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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 ...

  •   操。
      不,不会吧。
      玩这么大吗?
      我舔了下嘴唇,试探着开口:“不,不会吧。”
      李铭扬盯着我。
      我有些莫名战栗。
      为什么?
      我不明就里,但总觉得气氛不能这么僵持下去。
      我记得我发的歌无人问津啊,肯定不会这么巧。
      但是还是不对劲。
      我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哥,要不这样吧,赌一下,玩个真人版的听歌识曲?”
      李铭扬也倚在了墙上,抱臂朝我微微扬了扬下巴。
      “The hour hand stays at twelve o'clock in eternity.”
      李铭扬轻笑了一声:“Марионеткасвободы”
      果然就是!
      我不太信邪,又试探着念了另一首歌的歌词。
      “People should become puppets and cleanse themselves of their sins.”
      “Свободныйдуша”
      我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会吧”我声音有点劈叉“全中国十四亿人,听过我的歌的不超过十个,还有一个让我遇上了,这是什么概率?”
      “你写的?”李铭扬皱眉。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我不解。
      “我以为你只是听过。”
      “怎么可能?”
      “也是。”
      半晌,我抱头:“尴尬死我吧,这是什么概率啊这是。”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过滑稽,李铭扬转头轻笑了一下:“我哪知道。”
      我回报了一个非常之灿烂的假笑:“那你喜欢这两首歌吗?”
      李铭扬没点头也没摇头,但他的微信名暴露了一切——谁闲的没事去把不喜欢的歌当做微信名?
      他一定喜欢!
      耶?
      “收拾收拾吃饭啦!”我妈终于下达指令。
      天啊我终于能吃饭了。
      “去吃饭吧”我在为可以吃饭而心花怒放“换成睡衣吧,白卫衣蹭上油不好洗。”
      李铭扬突然沉默了。
      我:“你不会没带吧。”
      李铭扬:“嗯。”
      我的胃向往餐桌,于是大脑飞速运转:“那你就穿我的吧。”
      李铭扬眯了眯眼:“你确定?”
      我马上就听懂了他话里的蔑视,瞬间不乐意了,双手叉腰道:“怎么还带身高歧视呢?再说我买衣服都打两个码买,你还穿不上?”
      “为什么?”
      我用鼻孔看他:“因为我长的快!”
      李铭扬指着衣柜无奈道:“那个灰色的?”
      “嗯!”
      “行吧。”
      这一顿饭吃的什么,吃了多久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顿饭我妈我爸一直在不停的说,李铭扬不停的“嗯”。
      当天晚上。
      “啊————”我无聊,躺在床上长长的叹息一声。
      李铭扬刚刚洗完澡,坐在床边摆弄手机。
      “你——不——困——么——”我拖着长调子说道。
      李铭扬朝我看来,不咸不淡的说:“怎么了?”
      “可——以——关——灯——吗——”
      “关吧,你要睡觉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道:“同志,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十二点四十七分,你不睡觉?”
      李铭扬看了眼时间,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你先睡吧,你睡里面。”
      我又疑惑了:“不是为什么我睡里面?”
      李铭扬睨了我一眼:“阿姨说你睡觉不老实,睡床边一定会掉下去。”
      我被堵住了,嘴张了半天,表情开始狰狞,最后也没想出什么话来还回去,最后我竖起大拇指,示意他赢了,抱着被子滚到床的里侧。
      李铭扬起身关灯,“啪”的一声,全黑了。
      我夜盲,关灯了直等于瞎了。
      早就习惯了,书上说的那些补品我吃不下,再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和父母说过。从小学到现在,起初有过恐惧,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我伸出手指,李铭扬手机的光给我的手浅浅的描了个边。
      躺到床上我又睡不着了,于是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又半个小时吧,李铭扬撂下手机,轻轻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躺下了。
      我总觉得他在盯着我。
      我不太自在,往下踢了踢空调被。
      马上要进入秋天,晚上有点冷,我立马后悔踢被子了,我睡的地方紧靠窗台,窗户没关,风顺着裤腿一路向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面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我感觉那呼吸向我靠近。
      衣服和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紧闭着眼,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了,我不禁疑惑。
      又过了一会,我感觉被子重新盖到了身上。
      原来是给我拉被子。
      我睁开眼睛,勉强看见他在我旁边。
      “还没睡?”
