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夏洛特 伍德

48、Wedding Dress 2

　　我的头忽然像是被炸开一样，双手不受控制的往墙上砸，艾尔双眼哀伤的看着我，她的双唇一开一合，好像在对我说话，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就这样无视我在这个空间里怎么挣扎艾尔和那个男人鱼说了一会话，此间艾尔的双眼时不时的朝我投过来。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男人鱼的表情忽然变得明快，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终于艾尔点点头，他们之间似乎是达成了什么约定。
　　男人鱼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双手抱胸，自信的看着艾尔。
　　反之艾尔则是一脸的痛苦，她勉强的抬起头冲我笑笑，然后我又再一次的失去了意识。
　　好像是经历了一次漫长的冒险，再次醒来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和艾尔并肩坐在后花园的泳池边，她若无其事的冲我笑，我有那么多的问题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像我们之间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得已存在。
　　可是预感强烈的让我开了口“刚才那个男人鱼是谁？”
　　“我的叔叔，现在的海王。”艾尔淡淡的开口，头低着。
　　“是他派人把我抓去的？为的就是拿我威胁你？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一连串的问了出来。
　　可是艾尔却没有回答。
　　“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我急迫的感觉好像下一秒艾尔就会从我的眼前消失。
　　所以我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
　　可她却朝我露出虚弱的笑容说“你不是说你给我做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吗？我可是一直都想看看呢。”说着她拉我起来，既然如此，她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我在心中对自己说。
　　我释然的牵起她的手带她穿过花园来到我房间放我自己做的衣服的一个小隔间。
　　打开门引入眼帘的便是那件闪着点点亮光的白纱，我给她做的是一件婚纱。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着，她穿着我亲手做的婚纱和我许下永久誓言的场景。
　　我早已在自己的脑中演练了千百遍，每次想到我都会忍不住的偷笑起来。
　　像个傻子。
　　“为我换上它好不好？”艾尔朝我抬起她没有血色的小脸。
　　我点点头。
　　虽然这个时刻我已经期待已久，但是一种忧愁依然存在于我的内心，挥之不去。
　　她换上白纱，和我预想中的一样，那样纯净无暇。
　　我们彼此相视而笑，有默契的向对方伸出双手……
　　不如就跳一支舞吧。
　　她慌张的依附着我，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她不时地踩着我的脚，我们就在一边道歉一边傻笑的情境之下进行了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的第一支舞。
　　我拉着她朝别墅前的喷水池跑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我们俩。
　　那么快乐。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请让时间暂停吧，或者下一瞬间就是永远吧。
　　我的心里莫名的悲伤，我看着眼前的艾尔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握紧的双手好像什么也抓不住。眼泪一直一直的在眼眶里打转。
　　“这就是你答应他的吗？”我看着艾尔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声音颤抖的说道。
　　“亚刃，事情变成这样都不是你的错，我只想你明白，其实一直我都无处可逃。”她双眼充满留恋的看着我说“因为我的出生代表禁忌，而我的体内又蕴含了太巨大的力量，所以我一直被关在海底的监牢里，我制造了自己的分身遇到了你，你让我明白活着的意义，让我了解到自己这样还不如死掉，但是我现在很满足，因为我活过，灿烂过，经历过了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一切，我从没有后悔自己求萨沙帮我逃出来见你。”
　　我轻轻拥住她，我知道她经历了太多的苦楚，而我想开口却好像被无形的双手掐住了喉咙。
　　“我答应叔叔把自己的力量给他，这样他就可以统一海域。”艾尔说。
　　“如果不给他，你的一半灵魂就会灰飞烟灭了。”萨沙的声音忽然进入了这个原本只属于我们的空间。
　　我惊讶的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艾尔。
　　“就算不给他，他也会是会对我穷追不舍，我的命迟早都是他的。”艾尔说“所以这不是亚刃的错。”
　　萨沙双手抱胸浮在半空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我的出生就是一个诅咒，海域出现了巨大的黑洞，只有献祭才可以让黑洞暂时停止制造狂风暴雨甚至是海啸，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明是我，明明把我扔进黑洞就可以填平的……”
　　“你有什么错！”萨沙盛怒的吼道。
　　是啊，艾尔又有什么错呢，可这一切都像是被连续打死的结……
　　她的身体还在渐渐的消失，萨沙见状飞身到她的身边右手的食指轻触艾尔的额头发出淡淡的红光，下一刻却被艾尔阻止了。
　　“没用的，即使把你的生命全部都传给我也改变不了我要消失的命运。”艾尔拨开萨沙的手说。
　　我终于难以自控甚至说不出话来，我紧紧的抓住她得手，好像这样她就不会消失了似的。
　　“快说你是骗人的！”我的声音带着祈求……
　　艾尔摇摇头。
　　她踮起脚尖温柔的抱着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亚刃，这辈子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话音还在我的耳边响着，可她的身体却在我的怀抱中化作点点的荧光飞逝……
　　萨沙失声大叫，我却像听不见任何声音。
　　明明应该悲痛欲绝的啊……此刻我却平静了，望着那点点萤火我微笑着重复道“这辈子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
　　天气晴朗，所有的一切都回复了平静，而艾尔真的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了，这次是真的消失了。只是除了我。
　　沙伦的嗓子奇迹般的治好了，我们四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巡演，生活那么充实，时光流转，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真的做了一场很久的梦似的。
　　只是萨沙还会时不时的出现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又到了夏天，清晨紫色的雾笼罩住整个世界，我穿过那片树林来到那个梦幻的后花园，有时候我会来这里坐坐，有时候我低着头看着泳池中的水，好像下一秒艾尔就会从水中露出她好看的笑脸。
　　淡淡的笑笑，我心爱的女孩，我一直都相信着其实你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又会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全身湿哒哒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回忆翻涌，我站起身往花园的出口走去……
　　水面漾起圈圈涟漪…… 完。
　　2013.10.27
　　Charlotte W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