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泰国泰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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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泰国泰国
090629
1.司马晨
我是个普通的但是优秀的外科医生，在一家私立医院工作。33岁，大好适婚男子，但是我只喜欢男人。我的爱人林清流自称是个漫画家，但是很明显，画漫画养不活自己，所以平时他也做各种平面设计。
早晨7点50，我如常来到医院，换上白大褂，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外表令人赏心悦目的医德医术可靠的年轻医生。哈哈，我十分善于自我鼓励，但是清流却经常打击我说我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经过走廊，几个交接班的护士在八卦。
莹莹说：“那个308的，真是可怜，怪不得他自己一个人来住院。昨天晚上他老婆来了，母老虎一样，对他又打又骂…”
小丽小声说：“308就任她打骂？他看上去铁板一块，我都不敢靠近。”
“母老虎还问他是不是立好遗嘱了，但是不用找她签字，因为将来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啊，那到底是爱还是恨呐？”
“爱恨交缠吧…”
我轻咳一声，对郑敏说：“早，走吧。”她和我一起去查房。
我进了308病房，他坐在沙发上打吊针，左脸颊上一道长长的划伤。我想起之前护士们的议论，忍不住笑一下，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瞪我一眼，如常口气很差地说：“不好。好了我也不呆在这里等你了。”
我看了一下他的体温和血压记录，说：“你打完针来我办公室吧，我们说一下你的治疗方案。”我又看一下他的脸，说：“等一下给你送一只药膏来，敷在伤口上，两天就好。”
“不用了，我高兴留着疤。”
我转身要走，他叫我：“唉，我老婆今天肯定要来找你，等她来了你和我们一起说吧。”
“她什么时候来？”我还有其他的预约。
“不知道。”他说得十分坦然。
“你问一下？”
“我不敢。”他还是十分坦然。但是我身旁的郑护士已经吃惊到吞咽口水，被他的目光一扫，竟然呛到自己，咳嗽起来。
回到办公室，我仔细看了一下我的日程，发现11点一栏，写着“预约人-刘明真”，注释：308宋礼的太太。
原来这个母老虎叫刘明真。等等，昨天清流带回家的说是紧急客户，好像给我介绍就是叫刘明真来着。我拨电话回家，但是又放下了。清流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和他的“客户”一起不吃不睡，起码今天早晨我离开家，他们还没闭过眼呢。如果这会儿刚好睡了，我打电话过去岂不打扰。幸亏是女的，否则我会吃醋。不过即使是男的，像我这样职业高尚，外表英俊的也十分稀有。
2.林清流
到了十点钟半，终于做好了。我累得几乎要虚脱。已经快要四十八小时没合眼，我们俩只靠立顿奶茶咖啡顶着。不过我却是心甘情愿的，甚至觉得庆幸她找我帮忙。
我认识真真有一阵子了。被一个朋友介绍做他们的一些平面设计，什么邀请函，背景板之类的。她做事很认真，要什么表达得也很清楚，付钱也不拖很久，所以我们还算合作愉快。昨天她晚上突然打电话来，说有个私人的活儿，很急很急，一定要在今天早上赶出来，否则要出人命的。
她来的时候，神色紧张，脚下都不太稳。跟我说要给365篇文档配照片，要简单设计一下页面。这个其实不难，难的是，大姐，365篇啊，还要挑照片。
没办法，带她回家，通宵做吧，看能做出多少来。平时和她说话见面，她总是豪爽风趣，从没见她这么脆弱，一刹那，只觉得楚楚可怜。
我看了一下她的文档，原来是信，而且还是情书。很规整，每封都有日期和编号，从1到365。收信人叫“宋礼”。日期都是三年多前了。我心中猜想，可能是她从前的情人，现在要结婚了，或者要移民了，当然，甚至是要离开人世了…
她负责校对文字，我负责挑照片，设计页面。主题呢，我和她商量，就按春夏秋冬，因为正好是一年。这样页面的风格和颜色就好配了。
