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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无处可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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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核实了我的姓名后说,在医院做过核酸测试吗我吱吱唔唔地
不好回答。
因为昨天听阿珍说:取样时,有那几秒咽喉很难受,听后我展开想象,是不是如容嬷嬷般
的针刺?还是用刀片刮后做病理切片?
就这个问题,在救护车上,我问过红香,她平静地望着窗外说:“这个.......”
我又问了陈吉,他说很呛人。我将他们的话总结出是咽部取样(咽拭子),有那几秒,先
如针刺,后来呛人,痛苦得无话可说。
此时的我握紧手机,谨慎地问道:“是咽部取样吗?”
他说:“是的。”
我又胆怯地问:“我,我可以不做吗?”
对方显然被我惊到,他“啊?”了一下,随后铁面无私,斩钉截铁般地说:“不能,我们
一下子就来。”
我说:“不,我要收拾下自己,我头发都没梳。”
他说:“那好吧,我们九点半到八楼。”
电话断后,我看了下手机,现在是北京时间9:12分,还有十八分钟,可以梳个精神点的丸
子头,再抹一次脸油。
可是时间到了九点半了,没有听到敲门声。我又梳了几遍的丸子头,手臂都酸了,直到自
己满意为止。
“叮咚”门铃响了,已经十点了。门外站着两个俨然已待的“太空人”,穿防护服穿得帅
气得很。
我见他们年轻,在走廊上轻声问道:“我,可以不做吗?”
两个“太空人”都没有搭理我,我又“垂死挣扎”状:“听我同事说,做这个很痛的。”
高点的“太空人”唉了一声,矮点的“太空人”直接了当对我说:“脱了。”
他指我的口罩,他又说:“张口嘴”,
我只能顺从地张开嘴,伸出舌头,
只见他用两根棉签,逼进我的口腔,我本能将舌头缩了回去,
他也很执着,说:“张大点,啊——”
我刚“啊”了一下,他那两棉签温柔地在我咽部轻轻地一撩,
我合上嘴,问道:“好了?”
他说:“好了。”
我觉得我前面的种种行为有些小题大做了,况且他们看到我脱下口罩时的真实面目,我难
堪地问道:“你们是哪家医院的?”
他们异口同声说:“我们是临检中心的。”
我还听到其中一人说:“这痛感是个人的......”
他们走了,又有人敲门,他递给我一个黄色医用垃圾袋,告诉我以后每天将自己的垃圾
扎紧,然后放入黄袋里置于房门口,每天一早,他会来取。
我成了“黄色垃圾”,那是我们每次导诊后,脱下身上的防护衣和橡胶手套,放入的专用
医疗垃圾袋。
我急忙翻看支付宝,点开“卡包”、“证件”,健康码显示的是“红码”。
我竟然笑了,笑得自己全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