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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八章 九曲黄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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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惠平忍不住说道:“没错儿,这阵法亦正亦邪,我也算见过一些风水局,但这么奇怪的可从没碰到过。”张甦原饶有兴味的一笑:“哦?哪里奇怪?”张惠平本就聪明,如何不知张甦原有意考量他,当下就侃侃而谈:“但凡风水局,应是占尽地利,若有发动,则应是泰山压顶之势,而且浑然天成,要想找到法门可不容易。退一步说如果是利用阴气极重的殍地布局,则应是邪气入骨,虽厉害却也并非无迹可寻,破阵即使是难也是有限的。如今这阵惨气森森又有邪物守阵,迥乎不是山水局,但又羚羊挂角,让人窥不到一点端倪……”说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看布局有点像黄河阵!可是不对啊……”
张甦原连连点头,“小伙子有两下子,这阵说是黄河阵,可又不是黄河阵。”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着张惠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继续接到:“黄河阵据传是商周时流传下来的,姜尚诛了财神赵公明,其妹云霄、琼霄、碧霄便在西岐摆下九曲黄河阵,拿了玉虚十二代上仙,削去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已成俗体,即是凡夫。所以来此盗墓的人受黄河阵的影响皆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了。”看着张惠平愕然的样子,张甦原不禁微笑道:“书上对九曲黄河阵的记载就更玄了,只用六百人,明确何处起,何处止,阵中内藏先天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张惠平“啊”了一声:“不错,我按照九宫的步伐走的确有用,原来是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那我明明已经走到了正北砍位,一入中,六到坎,坎宫与中宫合成先天水,北方也属壬癸水,黄河之水天上来,北方是天位应该大吉才是啊!”
张甦原摇头:“阵排天地,势摆黄河,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二七同道居南,合成先天火。砍位属水没错,所以此地水火相克并非生门。”张惠平吓出了一身冷汗,继续问道:“既是正阵,那怎么会有那个……”张甦原会意:“你说昨儿个晚上抓你的东西,那个叫‘囚丁’,是将活人用蜡封住七窍,装进棺材竖着埋进阵眼,这阵中的阴风惨气你当是哪里来的?就是囚丁的作用。”看到张惠平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甦原摸了摸胡子,继续说:“你是想问堂堂九曲黄河阵为什么要用囚丁是吧?史书上说真正的九曲黄河阵中所藏的先天宝物叫做混元金斗,而混元金斗是净桶,即是污秽轮回之所,有此一项,便是神仙难近,故而九曲黄河阵才能失彼之神,消彼之魄,陷彼之形,损彼之气,丧彼之原本,损彼之肢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而宋襄王那时并没有混元金斗做阵眼,只得用了就个囚丁布局,威力可就大减了,这个阵就叫做九幽黄河阵!”
张惠平恍然大悟,那么这个阵亦正亦邪便能说得通了,就听得张甦原继续说:“原本这阵纵非九曲,但借助黄河天然之势已是万难抵挡,只不过沧海桑田,清咸丰五年的时候,黄河水向北迁徙,地里上的风水局已大大削弱,而且九个囚丁有三已被淹没在黄河河底,九幽只剩六幽,我在这里住了半年,找到了其中四个囚丁一一除去,好容易将剩下两个的位置确定在这一带,你们就全给碰上了。听你说的第一个囚丁是天三生木,地八成之,三八为朋居东,合成先天木,所以火攻一举奏效,除了一个。你又恰恰用九宫八卦步行至第二个阵眼,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唉,怕是……”
想到这九幽黄河阵风水局已破只剩两幽的情况下尚有如此余威震于殊俗,张惠平不由得直打寒噤,越想就越后怕。在张甦原的指导下挖开阵眼,就在砍位的那个竖葬的青铜棺材里发现曹老五和那伴当的尸体被塞在一起,除了衣服还认得出来,人已经如风干了般皮包骨头,让人不寒而栗。想到这几天一路的相处,张惠平的眼圈也红了,如今这尸体是绝不能带回去了,曹老五和那伴当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张惠平就做主想尽办法送到当地火葬场给炼了。经张甦原测算,如今宋襄王墓也在黄河改道的时候淹没在滚滚波涛,掩埋在厚厚淤泥之下了。张甦原看张惠平这小伙子又仁义又有点灵气儿,不免动了个爱才之意,而经过这么一回张惠平对张甦原也自是又感激又敬佩,二人一拍即合,认了师徒,张惠平才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茅山派的“掌教”。在七年前张甦原去世,这掌教之位就传给了张惠平。
一个上午就在苏苏的“演讲”中过去了,不过苏苏条理清晰绘声绘色,讲的比她亲眼见的还真呢,所以即使是内容从九子夺嫡转移至七雄争霸,从大清王朝跳跃到春秋战国,更隐隐有回到商周之势,我们却也听得清楚明白。不过几个人的神情各有不同:苏老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我相信,不管苏苏讲的是什么,他这个神情大约是不会变的;周大爷点头微笑,不时端起茶来喝一口,状极悠闲,若再配上一碟儿瓜子儿,一把扇子,八成就真当苏苏是说书的了;南派高手孙大胜表情不多,听得却极为入神,估计他是最认真的听众;而被讲的故事主人公张惠平张掌教那是一脸淡然与波澜不惊,与他的身份倒是相得益彰;而胡政委和二师兄却是另一番样子,胡政委还好些,二师兄虽是强忍着没丢一句“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出来,一脸的不以为然却是毫不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