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Turn-17 ...
-
“那么，明天见。”
“哦——！明天见！”
十代精神地挥着手，站在门口目送伙伴们离开。
……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
“喂——”
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
凪海眨眨眼，伸手在搭档眼前挥挥——未果；手作喇叭状，边绕圈边喊话——未果；打开PDA，播放最近热播的特摄片头曲——有轻微反应……
哦～她懂了。
她摸摸下巴，切换歌单，播放起光O美少女的片头曲——
“……不是这个原因啦～～！！”
十代终于顺利开机，他看着搭档，脸上的槽意呼啸而出，“你在干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也是魔法少女派呢。”小红帽闭着眼睛欣赏了一会，依依不舍地切到了‘熱き決闘者たち’，“破坏「六芒星的咒缚」啊，被取为对象的十代同学～”
“什么啊…”
没有吐槽的力气，连平日让人热血沸腾的决斗王专用bgm‘熱き決闘者たち’都没那么有吸引力了，十代伸手摁下暂停键，对着天空继续发起了呆。
完了，百试百灵的‘熱き決闘者たち’都没效果了，要是隔壁那两个人知道了，一定会边急的转圈边大惊小怪地把整个宿舍的人都吸引出来。
这样下去又要出现奇怪谣言了，小红帽困扰地皱起脸：“原来你是很容易积累压力的那种类型？”
“为什么这么说？”十代愣了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接着他困扰地伸出一根手指，挠挠脸颊，“压力…我不太明白。”
“嗯……”
小红帽张开嘴，看上去想说点什么，但想起不久前那次不愉快，她还是咽回了追问，“想太多会长不高哦！”
“……”
水母终于舍得回头，他无言地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又在小红帽头顶比划了一下，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你哪来的自信说我啊？”
“嘿……有没有自信不是你说了算的，”
小红帽危险地眯起眼，一把摘下帽子，“你看！这就比你高了吧！”
“？？？”
还有这种计算方式？水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呆毛怎么能算身高啊？！”那个呆毛绝对有7cm以上、整整7cm诶！？太赖了吧？！
“？？？怎么不算了？”
小红帽跟着瞪大了眼睛，“你明明都把双叶算上了？！你双标，拔掉再给我讲这句话！”那个双叶绝对有3cm以上、整整3cm诶！？太赖了吧？！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双叶不放啊？！”
“哈～～？彼此彼此吧？之前对我呆毛下手的是谁啊！？”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
——噼、
“噗、”
“哈哈哈哈哈”
两人无言对峙了一会，忍不住指着对方笑出了声。
“好无聊，太无聊了，”
小红帽抱着腹部蹲在了地上，伸手抹去笑出来的眼泪，“怎么会这么无聊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水母跟着笑到了地上，“实在太无聊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十代的笑意渐渐变得稀薄，他抬头望着天花板，突兀地开了口，“凯撒很强，大概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强。”
“嗯？哦，也是。”
虽然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发言权…小红帽耸耸肩，还是赞同了这句话，“有奇怪称号的人都很强啊。不过别灰心，你不是也有称号吗，什么欧西里斯的明日之星啊，强运抽卡男啊，水母啊什么的。”
“最后一个不对吧！！”
象征性地举起拳头抗议了两下，十代又露出之前那种若有所思的纠结表情，闷闷的开口：“我是说真的…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凯撒的决斗，真想赢啊，怎么做才能赢那个完美的男人呢…”
完、完美的男人……？
你们决斗者这样夸人都不会脸红吗…？
噫呃，凪海扇扇脸，受不了地别过头：“你这么在意输赢的样子还真少见。”
“当然，因为我曾经输给过他啊，”对方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败绩，伸出双臂比划起来，双眼燃烧着明亮的火焰，“他可是我现在的目标啊！”
“嘿…目标吗…”
