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本事苟到桃花》春未绿d

5、第 5 章

　　眼瞅着天要黑了，怕白府的人来寻白萧泽，沈念歌便偷偷将白萧泽送了回去。
　　进了院，白萧泽亮晶晶的眸子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念歌：“小念妹妹，你现在好厉害啊，飞来飞去的真好玩！”
　　“你小点声，还说呢，你未免也太重了点。”
　　白萧泽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真的吗？爹爹说我较以往瘦了好些，还嘱咐我多要吃，爹爹作什么要骗我？”
　　这呆瓜还当了真，沈念歌“噗嗤”笑出了声，双手捏上了白萧泽的脸颊：“嗯~，还和小时候一样，呆呆傻傻的，多可爱。”
　　白萧泽由着沈念歌在脸上动作：“嗯，小念妹妹也要和小时候一样，我们做彼此最好的朋友！”
　　沈念歌动作一顿，神情伤感：“已经不一样了”
　　似你这般多好，记不得事，每一天都是欢喜的。
　　白萧泽紧张地攥住了沈念歌的双手：“哪里不一样了？小念妹妹是不想继续和我做朋友了吗？”说着眼中又蓄满了泪
　　“多大了还动不动就抹眼泪？憋回去”
　　白萧泽带着鼻音:“我多大了？能经得起你骗了吗？一走就是好长时间，从不与我传个话，一回来就说不想与我做朋友了”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就这么控诉着沈念歌。
　　沈念歌不愿白萧泽沾染旧年杀戮，想必白府瞒着他也是为此:“怎么不是，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年没与你联系，是我的不是，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明日我带你出去玩个尽兴怎么样？”
　　白萧泽慢慢止住了泪:“那，那你明天一定来”
　　哭红了的双眼还是牢牢地盯住沈念歌。
　　沈念歌抬手摸摸白萧泽的头，“好了，我真的该走了，莫要让其他人知道我来过。”
　　离开白府，沈念歌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看着这京都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自己而留。
　　果然还是不适合这里啊！
　　身份一旦泄露不知要惹来什么麻烦，此间能记得我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沈宅也已见过了，沈念歌，咱们也该走了，回属于自己的地方。
　　回到房间便看到云裳正坐在桌前等她。
　　抬眼看到沈念歌明显哭过的双眼，云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已回过旧宅了？”
　　沈念歌没说话，只上前将脑袋埋进云裳怀里，闷闷地回了句“嗯，我想回去了，回往生门”
　　云裳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人，只是回应地抱住了沈念歌：“你既已决定，我自是听从你的安排……
　　家主曾说与我，若你再回京都时，已有自保的能力，可去见一面白相，有一些旧事你该知晓。”
　　沈念歌抬眼看向云裳，云裳继续道：“我并不知是何事，还得需你亲自去。”
　　浑浑噩噩地送走了云裳，沈念歌大脑还处于故障当中：
　　她不知这旧事会牵出怎样的秘密，她不知白相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就这样苦恼着 ，沈念歌睡了过去，却是一夜无梦
　　次日
　　沈念歌将见白相一事暂时搁置，仍是偷偷带了白萧泽出府。
　　看着一路眼睛都亮晶晶地四处观望的白萧泽，沈念歌笑说：“看中什么要便是了，我带够了钱，平时没有人带你出来吗？”
　　“我若是出门，爹爹必会安排好多人跟着我，而且街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我也不喜欢……小念妹妹！想吃糖葫芦吗？”
　　“买！我记得前面还有糖人，要吃吗？”
　　两人就这样在街市中逛了一上午，吃了一上午。
　　沈念歌眼见快要正午了，开口：“差不多该送你回去了，过会儿午膳，府里人必会寻你的。”
　　“不妨事的，我不回去！他们经常寻不到我，习惯在膳房给我留饭的。
　　小念妹妹，再带我飞一会，不，咱们去捉鱼吧，要不骑马？左右我就是不回去！”
　　沈念歌对他格外的好脾气，依言带他来到城郊河畔。
　　半山居雾，林木蔚然，水静云垂
　　白萧泽未曾来过郊野，这般景色自是没见过，一时撒了欢。
　　沈念歌便坐在河畔看着白萧泽，唇角噙笑。
　　跑累了，白萧泽挨着沈念歌也坐了下来。
　　沈念歌将随手扯的柳枝编成手环一人戴了一个，白萧泽也顺势握住沈念歌的手，嘴角掩不住地上翘。
　　“白萝卜，笑起来多好看啊，别再像孩子似的动不动哭鼻子。
　　这往后啊，也要继续无忧无虑地过下去，嗯~~我很感激这许多年你还挂念着我，以后，你也会是我在这皇城唯一的挂念了”
　　“你又要去哪？”
　　白萧泽的笑容滞在脸上，“你告诉我，你到底搬到哪去了？我去找你便是。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要隔着几程山水互相挂念？
　　我不要，不要成为你的挂念，我也不要再继续挂念你。明明，明明回来了……”白萧泽没有再哭，说话却是断断续续地接不上
　　沈念歌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再过几日，我便会离开此地，许是……不会再回来了。”
　　沈念歌直直看向白萧泽的眼底:“白萧泽，我不属于这里。而你，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在这里，在这皇城”
　　沈念歌继续道：“有白相在，他自会护你平安顺遂”
　　白萧泽没有再说话，只沉默地抓着沈念歌的手不放。
　　沈念歌长叹一声，“送你回去吧”
　　“我知我有疾”白萧泽只盯着腕上的柳枝，并不抬头看她:“不是没有听人骂过我傻子，我也知好些人私下里瞧不起我，不过是碍着父亲不敢欺侮我…
　　我傻吗？我知你真心待我，好吃的糕点你总会分与我，旁人不与我玩时你总会牵着我的手，所以我也知道我会一直对你好。小念妹妹，我傻吗？”
　　沈念歌双手托起白萧泽的脑袋，与之对视:“白萧泽，你记住了!你不傻，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你活的快乐恣意，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你的这份单纯是那些嘲笑你的人所没有的
　　所以，你只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就好，知道吗？”
　　看着沈念歌眼底的专注，白萧泽不由红了脸，避开视线，支支吾吾道:“那，我不傻，说的话你也知不是玩笑…我，我”
　　深吸一口气：“你和爹爹都告诉我，我只消做自己想做的事”
　　湿漉漉的眼睛再次转向沈念歌：“与你在一起我便很欢喜，所以，我想来到你的世界，不对，是回到你的世界。”
　　白萧泽眼中的光如沉沉夜幄中抖落的漫天星子
　　许是他此刻的眼神过于专注，饶是两世为人的沈念歌也不禁红了脸，暗自腹诽：“亏得你心性单纯，不然这张巧嘴得哄骗多少姑娘”
　　别过头轻咳一声，正色道：“这件事我做不得主，你也莫要再任性，如今我们都大了，许多事要考虑后果。
　　且不说伯父尚在京都，怎舍你离身侧；便是你真与我离了这皇城，你当真愿一直同我在一起？
　　外面的天地如此大，有许多你不曾见过的人或事，时间久了，你或许便会倦了我，你可曾想过？”
　　沈念歌实在有理由相信，以白萧泽的孩童心性，若是真的倦了，决计不会留恋彼此的情谊，就如同孩子手里的玩具，有了新的便不会再念及旧的。
　　白萧泽的确不曾想过这许多，一时被沈念歌问住了
　　直待二人归了白府，白萧泽仍是未想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