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能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TSAT

28、028 地底空间

　　寻了个理由把身份换了回来，应付完众人的嘘寒问暖后，谢寒便继续跟着猎鹰上路了。

　　“那么今晚就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终于有人打破了队内的沉默，其余人都连声答应了。
　　他们找了一整天，别说活人了，半个动物都没有，这鸟地方拿去拍鬼片绝对能成为绝佳场景。心理身理的双重压力下，他们简直举步维艰——若非还有任务在身，以及实在不敢确认是否真的没有幸存者——他们都快放弃救援任务，打算只找物资了。
　　现在建在他们眼前的这家宾馆，里面自然也是一个活人没有。所幸还有几个空房间，总台上也有总卡，他们便打算凑合着先过一个晚上。
　　出于警惕，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发生后他们来不及在最短时间内聚合，他们并没有分的很开，也没有选择前往高层居住。
　　队伍里目前一共10人，而一楼的空房间只有4个，他们便打算并着住了。
　　空出一间给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剩下的男人们三人一间凑合正好。

　　对于这个被傅昭单独救下的人，傅林的好奇心很重，故在分房之时，主动提出了要求。
　　于是，在傅林和齐戮的竭力争取之下，谢寒、傅林、齐戮被分到了一间。
　　一楼的都是情侣套间，床虽然只有一张，但胜在够大，容得下三个成年男人——这或许也有宾馆是五星级的原因在。或许因为是情侣套间的原因，房间里总归有些必备品，抛却这个不谈，其余设施还是上佳的。

　　泡完澡后，谢寒往自己头上套了件宽松舒适的白T，从宽大的领口钻了出来。又找了个宽松的中裤穿着，脚下随意趿拉了一双夏日凉拖，慢腾腾地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挂在了一旁，挪到了靠近茶几的小靠背椅上窝着。
　　他腿细，踝骨更是细的仿佛轻轻用手一圈就能圈起来，在灯光下白的晃眼睛。而那白T领口大的很，根本没法遮住锁骨。脖颈秀颀纤长，锁骨平直凸起，再往下的锁骨窝更是深邃的不行。
　　尚带着湿气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在颈侧，水滴逐渐滑下，将几根分散发丝凝成一缕后便继续往下垂落，一直落在锁骨窝里，长久下来便慢慢积了个小水洼。
　　他却毫无自知地将双手耷在椅两侧靠背上，肘部漫不经心地弯折过来——那手臂看上去格外脆弱，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了似的——洗完澡后略显苍白的手轻轻捏着只手机，纤长的指在屏幕上一点一点，很是悠闲。
　　齐戮一出来便对上了这一幕，差点儿又没绷住。
　　他摸了摸这回终于没有遭殃的可怜鼻子，又抚了抚胸口，堪称心有余悸。
　　“乖乖…老谢你这杀伤力——”
　　闻言，谢寒从纸片机里抬起头，眼角眉梢还有着股化不开的倦意，尚残留着氤氲水汽的眸子微抬，勉为其难地分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宾馆的热水器是自动的，或许是由于末世之后浴室便闲置了的缘故，自来水的储备量还很足，不久前大家便商议着轮番洗个热水澡好好享受一次。他洗的快，出来的早，已经玩了好一会儿爪机了。这会自然是舒畅地犯起了困。

　　齐戮凝神望了眼谢寒看过来的眸子，灯光下这人的虹膜竟是剔透的琥珀色——
　　“嗯…没啥没啥，就是看你没穿上回那个浴袍，蛮可惜的～”当真是好看呐…

　　谢寒：“？”啥玩意儿？

　　*

　　午夜时分。
　　伴随着一阵整耳欲聋的巨大轰响与无数被激起的沙石飞砾，地面上乍然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所有来不及反应的、抑或是刚巧处于睡梦中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被卷入了这场风波——尽数跌入了裂缝之中。
　　谢寒自然也是被这声巨响吵醒了，然而当他醒来后却发现床正在不远处的下方做自由落体，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浮在半空中。可能是因为他睡梦中自然而然形成空气罩的原因，此刻他坠落的速度相较于床慢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坠落的速度才乍然减缓，就像是被缓冲了一样，莫名有种失重的漂浮感。又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最终停止坠落。他抬手将空气罩撤散了，方才接触到实地。不远处落在床上的是和他同一房间的傅林与齐戮，而且看样子他们两人都处于昏迷之中，似乎并无什么大碍。

