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归人》江湖冶

12、第十二回 □□的黑

　　暴风身边的男人名叫杜若，论长相，以他那张小白脸其实也算是正上等的。但跟极品级的暴风站在一起，就是四个字——相形见绌。他是最早跟着暴风混的几个人之一，对老大的公事私事都充满热情，堪称保姆级的人物。
　　他们这次出去是要参加一个聚会，需要带女伴的那种聚会。然后，事实上，他们是去要砸场子的。可是直接去砸又有点说不过去，只好先去参加，再制造点小摩擦什么的，名正言顺的干一场。杜若原是提议让老大带陆未凝去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老大的未婚妻。
　　但毕竟他们不是正儿八经去参加聚会的，陆未凝又是陆老大的女儿，万一干起加来，陆大小姐有个磕磕碰碰的，可就不好交代。可见，姚思曼在这时出现，出现的是多么及时。
　　“玩？玩什么？”姚思曼喳喳眼睛问。
　　“一个高雅的酒会。”暴风用他诱惑的声音说。
　　“酒会？”姚思曼扁扁嘴，再高雅奢侈的酒会她都参加过，不屑道，“那有什么好玩的？这不能做，那不能说，酒还难喝死了。”
　　“今天的酒会，绝对跟你以前参加国的酒会与众不同。”暴风继续诱导着她，“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
　　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姚思曼汗了，她说：“要是被赶出去多丢人啊。”
　　“你跟我在一起，没人敢赶你走，明白吗？”
　　“杜若你带她去买件衣服，打扮一下。”暴风说，又对姚思曼道，“就当我送给你的。”
　　“衣服我有，不用你送。你让他开车送我回家，我换下衣服就行。”姚思曼说。
　　杜若看着暴风，等待老大改变命令。暴风向他招招手说：“你送她回去。”

　　姚思曼下车时，刚好和从幼儿园班车上接回乖乖的陆未凝打了个照面。杜若见到陆未凝，恭敬地点头，问候道：“陆大小姐，好。”
　　“恩，好。”陆未凝是认识杜若的，她是奇怪姚思曼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她送我回来。”姚思曼头也不回的，跨进自己的院门。陆未凝也只好抱着乖乖回家。秋莫言已经做好了晚饭。
　　“你表妹怎么和杜若在一起啊？”陆未凝问他。
　　“杜若是谁？”
　　“就是暴风的一个手下。”
　　“你未婚夫的手下呀。”秋莫言白了她一眼说。
　　“去死！”
　　“你吃醋了？”
　　“滚！”陆未凝咆哮起来。
　　“他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秋莫言反问道。
　　“他们在一起确实没什么。但问题是，暴风不管怎么说都是□□，跟他的人沾上关系不太好。”
　　“完蛋了，我是上了贼船了！”秋莫言一拍大腿，惊叹道，“□□的大小姐就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啊！”
　　陆未凝擂了他一拳说：“曼曼还小，虽说整天窜上跳下无法无天的，可还是太天真了。”秋莫言看见她一脸庄重的表情，只感觉谁在他脖子后面吹了口冷风。
　　“你什么意思？”他问。
　　“笨死了，我是怕曼曼被别人骗了！”
　　“暴风骗她干嘛？看上她了？那不刚好，咱俩都解脱了！”
　　“恩，那倒是。”陆未凝点头赞同，“去！是个屁！”
　　“是你说的。”秋莫言赶紧把自己撇干净。
　　“我不是怕暴风骗她——暴风好歹也是个□□的小老大！我是怕曼曼被别人骗！”陆未凝说，“那可是你的表妹啊。”
　　“那怎么办？”
　　“乖乖，到门口看看，刚才停在曼曼姐姐门口的那辆小汽车还在不在了？”陆未凝对乖乖说。乖乖一下子就答应了，跑出去看，回来说：“还在呢。”
　　“我们跟踪他们去吧。”陆未凝眼睛里闪烁着贼光说，“要是一个不留神抓住暴风把柄了，我就能反客为主了！”

