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小楼一夜听春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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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又见杏花开，杏花卖。
我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寝宫的，看着寝宫中死气沉沉的模样，忽然开始怀念山中的小木屋。
抱起翠翠，飞奔小木屋。
听着山脚下此起彼伏的杏花叫卖声，终于受不住这个声音的诱惑，买上一捧杏花。
“翠翠，以前一直是你为我梳头，今天，换我为你梳发好不好？”
拿起自己用的那把玉梳，向翠翠的秀发轻轻划去，捏起那朵朵杏花，往翠翠发髻逐一插去。
“翠翠，你喜不喜欢？”我期待着能听到只言片语，终归，只有沉寂。
“翠翠，你不喜欢啊？好，既然你不喜欢，我帮你把花摘掉。”
摘掉杏花，翠翠仍是没有声音。
“翠翠，你说过你很羡慕张敞的娘子，今天，我也做一回张敞，帮你画眉好不好？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连眉毛都没替你画过，难怪你要生气呢。”
取过眉笔，轻轻描上两弯柳叶新眉……
翠翠仍旧没有开口。
我生气了：“翠翠，我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
一下子甩开翠翠，却见翠翠往一旁倒去，急忙扶住，“翠翠，你没事吧？”
翠翠毫无动静。
“翠翠，翠翠……”我失声痛哭。
我再也唤不回翠翠了，只得将翠翠紧紧拥进怀中。
……
点滴淋霖，据说江南的春雨，是用来听的。
翠翠，你不是很想去江南吗？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江南好不好？去看桃花盛开，看柳絮轻扬，去看看北去的燕子，是如何痴恋着绿杨。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秦淮河的画舫，浣纱溪的小舟，去那个家家有水，户户有花的江南，我们耕田织布，种树养蚕，不再理会什么日月神教，什么任我行，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求求你，你醒过来好不好？……
雨仍是淅淅沥沥地下着，不急不徐，不紧不慢，滴在屋檐上，像跳动的音符，奏出生命的脆弱。
我霍地跳将出来，指天骂道：“老天，你对我太不公平了，你夺走了羽儿还不够，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夺走翠翠？”
是老天夺走翠翠的吗？翠翠是被你逼死的，你多疑，猜忌，心胸狭窄，翠翠是被你害死的。
我没有，我没有。
我的头想要被炸开一般，痛苦的抱住头颈。
翠翠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爱上你。
我再也受不住脑中如此剧烈的震动，一下晕倒在地。
醒来时，已是在寝宫了。
发疯一样地寻找那件淡青色的袍子。
我要把那道裂开的口子，亲自缝上。
熟练地穿针引线。
我惊异于自己拿捏绣花针的恰到好处。
“待七夕乞巧之后，我会缝得更好的。”
“教主，你的袍子破了，待翠翠给你缝补吧。”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为我缝袍子了。
听得外面雨声淋霖，手中针更如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功夫，竟是将袍子缝好了。
迫不及待地披衣上身，似乎这样，能离羽儿，离翠翠更近些。
下一回 金钗换得女儿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小楼一夜听春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