他们那时应该是很相爱吧。两个人之间的姿势，眼神，表情，无疑是恋爱中的情侣。真真那时和现在也没有变样子，那男的，外形不是很出众，中等身材。不知怎地，我觉得他和阿晨有点像，拽拽的，尽管对我永远都很温柔。
我需要稍稍看着文字，才能配照片和图片。真真一边校对，一边哭，一边骂，喃喃什么也听不清。纸巾一盒都用完了，我打开一盒新的，递过去。我听着她哭，再看她当年写的信，也觉得自己要顶不住了。比什么时候都想念司马晨。
阿晨回来了，到书房来看见我们俩埋头苦干，当着外人面，想打声招呼就出去。可是我却破例主动吻了他，他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可怜的人，爱着的人大概都像乞丐一样，来自那个人的一点点面包屑都会让他们欣喜若狂。
我跟他说今晚要通宵工作，他给我们送来牛奶和饼干。
真真的信，大概是在他们分手之后写的，篇篇都是要宋礼赶快找到她。她比司马晨还可怜。
凌晨三点，我们已经做到第200封，我劝她停下来休息一下。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吧？”
她听了愣一下，木然地摇摇头。
我说：“其实，总留恋以前的人和事，也没用。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大概比你稍大一点，也是你们这个行业的，曾经是XXX的新闻官呢，喜欢收藏画，喜欢女人。”
她笑起来，点点头。她笑起来很好看，煞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弯弯的，睫毛很浓密。
早上7点，我们才整理完365封信，但是还要一页页地看页面设计，修改，调色。司马晨已经起来了，进来看看我们俩，有点不高兴，说：“一会儿我煮粥，你们喝了。还有吃一点维生素A和B。”
我把头靠在他小腹上，双手环着他的腰，真舒服，简直要昏昏欲睡。
司马晨走的时候，让我睡醒打他电话，和他吃午饭或者晚饭或者宵夜。
终于9点的时候，全都改好了。我们刻成光盘，拿去印刷那里。我帮真真挑了米色的凹版印刷纸，看着打印装订。她说约了人，来不及，我答应一定帮她做好，最多两个半小时给她快递过去。
她几乎是千恩万谢，告诉我给她算下钱，她立刻给我。我让她快走去办正事儿先。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留下的快递地址竟然是阿晨的医院。
3. 宋欢喜
我和欢喜小学毕业了！我们的小学反正也没有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我们只是和同学们一起学习数学，劳动，还有参加集体课外活动。其他的都是在家里，不是我妈教，就是我爸教（他大学里据说学的是材料化学。有时候会带我们做实验，很有趣。），再就是自己上网学，当然还有去少年宫学习音乐和美术。至于“外语”，反正我们家也没有“外语”一说。我们无论住在哪里，都有全球的卫星电视，很多卡通频道我们都看得懂。程然舅舅和麦克舅舅每年过来都会住一个多月，还有程祁阳，自从五岁起，就自己坐飞机来我们这里，和我们一起学习度假。所以家里说什么语都可以。
今年的暑假我和欢乐会一起和程然舅舅和麦克舅舅一起旅行，开车从加拿大到美国，为期两个月，并且不会带程祁阳，只有我们四个男人，太酷了！
不过我和欢乐商量一下，很想在此之前重新油漆我们俩各自的卧室，这样两个月后回来住，也不用担心化学材料中毒。现在的卧室，看起来是很舒服，但是极度缺少个性。我们用了三天，在网上搜索，还和程清舅舅咨询，计算好了需要的油漆量，品牌，价格，需要准备的各种工具，材料，大概工期。最后看了一下各自的存款，足够用。
万事俱备，只剩下两位高层领导审批。
我爸和我妈现在手上拿着我们打印出来的“重新装饰卧室计划”，是彩打的，效果图都有。欢乐要把卧室涂成宇宙空间感的，什么星系，星云，宇宙飞船的，都有。他的那个床，就是宇宙飞船控制室。我的呢，比他的酷多了，是海底世界的。色彩之丰富，和迪斯尼的动画有得拼。而且我床的对面就是一条美人鱼，褐色海藻一样的头发，插了红色珊瑚发簪，胸前是两片白色的贝壳。她的周围是蔚蓝色的海水。想想我每天晚上对着她入梦……
我妈很正常地看了哈哈笑，搂过我们俩亲了又亲，说这个计划做得挺完整。但是我爸为什么直皱眉？
