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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逼迫 ...

  •   第2章

      花翔兰被打了半天,总算见丁渺回来,当下便滚了过去,抱住了丁渺的脚,哭道:“渺儿,你回来做什么?娘没关系的,别心疼娘,你不愿意做的,娘不会逼你。”

      花翔兰边说边落泪,紧紧抓着丁渺的裤脚,可半天却未见丁渺反应,不由得抬头去看,正对上丁渺低头看过来的脸。

      丁渺面上并无哀荣和心疼,眸中竟似有冷冷的嘲讽之意,花翔兰的手一松,心中莫名地一抖,只觉得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她心中生出几分不确定的慌意,正要回头示意范成才上前追打,就感受到一只柔~软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力量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

      “娘,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丁渺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感叹。

      花翔兰拉住丁渺的手:“渺儿,娘被打就被打了,别心疼娘,你不是说要等林家小子吗?怎么能答应嫁给范成才呢?”

      她虽说的是不能嫁人,可话中句句,却全是在逼丁渺。

      丁渺看透她的心思,轻轻一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转身看向范成才,花翔兰以为她妥协了,忙挤出眼泪,掩去眼中的放松和喜意,拉着她的衣袖,嘟囔地说着“渺儿,你别……”

      可没想到,丁渺笑的温柔,说出口的却是——

      “赔钱吧。”

      这话太过出乎意料,以至于那一瞬间,花翔兰都未能掩饰脸上的怔愣。

      以为能抱得美人归的范成才,脸上的笑也僵了,反应了半天,才抖着舌~头反问道:“赔……赔钱?”

      “我明明才是来讨债的,怎么你叫我赔钱!”

      范成才怒上心头,又瞥见花翔兰冲他摆手示意,想起两人的约定,便直接上前,想要来拉丁渺。

      他人高马大,很是肥实,一个吨位扑过来,委实有几分吓人,丁渺眉眼轻抬,带着花翔兰微微往右偏了半步,灵力灌注左手,顺着范成才的劲力一推,就将他给推了回去。

      范成才原地转了个圈,才勉强站定,只觉得刚刚被丁渺捏住的右手肘刺痛异常,抬眼又见丁渺笑意温柔,举重若轻,心中不免惶然,暗道这丁渺平日里深藏不露,难道实际上功夫奇佳?否则今日在他面前怎会如此淡定?一时之间,范成才反倒被吓住了。

      丁渺收了手,微宽的衣袖下,她反复握了几下拳头,才将左手的酸麻止住。

      她穿的这具身体是凡体,无法承受凤凰的力量,因此如今她的魂魄和身体尚未融合完全,本命精魂被束缚在丹田之内,唯有慢慢修炼锤炼身体,才有能发挥曾经鼎盛期能力的可能。

      范成才这人欺软怕硬,她唯有展现些与众不同的能力,才能将他镇住。可未想到,只是调了这么一丝灵气,就险些支撑不住。

      虽是如此,丁渺面上却不显,她甚至笑了笑,言语温柔,似在撒娇:“范哥哥,你别着急,听我跟你好好说说。”

      “你是来讨债的,这话不错,只是范哥哥,你不该动手。”丁渺示意花翔兰抬头,露出伤容,冲着周围村人,不卑不亢,朗声说道:“我家欠的钱,自会想办法还,也并未赖账。可如今你上门将我娘打成这幅模样,这医药费、误工费、损失费、惊吓费,一一算下来,恐怕范哥哥你,要倒赔我钱了。”

      眼见范成才捏紧拳头又要上前,丁渺笑着补了一句:“我听闻,新上任的知县康大人最为刚正,村长范伯伯几次上门都未能得见,今日之事,若是告到康大人那里,只怕,范哥哥你也要吃牢饭了。”

      丁渺本就生得漂亮,只是往常气质萎缩,美人蒙尘。如今她笑容纯挚,初春暖阳的微光印在瞳孔中,显出一丝火红金色,全然没有以往唯诺退让的模样,朝气勃勃,竟有一丝锐利的美。