　　确认了室友并无大碍后，他默默掏出了纸片机。
　　借着光亮发现，纸片机上面的图库右上角有着一个小红点。
　　他戳进去一看，果不其然，那张地图上骤然多了个标记，看样子还就在附近。

　　谢寒盯着地图上代表了他的那个小人像和不远处的标记，又瞟了眼骤然跳出来的浮窗。

　　[是否开始导航？]
　　[是] [否]

　　谢寒：“…”这么人性化的么？
　　他兴致上来，抬手默默戳了个是，然后就听到了这纸片机发出了一个好听的女声，而且是带着播音腔的那种。

　　谢寒：“…”好吧还真是很人性化。
　　简直是瞌睡都有人送枕头。
　　他默默在原地打了个标记，便按照导航女声的指引前去标记地了。

　　地下的空间着实大，他走得深了发现周围居然开始用夜明珠充作了照明灯来照亮通道。想必这其中也有人工的痕迹在吧。走了约莫一刻钟时间，他才被导航引到了一处石壁前。

　　谢寒：“…”他望着这面石壁陷入了思考。
　　眼前明晃晃写上了“此路不通”，他也感受不到对面存在空间…可这地图上的标记的的确确是在这啊。
　　望着眼前的石壁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有些鬼使神差地探出手去，在光线阑珊的地段他的肤色被映衬得愈发苍白。
　　他伸出了手…他即将接触到石壁…他的手…居然就这么直接穿过了石壁？？

　　谢寒动作一顿，有些怔愣。不过下一秒他便继续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同时探出了另一条腿——最后，整个身子都进入了石壁。
　　成功抵达另一边的谢寒眼角微抽，表情罕见的有些无奈，这石壁果然只是个幻象。
　　如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空地，光线明亮，丝毫不像是在地底。这让他不免有些怀疑——那石壁是否是某个地点的接口。在这一片广袤无际的区域中，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那正中央的一座有着极为古朴装修风格的建筑。
　　与此同时，纸片机上那处标记点上缓缓浮现出了三个字——
　　韶光殿。
　　——和那建筑物入口顶端挂着的牌匾上书的一模一样。

　　*

　　「…天机宗那老家…本君一个字都不信！」
　　「…什么天…生机泯灭，简直在胡言乱语！」
　　…
　　「…突破失败…看来本君得出去走走，寻个突破的机缘。」
　　…
　　「…什么？师兄他们…竟是没一个成功的？」
　　…
　　「…浓度似乎在降低…灵气似乎在溢散…」
　　……
　　「…长老们一个个陨落…这是天要亡我宗门么？」
　　……
　　「…本君寿数将至，怕是无缘修行之途了。」
　　…
　　「…那人说的…竟是真的…」
　　…
　　本就零零碎碎，艰难拼凑的信息到此戛然而止，谢寒捏着玉简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半晌后又将它放回了原位。
　　从这日志一般的记录玉简上看，这府邸的主人自封韶光，当世称韶光真君。他方才搜过了一遍，这府邸存有许多暗格，但除却摆放在主位的那把通体寒光的「韶光剑」外，其余暗格里面封存着的都只是些普通物件——没有“灵气”的那种。或许它们曾经都是灵宝，但约莫是如玉简主人所说，逐渐消散了吧。
　　…所以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谢寒眸微沉。玉简中的信息存在缺失，仅凭这细碎的信息拼凑起来，他暂时无法推测出真相。他不再执着于思考，而是反手握着那把韶光剑，抬至眼前开始细细端详起来。
　　随着他手微偏转，细薄的剑身便随着他的动作偏转了角度，寒光溢泻，他的双眸被清晰完整地倒映了出来。
　　骤然间，寒光乍泄。
　　谢寒眸色一凛，却还不待他后退，一道利刃形的白芒乍然间从剑身冲出，一下便刺入了谢寒眉心。