      “醒了。”我打了个哈欠“谢谢哈,不过你怎么还没睡?”
      李铭扬没说话,似乎在想说辞。
      我想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快睡,结果因为我夜盲,手碰到了和肩触感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软的,滑的。
      我手往左边动了动,摸到了李铭扬的嘴角。
      好死不死。
      这是。
      脸。
      我悻悻收回了手,捏了捏耳垂道:“对不起别在意,我到晚上眼睛瞎。”
      他嗯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为什么来这里?”
      李铭扬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顿了一会道:“阿姨没告诉你吗?”
      “没。”
      “我爸妈和你爸妈要去北京创业,担心我和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就让我们一起住,有个照应。”
      “两个?我弟弟不算人?”我笑着打了个哈欠。
      “阿姨说他长期住宿。”
      “也是,宋轲望不喜欢在家里住。”
      我们俩都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他缓缓开口道:“你是学音乐的?”
      我惊讶于他还没睡,于是转身面对着他:“不是——诶你别离我那么远,我又不吃你,容易掉下去。”
      李铭扬闻言,稍微往里面靠了靠。
      他道:“那你是学什么的。”
      “美术。”
      “美术生写歌?”
      “我要是说我还会跳舞你信吗。”
      “……”
      李铭扬叹了口气:“怎么学这么多?”
      “小时候三分钟热度,什么都学。”
      “那为什么当了美术生?”
      我顿了顿,其实我自己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于是我卖了个关子:“明天我带你去我画室你就知道了。”
      “嗯。”
      “趁这两天咱们还有清闲的时间,我想出去玩,你去吗。”
      “你随意。”
      “那就是可以了?”
      “嗯。”
      我蹭了蹭,离他更近了:“说了我那么多,那你呢。”
      “什么?”
      “你是正常学生么?我看不像。”
      “我是学音乐的。”
      “看出来了。”我故作高深道:“学钢琴的吧。”
      “嗯。”
      “也学吉他?”
      “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一撇嘴,“噫”了一声,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手经常呈空心状,这是练钢琴的人的习惯;左手食、中、无名指有茧子,中指最厚,这就证明你弹吉他。”
      “嗯。”
      我把手往他那边伸去,不小心又糊到了他的脸。
      李铭扬:“……”
      我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瞎。”
      李铭扬把我的手放下,到:“夜盲?”
      “嗯嗯嗯。”
      “为什么不吃鱼肝……”
      “打住!”我又举起了手,不过这次没糊他脸上“我吃不了那玩意。”
      李铭扬皱眉,过了一会续上了刚才的话题:“你刚刚举手干什么?”
      “为了证明我也弹吉他,给你看看我的茧子。”
      李铭扬:“给我看干什么?”
      我理直气壮:“套近乎。”
      李铭扬无奈,抓住我的手腕,往他那边带了带。
      他的手指从我的指尖轻轻掠过,最后用指甲轻轻摁了一下我的中指。
      “行”李铭扬好像笑了“你有手癖?”
      “啊?”
      他有条不紊道:“食指和无名指相对中指来说茧子太薄,中指茧子厚,你中指使用概率挺频繁?”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道:“左手拿给我。”
      我不明就里:“哇这么血腥吗。”
      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他的指尖掠过我的左手。
      这次感觉不一样的,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窜起。
      他道:“你练点弦?”
      “嗯?嗯。”
      后面他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我最怕痒,他布满指腹茧子的茧子掠过我的指尖,这种又痒又麻的感觉我最受不了。
      我立即把手缩回来,做了几个深呼吸。
      李铭扬愣了一会,轻声道:“怎么了吗?”
