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归人》江湖冶

7、第七回 纯洁的像一朵狗尾巴花

　　自从上次浴室的事情后陆未凝没少给秋莫言脸色看，秋莫言也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一天他扫院子扫着扫着想不对啊——他是房东，她是房客，凭什么他在自己家还要装孙子？
　　陆未凝更是常常说他是流氓、色狼，思想龌龊等等等等。秋莫言觉得他有必要郑重的阐明一下他的思想觉悟以及高度。
　　“那次是一个意外，你不能因为一个意外就让我永世不得翻身。”一天趁着乖乖睡着了，秋莫言把陆未凝叫到院子，两人面对面坐着说。
　　“你自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就闯进来了，怎么就是意外了？难道有人拿刀架着你不成？”陆未凝冷笑道。
　　“我怎么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了？我以为乖乖一个人在玩水呢，我不知道你也在里面啊！”
　　“那你怎么知道乖乖在里面的？”陆未凝步步紧逼。
　　“我听见乖乖笑声了。”
　　“那你怎么没听见我的声音啊？”陆未凝质问道，“你果然还是故意的！”
　　“……我……”
　　“不要再狡辩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背负着这个道德的十字架吧！亏你还为人师表呢。悲剧啊！”
　　“陆未凝！”秋莫言拍案而起叫道。陆未凝抬头看他。“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陆未凝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一塌糊涂。
　　“呃。”秋莫言重新坐下来说，“这次真是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真没听见你声音。”
　　“呀，排比句都用上了。”
　　“谁都会碰到意外的，你上次把衣服穿反了我都没笑你个笨蛋——”
　　“你才穿反了！那衣服就是那么穿的！”陆未凝把小桌子拍得乱颤。
　　“好吧。”秋莫言让步，“同样的你也不能因为这次的意外而怀疑我的纯洁度。”
　　“就你？纯洁？”
　　“对。”
　　“纯洁的像一朵狗尾巴花儿似的。”陆未凝冷笑道。
　　“重点在于‘纯洁’，而不是‘像什么’。”秋莫言拿出自己的职业优势准备开始言传身教一番。
　　陆未凝小鼻子里哼了一声，准备起身走人，电话响了。
　　“喂，我在家呢，什么事？”陆未凝瞬间换了个语气说。秋莫言听见她对别人说话都这么温柔心里很不平衡，直勾勾地瞪着她。陆未凝翻了个白眼继续温柔地说：“我知道，七点对吧？我去，呵呵。好啊，到时见，拜拜。”说完陆未凝起身就走往自己屋里去。
　　“喂，谁的电话。”秋莫言追问。
　　“杨帆。”陆未凝说着踢开脚边的小凳子。
　　“他找你干嘛，你要去哪儿呀！”
　　“今天晚上我们系和你们系联谊舞会你不知道吗？杨帆邀请我去啊。”陆未凝把“邀请”两字咬得格外重，神采飞扬地说，“你就一个人慢慢纯洁去吧！”
　　“杨帆好歹是我们系系草呢！你凭什么跟着人家去丢人现脸啊！”秋莫言抗议道。陆未凝学着电视上人咬牙，捏拳头说：“你不要逼我野蛮哦！”说着哼了一声，转身。
　　秋莫言半起身伸手拽她说：“等一下咱们的话还没说清楚呢！”陆未凝挥胳膊想甩开他的手，谁知他愣是不放。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陆未凝猛地一拽，秋莫言没有反应过来，脚下被凳子绊倒，铺天盖地地就向陆未凝砸下来。
　　乖乖揉着眼睛推开门，说：“爸爸妈妈在做大人是事情吗？”
　　几天前，乖乖在屋里看电视，秋莫言拿了热好的牛奶走进卧室，乖乖指着电视上的人问他：“爸爸，他们在做什么？”听到电视里暧昧的声音，秋莫言一看果然是一男一女在嘿咻嘿咻。他干咳了一下，拿起遥控器换了台说：“他们在做大人的事情，乖乖不能看。”
　　“为什么？”
　　“因为乖乖还小，等乖乖长大了就能看了。”秋莫言把牛奶递给乖乖说。
　　“那乖乖长大后也能做大人的事情吗？”
　　“呃。”秋莫言看着乖乖热切的眼神，再一次干咳了一声点头说：“恩，能，不过要等乖乖长大了。”
　　“像爸爸一样大？”
　　“恩，对。快把牛奶喝了，该睡觉了。”秋莫言揉揉她的小脑袋说。心想：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
　　不过他小时候对这个“大人的事情”也很烦恼，很好奇。

　　“天啊，你都对乖乖说什么了？”陆未凝抱着脑袋惊叫道，“你这个怪蜀黍！”
　　“不是你想得那样的！”秋莫言辩解道。
　　可是往往一个人说“不是你想得那样的”，那么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你想得那样，尤其这话是从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算了，算了。”秋莫言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是说不清的，连连摆手。电话在桌子上叫了起来，秋莫言接了电话，向陆未凝笑道：“唉，好几个美女请我去舞会，我答应谁才好呢？”陆未凝朝他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你去舞会了，乖乖怎么办？”
　　“乖乖跟爸爸一起跳舞去好不好？”秋莫言抱起乖乖说。乖乖刚点头说好，隔壁家的小胖就跑来叫乖乖一起看动画片，小胖妈妈端着饭碗也追了过来。小胖声称：“乖乖不来，我就不吃饭了。”
　　这么挑食怎么长那么胖啊？陆未凝心想。乖乖从秋莫言怀里正脱开拉住小胖的说：“乖乖不去跳舞了，乖乖跟小胖哥哥看动画片去。”说着就跟小胖走了。
　　小胖妈妈道：“你们要出去？没事，去吧，就让乖乖在我那儿玩。”
　　“那麻烦你了。”秋莫言感谢道。
　　“这有啥，都是邻居。年轻人就该多玩玩。”一边向他说着，一边退了出去。陆未凝“切”了一声回自己屋里，秋莫言也朝她“哼”了一声回了屋里。直到俩人都把自己打扮成了“衣冠禽兽”才出来，那个鲜亮夺目。
　　秋莫言看着眼前的陆未凝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赶紧抹杀掉这种想法，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走过。陆未凝也头一甩，大步向前。

　　陆未凝刚走到举办舞会的教室门口杨帆就迎了上来，段雅玲身着蓝色露背小礼服也从男生的包围中走过来，性感撩人的没法说。
　　“未凝，不介绍一下。”段雅玲看了旁边的杨帆一眼，向陆未凝使了个眼色说。其实她早就认识杨帆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搭讪。
　　陆未凝知道她不怀好意，顺着她介绍道：“这位是杨帆，计算机系的学长。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段雅玲，我们系的才女。”
　　“你好。”段雅玲优雅地向杨帆伸出手。杨帆正派地握住她的小手三秒钟，边点头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这时陆未凝目光越过段雅玲光滑的肩膀刚好看见一群女生在秋莫言周围笑得花枝乱颤，秋莫言也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笑得跟牛郎似的！”陆未凝心里恨恨地骂道。
　　“你刚才说什么？”杨帆和段雅玲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
　　“啊？我说什么？我啥也没说啊！”陆未凝慌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