      范成才更觉张口结舌,已然失了底气。知县康重新官上任,他在家中已被父亲多次训诫,最近都不怎么敢挑事,本以为如今里应外合的借债夺人,却未想丁渺借事发作,反而让他陷入了不利局面。

      丁渺占了上风,围观村人也顺势三三两两地搭腔帮忙。

      “看花婆子这幅凄惨样子,刚刚又叫得那么狠,只怕动了筋骨,这医药费,要不少了,万一熬不住,这一条人命,多少钱可都赔不起。”

      “听说康大人刚上任就严惩了六道沟侵占田地的钱家,钱家大儿挨了板子现在还躺在家里,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康大人未必会看范家的面子。”

      “范成才不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嘛,闹成这幅样子太不好看,要我说,就各退一步,这钱和打人的事就都算了,以后还好相见嘛。”

      范成才本就胆小,听周围话语更加心中胆怯,虽和花氏商量好不下重手,可如今他看过去,见花氏满身脏污、脸上青紫的模样,也有些怕出事,便起了息事宁人的心思。

      他眼馋地看着丁渺,面上堆起肥笑:“丁家妹妹,今天这事,是哥哥鲁莽了——”

      他这话未完,旁边却蹿上来一个瘦子,靠在范成才耳边嘀咕了几句,范成才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小眼睛飞快地瞥了丁渺一眼。

      瘦子退在一旁,丁渺看清了他的脸,却并不认识,听了周围村人嘀咕,才和记忆中那模糊的名字“赵二”对上号。

      赵二脑子快,却不干好事,跟在范成才身边,狐假虎威,出了不少阴损主意。

      这次他上来,说的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范成才也没了刚才做小伏低的赔笑态度,整个人挺起胸膛,大肚子挤得腰上的皮带都微微颤~抖,声音耍横一般:“丁家妹妹说得对,这钱,就是要算得清楚才行。来人,去把老孙头叫来,给花大娘好好看看,看这医药费要花多少。”

      老孙头是三河村中唯一的大夫孙同峰,范成才叫他来,便是要明着算钱。显然,刚刚赵二提醒了他,花翔兰这一身伤,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五两去。

      村子不大,孙同峰很快就被叫来了,一同过来的,还多了些来看热闹的村人。

      孙同峰来到院内,他五十余岁,虽然满脸皱纹,微微佝偻,精神却看着很好。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没废话,直接上前,去查看花翔兰的伤势。

      孙同峰在村中颇有威信,村人也多受他照顾。当初小将军伤势过重,他不肯去镇上看伤,也是孙同峰帮他治的,医药钱方面已经是给了优惠了。

      只是,他人虽好,却很固执,不看对错,只看事实,这也是范成才放心让他来看伤的原因。

      丁渺扶花翔兰坐下,她垂眸看着孙同峰,心中也有些不确定,连带着她手中花翔兰的衣袖都抓出褶皱。

      从始至终,孙同峰都未看向丁渺,他隔着衣服,查验完伤势,又把了把脉,微顿了下,这才转了身,冲范成才说道:“花氏这身伤,多说能值个一两五钱银子。”

      “一两五钱?”范成才看向丁渺,笑的油肥:“丁家妹妹,加上你说的那些什么惊吓费,我给你凑个整,二两银子。今天,你只要把剩下那三两还了,咱们的债就清了,若是不能,嘿嘿,你人就跟我回去。”

      三两银子,若是省吃俭用些,能够半年吃喝,丁家穷的很,范成才这么说,便是笃定她拿不出来。

      丁渺藏在衣袖下的手轻轻扣着指甲,在真仙界,莫说三两银子,就是三万两金子,也只不过是哄她开心的玩具,现如今,到了这里,她竟因为没有三两银子而被人逼迫?

