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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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中原中也在医院接到属下高山的通讯，即刻和太宰治动身赶回了港口Mafia总部。
早就等候多时的广津柳浪小跑过来向太宰治汇报。
“太宰先生，黑蜥蜴有八人死亡。”
没等太宰治回话，一旁的中原中也见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手下高山不在，转过头问广津：“广津，高山人呢？！”
闻言，广津柳浪面色一变，常年见惯了黑手党血腥的他像是回忆起某种可怖的画面，整个人都颤了颤。
“高山……高山他……”广津柳浪闭眼咬牙稳住内心惊恐的情绪，努力不去回想，“高山在医疗室……首领在里面……治疗他。”
中原中也：“什么？！为什么首领会——”
“先去医疗室，”太宰直接打断，西装的衣摆在空中扬起，“剩下的一会儿再说！”
中原中也烦躁地跟了上去。他们越往本部里面走，血腥味越浓郁，地面和墙面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飞溅血迹和挣扎时留下的血痕，完全是一副屠杀过的惨状。
太宰治的面色愈发的冷，他像是没有看见地面上的血迹一般快步走过，鞋底与地面发出的“噔、噔、噔”的响声敲击在周围人的心头，回荡在腥气浓重，光线昏暗的长廊。
三人终于走到了医疗室的门前，门前持木仓的黑衣壮汉脸色惨白地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首领，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到了。”
广津柳浪垂首，背靠他们站在手术台前的森鸥外恭敬说道。
太宰治扫视医疗室，在他看清右方蓝色幕布后面的东西时，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可能！
“首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高山在电话里说的他们变成怪物死了是怎么一回事？”
中原中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希望事情是他想的那样。
森鸥外慢慢转身，一缕黑发从他脸颊垂下，他面无表情地向右移动，露出他身后手术台上的情景。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时一僵。
手术台上躺着的高山，已经不能属于人的范畴了。
“他”露出来的皮肤是黑色的，胳膊与脖颈长着密密麻麻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双腿像是被缝合住了一般紧紧地贴在一起，外侧覆有一层光滑粘稠的薄膜包裹住贴合在一起的双腿，部分腿已经和薄膜融合在一起。两只脚不见了。手……不，应该是爪子很长，有蹼膜覆盖。脸部像风化干裂的土块，一碰就碎。一双比正常人大了两倍的眼睛，灰白没有瞳孔。
“太宰，中也。”
森鸥外低沉到压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双眼深红欲滴，深邃如黑洞般令人悚然。
“查清楚，找到幕后之人直接处决！”
中原中也僵硬地垂下头。
“……是，首领。”
——麻烦了。
*
红色的甲壳虫匀速行驶在绵延起伏的狭长山路，两侧的山峰植被茂密，偶有清脆的鸟鸣声从山林深处传来。一条不宽也不窄的河流——羽都川从两山流过，潺潺的流水声回荡在山间。
源千穗坐在车厢后座，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山间的景色。
坐在副驾的宫泽纯子拿着手机正对比导航去“羽都乡”的路线，“……还有十公里，很快到了。”
开车的六伏真矢盯着山路，快速地扭头扫了一眼宫泽纯子手机导航上的线路，发出惊叹：“呜哇，前面好多转弯道……纯子，你祖母家的位置真的挺偏僻诶。”
“对不起……”宫泽纯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麻烦真矢你开车带我们过去……”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是我提出要陪你回老家的，正好我有车也省了你们的交通费。”
六伏真矢不在意地说着，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靠窗在看外面风景，不知在想什么的源千穗，开口询问：“川澄……抱歉，美月，我可以问一个关于你的私人问题吗？”
源千穗转头，欣然同意：“可以呀，真矢想问什么？”
六伏真矢：“……你多大年纪啊，我看着感觉你比我们俩小一些？”
宫泽纯子也感兴趣地扭过头，从车椅后面露出一个脑袋看向源千穗。
源千穗笑了笑：“我十九岁。”
宫泽纯子惊讶：“诶——好年轻，我和真矢都二十四了！美月这么早就出来工作了啊！”
“嗯……算是吧，”源千穗沉吟了一会儿，“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毕业，算是……嗯，实习中。”
宫泽纯子大悟，看向源千穗的眼神里带了点羡慕：“这样啊，感觉美月工作起来很老练，没有实习生的样子呢。”
说着，她叹了口气，模样有些丧气：“要是我也在工作上像美月这样就好了……”
“给你说过要学会拒绝他人啊纯子，不要什么人求你你就答应对方啊。”六伏真矢语气无奈地对宫泽纯子说。
“对了，纯子。”
源千穗注视着宫泽纯子棕色的眼眸，用随口一提的语气道：“我昨天在网上查了查‘羽都乡’这个地方，网上说当地有传统祭典‘海神祭’，纯子知道祭典的具体内容吗？”
宫泽纯子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过去从来没有去过这里，妈妈她也没有提过，如果不是上次羽都乡的人联系到我问我祖母房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的老家在石川的金泽呢。”
“我早就想问了，”六伏真矢皱着眉头，“纯子，为什么阿姨她从来不和你说起过羽都乡？那里不是她从小长大的家乡吗？……难道你祖母对阿姨不好么？”