凪海斜着身子靠在茶几上，单手撑住脸，像听睡前故事一样悠哉地半闭着眼，“真是青春啊～”
嗯？十代偏过头，直觉地感到这话有些奇怪：“难道你没有目标吗？”
诶……
她的目标…啊……
光是想到这个问题，小红帽就不自觉地垮下了脸。她佯装思考了一会，拿出明日香带来的纸袋，像哆啦O梦一样举过头顶，配上了‘锵锵——’的效果音，“是这个——！！”
“这个是什么？”
从刚才开始就很好奇了，水母伸长脖子，试图透视内容物。
“哼哼，看了可别吓到哦——！”
小红帽神秘兮兮地用茶几挡住纸袋，偷偷把内容物取出，再次像哆啦O梦一样‘锵锵——’地举过头顶，“带上就能让人时髦值up、决斗者必备时尚单品——半指手套——！”
“……”
水母瞬间脱力，‘咚’地一下倒在了茶几上，“……这算什么目标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
不过也不怪你，你对时尚的修行还不够呢。小红帽啧啧地摇着手指，捧着脸回忆起来，“你不觉得带半指手套抽卡特别帅吗？”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略显土气，但和决斗者的相性特别好——她可仔细观察过，明日香啊，那个‘凯撒’啊，甚至‘哥哥’也是，平日里戴起来就很好看，抽卡的时候戴起来则是加倍好看。
“不如说很多决斗者的手都很漂亮呢！”
无论是职业联赛还是单纯的表演赛，抽卡都是重要的‘展示环节’——有特殊喜好的人还会专门盯着手、咳，这个暂且不提——总之，有一双漂亮的手是加分项！凪海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拿起手套试戴了下，得意地点点头，展示了一圈，“嗯，果然很好看！”
“诶…这样啊，那我呢？”
虽然不太懂，但好像很厉害。听完这番高谈阔论，十代懵懂地眨着眼，把手伸到小红帽眼前，歪着头，等待着她的评价。
“什么，你也想试戴明日香的手套？”小红帽瞬间露出了‘你…（以下略）’的高信息量复杂表情，“……‘想感受明日香亲的余温哈嘶哈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有点变态…”
“我才没有这么说？！等等你不是也戴了吗？”
“因为是明日香亲自给我的所以没问题！原来你真的想戴啊游城同学…”
“这算什么歪理啊！称呼也突然变得好冷淡——？！”
“仔细想想我们也没那么熟…我理解你的兴趣啦…但还是有点…”说着还困扰似的挪开了视线。
“都说了没有了～～？！”
“开玩笑的，不过就算有也没关系，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总算没有那种‘皮筋拉到极限’的感觉了——小红帽一巴掌推回凑过来抗议的水母脑袋，轻轻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抓过对方的手，仔细观察起来，“嗯，我看看～”
——顺着指尖，划过青筋，摸到手腕。
渐渐带上了欣赏的目光，她情不自禁地摩挲起来。
从指尖到关节，然后，轻轻地，再回到指尖。
摸完手指后，她好像又找到了新的乐趣——把手指挤进对方指缝，握紧再松开，就像找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带着满足的笑意和些许怀念，“是我喜欢的类型！……诶、”
她抬起头，诧异地发现搭档的脸变红了。
“诶，诶——？！”这是什么，感觉太奇怪了！！
和过去的肢体接触不一样，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对方手指划过的地方一直痒痒的、好像也不是痒，让人有种想发抖的错觉、
啊——！！他也不明白，总之、总之太奇怪了——！！
燥热从指尖涌上了脸，把大脑搅得一团乱，十代觉得自己大概头顶都冒起了烟，他用力抽回手，“这绝对很奇怪吧——？！”
“哪里奇怪了！！”
“…反正就是很奇怪！”水母红着脸护住手，说什么都不让再碰了，“已经可以了吧？”
“……”原来如此。
凪海轻轻啊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撒手，不满地拖长了声音，“嘁——手都不给看，小气鬼——”
“没有这么看的吧！”
脸上的热度还未下去，十代拼命搓着手，试图把这份异样感搓掉，“太奇怪了！”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好像真的做过头了，有的时候线条很粗，有的时候又意外的纤细，男子高中生真的很难懂——看着水母慌乱的样子，小红帽举起双手，像哄不讲道理的小孩一样认了错，贴心地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目标的话…我也有一个啦……”
水母乖乖上钩，竖起耳朵等着搭档的回答。
哈，之前转移话题的努力都白费了…她苦着脸发出了叹息，“但是没有正式赢过他，所以、”
小红帽勾起了前所未有的灿烂假笑，比出中指：“我最讨厌他了。”
“诶。”
