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小姐有话说》蓉锦

16、横滨

　　好近。
　　危险的距离。

　　太宰治别过脸，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中原中也的胸口。
　　“离我远点。”

　　但是中原中也却没有走开的意思，他就站在太宰治面前。

　　浴室内有些安静。只剩下中原中也有些重的呼吸声。

　　气氛有些奇怪。

　　太宰治难得的，有些心虚。
　　她好像害的他有些惨。

　　“喂——”太宰治打破尴尬，“你就没找过女人吗？好歹也是个干部。”
　　“长得不错，身材很好，追你的人，应该都排到东京去了吧？”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脖子，把衬衫的袖口挽起，半晌，才回答。

　　“有危险。”叱咤风云的人，死在床上的不少。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捻起，然后放在她的肩膀后面。
　　“我可能不会告诉我未来的妻子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想她活在我的谎言中，我并不能给我未来的妻子稳定的生活，也不能整日陪在她的身边，不如不去祸害别人。”

　　太宰治的身体朝后仰，她觉得刚刚中原中也捻起的那一缕头发，现在在她背后发烫。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丈夫，”太宰治有些意外中原中也会在这种情景和她说这些话，“那你不如找个同行？”

　　中原中也看了太宰治一眼，没说话。

　　浴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太宰治用中指戳了一下中原中也的肩膀。
　　“让让，你挡住我了。”

　　中原中也默默地移开脚步。

　　太宰治跳下洗手台，然后走到浴缸边上开始放水。

　　中原中也挑眉：“你干什么？”

　　太宰治坐在浴缸边上用水试水的温度。
　　“计划被你破坏了，找补啊。”
　　“待会一定配合我……好了别那个眼神，我会体会你是个男人的！”

　　“哎……”中原中也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消停点？”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中了类似怀孕的毒，能不能注意点？”

　　出现了，和森鸥外一样的劝说口吻。

　　太宰治垂眼看着浴缸里缓缓积起来的水，“我多作死，把肚子里的那玩意儿给作没了这不是正好吗？不是正好和你意了？”

　　“你——”中原中也抓住太宰治垂在身侧的手臂，他很多次遇到过太宰治生命垂危这件事情，但他每次都会很紧张，“这根本不一样，你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等拿到解药就好……我的意思是你要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唔……”太宰治转过脸来看着中原中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那我等吃了药之后，我就可以随时随地去死了吗？”

　　“当然不是！”中原中也语气有些急，他把太宰治的身体扳过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以后也是，别随随便便入水，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伤害自己。”

　　“呕……”太宰治突然捂住嘴做呕吐状。

　　“怎么了！”中原中也急切地去查看太宰治的情况。

　　“……你刚刚说得话太恶心了，想吐，呕——”太宰治捂着嘴，看了眼中原中也，然后又呕吐起来。

　　中原中也，“……”
　　好想打她！

　　等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吐完。
　　中原中也又问，“所以说，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这个嘛……”太宰治笑了笑，“我要玩，你随时随地配合我，这段时间里我就暂时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爱惜她的身体，保护她肚子里的那玩意，然后她就能安安静静去死了。
　　也没有以后。

　　中原中也摘下帽子，抓了抓头发又戴上帽子，“你赢了，我听你的……那你把‘爱惜身体’这四个字放在心里”。

　　太宰治点头，“嘻嘻，知道了中也妈妈。”

　　中原中也怒了，“你叫谁妈妈啊！！”

　　经过谈话。
　　太宰治答应这段时间暂时不作死。
　　中原中也，则是答应配合太宰治“玩”。

　　谈话过后，浴室内只剩下水流的声音。
　　过于安静了。

　　而太宰治对这种奇怪的氛围不解，却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只能摆烂，直接不管。

　　水很快就放好了。

　　“转过去”。
　　太宰治解衬衫扣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中原中也。

　　他似乎有些热了，大衣脱去只剩下一件敞开的小马甲，手臂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腕。

　　中原中也这才转身。

　　太宰治脱了衣服就进到浴缸里。

　　温热的水很快就把白皙的皮肤烫地有些红。

　　中原中也秒懂，然后也开始脱衣服。

　　太宰治：“你干什么？”

　　中原中也站到淋浴下面直接放冷水。
　　“找补，”他转头看向太宰治，伸手撸了一把额前的湿发，露出一双好看的眉眼与光洁的额头。
　　浴室内雾气蒸腾，两人的眉眼都有些模糊，也带了些湿润的温柔。

　　两人相对无言。

　　一时间浴室内只有水的“沙沙”声音。

　　浴缸里的热气向上升腾，很快就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中原中也目不斜视。却还是不小心看到了太宰治胸前被烫地雪白的皮肤，这不可抑制地让他想起，前些天太宰治来回折腾他买的樱桃。

　　他拿回家用水洗过之后，水从嫣红的樱桃上滑落，还有他打开樱桃的时候，缓缓流出的嫣红的汁水和粉嫩的果肉。

　　中原中也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泛白，然后把水开得更大了些。

　　太宰治虽然也是直直地看着前方，但还是有被影响到。

　　浴缸离淋浴的地方很近，从喷头落下的水落在中原中也的身体上然后又飞溅到她的手臂，颈脖和胸口。
　　明明是星星点点的冷水，但之后便滚烫起来。
　　像是在一个火炉边，火星溅到了脖子上。

　　这个澡，洗的两人都不是很舒服。

　　在热水里泡了十几分钟，太宰治才起身，而中原中也早就洗完穿戴好，靠在墙上抱着手等太宰治。

　　他躲地远远地。

　　太宰治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慢慢擦干，特意挑了一件粉色的浴袍穿上。
　　她走到中原中也身前。
　　“抱我出去”。

　　中原中也，“哈？！我为什么要抱你出去！？”

　　太宰治，“不是说要配合我玩森先生？”

　　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他抱着太宰治出去，首领绝对会很生气。

　　浴室。
　　洗澡。
　　抱着出去。

　　这几个关键词加起来，谁都会想歪。
　　太宰治这是存心要气死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