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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只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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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小兔也不予理会,只伸了伸手脚,继续安安生生的睡觉。
润玉大殿却是猛地翻身坐起,盖因为身旁那女子竟然光脚踩到了自己的腿上,皮肤接触,温凉光滑的触感让少年人忍不住浑身战栗,少年人如同被蜂蛰了一般,由被子中跳出。
“放肆!”润玉大殿如玉一般的脸颊铁青着,高声责斥道。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便是睡的再好也被吵醒了,更何况望舒睡的本身就不是很安稳,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因为刚睡醒说话间还带着鼻音显得浓浓诺诺的。
“怎么了,怎么了,这大早清的便这般吵嚷,你可知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
扰人清梦,杀人父母?
惯常脾气好的润玉也忍不住气急,“大胆小仙,竟如此不知礼数,胡乱撒野!”
“大胆什么大胆!折腾人家到那么晚,今早也不让人好好睡个觉吗?”拍了拍被子,小兔显得很是愤怒。
“你说什么,吾……折腾于你?”润玉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然呢!难道是我折腾你不成?你多大个啊,我多大个啊!”望舒小兔忿忿然睁开双眼,便见一气急的美人站在榻前,他胸前衣襟大喇喇敞开,漏出剧烈起伏的如玉胸膛,乌发凌乱着披散在肩头,眼角似乎是因为气急带着抹秾红之色。
望舒小兔瞪圆了眼睛,这幅样子就真的仿佛是自己唐突了他一般。
不,不对,这身量!望舒由被子中一蹿而起,我的尾巴,我的爪爪,我的皮毛,我的耳朵,怎么都没了?
而那边厢,润玉却险些被眼前人惊到头掉,只见那女子竟然赤裸着身子由被子中蹿出,露出一身如雪肌肤。
电光火石间,润玉眼疾手快,曲臂使指,拆下青帐将其包裹上,直到层层叠叠,包裹严密的看不见一丝身体肌肤,润玉才停下手来。
“到底何处小仙,竟如此这般放肆不成体统!”一贯温润如玉淡定如斯的大殿下终于破功,他甩了甩衣袖,背过了身去,只耳尖却悄悄爬上抹红色。
此时望舒小兔也终于发现自己已然恢复人身,“润玉殿下,我乃……”似乎是那帐子围的紧了,望舒扭动一番,喘了口气,继续开口道,“我乃月儿啊!”生怕眼前人想不起来,望舒还坐出了跳跃的动作,只向前跳了两步便因这满身桎梏由床榻栽倒在地。
“哎呦!”望舒摔的只两眼冒金星,却还抬头看着正上方的少年人,“就是殿下身边养着的那只兔子,殿下你不记得了吗?没成想竟真的应了我说的那句话,殿下竟然忘了我这老兔,莫不是有了更合眼的新兔子。”
望舒看着大殿下,幽幽然说道:“如此,殿下既然有了更喜欢的小兔,不妨也让我瞧瞧,好看看我是输在了何地方,也好让我改进改进。”语气酸的仿佛置身醋海。
“月儿?”
“不是我又是谁?”望舒面色平静,目光幽幽的看着上方人。
润玉心中存疑,听此便念了个法决,将眼前人打回原形,本来凹凸不平的纱帐便如同丧气般瞬间瘪了下来。
润玉弯腰由层层叠叠的纱帐之中扒拉出那只小兔,她满脸迷茫之色,似浑然不知自己又变回了兔子模样,只一双兔子眼仍然带着让人发毛的幽幽然。
只做看不见,他指尖由兔颈厚厚的皮毛之中夹出一枚玉珠,看着玉珠中那道熟悉的法印,润玉方才松了口气。
只这口气松的着实早了些,看着面前这小兔眼下两道湿润的毛发,一想到面前这兔子便是今早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女子,惯常镇定的润玉大殿终于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你且下去吧!”心情复杂的润玉大殿此刻只想自己静静,好捋顺这纷乱不堪的思绪。
那边厢,望舒小兔却是被大殿下话语中的凉薄意思一惊,没成想,我那般辛苦照料你换来的便是这般结果,小兔仿佛被人抛弃一般蹦蹦跳跳出了正殿。
润玉却松出一口气,自领命灭杀梼杌至他受伤,又由那老兔疗伤及至今日错误占了自己所养一只小宠的便宜,这一桩桩一件件数起来都让他纷乱不堪。
也不知那梼杌如何,也不知旭凤有无成功擒住那凶兽,梼杌乃上古凶兽,算上他们兄弟二人及一方天将近万兵力竟然也波折多日才能伤的它,还换的自己身受重伤。
这般想着,润玉解开衣物,发现腹部伤口已然愈合,运功之时灵气运转也相当顺畅,看来是体内火毒已然尽数拔除。
外界一阵吵嚷,又有天兵来报,说是宣大殿下九霄云殿觐见。
许是战况依然有得结果,及至九霄云殿上见得一少年人华服盛冠,意气风发模样,待那少年转过头脸来,叫了一声“兄长”。
润玉方才松了口气。
他疾步上前行礼道:“润玉见过父帝、母神。”
殿首,天帝挥手,“润玉我儿,快快起来,伤势如何?”