“最最最最讨厌了～”
“第二遍？！”
“超级超级super无敌讨厌！”
“还来？！”
有这么讨厌吗，水母嘀咕着，不解地眨着眼，“但你真的很讨厌他，就不会把他当成目标了吧？”
“哈？才、”
………
………
…………诶？
凪海僵住了。
已经出口的反驳也卡壳了，她触电般直起身子，飞速眨着眼，像突然接收了什么处理不了的信息一样露出了呆滞的表情，见鬼似的看着十代。
“你…”她欲言又止，然后猛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对方的脸，“别动，让我看看。”
“看什么，哇、唔，唔唔唔、！”
拇指不由分说地卡入他两侧臼齿，带着他的头上下左右转。
“别动～～～马上就好了哦～～”
用哄诱的语气制止了想逃跑的水母，小红帽像医生一样检查过牙齿，脸，耳朵，甚至后脑勺，然后她终于满意地放下手，点点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突然的在干什么啊…”水母揉着发酸的两颊，不满的嘟囔。
“嗯～～～不告诉你！”
小红帽笑着把手上的口水擦回了对方衣服，眯着眼睛左摇右晃起来。
“喂——！什么嘛……”
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过心情看上去很不错？水母当然好奇得不得了，但也知道这次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好了，人生相谈环节到此结束，好孩子应该回去睡觉了，”
小红帽拍拍手站起来，双手伸入对方腋下，像拔萝卜一样往上拔，“你的生物钟到点了，再不去睡小心明天在决斗中睡着哦？”
“不会的！再等一下、对了！不调整卡组吗？”水母突然激烈地抵抗起来。
“哈？你也不擅长配合别人调整吧？‘要是突然想放什么卡进去就放好了，剩下交给我’——和以往一样就好，放心啦——”
“不行，等一下，作战计划，作战计划总要考虑一下吧？”水母触须死死地扒住茶几，不肯松手，“要赢过凯撒一定要是完美的作战计划才可以——”
“你也只要一如既往就可以了，”小红帽拽着萝卜，拼命向后退，“好重？！快松手，你是不肯回家的小学生吗——？”
“可是，”水母的声音又低落了下来，露出小狗般让人难以拒绝的表情，“我已经输过一次了，只有这次，绝对不想输啊…”
……
小红帽的手微不可查地松了松。
发现小红帽态度有所松动，水母终于安心地抱着茶几分析了起来：“总之先利用组队决斗的优势……不对，这点对对手也是一样的…凯撒用的卡我大概都知道是什么，该如何应对呢……嗯………呜哇！”
水母断电般停止了动作，触须松开茶几，缠上肚子，转过身，脸上是少有的害羞表情：“稍微暂停一下，大脑使用过度，害的我肚子饿了～”
“……你的大脑到底连到了哪里啊！”
小红帽眸光一闪，突然使力，“有机可趁！”
哇啊，水母惨叫一声，被整个拔走，不由分说地甩出门。他挣扎着扒住门框，看上去还想再努力一下，“但是——”
“嘘，已经可以了，去睡吧，”
小红帽把手指竖在搭档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表情奇异地温柔——她伸出手，学着过去看到的那样，粗鲁地揉起水母脑袋，把他头发揉得一团乱，“不习惯的事不用勉强去做，不用害怕，我（俺）＊给你施加变轻松的魔法——”
十代不明所以地瞪大眼，愣愣地放松了抵抗。凪海顺手扶上了他的后脑，与他四目相对——
——
……
……
——“咚”
——然后、一个全力的头槌。
“好痛——！！！”
就像被陨石正面撞击，脑袋可能都凹下去了！好痛、痛死了——！又被那个红帽子骗了！水母扶着脑袋，连退几步靠上扶杆，他晃着晕眩的脑袋，觉得全世界都在转，“太过分了——？！”
“这样你就没法多想了吧～物理性的，”小红帽笑眯眯的倚着门，明明受到了同样的冲击，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拉仇恨地吹了个口哨，“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要一如既往的像个笨蛋一样全力以赴就可以了。”
“这可不像在夸我啊？”
“我哪里在夸你？”小红帽再次露出了那副‘看到外星人手拉手跳篝火舞’的表情，她从地上捞起一个塑料袋丢给水母，“你的伙伴们落下的，还你。”
十代打开——是伙伴们带来的慰劳品，显然还包含了红帽子的那一份——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对方打断了。
“那么，”凪海站在门口，月光映在她眼睛上，像是弥漫着雾气，影影绰绰，显露出奇异的稀薄感——像氢气球一样轻飘飘、空荡荡，一松手就会飞走——她笑着挥挥手：
“那么明天见啦，伙伴（AIBO）。”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Turn-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