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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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你是鬼！！来人啊——捉鬼，来捉鬼！！”
伴着尖叫，一股尿骚味弥漫出来，浑不见他杀人时的干脆利落。
晚云城陡然一阵喧嚣。
等所有人都来了，那单手捏断三叉戟的小姑娘，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中年妇女惊呆了，吓得浑身哆嗦：“……鬼……居然真的是鬼……”
小女孩摇头，偷偷攥紧了手里的糖，“我觉得那不是鬼。”
“是仙女姐姐。”
一时间，关于白念念的画像，贴满了晚云城。
白念念坐在晚云城的城墙上，托着腮往下看。
这里是个像兽圈一样的地方，里面养着奇形怪状的野兽，而它们现在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
那些被守卫们一戟刺穿的难民尸首。
其实白念念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脾气很好的妖怪，她只是个小葫芦，不爱管人类的闲事。
无论是一个人在她眼前死掉，还是很多很多人在她眼前死掉，都没有多少区别。
但是她记得，她爷爷以前，是个会为满地尸殍落泪的善人。
如果是爷爷的话，一定不会眼睁睁的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的吧。
……
她只是本能的这样想，于是就本能的教训了那个坏人。
白念念看着底下的被啃的只剩骨架的尸体，回过神来的时候，兽圈里的野兽已经被巨大的藤蔓勒断了喉咙，鲜血流了一地。
看守兽圈的人从白念念出现的混乱中回过神来，神经绷紧之后，又舒缓开来，他恍惚想，还好自己不是看大门的，看大门的，最容易撞鬼。
只要把这群该死的，只会吃人的储备粮看守好，就没有关系……
守卫想着自己貌似还算安全的工作，突然就有了一些诡异的责任心和归属感，他往兽圈里走了几步，想看看那些吃人的鬼东西的状态——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守卫发出了一声比看大门的人还要凄惨的尖叫！
“啊——”
看守兽圈的其他守卫闻声而来，见到满圈血腥，脸色也是一霎苍白。
原来吃人肉津津有味的凶残野兽，此时却已经横七竖八歪倒了一地，有些头身分离，有些脑袋扭了三百六十度，眼睛暴突。
总之，没有一只活下来的。
守卫们脸色苍白，有些人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这是晚云城贵族们的口粮……看守不利的人，是会被砍头的！
整座晚云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
晚云城很大，有东西南北四个门。
她之前闹事的地方是北门，现在在南门，城主府坐北朝南，北边都是富贵人间，南边却显得有些穷困了。
她之前闹事的地方是北门，现在在南门，城主府坐北朝南，北边都是富贵人间，南边却显得有些穷困了。
白念念在晚云城类似贫民区的地方，北边的骚乱虽然对这里略有影响，却也只是简单的贴了一点东西而已。
白念念看着自己的通缉令。
大概是灵魂画手。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跟她站在一起，看通缉令。
“这只鬼长得可真丑呀。”小男孩评头论足，“一定是太丑了，所以才东施效颦，学人插花。”
白念念：“……”
小男孩偷偷看了她一眼，努力装模做样的说：“姐姐跟这个鬼不一样，姐姐可比它好看多了。”
白念念：“也许不是鬼太丑，而是画师的功力有待商榷……”
小男孩红着脸争辩，“不，这个鬼肯定特别丑！特别过分！”
白念念：“它没有杀人，为什么过分？”
“她杀了所有的粮兽！”小男孩攥着拳头说，“我都听说了，她把晚云城的所有粮兽都杀掉了，一个活的都没有留下……”
“粮兽都死了，贵族们肯定要有吃的，到时候就会把我们的份额都占了……”
小男孩穿着破旧，脸色灰败：“那些贵族们吃不饱，我们就更不可能吃饱了。”
“……”
粮兽。
吃人的野兽被人吃。
奇怪的循环。
小男孩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见白念念侧眼看他，他脸一红，嘟哝着说：“要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吃的就好了。”
白念念：“到处都是吃的？”
“我听说很久很久以前，遍地都长着植物，饿的时候可以吃野草，树皮也是可以吃的。”小男孩捂着咕噜叫的肚子，满眼都是向往。
小男孩失落的说，“可是那些植物都没有了。”
白念念想，怎么没有，活生生的一只就在你眼前呢。
小男孩又有些向往的说：“不过我听说城主殿下那里，还有很多种子，虽然它们种不出来了，但那是晚云城的象征……”
白念念“啊”了一声，没想到无意中，居然有了这样的意外之喜。
小男孩正侃侃而谈，一抬头，却发现白衣服的小姐姐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就像鬼一样。
他呆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公告栏上的通缉令。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生硬的长发。
还有如同刚才的仙女姐姐一般，在鬓边灿烂绽放的白花儿。
小男孩悚然一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了一阵，却又微微睁大了眼睛。
原来是少女站过的地方，颤颤巍巍的，窜出了一棵嫩绿的草芽。
*
深渊。
缠人的聒噪小尾巴好像很久都没声了。
还真是稍微有些不习惯。
不过也好，耳根清净些。
……
陆渊凉凉的目光放到了蓝墨身上。
家花与野花这两个词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蓝墨：“……”
陆渊缓缓开口，“最近殿里，安静了很多。”
蓝墨想到被自己怂恿到跑路的小蘑菇：“……”
他干巴巴的说：“是……是呀，是安静了很多。”
陆渊漫不经心的扫着书页，“最近听见个新鲜的词，叫野花。”
熟知各路八卦的控评小能手蓝墨：“……………”
八卦传开的时候他正被白念念缠着问东问西，正是知道深渊经常有鬼到处偷听，所以蓝墨在向白念念出卖君上的时候特地布了结界，却没想到一层隔音结界后的谈话更会使鬼浮想联翩，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显得做贼心虚，坐实了自己好像跟白念念有一腿的传闻。
着实猝不及防。
蓝墨努力镇定：“……确实是个很新鲜的词。”
陆渊不紧不慢：“还有一个……”
蓝墨五体投地，就差痛哭流涕了：“君上！！！我跟白念念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清白的！！”
陆渊声音淡薄：“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说你。”
他恍若浑不在意，却也没让蓝墨起来，散漫的叹息一声，“我怎么劝都劝不走的人，有人几句巧语就哄出去了。也是能耐。”
蓝墨：“…………”
蓝墨：“君上！！属下冤枉啊！！！白念念这几天缠着我问您的喜好，天地良心，属下忠心耿耿，为您守口如瓶！！一个字也……”
周围的温度开始渐渐升高。
蓝墨：“……”
“属下……属下把您的生辰告诉她了。”蓝墨灰头土脸，“……属下还告诉她您最喜欢植物，属下的本意是让她复生百草阁里的植物，但没想到她一定亲自去凡间找……”
“……”
陆渊捏着书的手微微一紧。
半晌，又散漫的放开，他垂下眼帘。
除百鬼夜行，不入人间，是他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蓝墨连忙道：“您要是不放心，就派鬼去寻，很快就能把人给带回来！”
陆渊想到了白念念张口闭口的爷爷，心情烦躁起来，他想，寻她做什么呢。
不过是青荇借口要白念念留下，才胡诌说他是她想要寻的人。
“罢了。”
她满心的欢喜，满眼的爱慕，不过都是借着他的躯壳，奉予他人的献礼。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