润玉双手交合行礼,“多谢父帝关怀,润玉这伤已然大好了,并无大碍,只不知梼杌之患如何了?”
身旁旭凤眉头轻扬,端的是年少气盛,“自然是封印御魂鼎内,押解回天庭。”
上首天后喜笑颜开,“旭凤我儿,此行可有伤着碰着,我怎看着对比走时消瘦了许多。”
“母神,旭凤一切皆好,无需多加惦念!”
天帝大笑几声,面上尽是喜色,“我儿为天界解决了梼杌之患,可想过要什么奖赏?”
“职责所在,何须什么奖赏!”旭凤的话语明显让殿首的天帝天后极为满意。
“虽说如此,赏赐却是必须。”
“陛下,我库中尚有一朵千年天山雪莲,可赐予我润玉孩儿养伤。”
“天后费心了。”天帝太微拍了拍天后的手背,“那旭凤?”
“陛下,旭凤向往军中多年,便不如送他去军中历练,也好为天庭效力。”
“既如此……”天帝思索片刻,抬头问道,“旭凤,你可有此意啊?”
少年人面上带着喜色,拱手抱拳,“旭凤正有此意!”
天帝思量一下,旋即开口:“如此,便送旭凤去军中历练,先执掌一方天兵。”
“多谢父帝!”旭凤喜形于色,再次抱拳行礼谢过。
“嗯……”天帝沉吟片刻,旋即开口,“润玉也同去历练。”
天帝身旁,天后的笑容陡然僵硬在了嘴边,她眼尾眺着下首庶长子,面色不善,只待眼睛转过来看旭凤之时便变得亲人起来,无缝衔接的令人叹为观止。
“另再赏赐旭凤一株万年火参。”似乎是为了照顾天后的情绪,天帝不忘赏赐于旭凤,并且光这奇珍的年份便盖了一头,说完,天帝又语重心长的开口,“我对你们兄弟二人一直抱有厚望,望你们在军中,当多思多学,克勤克俭,勤勉政事,勿让本座失望。”
“是。”
*
流水般的奖励随之被赏赐到璇玑宫,润玉大殿走过长廊,便见得院落中一小兔抗着个头与她不相匹配的药杵在那里捣弄着什么。
正是他养的月儿小兔。
下意识避开那让他头疼的小兔,润玉来到书桌之前坐下,上面还摆着他之前未曾读完的书籍。
天色渐晚,霞色透过窗户映照进阁内,暮色之中,少年人手持书卷,眼睛却直愣愣的看着书案。
“殿下,怎么不掌灯?”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润玉循声望去,便见得一穿着白色宫裳的少女站在门前,她一手托盘,一手利索的关上殿门,行走间,细碎脚步带起裙角涟漪,逸姿仙尘,如雪压玉。
走的近了,润玉才发现这便是自己那月儿小兔。
“月儿?”他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月儿为兔之时,口不能言,只是月儿却是有自己名姓的,殿下日后便唤我望舒罢。”
“望舒?”
“正是正是!”
望舒心里默念着当时侍女姐姐教导给自己的事项,稳稳放下托盘,点亮宫灯,“润玉殿下,请喝药。”
大殿下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汤,又看了看显得格外规矩的小兔,心中又是怀疑又是惊讶,怀疑的是莫非今早一幕都只是自己梦中所见,惊讶的是这小兔怎的竟然变化如此之快,只这一个下午便如此规规矩矩。
看着少年人那乌漆漆眸色之中的迟疑,望舒嘟了嘟嘴开口,“殿下,此乃岐黄医仙的药方,说是为您调养身体的。”
润玉却忆起那院落中捣药的小玉兔来,他咳了咳声,不自然道:“且先放着,我过会再服用。”
“殿下此番重伤,火毒荼毒仙体,怎可不用药,莫不是嫌弃药苦?”望舒满脸的苦恼之色,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望舒皱在一起的眉眼舒展开来,“殿下,我有一法可让您免受药物之苦。”
润玉大殿一脸疑色。
“殿下,且快快躺下。”
在对方的期待之中,润玉躺在室内供小寐的榻上。
灯光摇曳,美人低眉臻首,实在说不出的好看,润玉一时也不禁眼神迷幻起来,然而,下一刻,少年人却如同火烧眉毛一般从床榻之上跳起。
“你……你在作甚?!”
望舒一脸懵懂之色,“为殿下推拿啊!”
推拿?润玉面红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