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怀总是吃》北山漠

78、078

　　“张医生，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礼物啊？”刘颖满脸欢喜的样子，可还是忍不住想问。

　　“我心情好啊，”张珩笑道，“心情好就想送人礼物。”

　　刘颖抽出那张卡片，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困惑道：“咦？张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属猪的？你还画了一只猪在上面呢。”

　　张珩：“……”

　　他轻咳一色：“我画的是猫，你家的猫。”

　　刘颖：“……”

　　“哦，哦哦！我，看明白了，确实有点像。”

　　张珩尴尬道：“这不是重点，你看看里面装的礼物你喜欢么？”

　　说真的，张珩有些期待看到刘颖的反应，刘颖解开绸带后，打开了礼物盒。

　　“哇！”刘颖惊呼一声。

　　张珩立刻紧张道：“怎么了？礼物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刘颖连忙解释，“这条裙子是我上次看到时没舍得买的呢！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啊？谢谢你啦！”

　　看着刘颖惊喜的模样，张珩松了口气，含笑道：“大概是因为有默契吧，我看到它，就决定选它了。”

　　“可……”刘颖犹豫了一下，“这条裙子很贵呢……我收下……不太好吧？”

　　张珩这时笑道：“觉得有歉意，以后多去我那儿充值就好了。”

　　刘颖：“……”

　　**

　　进了餐厅后，刘颖直接把裙子拿起来对着自己比划，嘴里赞不绝口的，好看一直念个不停。

　　张珩问：“那么喜欢，你之前看到时怎么没买？”

　　刘颖说：“那时候身上的钱不多了，没舍得买。”

　　“我听闫林说了，我说你是不是钱都花在吃的上面了？”

　　“不是啊！”刘颖挤了挤眼睛看着张珩，“我借钱给朋友了。”

　　张珩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想笑，直到刘颖接了一个电话。

　　“前辈，借调的通知我看到啦，嗯嗯，确实好多人呢，旭旭和雅雅也在名单里，我们审计部的人又要聚到一起了，好啊，有时间我们部门的同事再聚一次餐，对啊，我准备吃晚饭了，跟张医生呢，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

　　张珩：“……”
　　梅毅坤：“……”

　　看到刘颖递过来的电话，张珩就跟看到炸弹一样，说：“我没什么想说的。”

　　“啊？”

　　刘颖愣了一下，又听到电话里梅毅坤说：“我也吃饭去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挂了电话后刘颖觉得莫名其妙的，在她印象中，他们两人不是挺谈得来的吗？

　　**

　　因为梅毅坤的出现，张珩的好心情大打折扣，他问：“那个梅经理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刘颖回答：“我被抽去总行的审计组了，他是我们组的组长。”

　　“有点能耐，”张珩说，“那他当了组长不好好规划工作，打电话给你这个组员做什么？是想假惺惺地表示一下上级对下属的关心，还是要故意干扰你的正常生活？”

　　刘颖：“……没那么严重啦，就是闲聊几句。”

　　即便如此，张珩还是闷闷不乐。

　　“我觉得他另有所图，根本不是找你谈工作那么简单。”

　　张珩突然间说到，让刘颖听的一头雾水的，她只觉得张珩好像又有点让她看不懂了，黑着一张脸，明明今天不是发生了大好事吗，他怎么还是不开心。

　　碰巧的是，晚上刘颖回到家，她一边玩游戏做药，一边戴上耳机听歌，结果听到了一首很老的歌，叫《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
　　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这首90年代很火的歌让刘颖仿佛获得了灵感一般，她自言自语道：“男孩的心思女孩你别猜……”

　　对啊，有时候她也琢磨不透张珩到底是在想什么。

　　**

　　天湖市一家高档酒楼的包厢里，一群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围着一位穿着唐装的白发老人说话。

　　这位老人手里拿着把纸扇，时而喝喝茶，时而发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师傅，”张敬业走进包厢，一见着蒙一波立刻恭敬地问候，“我来晚了，您千万别生气。我给您带了点茶叶来，您有机会尝尝。”

　　“好，又让你破费了，”蒙一波笑呵呵的招呼张敬业坐下，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你们啊，都忙，哪像我这个老头子，整天没事只能跟家里养的鸟和乌龟说说话，我真闷得慌了，把你们叫出来，你们都愿意，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您哪的话啊，”张敬业说，“我们都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没有您当前的教导，哪会有我们的今天？”

　　“嗯嗯，”蒙一波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然后问了句旁边的人，“人都来齐了么？”

　　那人靠过来说：“大师哥还没到呢，我刚跟他打了电话，说是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哦，”蒙一波点头，“那咱们再等等，时间还早，不急着吃饭。”

　　蒙一波话音刚落，张敬业就不满意了，他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是他的一个小师弟，说：“你大师哥我不是来了么！”

　　小师弟哈腰笑道：“二师哥……”

　　“什么二师哥，我就是你大师哥！你才该叫刘正那家伙二师哥！”

　　“什么叫那家伙？有你这么尊敬你大师哥的么？”刘正拎着瓶酒大步走进来，看到蒙一波，神色立刻温和敬仰起来，“师傅，我来晚了，餐厅里临时有些事要我处理。”

