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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玉石集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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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距离末世开启还剩26天。
谢寒负责的课程已经结课了，他便也闲了下来，这会儿就索性跟学校告了个长假，开始着手准备采购了。
他从记忆中扒拉出来了一个地名，是一个地处A市的玉石集市。A市的玉石向来是出了名的光泽好，而A市的玉石集市也是汇集了无数行内卖家，远近往来的游客几乎都会前来参观，而不少世家子弟也皆会首选来此购置玉石。
他思及便动了身，没多久便来到了这处鱼龙混杂的玉石集市。
不愧为第一玉石流通市集，A市这处玉石集市时时刻刻皆是人潮熙攘，各式各样的吆喝声连绵不绝，游客们的惊叹声、导游们的呼喊声、卖家的叫嚷声、买家的还价声，一时混杂在一起，连成了一片驳杂纷闹的气势。
谢寒：“…”
说实话，他有点儿打退堂鼓了。
单凭他这老远一看就仿佛下饺子一般的场景，便可想而知到了近处会有多拥挤。他有些失去了兴致，转身便准备离开。
“…咦？”
他脚步微顿，有些疑惑的转身。方才那一息之间他隐约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呼。
无怪乎其他，从原主给他的记忆来看，这处玉石集市照理说应该只有地面这一层，可从他对空间气息的感应来看…这层地面之下另有玄机。
思及此，他索性寻了个无人察觉的角落，当下便在虚空撕了道口子，迈了进去。
同一时刻，A市的地下玉石流通集市才算是真正拉开帷幕。
相较于地上，这里的人便少的多了，三三两两的人数就连人群这个词都显得过誉。
在一处隐蔽位置，空气之中乍然浮现了一道藏着光晕的裂痕，没过多久，这道裂痕逐渐增大，露出的光景却是仿若黑洞一般令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似乎所有的光芒都投不进去。但偏偏就是在这片墨色中，逐渐探出了个人影。先是修长有力的腿，再是细瘦却挺拔的腰身，最后是整个人。
然而就在谢寒刚踏出虚空的刹那，他便和眼前一名目瞪口呆的、正提着裤子的青年打了个照眼。
谢寒：“…”
谢寒：“？”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场景？
不过问题也不大:)
青年显然被吓得有点懵，他慌忙地整理好仪表，再次用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方才没有看错，眼前的的确确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之后，便愣在了原地，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询问：
“敢…敢问这位先生，是哪家的大能？”
能有这般穿梭本事的…怕不是那位传说中正闭关的路家长老？可他隐约记得那位大能也没到能够瞬移的速度…况且就算真的是长老…也不该是这么个年轻的面容啊…难不成…
“先生可是隶属阵法世家？”
这便对了，除了阵法世家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这般能力。
谢寒：“…”
他压根没听懂眼前这矮他一头的男人正在唧唧歪歪些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装成一副都听懂了的模样。
冯运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位被他单方面认定为阵法世家公子的青年，吞了口口水，心觉这肯定是头肥羊，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谢寒静默片刻，给了两个字。
“谢先生可是需要一名向导？”
