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伴我行》笺陌陌

29、归家

　　第二天，岑影早早起床，胡乱吃了一点东西，拜别师祖和师父，走上那条熟悉的路。远远看见岑府大门，岑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对于父亲的愧疚深深地折磨着他。
　　岑影跪在岑府门前，大声喊着:“不孝子岑影求见父亲！”
　　看门的一听，赶紧打开大门一看，有个少年跪在门前，自称少爷，不敢耽搁，马上回禀老爷。岑老爷正在吃早饭，听说少爷回来了，半信半疑，想起昨天那人说少爷这两天就可以回来，激动不已，放下筷子，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口，一看，真的是自己的影儿回来了，抱着儿子大哭不已，喃喃细语:“影儿回来了，影儿回来了，太好了，快起来，让爹爹看看，影儿长大了，都成大小伙子了，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让爹爹找得好苦。”岑老爷边说边哭，忍不住用拳头捶打影儿，打了几下，又把影儿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影儿又不见了。
　　“老爷，先让少爷回家，再和少爷好好叙叙话。”老管家也涕泪盈眶，赶紧提醒老爷。
　　“对呀！孩子，回来就好了，咱回家。”岑老爷拉着少爷的手，兴奋极了。
　　岑影把父亲扶进客厅坐下，回头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看着父亲斑白的双鬓，比实际年龄苍老不少的容颜，岑影心如刀割，愧疚不已，父亲才近四十岁，多年的煎熬让父亲过早的衰老憔悴，脸上的病容虽被喜悦冲淡了不少，但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岑影再也忍不住了，双眼热泪盈眶，哽咽地说:“不孝子岑影拜见爹爹，这几年没承欢膝下，还劳爹爹牵挂，罪不可恕，请爹爹责罚。”
　　“孩子，快起来，这几年你到底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被坏人拐走了？你是怎么回来的？”岑老爷一肚子话想问。
　　“儿子有罪，不敢起来，请爹爹听儿子跪禀。”岑影一听，师父都快被当成人贩子了，不敢隐瞒，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明父亲。
　　岑老爷越听越生气，越听越失望，自己担心受怕七八年，都快把附近几个州府翻个底朝天了，怕孩子被坏人拐走，会吃苦，会出事，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日夜饱受煎熬，结果孩子却是自己离家出走，这一走七八年，一点音信都不给自己。
　　“来人，把这孽障用乱棍打出去，我们岑家没有这种不孝子。”哀莫大于心死，岑老爷下令把岑影赶走。
　　“老爷，您息怒，当年少爷年纪还小，不懂事，请老爷饶了少爷这一次。老爷你都寻了少爷这么多年，你真忍心再把少爷赶走？”老管家赶紧劝岑老爷。
　　“爹爹息怒，影儿知道错了，影儿愿意接受家法处置，只求爹爹原谅影儿，不要赶影儿走。”岑影苦苦哀求道，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了。
　　“你真知错？岑家家法严苛，你真愿承受？”寻找多年未果，如今回来了，岑老爷也舍不得赶走影儿。
　　“影儿愿接受家法处置，只求爹爹能原谅影儿，莫要赶影儿走。”岑影坚定地说。
　　“你可知离家出走要受什么责罚？”
　　“影儿虽离家多年，但岑氏家规决不敢忘。离家出走，乃是离弃祖宗，是重罪，不可轻饶，必在祠堂接受家法处置，受黑檀木杖刑 ，以血洗罪，求得祖先原谅，方可重回家门。”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开祠堂，请家法！”岑老爷眼里容不得沙子，向来最重礼法，家规严谨，有错必罚，且岑影离家多年，要想回来，必须在祠堂上说明原由，给族人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说

　　失而复得的欣喜和理解实情的失望纠缠着，影儿你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