宫泽纯子连忙否决，随即一脸困惑地说：“我也不清楚妈妈为什么从从不向我提及羽都乡，也不带我见祖母，”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自杀，丢下我一个人。”
六伏真矢面容一僵，心知自己这是提到了宫泽纯子的伤心事，尴尬地挽救道：“对不起纯子，我不是故意的……”
宫泽纯子摇了摇头，对六伏真矢展露笑脸，“我没事，妈妈已经去世三年了，我已经……不会再哭了。”
源千穗转念想起了宫泽纯子的资料中，关于她的母亲宫泽美绪于两年前吞安眠药自杀的记录。
宫泽美绪是在三年前八月十六号的晚上大概七点四十到八点半之间，在当天预订的酒店房间里吞下了两瓶安眠药后死亡。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酒店员工打扫房间时发现对方的尸体。
她自杀的时间，正好是宫泽纯子生日的前三天，但她给宫泽纯子的生日礼物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所以……是什么导致了一个原本准备要给女儿过生日的母亲，突然轻生自杀，还留下了一张意味不明的字条和一把附有诅咒与邪恶的卷刃刀呢？
“……那个，美月，”宫泽纯子出声打断了源千穗的思绪，她踌躇了一番，目光瞥见手机导航离“羽都乡”越来越近的距离，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裙摆，“为什么我们要去羽都乡呢？……我知道你之前说过，我的噩梦是从去过这里之后开始的，所以要再去一趟查清楚……可是……可是我……”
“纯子。”
源千穗从汽车的挡风玻璃上观察宫泽纯子的忐忑的模样，直言道：“你是害怕去羽都乡？……那里有令你感到害怕恐惧的东西？”
宫泽纯子闻言一惊，她猛地抬起头就见映在挡风玻璃窗上源千穗的影子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她抿了抿唇，被揭穿的慌乱瞬间扰乱她的心绪，可转念一想对方本来就是帮自己解决问题的，一直压在心中觉得昏头的想法霎时有了倾诉的欲望。
“是的……是的！我感觉羽都乡很怪！”宫泽纯子咬着唇，脱口道：“我在那里晚上会做奇怪的梦，但是梦的内容第二天醒来就记不得了……而且——”
“有的时候我会闻见恶心的鱼腥味！”
鱼腥味……吗？
就在源千穗思索宫泽纯子这段话的时候，她感觉车速慢了下来。
“……纯子，那边就是羽都乡吗？”
六伏真矢停车靠着山路边，目及远方。
源千穗和宫泽纯子闻言抬头望向窗外。
两山之下，一座炊烟袅袅的乡村映入源千穗的眼中。一座座灰白色调为主的楼房星星点点的散布在绿意盎然的“幕布"中。把村庄一分为二的羽都川穿过羽都乡的西侧，拐一弯，缓缓注入大海。极目远眺，能看到海平面与天空连成一线，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几只白色的海鸥在海空中自由飞翔。
六伏真矢欣赏了一番海边的乡村风光，自然而然感叹道：“真美啊……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呢，下面的空气一定很清新。”
宫泽纯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面容复杂地望向山下的羽都乡。
源千穗凝视着羽都乡的风景，眉心渐渐蹙起。
有一瞬间，她看见这个风和日丽下如同风景画般的村庄，仿佛失去了色彩般死气沉沉，黑色的阴霾笼罩在羽都乡的上空，一只巨大无比的黄绿之眼代替了月亮，正阴冷无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源千穗毫不胆怯地对上正常人看了一眼便冷汗涔涔，吓到失智的诡异眼睛，但是这种宛如幻象一般的场景维持了数秒就消失了。源千穗复一眨眼，美丽的乡村风光重新出现在她眼前，仿佛之前她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源千穗：……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她的唇边缓缓勾勒出和善的笑容。
——很好，这里有问题。
前排的宫泽纯子回头正欲问她对羽都乡的感觉，见源千穗展露笑容，便好奇地问她为什么笑。
源千穗：“……我好久没见这种海边自然风光了。”
宫泽纯子一下就懂，随口介绍了几句羽都乡风景很美，如果美月想要逛一逛她可以陪她一起。
源千穗礼貌地应声说好。
倒是六伏真矢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源千穗，感觉对方脸上的笑容有点凉飕飕的。
甲壳虫启动继续向前，远处羽都乡的景色迅速的掩盖在山林之后。
没过多久，红色的甲壳虫驶出山路，路口右侧的广告牌写到：
[欢迎来到羽都乡]
宫泽纯子呼了口气，“终于到了呀。”
一边的六伏真矢正要附和，后排的源千穗猛地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正飞速地向他们冲过来。她骤然大喝一声“停车”，六伏真矢下意识踩下刹车，甲壳虫的轮胎与柏油马路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他们的汽车停下的同时，一辆黑色的汽车上附着诡异的红光，擦着他们的车顶飞了过去。黑车一个七百二十度如陀螺般旋转外加一百八十度翻身飞出了十几米远后，就如奥运会的体操运动员一般稳稳地落在地面，静止不动了。
车里的三人：“……” (⊙⊙)
源千穗他们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震住了，红色甲壳虫里鸦雀无声，三人同步用 “⊙⊙”的表情盯着不远处刚刚做出犹如美国大片一样操作的黑色轿车。
紧接着，黑色轿车内爆发出一声连远在他们车内都能听得清，令源千穗耳熟的怒喝声。
“太宰——你去死吧——！”
源千穗：……
？！？！？！
黑车车身剧震，旋即一黑色物体如炮弹般从黑车内飞出，哐咚一声巨响，砸在了甲壳虫车旁附近的广告牌上。
源千穗三人的视线跟着转移，只见刚才从黑车中飞出来的是一个黑发黑西装的人，幸运的被广告牌勾住了西装后领，悬挂在广告牌之前，没有直接掉下去摔死。
“…………”
他像一个被扼住命运后颈的黑猫，弱小无助的四肢乱窜。但碍于重力与惯性的原因，他只能无能挣扎原地转圈，宛如一串被悬于高处的咸鱼干，迎着风旋转摇摆。
源千穗：…………
——为什么中也和太宰治会出现在这里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