察，之前还是卧底，手里总会有人命。我手里也有。”
　　“我说的不是这种人命。”
　　苏洛看着白铭辰，语气也变得十分严肃，白铭辰紧皱着眉有些怒意继续问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
　　苏洛说完便不再看白铭辰，继续低头摆弄着香炉，怎知白铭辰突然情绪激动，高声反驳，
　　“凶手是林飞！案子已经结了！”
　　白铭辰猛地起身一拍桌子，忽然贴近苏洛，气势很是逼人，苏洛被迫抬头与其对视，看着情绪激动的白铭辰，苏洛眼神冰冷，语气冷漠，
　　“结案一定要用真相吗。”
　　“当然！”
　　白铭辰语气高亢，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看师兄不顺眼，你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察觉到了，可是师兄是警察！当年我因为身份暴露无奈退出，这样虽然稳固了师兄的地位，可是他的压力也变得更大了，结果一年后他因为人格分裂闹出了事儿，本部察觉后立马伪造了他的假死然后把他强行带了回来，并把他安排在了福康精神病院进行治疗。他在福康待了两年，痊愈出院的时候还出了一场车祸！选择性失忆！他正好忘了卧底和住院那四年的事儿。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才成为一个正常人过普通的生活！但是不久后他母亲又去世了，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白铭辰一股脑的说着，苏洛安静的听完，语气依旧冷漠，
　　“你只能说这个杀人犯是好人，但不能说他没杀过人。”
　　白铭辰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洛，苏洛并不理会，转身走向内室继续的淡淡说着，
　　“你今天酒喝多了，明天用用脑子。”
　　看着苏洛离开去到里室，白铭辰疲惫的倚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