      我揉搓着被他碰过的指尖,道:“没事,有点痒。”
      我怕他误会什么,随即又道:“我怕痒。”
      “睡吧,不早了。”我闭上眼睛翻身背对他“明天早起,咱们出去玩。”
      “嗯。”
      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燥热。
      越来越热,痒意也从指尖扩散。
      “睡……睡了吗?”我小声问了问李铭扬,呼吸沉重起来。
      “还没,怎么了?”
      “你热吗?”
      “不,怎么了?”
      “那没事了。”
      他不热,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过了好久,就在我终于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一小缕花香。
      香气一开始若有若无,后来已经布满整个屋子。
      这个味道我熟悉,我小时候从姥姥家长大,姥姥最喜欢山茶花,这个味道弥漫了我整个童年。
      是山茶。
      我听到后面的人翻了翻身,我以为是他身上的味,于是问道。
      “你家里养花么?”
      “你家里养花么?”
      李铭扬也问道。
      异口同声。
      我俩都愣了一下。
      既然他这么问了,那就不是他身上的味。
      是我?
      我刚要检查,李铭扬低声吼了一句:“别动!”
      “怎么?”我呼吸逐渐沉重,花香也越来越浓。
      李铭扬起身拍开灯。
      我忽然觉得颈侧有些疼,又有些痒。
      我不敢轻举妄动,戴上眼镜打开前置摄像机一看。
      脸红的不正常,颈侧也红红的。
      我有些懵,抬头看向李铭扬。
      李铭扬在行李箱里找着什么,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眼睛很红。
      啥……啥情况?
      李铭扬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坐到床头,问道:“你多大了?”
      我懵然:“十五周岁,十六虚岁。”
      李铭扬又道:“分化了吗?”
      我还是懵:“分啥?”
      李铭扬看我如此之懵逼,心下了然,开口道:“你分化了。”
      “哈?”我瞬间清醒“是……是我想的那个吧?”
      “嗯。”
      “所……所以呢?”
      “明天带你去检查。” 他缓缓道“应该是omega,难受吗?”
      我瞪大了双眼。
      o……omega???
      我父母都是beta,我是omega?
      李铭扬靠近了点,手贴在我的额头上:“不舒服吗?现在有什么感觉?”
      他的鼻息打在我颈侧,我刚刚忘却的燥热又浮了上来,连带着痒和麻,滋味好不销魂。
      我闷哼了一声。
      “宋伥望?”李铭扬皱着眉“难受?”
      我勉强点了点头。
      救命。
      我恨不得原地打滚了。
      太他妈难受了。
      就像是身体极度的痒却不知道哪痒。
      我。想。哭。
      “宋伥望?”他盯着我“我带了抑制剂,你要是实在难受,我给你用一点?”
      我不太记得抑制剂该怎么用,我实在是难受,混混沌沌的点了点头。
      李铭扬让我坐起来靠着床背,我依言。
      我看着他打开了那个袋子,拿出了一管。
      注射器。
      我他妈。
      “把手伸出来。”李铭扬道。
      我有些迟疑。
      天啊我他妈为什么这么难受还要挨针扎!
      李铭扬看我迟迟没有动作,轻笑了一声:“怕?”
      我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把手伸过来。”
      “……”
      我深吸一口气。
      为了尊严为了尊严为了尊严。
      我把手递了过去。
      李铭扬慢条斯理的拆着注射器的包装,道:“针细,不会太疼,不用怕。”
      “嗯。”
      冰凉的针尖抵在我手腕,缓缓推进。
      有点疼。
      注射液体的时候最疼,但也还能忍受。
      “好了。”
      李铭扬缓缓拔出针管:“你刚分化,我怕有不确定因素,没给你用一整支。”
      “嗯。”
      体内的燥热缓缓褪去,屋内的山茶花香也只剩一两缕绕梁。
      李铭扬起身收拾东西,拍灭了灯。
      我躺下,闭上眼睛,听着他从远处走到近处,又从近处躺倒床上。
      “宋伥望?”他拍了拍我“眼镜摘了再睡。”
      我混混沌沌,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宋伥望?”
      “……”
      我最后听见他一声叹息,帮我把眼睛摘了下来。
      凌晨的时候又难受了,但一直有一股松香味萦绕在身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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