冯云在这个地下集市做向导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是知道这处集市的规则的。平常人往往只知晓明面上的那个玉石集市，却鲜少有人知晓，就在这纷闹的集市地下，藏着A市最大的玉石流通集市，而能在这里出售的玉石，基本都是成色极好，最容易蕴灵的。而能到这处的人，皆是各类古武、阵法、符法世家族人，但却并不是每一位世家族人都知晓这处集市的整体架构，这也就致使了向导这一职业的产生。
冯云见谢寒从缝隙中跨出的模样，便直接先入为主的将人划到了某个阵法世家的族人中去。再结合这人落在这么个犄角旮旯的情况…冯云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刚想方便便给人打扰了的怒火，暗想到这人果真是初次来到集市，看他这般丰神疏逸、姿致萧朗，必是世家大族才能养出来的模样，初来乍到也定是不通流市规则，那么他就可以筹备着好好地宰一下了！
不过…只可惜，他遇上的是谢寒。
曾经身为空间大能兼独行侠的谢·大佬·寒：“不用，谢谢。”
冯运：“…”
冯运赶忙追上了在他愣神的几秒间已然走远的谢寒：
“别介啊谢先生，您考虑一下呗，我能带您买到最实惠成色最好、蕴灵成功率最高的玉石！谢先生！谢先生——”
敬谢不敏，冯运这身法自然是追不上谢寒的，他追了几十米便开始气喘吁吁，心里暗骂这小公子当真是不通情面，明明长这么好看，怎么脾性就这么坏呢。
唉…
他兀自叹口气，这可是又损失了一头漂亮又兜满的肥羊。
“诶？”
他眼神一飘，见不远处的通道口又有两个小年轻进来了，他当即便抛开所有失落赶了过去。
眼见他跑开了，这头的谢寒才悠悠闲闲地撤了空间屏蔽，开始逛起集市来。
他从面板这也得到了不少信息，大概能了解到这个地下集市的门路了。
他已经顺着面板的指引，找到了一枚存有空间的玉石，今日之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他便准备打道回府了。不过…在路过某处时，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吸引，便顺着这丝微弱的感应寻找，最后走到了一个摊位前。
摊主是个秃了顶的中年男人，他听闻动静便抬头望了眼，刚看到谢寒的身姿打扮时眼神猛地一亮，但一看对方正低头盯着边边角角的碎石看，当下便失去兴趣地低头刷起了手机——尽看些碎玉，一看就是个买不起的，长这么俊他还以为是那个大家族出来的呢。
事实上谢寒也的确是在盯着角落处一块极小的碎石看。
现在离得近了，他愈发感觉出这块甚至连玉石都不能算的小石子上，有着一股极为吸引他的力量。
他那形致优美、骨骼分明的手落在了石子旁边一块成色较为驳杂的碎玉上，抬眼询问。
随后他心满意足地付了钱带着那个摊主郁闷地抓给他的一把掺杂了很多小碎石头——当然也包括他想要的那块——的“垃圾”准备离开。
却不料——
“谢寒？”
“谢先生？”
“寒寒？”
谢寒：“…”
他怎么着也没想到会碰上这三个人。
这个暂且先不提…林慕泽对他的这个称呼是什么鬼？
不过林慕泽倒也是无心之失，他听好友谢言辰私底下喊谢寒“寒寒”喊多了，一个不留神就在正主面前喊出来了。
文轩逸本来约好了对他有好感的林慕泽准备今天来找他前世那块空间玉石的，他早便听人说林夕馥的空间其实是她从那串玉石手链中获得的，而那串玉石手链也是从那个地下集市里拿到的，前世这件事爆出来后，A市这个在末世前被视为秘密末世后成了无人看管的地下集市便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可他如今来是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谢寒。
他听说…末世前这个集市只有那些隐世大家才能前往，难不成…谢寒是个隐藏的世家子弟？
他心思百转千回，当下便失了稳重，看得一旁的林慕泽都不由得多了丝膈应。
林慕泽其实那日酒吧碰上文轩逸、又几经好友点拨，本就不再对他有什么心思了，前些日子被他联系，也纯粹是本着学长的道义带他来，可却没想到碰上了谢寒，而他又在自己如今怀有好感的人面前这副姿态，当真让自己膈应。
谢寒…谢寒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个让他糟心的称呼，单刀直入：
“嗯，你们慢走。”
冯运、林慕泽、文轩逸：“…”
他们打招呼就是为了得到谢寒这么一声回应的吗！
啊！
然而可惜的是，谢寒并没有察觉出他们纠结无奈的神情以及内心的土拨鼠叫，当下便脚步一转准备找个出口。
眼见着谢寒就要离开了，文轩逸也就顾不得什么小心思了，他三两步上前轻轻攥住了谢寒的衣角，45度仰头呈现自己最动人的姿态，语调温软：