我妈刚要说话，我爸抢先说：“我们要仔细商量一下。下午答复你们。”
我和欢乐对看了一下，没办法，只好等。不过我妈已经百分百支持，她会搞定他。
4.欢乐
看到我爸的反应，我是有点担心，问欢乐：“有什么不对吗？”
他不在乎，从冰箱里拿出果汁，说：“没问题，让妈妈搞定他。”
我只好同意，说：“走吧，打游戏去。”
没想到我爸来到游戏房里找到我们。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看表，按照他们的规定，确实又玩超时了。
没想到他不是要说这个，皱着眉问：“欢乐，你不觉得你设计的宇宙空间的颜色，太阴暗了吗？”
“宇宙里，本来就是这样啊。”我总不能把宇宙画成亚龙湾的下午那样阳光灿烂吧？而且，只有黑暗中才能看见不同星体发出的惨淡的或者耀眼的光。
他又问欢喜：“你的海底世界里，一定要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吗？”
“爸，那是美人鱼。他们的世界里是不用穿衣服的。”欢喜说话的时候，也是低着头。我知道他在憋着笑，我也要憋出内伤了。
“如果你多画一些鱼或者其他海底动物，也很好。不一定要这种虚幻的‘美人鱼’。”我爸还试图说服他呢。
“那鱼和其他海底动物，不是更加赤身裸体？”
他终于沉着脸出去了，一无所获。我们俩在他关上门的一刻抱在一起，一边笑，一边捶打对方。
很快，欢喜朝我一甩头，我明白他的示意。和他悄悄跑去后院，蹲在角落里听他们俩在葡萄架下商量这件事。
“那是他们俩的房间，他们当然可以决定怎么设计。”我妈说。就知道她会这么想。
“你没发现那个女的是□□的啊？欢喜才几岁啊，就喜欢这个。”我爸嚎叫。
“那是童话人物，《海的女儿》这一篇当初还是你讲的，我都记着呢。”我妈闭上眼睛不理他。
“还有欢乐，要把整个房间涂成黑漆漆的，早知道给他朝南的房子干什么！应该让他呆在地下车库的位置。还跟我说宇宙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反正是活在地球上。”
“哼，你还活在地球上啊。当年，你不是也把和平医院叫‘泰国’来着吗？”我妈干脆坐起来了，对我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可很是在‘泰国’逍遥了三天呢！为了骗我，居然还真的买了机票。”
我爸立刻服软，拉着她的手，拿出一贯的认错精神：“半月，半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说了，我当时就是想：去确诊而已，不管什么结果，我肯定都不会瞒着你。如果没事儿，何必两个人一起担惊受怕。”
“你他妈的还敢说！”我妈举起拳头了，我看看欢喜，他也瞪大眼睛看着我。
“但是，在你提醒下，我很快意识到，”他低下头，“即使这样也是完全错误的，嗯，完全错误。”
“幸亏只是个囊肿。但是看你受了点罪，我都没忍心好好折磨你。”她把手放在心口，靠在他怀里，说得有点难过。
“老婆大人，你还没折磨我！我一出院，你就搬去自己的房子里，硬是要我重新追求你。我光是邀请你吃顿饭，就求了你五次！然后看完电影，回去已经那么晚了，你都不让我留下和你睡。”我爸的表情现在十分郁闷。
“那你也很是享受了一下吧，看了我给你的信，知道我老早以前等的就是你。”我妈转身抱住我爸了。我和欢喜互相眨了一下眼，心里很清楚他们下一步要接吻了。
“那你还找人来气我，那个叫常虹的，你肚子疼不叫我去接你。看着他送你回家，我当时真想一拳上去把他的脸打开花儿。”
我妈开始吻他了，一边吻一边好像是小声说：“常虹确实又高又帅，绝对养眼。而且人家曾经是阿诺的新闻官唉，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爸好像是呻吟了一声，我们只听清：“我管他…”然后就打横抱起我妈，往厅里走去。幸亏他走另一个门，否则我们就会被发现。
欢喜和我同时举起手，做个胜利的姿势。耶，一切搞定！
果然，他们下午在我们的计划上批注：同意！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泰国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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