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人人都爱傻白甜》薇尔莉特

13、第 13 章

　　夜晚的哥谭市区灯火通明，街上来往的人们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笑容，就好像这里不是那个在世界闻名的犯罪大都市，而是一处极乐天堂。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失神之下差点被车子撞到的少年，甚至连那辆车主都没有停下来检查有没有伤员。

　　这套操作看得阿尔弗雷德连连皱眉：“啧，保时捷。”

　　在韦恩的车库里，连兰博基尼都显得普通，一辆保时捷显然有些让老管家看不上眼。
　　他将兰斯拉到身边，眼神里有些责备的意思。
　　“在大街上走神是件危险的事情，这里可没有交通法则可言。”
　　兰斯心神不宁，下意识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袖子，问：“不是慈善晚宴吗？为什么会突然去看电影？”
　　纵然阿尔弗雷德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他仍旧回答道：“这没有什么，少爷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而老爷也一向不喜欢跟那些……做太多表面工作，说不定只是露个面就离开了，毕竟宴会的主角并不是韦恩。”

　　可是，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韦恩夫妇是在某次带着布鲁斯单独出门之后遭遇枪击的。
　　而那个杀害韦恩夫妇的凶手在被抓到的十年之后，竟然在法庭上被无罪释放了。
　　当时这个案件正在被所有媒体直播，镜头对准了那个从法庭走出来的罪犯脸上，他的得意与布鲁斯.韦恩咬紧的下颚形成鲜明的对比。
　　然而这份得意没有维持多久，罪犯便被突然冲出来的杀手击毙了。
　　充满戏剧性的故事延续了十几年，终于在这个犯人的死亡之下落下帷幕。
　　可是哥谭的贫民窟里一直有着别的流言－－那个人根本不是杀害韦恩夫妇的人。
　　不过谁都不知道这个流言从何而来，而布鲁斯.韦恩也从孤儿变成了哥谭出名的花花公子，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去关注这些事情了。

　　那个事件竟然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吗？
　　不，不对，也许并不是猝不及防……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可能性，让兰斯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没有办法跟阿尔弗雷德解释，无法说明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此刻毫无根据的担忧。

　　“他们走了多久了？”兰斯看向怀表，天色刚刚暗下去，八点钟左右，哥谭地底那些阴暗的东西已经开始伸出爪子了。
　　门卫想了想：“大约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
　　这里是哥谭市区的正中心，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是哥谭最大的电影院，兰斯认为，托马斯老爷很有可能带着妻儿一起去了那里。
　　兰斯拉着阿尔弗雷德一起坐上车，往影院的方向赶。

　　一路上，阿尔弗雷德都在通过后视镜观察兰斯的样子。
　　他疑惑兰斯的急迫，可也接受了对方提出来的请求。
　　“这件事之后，我希望得到一个解释。”阿尔弗雷德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影院门口。
　　兰斯快速点头，然后跑到了影院门口的展示窗前。
　　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有三部，两部讲述爱情的，在带着孩子的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看这个。
　　还有一部是佐罗主题的，讲述了佐罗一生的侠肝义胆，如果是布鲁斯的话，应该会对这种题材感兴趣。
　　根据他们离开宴会的时间来看，七点之后刚好有一场佐罗剧，距离电影结束时间还有半小时。

　　停好车的阿尔弗雷德赶来，整理了一下衣摆，站在了兰斯的身边，跟他一同注视展示窗。
　　“佐罗？像是他们会看的剧。刚刚我去问了售票员，的确有一家三口来看佐罗，穿着很正式，看样子我们来这里等他们是正确的。”

　　阿尔弗雷德拍了拍兰斯的肩膀，想让他放松下来，却发现这个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孩子，竟然在此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这让他不得不弯下腰，试图安抚眼前的人。
　　“你在担心什么？老爷他们只是来看电影，很快他们就会出来了。”
　　兰斯低头，躲过阿尔弗雷德的视线。
　　沉默良久的他深吸一口气，苦笑：“我在担心……我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就是感觉很紧张，感觉有什么事情会……”重演。
　　兰斯吞下了最后那个词。
　　“这种情绪跟你的……”阿尔弗雷德斟酌了一下用词，“能力？跟它有关吗？它能预见未来？”
　　“不，我并没有－－”

　　砰－－

　　枪响如同惊雷，划破了弥漫在哥谭上方的颓靡与虚假，慌乱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匆匆远离声音传来的地方。
　　他们是应该已经了习惯这所犯罪率极高的城市带给他们的“惊喜”的。
　　可是他们失措的模样，就好像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一样。

　　阿尔弗雷德作为一个在枪林弹雨中生活过的人，几乎在枪响的一瞬间，便把兰斯拉着找到了掩体，可他还未来得及警告身后的孩子不要乱跑，兰斯便苍白着脸冲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
　　逆着人流的兰斯举步艰难，不时有路人撞歪他瘦弱的身体，可即便是这样，他仍然固执的往眼中的那个方向跑。

　　那条漆黑的、无人的小巷。

　　只是隔着一条街而已，这里就好像是变了一个地方，喧闹与奢华完全照不到这条巷子，只有路边的泥水还有散乱的垃圾堆告诉人们，它不仅仅是一条小巷那么简单。
　　它是哥谭富裕与贫穷的分界线。

　　如今，这条分界线上，孤零零的跪坐着一个孩子。
　　他背着光，佝偻着，一动不动。
　　脚下是滩鲜血。

　　布鲁斯.韦恩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
　　他呆呆地看着那蔓延开来的红色，只觉得突然之间，周围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就好像冬天突然来了。
　　就好像这股刺骨严寒，这样的隆冬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直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背后，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打在他的耳边，那股红色被黑暗掩盖。

　　“闭上眼，不要睁开。”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不要睁开……”

　　兰斯从背后揽住布鲁斯，看着眼前那片红色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布鲁斯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手掌挡在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面前。
　　可是他知道，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布鲁斯一定已经无法摆脱这一幕了。
　　他感受到小少爷颤抖着的呼吸，还有睫毛在他手心划过的痒意。
　　热流顺着他的手掌滑落，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阿尔弗雷德到来的时候，兰斯正跪坐在玛莎夫人的身边，用手捂住她的腹部。
　　不远处还有一个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
　　“开枪的人、他……”察觉到自己的声调不太稳，兰斯强行朝阿尔弗雷德扯了扯嘴角，“老爷心脏中枪，我没有办法……但是玛莎夫人只是腹部，我学过、要这样按着伤口、我……”
　　没有多余的理智让兰斯去重新整理语序了，阿尔弗雷德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接下了兰斯手中的任务，用布料按压住玛莎夫人的伤口。
　　可是就算如此，鲜血也顺着他们的指缝潺潺流落到地上。

　　“我给了少爷零钱，他来联系救护车跟警察。”
　　“他太伤心了，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转移他的注意。”
　　“夫人让我好好照顾他、也许我应该－－”

　　“够了！”阿尔弗雷德低声吼道，在看到兰斯发红的眼角之后，他放低了声音，“够了，你做的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

　　“不，”阿尔弗雷德看到了兰斯略带茫然的神色，他摇着头，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