　　“没事没事，”蒙一波又招呼刘正坐下，“听说你的餐厅生意很火啊。”

　　“那还不是因为跟您学的，没您教我手艺，我也做不出什么来，”刘正坐到了张敬业对面，两人互相翻了个白眼，刘正就把带来的酒双手捧着送给蒙一波，“师傅您尝尝，是我自己泡的酒，养生的，您身子骨好，我就放心了。”

　　蒙一波满意地点头着，他瞅见张敬业等着刘正，便一收手中的纸扇，说：“你两啊，从进我师门那天起就开始斗嘴了，都斗了那么多年了，还不肯罢休啊？”

　　他两又互看了一眼，均想开口说话，结果张敬业先把话抢在了前头：“师傅，不是我真想跟他斗，可他整天的以大师哥自居，你看。”

　　他双手一拍，又摊开道：“我能不跟他把话掰扯清楚吗？”

　　刘正也不甘示弱：“行，那今天当着师傅和众位自家兄弟的面，咱就把这事讲清楚。我可是师傅第一个收下的徒弟，这点你能否认？如果是假的，那在场的师弟们能都叫我大师哥？”

　　张敬业反驳：“我当时比你早进的师门！”

　　“你进是进了，师傅立刻就收你为徒了吗？你那脾气臭的，说一句你顶三句，要不是我劝师傅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早就被师傅轰出来了好吗？你还该谢我呢！”

　　“你！”张敬业气得直指刘正，“你别胡说八道啊，我脾气哪臭了？”

　　“哎，大家评评理，”刘正笑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脾气还不算臭啊？”

　　“那也是被你给气的！”

　　刘正这时又看着张敬业笑道：“哎？对了，二师弟，来之前我可听说了，你要再开一家分店，你之前不是瞧不起我这种开连锁的么？什么时候自己也想开分店了，你这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我没开！”张敬业怒目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开了！你给我找出来！”

　　刘正哈哈大笑：“这事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谁不知道啊？要是真找不到，那就是你自己没开成咯。”

　　“你！”

　　其他人看着这两位师哥争得眼红脖子粗的，均没有人敢说话，最后还是蒙一波站出来主持大局：“行啦行啦，说出去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还像两个小孩似的争得没完了？”

　　蒙一波要起身，正在气头上的张敬业没有刘正反应快，被对方抢了先手，刘正扶着蒙一波从茶桌走到餐桌旁，坐到主位上，就听到蒙一波说：“行了，人也到期了，大家过来坐下吃饭吧。”

　　刘正刚伺候蒙一波坐下，便看到张敬业急匆匆走过来，他知道张敬业想干嘛，趁着蒙一波一坐好，他立刻随手把蒙一波左边第一个位置的椅子拉出来，让刚想坐下的张敬业没机会坐，而他自己笑眯眯地先坐下了。

　　张敬业：“……”

　　刘颖得意地抬起头说：“二师弟，师哥我坐师傅左边，还麻烦你移步坐到师傅右边去。”

　　张敬业哼了一声，愤愤地走开了。

　　**

　　他们这一大桌老男人有说有笑地吃到了很晚，场面上最开心笑得最灿烂的就是刘正了，毕竟今晚上跟张敬业的正面交锋，他应该说是完胜，相反的，张敬业就跟吃了瘪似的，全程板着脸，只有给蒙一波敬酒的时候，他才挤出个好脸色来。

　　散场后，张敬业让自家餐厅的伙计替他开车，他坐在后座，怎么想气都顺不来，加之又喝了酒，他仰头闭着眼想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他索性睁开眼，骂了一声，拿出手机就给苏晓云打去电话。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苏晓云刚结束今天的课，准备洗漱休息，接起张敬业的电话，就听到他那大嗓门质问道：“不是让你别多嘴吗！你怎么什么事都藏不住，非要往外说！”

　　接起电话前，看到是张敬业，苏晓云本来是蛮开心的，在结婚周年纪念日到这个电话到来之前，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可电话刚接，她莫名其妙地就被对方骂了，气得她眼睛都红了：“你说什么呢！我多什么嘴了！”

　　“我要开分店的事情，不是你说出的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张敬业声音更大了，让人震耳欲聋，“今晚我陪师傅吃饭，这事被刘正那该死的抖出来，我脸都没地方搁！”

　　苏晓云被气哭了，她强忍着委屈，镇定地回到：“你做什么事不是高调得很？还用我特意出去说吗？你问问你自己，在你决定开分店之前，跟多少人说过！”

　　“我！”张敬业有些语噎，原本因为喝了酒，他想事情的时候想得不怎么透彻，结果被苏晓云这么一吼回来，他脑子有点通了，一想还真是，自己私下的确跟不少人打听过包括选址在内的不少问题。

　　“你没话好说了吧！”

　　“你就差没拿着大喇叭上街大喊我要开分店了！”

　　“这事能不让其他人知道吗！”

　　原本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张敬业想打住话题不要接着往下说了，可看到苏晓云不依不饶的，他又开始发作了：“行了行了！说一遍就够了！你有完没完了！”

　　“还不是你先跑来说我的！”苏晓云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张敬业，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别一有什么事就来骂我出气！”

　　“你这个王八蛋！”

　　咔的一声，电话挂了。

　　张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