“阿寒…我们好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谢寒：“？”
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
难不成我昨天拖上床的那滩烂泥不是你？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文轩逸，浅眸微眯，暗蕴寒气。
文轩逸直直对上他那双毫无笑意的眸子，不由得微微瑟缩。
他明明记得、记得谢寒是无条件爱着他的，怎么就…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呢？
虽说…虽说他如今的样子愈发让自己倾慕，可他眼神中的寒意…也让自己有些不敢靠近。
不…他一定是因为自己和林慕泽站在一起，所以吃醋了！
谢寒眼睁睁看着这位心思百转千回的主角受在他眼前面部表情由于变化太快而有些抽搐，默默地在对方脸上糊了个几十层空间扭曲。
啊，终于不再有碍观感了。
面板看着眼前身形娇弱四肢纤细然而脸上却是个模糊马赛克的主角受：「…」
大佬可真有你的。
叠加了几十层空间扭曲后，清晰的场景便被直接掰成了放大了无数倍的像素点——这是最近谢寒用matlab做图像处理的时候实验出来的。
…原谅他宁愿看马赛克也不想看主角受在他眼前纠结来纠结去的那张脸。
林慕泽倒是没察觉到他们两之间的怪异气氛，上前两步就站到了谢寒身旁，笑容温和，风度翩翩：
“寒寒，这里我不熟，不若你带我逛逛？”
谢寒不上他的当，抬手便指了指冯运：
“这不是向导？”
冯运：“…”
他隐约察觉到了林慕泽朝他瞪过来的眼神不太友好，当下便赶紧试图将自己从修罗场摘出去。
“这个…谢先生，我忘记了我之前接了个客人来着，这回他也快到了呵呵…我先走了…”
“冯运，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吃的！”
一声怒喝从不远处的通道传来，冯运眼见着那位特别好看的谢先生静默了两秒，眼皮微微一跳。
“诶！谢老师！”
方才还怒意逼人的少年在注意到那个清隽的身影后，瞬间便调换了语气。
冯运：“…”
果然…不太妙。
作为柯家这一代的传承人，柯少则早便叫父亲约好了这个管家的儿子准备叫他带着自己好好逛一逛玉石集市，也好挑出块暖玉来——他也不知怎么了，自从那次扶了人之后便对谢教授念念不忘，眼看着快暑假了，谢老师身体也不太好（？），他便想送人块有灵气的暖玉好叫人养养身体。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看见了心心念念的谢教授！
林慕泽瞬间察觉了不对劲，暗含着怒意的眸子和柯少则对上了。
柯少则也收敛了不着调儿的模样，含着怒意瞪了眼林慕泽。
谢寒…谢寒趁着他们两对视，就准备离开了，却不料又给这个存在感有点儿低的主角受绊了一脚。文轩逸拉住了谢寒，又用湿漉漉的眼神盈盈望向了柯少则和林慕泽，轻启樱唇：
“你们不要为了我这样，我会难过的…”
林慕泽：“…”
柯少则：“…”
谢寒：“…”
冯运：“…”
四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柯少则更是直接和林慕泽对上了。
柯少则：你带来的人，还不快拉走？
林慕泽：他喜欢你，你拉走才对。
柯少则：你快点把人拉走，别打扰我和谢教授在一起！
林慕泽：呵呵，笑话，谁打扰谁到底？
谢寒：“…”
他虽然不会读心，但看着这两个家伙这么挤眉弄眼的模样真是把主角攻威严的形象都碎了一地。实在有碍观感。
冯运眼见着这气氛陷入了僵持，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谢寒。
“…谢先生，要不咱们先溜？”
他这话说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但放在此时极度敏感的两人眼前显然不够看。
只见柯少则和林慕泽瞬间回头盯准了他，眼里明晃晃地摆着几个字：你想带他走？
冯运…冯运弱小无助可怜地缩了缩脖子。
谢寒：“…”
谢寒：“我真有事，先走了。”
…当然，最后他的确走成了，不过身后缀了三个小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好难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