　　“唔。”
　　身形清瘦的青年用掌根抵在眉心处踉跄了两步，堪堪稳住了身体。

　　「宿主宿主！！你怎么样？！！」

　　完全无暇顾及面板的动静，在刹那之间被大量信息如同利刃一般猛然间刺入脑海，谢寒的面色霎时惨白了下来。

　　“啧。”
　　他握着剑柄的手持续用力，皮肤偏薄的手上血管本就清晰，此刻更是明显地突出了起来。
　　指尖嵌入掌心，鲜血如冉冉细流，自掌心滑下，逐步浸染了韶光剑，将它通体的寒光慢慢染上了血色的光泽。
　　似乎是鲜活血液的存在刺激到了韶光剑，它此刻剑身开始剧烈抖动，连带着侵袭的信息量也飞速增大了起来。
　　脑内仿佛被什么利刃在搅动一般，头痛难忍，谢寒几近昏厥。
　　他强撑着意识站稳，放下了一直死死按在眉心的手。放下的瞬间头疼瞬间像失去了阻碍，席卷地愈发汹涌。谢寒极为艰难地喘息着，他竭力并指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痕迹，正欲撕开虚空离开这鬼地方，突然身后有股冰凉却温和的气息传来，随后他便骤然间失去了意识。

　　*

　　“唔…”
　　傅林悠悠转醒，发现周围的景象后，一下子便反应过来先前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四处看了看，眼尖地发现了一旁昏迷着的齐戮，忙几步上前把人给喊醒了。

　　“这…阿寒呢？！”
　　齐戮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在看到眼前人后，下意识想要去寻找谢寒的身影。

　　傅林也反应了过来，他帮着扶起了齐戮，一起找谢寒的踪影。他们沿着这地下的通道走了好几圈，最后终于在石壁一侧寻到了仍在昏迷之中的谢寒。
　　双眸紧闭的青年昏迷着倚靠在石壁上，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是苍白异常，单薄的胸膛起伏甚微，看上去极为脆弱。
　　眼尖地发现了在谢寒手侧的长剑，傅林眸色闪了闪，压抑下胸口的疑惑，和齐戮一同试图将人叫醒。

　　耳边的嘈杂声持续不断，谢寒意识逐渐回归。他眉宇紧锁，显然是被吵醒了。
　　他有些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由于刚从昏迷中清醒，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怔愣，连带着瞳孔仍有些涣散失神，但这看在齐戮和傅林眼里变成了虚弱无力。

　　齐戮扶起谢寒的双肩，腿稍稍弯折，支撑住对方的身体，让谢寒半倚靠在他臂弯里。
　　傅林眸色微沉，却碍于齐戮这种做法的的确确最稳妥，便并未开口阻止。

　　谢寒：“…”这动作有点微妙。
　　他一把拍开了齐戮揽在他肩上的手，手往后一支，便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
　　这么一个动作下来，他也发现了先前握在手中的剑，愣了半秒后便将它塞入了空间。

　　两手空空怅惘若失的齐戮：“…”刚刚的感觉实在让他回味啊…

　　“咳，既然大家都醒过来了，那我们回去吧。”
　　傅林费力压下即将笑出声的欲望，抬手布了个传送阵，送三人一同回到了地面。

　　他们昏迷的时间不长，回到了地面后仍是夜晚，虽然出了这么一出意外，但傅林艺高人胆大，当下布了个阵便继续补觉了，连带着齐戮本来忐忑的心情也安定了下来。

　　见他们两都睡下了，谢寒给自己套了个屏蔽，从床上不动声色地爬了起来。

　　——他需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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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林：我怀疑你是古武传人，所以我们应该是一起的！
齐戮（还有个名字为了不剧透我就先不说了）：明明我和他认识的更早一些，而且我就住他对面！
面板：谁说谁认识早来着？？
谢寒：【面无表情喝奶茶】
此刻才露了个角角的某位（宠溺地望着谢寒）：【乖乖递上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