      她捏紧了拳头,体内束缚越加收紧,若实在不行,也只能强行动手了。

      只是若动了手,在这村中便不好立足,那建城保护道运气一事,便更加难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这么做。

      “丁家姑娘,小老儿没什么钱,我就有五钱银子,你拿着,剩下的,你再想办法凑凑,范家这债,今天还了,这事便了了。”

      孙同峰伸出枯瘦的手,递过来一个破旧手帕,丁渺伸手接过,里面碎银、铜钱散碎,明明并不多,可她拿着,就觉得沉甸甸的。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张了张嘴,也只能吐出一个干涩的“谢谢”。

      范成才站在一旁,眼睛一瞪,又要发火,旁边赵二忙凑上去:“村里就这一个大夫,脾气臭得很,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况且,这才五钱,全村加起来也凑不过剩下的,公子放心,等着就好,这丁家姑娘迟早认命。”

      范成才这才按捺下来,他狠甩了下衣袖:“你还差二两五钱,我可没耐心多等,太阳下山,你拿不出钱来,你就得跟我回去洞房!”

      丁渺这时也从书中找到了办法,她转身看向花翔兰:“娘,你为女儿攒的钱,就拿出来吧,如今,也是到了该用的时候了。”

      花翔兰一愣,勉强笑道:“渺儿,你这是……”

      “我知道,娘不告诉我,是怕我被人哄骗,想以后给我留个保险。”丁渺笑笑:“若是咱们欠五两,这钱肯定是不够的,但现在,只剩一半了,这钱,就请你拿出来,救救女儿。”

      “我没……”

      “娘的钱,就藏在炕脚的那个漏风洞里,我之前打扫时,已经看到了。娘,若你不放心,这钱就当女儿跟你借的,好吗?”

      花翔兰心中一滞,她几乎是慌乱地去看丁渺的神色,却只见她眼中含泪,悲戚却坚定,似乎对这钱的用处并没有怀疑。

      那钱是她攒给亲生女儿丁雪晴的,只为每隔几年,能寻个机会,去京城远远的看一看她,若是看不到,便听听她的事,也满足了。

      丁渺看到了,却只当是攒给她的。花翔兰松了一口气,幸好,丁渺还什么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她也无法,便只能起身:“你是我女儿,说什么借不借的,你等着,娘去拿钱,今日就算倾家荡产,我也定不会让你走!”

      她向房内走去,身后,丁渺的声音传来:“我还记得娘有多少钱,可能还是有些不够,娘都拿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花翔兰脚步微顿,一瞬间便收了藏钱的心思,转头冲丁渺安抚笑笑:“别怕,有娘呢。”

      胸口有酸涩微涨的感觉,就连眼睛也微微发酸,丁渺知道,这是原身残留的情绪作祟,哪怕是经历未来,选择死亡,原身对这个所谓的母亲,还是留有亲情和念想。

      只这么短短一句话,原身便会难过心酸,忍不住眼泪。

      这十六年来,花翔兰因心中有愧,待原身也算尽心,只唯独在涉及到女主丁雪晴的事情上,却又能狠得下心,推原身进火坑。她这样的母亲,真的值得原身的眼泪吗?

      丁渺压住泪意,转身看向围观村民,她先是对着已混入人群的孙同峰行了一礼,又对着所有人行了一礼。

      她手中紧紧抓着那个破布手帕,冲众人说道:“我丁渺,今日在这里,想跟各位乡亲做个承诺。今天,无论大家借我多少钱,十天之后,我都会双倍奉还。今日借我一文,将来我还两文,今日借我五文,将来我还十文。丁渺不会食言,就请大家信我,也帮我这一回。”

      她声音清脆,带着二八少女的软糯,这样的承诺太过夸张,仿佛一个孩子的信口胡说,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嘲笑的,就连范成才和他带来的人,都怔在当地,因为她话语中那郑重和坚定的分量,实在太重。

      日头西斜,春风的冷意中,丁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却也如同她这个人,明明看上去脆弱不堪,却在风吹雨摇中坚强地站着。

      “艹,老子早看不惯了,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人群中一人骂骂咧咧,扔进来一小袋铜钱,正好落在院中晒着苦麻子的草席上。

      袋内铜钱碰撞,发出“叮”的一声。

      这声音仿佛一个信号,村人们并未说话,却有越来越多的铜钱,被扔到了那草席上,两文,三文,十文,有多有少。

      “叮”“叮”“叮”的声音,从未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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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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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性格恶劣会读心女帝vs冷面心机霸总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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