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伴我行》笺陌陌

13、悔恨

　　第十三章 悔恨
　　后院里，叶梓龙跪在亭子前面的小路上，头顶上汗如雨下，可身子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他跪得多辛苦，毕竟从练武场上自杀，被师父拦住，抓回来后，师父直接把自己扔在后院，说了一句:“跪着思过！”就走了。虽然师父表情平静，但叶梓龙却明白，这次触到师父逆鳞了，多年的相处，叶梓龙知道师父越生气，表情就越平静，这次恐怕没脱一层皮就无法过关。他跪在思过台中间的鹅卵石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偷懒，只求师父看在自己态度好的份上，能稍稍轻饶自己。也怪自己，一时想不开，怎么会想要自刎呢？跪了一整天了，鹅卵石虽然圆滑，但坑坑洼洼的，刚跪上就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自己又不敢运功护住，跪的时间越长痛感更尖锐，现在双膝都肿成馒头，轻轻一碰，就钻心麻痛，而这种没有时间期限的罚跪，没有尽头的责罚，才是最熬人的。多希望师父早点过来，虽然明白这顿惩罚必定是很重，但总比这么耗着强吧。
　　“叶大侠，丢了面子，要不要我给你拿把剑，让你以死洗耻。”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请师父重罚。”叶梓龙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冒出血来。
　　“我怎么敢罚您叶大侠，要是您一个想不开，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怎么整？如果打一架，输一次，就自杀，我们青城派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我教你剑法，是为了让你杀了自己？你家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是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弟子真的知错了，请师父重罚！”
　　“你说你知错了，要请罚，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该怎么罚？”
　　“弟子学艺不精，惨败他人之手，让门派蒙羞，该受鞭责一百；失败后意图自杀，心绪不稳，自暴自弃，受杖刑一百，弟子身为大师兄，犯下如此大错，应在人前受罚，让师弟们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看来你确实想明白了，真的认识到自己过错，就按你说做。”
　　林羽骏也想好好挫挫叶梓龙的锐气，毕竟他太过顺利，没受过挫，太过骄傲，锋芒毕露，过刚易折，不雕琢，难成大器，就吩咐下去，让所有弟子都来观刑。
　　弟子赶紧把刑具搬到练武场里，四指宽两指厚的梨木棍，绞成多股的犀牛鞭都拿了过来。
　　林羽骏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徒弟。叶梓龙明白，师父这次真的要磨自己的性子，下下自己的面子，自然不敢耽搁，跪在地上，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请罚:“不孝弟子，身受师恩，平时不努力，害师门蒙羞；更不惜身体，意图自杀，请师傅重罚！”说完，又给师父磕了几个头，才走向刑台，双手放于刑架上的把手上，身子前倾，便于师父责罚。可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动静，回头看了看师父，发现师父没动，顿时明白了，师父要自己去衣受刑。可近几年来，师父虽经常责罚自己，但都避开人，保护着自己大弟子的尊严。许久没在人前受罚，更何况还要去衣受刑，他也真拉不下面子。
　　叶梓龙回头跪在师父面前，说:“请师父给弟子留点脸面，免了弟子去衣，弟子愿加倍受罚。”
　　“去衣！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林羽骏就是想杀杀弟子的傲气。
　　叶梓龙跪在地上，看着师父，可师父神色坚决，他知道没得商量，不敢耽搁，就迅速扯下衣裤，只留一件小裤衩，然后趴在刑架上，一个师弟过来把他的双手双脚绑在刑架上，一阵风吹过来，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羞的，只恨地上没有缝，可以钻进去了。
　　“自己报数，错了漏了的都不算。”
　　啪，一杖打在自己臀部上，梨木杖瞬间咬上臀部，那层布料仿佛不存在了，马上鼓起一道棱子，看来这次师父真气坏了，手上不留一点力气，才一杖，叶梓龙就怕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的责罚，他不敢迟疑，迅速报出“一”
　　“二”
　　“三”
　　……连续三杖都打在同一位置，棱子鼓得很高，表面变成黑紫色，旁边渗出血来了。叶梓龙快撑不住了，但他不敢求饶，一来所有弟子在旁看着自己受罚，他拉不下面子再求饶，二来师父责罚时，如果敢求饶，必定加罚。
　　“五”、“六”、“七”、“八”、“九”、“十”，十杖都打在同一个地方，那条肿胀老高的愣子终于被打破了，两边的皮肤向外翻滚，一条长长的血口张开着，血口里流出来的血把小裤衩都弄湿了。
　　还好，十杖过后，师父终于换了个地方打了，叶梓龙松了口气，如果继续打在那条棱子上，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着求饶。这样，十杖打一处，一百杖打完，叶梓龙从臀部到大腿，整齐排着十道吓人的血口，两只腿乱颤，有点要撑不了。
　　这时，一个弟子从林羽骏手上接走梨木棍，另一个弟子把犀牛鞭呈给林羽骏。
　　“一百鞭，自己数着。”林羽骏冷冷的说着，并不打算放过叶梓龙，毕竟这次他所犯的错误不可原谅，如果没能给他一次足够的教训，难保下次不会再犯，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是，师父！”见师父还没消气，叶梓龙慌了，挺了挺身子，准备接受重罚，希望让师父见到自己的诚意，早点消气。
　　林羽骏用了六成力，鞭子呼啸的咬在后背上，后背没有多少肉，一鞭下去，皮肤陷了下去，中心发白，不一会儿，就肿起一条长长的红色棱子，叶梓龙连忙报数“一”，林羽骏没给叶梓龙喘息的时间，第二鞭又追上，两鞭相交的地方马上破皮，鲜血从破皮处渗出来，叶梓龙马上报数“二”，今天这状态，如果被加罚，自己未必能熬过去，所以不敢报错，也不敢漏报。
　　林羽骏不紧不慢地挥着鞭子，力气保持六成，“四十五”……“六十二”……“八十”叶梓龙的背上已经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鲜血覆盖了整个后背，他报数的声音开始颤抖，希望师父快点罚完，怕自己真撑不了，会求饶。已经犯错当众被罚，还要求饶，以后怎么有脸面出现在众师弟面前。林羽骏知道叶梓龙已经到了极限，虽然没有减轻力度，但剩下的二十鞭倒是加快了速度，“一百”终于结束了。
　　叶梓龙小心地从刑架上放下来，跪在师傅面前，说:“弟子多谢师父责罚，今后一定瑾记教训，决不敢再犯。”
　　“知错就好，回去处理好伤口，已经罚你跪了一天，想来你已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就不用再面壁思过了，下次若是再犯，决不轻饶。”本来受完刑罚，还得跪着思过两个时辰，看到师父把思过给免了，知道师父已经气消了，叶梓龙松了一口气，给师父磕了一个响头，晕了过去，两个师弟赶紧过来，把他扶起来，送回住处，帮助上药。

作者有话说

　　一点点挫折就想死，不把你打个半死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