　　暴风带姚思曼去参加的酒会，跟姚思曼以前参加过的酒会比，只能说差得远了。不过姚思曼很高兴，应为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这个酒会除了在不是过分奢华这一部分外，确实与众不同：一个个都面色凝重的像吊丧。于是姚思曼就变成了这场伪葬礼中，最不合时宜的一只欢乐的小鸟。她飞来飞去的劲头，让暴风都有点汗了。
　　暴风一把抓住从他身边飞过的小鸟的翅膀，懒得瞄的瞄了她一眼说：“小姐，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姚思曼伸长脖子看他的脸，他根本就不是要请别人跳舞的表情嘛。姚思曼把手里的酒杯交给服务生说：“那好吧。”
　　姚思曼打小跟着爸妈在各种舞会、宴会、酒会上混，舞技直逼职业选手。暴风也许打架是专业的，但跳舞绝对不是内行。可惜姚思曼不敢说他，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跳最简单的舞步。
　　与此同时，陆未凝和秋莫言趴在门缝上往里窥视。
　　“这酒会真寒颤。”秋莫言感慨说。
　　“寒颤？我刚想说真华丽呢。”
　　“井底之蛙，没见过大世面。”
　　陆未凝抬手要打他，秋莫言眼睛都没有看她就抓住了她还没落下去的手：“快看快看！”看到姚思曼和暴风面对面抱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跳舞，陆未凝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见钟情？”陆未凝揣测道。
　　“二见倾心？”秋莫言附和道。
　　陆未凝拍拍秋莫言肩膀说：“你心中有没有油然升起一种悲凉之感？一直对你穷追猛打的小表妹，突然移情别恋。”
　　“你呢？你悲凉了？”秋莫言讽刺道。
　　陆未凝直起身子，道：“我不悲凉，暴风一向都不怎么搭理我。”
　　秋莫言点点头：“恩，这我倒看出来了。”
　　“去死！”陆未凝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那是他不懂欣赏我。”
　　秋莫言没接她的茬，说：“咱们走吧。”
　　陆未凝不想走，作为□□的一员，她还是觉得这个酒会的气氛不对。别人她不认识且不论，暴风那个主会一本正经的参加这种沉闷的酒会？还带着那么多手下？
　　“咱们进去吧。”陆未凝征求秋莫言的意见说。
　　“要看就在这儿看！人家又没邀请咱，进去多不好。”秋莫言别开脸说，“趴在这儿已经够丢人的了。”
　　“谁说没邀请就不能进去了？”
　　“规矩！规矩！”
　　陆未凝懒得理他，继续趴着看：她看到暴风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人朝服务生招了招手，那个服务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便拖着托盘在人群中优雅的穿梭，散开在四处的人，一点点的向里靠拢。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陆未凝使劲在秋莫言背上拍，差点拍得他断气。他刚要骂，陆未凝已经悄悄推开门溜进去了。他叹了声气，只要也跟着溜进去——其实他们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因为根本没人甩他们。
　　自从被暴风抓住，暴风就不让她再像刚才那么四处跑，找人聊天了。她心了骂了他无数遍“骗子！说话不算数！还说想做什么都行呢！骗子！”。
　　正当她百无聊赖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暴风身后的一个人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把小刀藏在手心，然后向暴风走了。有一瞬间，姚思曼的大脑短路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了。她的身体只能做出最简单的反应，就是用力把暴风推向一边。
　　这些陆未凝也看到了：她知道那把刀是不会刺中暴风的，因为暴风周围还有许多手下，即使是没有手下，暴风也一定能反应过来。然而这些姚思曼不懂，她推了暴风，暴露了自己。原本对她没有戒备的人，都对她有了戒备。姚思曼身后迅速出现了数把明晃晃的小刀。
　　陆未凝冲过去，一下子把姚思曼扑到在地上，暴风同时拔出了枪，对准他面前的那些人，顺便瞥了一眼趴在他脚前的两个人。陆未凝抬头瞪了他一眼，一边骂着“你疯了”之类的话，把姚思曼拖出人群。秋莫言走过去挡在她俩前面。
　　“高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杜若走到暴风跟前，向对面的人说。
　　高老大耸耸肩，摊开双手，微笑着：“你们的意思我倒是很清楚，我们只是先下手为强。”
　　“女人，都走。”暴风说。不用他说，陆未凝也要走，她扶着姚思曼站起来。
　　“我可没有说。”高老大继续微笑着说。
　　“这位可是陆大小姐！”杜若铿锵有力地说。
　　“哪位？”
　　“我！”陆未凝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高老大。
　　“原来是陆大小姐，失敬失敬。”
　　陆未凝把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姚思曼交给秋莫言，一起离开这里。刚走出一步，那个气得人不偿命的高老大又说：“陆大小姐留步，请问那位小姐芳名？”
　　= =#！！！陆未凝深呼吸，回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说：“你问风老大吧，风老大会告诉你的。”说完，挽着姚思曼另一支胳膊要走。杜若又喊住了她，陆未凝彻底要疯了。
　　“干嘛！还让不让人走了！”她咆哮着。
　　“车钥匙。”杜若尴尬地笑笑，把车钥匙丢给她。陆未凝准确无误的接住钥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快走。”暴风又不耐烦地说。
　　“知道啦！这就走啦！”陆未凝只想扑上去揍这群人一顿。她恶毒地想：等我爸爸来了看我不揍死你们！

　　秋莫言开着车，陆未凝在后座上使劲摇姚思曼，可她睁着眼睛就是没反应。
　　“你表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