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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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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街道上穿着和服的男男女女穿梭在两边的临时商贩摊子之中，这里是柳洞寺所在的山脚下的一条道路，由于今天的柳洞寺有特殊的冬日祭典活动，所以还未入夜的傍晚时刻，里面便是张灯结彩，到处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而穿着黑色西装外套衣冠楚楚的中原中也和同样白衬衫和黑西装裤的奈尔并肩行走在一大堆穿着和服的男女老少之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而且两人身上非凡的气质和姣好的容貌也引得很多年轻女孩纷纷侧目。
中原中也双手交叠在胸前，眉毛轻挑，看着面前热闹的街道，吵杂沸腾的人声和两边飘来的不同食物的香气，他侧过脸看向身边的奈尔，只见对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四周的东西，真是难得这个总是目空一切的家伙会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
不过——
“这就是你说的约会？”
就这？
“你们不就是管这个就叫约会吗？两个人相约一起去做什么事...之类的，不是吗？”
-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可是他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奈尔停在了一个卖章鱼烧的摊子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看着冒着香气的章鱼烧：“中也想要来一份吗？我可以请客...”
拒绝的话正想说出来，可是那双玛瑙红的眸子里明晃晃地写着‘我也很想吃但是我就是不开口’这几个字，中也不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认命道：
“那我先谢谢奈尔了，正好有点饿了。”
“不用谢，区区一份章鱼烧...”
-他可是从来都不吝啬与同朋友分享东西的。
然后奈尔给中也买章鱼烧的时候还顺手给自己多买了一份，他从钱包里面掏出一张面额超大的纸币递给看守摊子的红发小男孩，对方见到那张纸币，可爱的脸庞上露出了为难的色彩。
“这位客人...这张纸币我们找不开...”
奈尔也毫不在意这点钱财，朝着红发男孩摆了摆手：“那就不用找了。”
红发男孩瞪大了双眼，拿着手中那张超大面额的纸币露出了为难迷茫的色彩，见对方真的丝毫没有要找钱的意思，在他们还未走远的时候又拿了两盒新的章鱼烧追了上去，“这位哥哥，那这两盒章鱼烧还请收下，不然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男孩褐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亮晶晶地满是期待地看着奈尔。
奈尔只是挑了挑眉，接了过来，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奈尔以前没有逛过这样的集市吗？”中原中也好奇地问道，他看着眼神余光不断扫向各种小摊贩的奈尔，那张向来高傲的脸上竟然也沾染上了一点点期待的色彩，这样细微的变化倒是让中也心里多了几分猜测。
-大概是什么身居豪门贵族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吧！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又怎么会放下手段去当牛郎呢？
“啊，也不是，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是最真实的....”说完奈尔便一口吃掉了一整个章鱼烧。
作为乌鲁克的王，吉尔伽美什自然是经常巡视自己的领土的，隔着吉尔的眼睛看到的繁荣闹市和现在自己亲眼看见，亲身体会的集市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从隔着玻璃的观赏者一下子转变成亲身经历者，连带着口中的章鱼烧的味道都变得无比真实起来。
“味道还不错...”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一盒洒满了章鱼薄片和碎紫菜，玛瑙红的眼中有暖光闪过。
......
在不知不觉地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黑夜如约而至，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夜空之中，忽有烟灰色的云朵飘过，为那皎洁饿月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两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人烟罕至的寺庙后方，这里有一座偌大的池塘，池面水波不兴，周围也是一片寂静，就连远处市集的喧嚣声就一并消失了，气氛十分地违和，好像一踏进这个区域之后就跟外面的世界隔绝开了一样。
“奈尔，这个地方不太对劲。”中原中也眼中闪过一丝的慎重，从他靠近这个池子开始就心绪不宁，就好像这个池子在无形之中散发着莫名的力量在对他施加着某种看不见的压力一般。
“嗯。”
奈尔也难得严肃了起来，他盯着那个平静的池子，将魔力都凝聚在自己的眼中，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池塘。从奈尔的视角可以看见散发着幽蓝色冷光的魔术术式覆盖了整个池塘，这个超大规模的魔法阵在灵脉的加持之下，源源不断地产生着魔力，无处宣泄的强大的魔力直冲云霄，张牙舞爪。
-他甚至从中感应到了圣杯的力量。
难怪中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是御主的中原中也根本无法感知到这个能量巨大的魔法阵。
可是那庞大的能量之中似乎还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那是一股不详的气息，就像是潜行在暗处的毒蛇对着猎物虎视眈眈一般，盯着那个魔术术式久了，奈尔甚至觉得自己的情绪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就好像原本平静的每一个细胞忽然就躁动了起来，叫嚣着什么血腥与暴力的东西，挣扎着想从自己的体内破蛹而出。
-不妙...非常不妙！
“奈尔？奈尔？”
最后还是身边中也的呼唤将奈尔被魔术术式牵走的思绪给抓了回来，那双猩红的眸子里还残留着未曾消逝干净的浓墨，那股之前萦绕在对方身上的黑暗气息又再次卷土重来了，虽然中也无法向奈尔那样看到那池塘下方的魔术术式，但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异常。
奈尔微微喘起了气，似乎在跟什么东西做了很久一番斗争：“我没事，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吧！”
中也正想点头，可是奈尔却忽然瞪大了双眸，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诧异与惊慌，还未等到中也做出反应，便化作点点的金光消失了。
中也正疑惑着对方忽然消失的原因，便听见奈尔的传音：“嘘，中也，不要暴露我。”
-不要暴露他？奈尔是在躲着什么人吗？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身穿紫色衬衫外套的青年正牵着方才卖给他们章鱼烧的红发男孩，原本无比活泼的小男孩就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双眼空洞地跟着对方行走，完全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一般。
仍是谁看见了都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更别提刚才还和小男孩有过交集的中原中也，明明刚才的男孩还神采飞扬的，怎么现在看上去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难道是什么催眠的异能吗？
“喂——那边那个男人！”中也皱着眉喊道。
大概是对方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人，男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中也甚至还在那张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的慌张之意，这让他更加坚定了面前这个男人有猫腻，他几乎是马上就联想到了人口贩卖、拐卖儿童等字眼。
就算是像港口黑手党那样的组织，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比如说拐卖儿童就是港口Mafia的一个大忌，中也他自己也对这样的人深恶痛绝，所以才会在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多管闲事了。
他走到两人面前，靠近了看就可以清楚看到男孩那双眸子依然失去了高光，就连动作反应都看上去相当的迟钝。
“我记得你，你是刚才卖章鱼烧的小孩吧...”中也朝着那个孩子说道，可是男孩就像是听不见中也的话似的，只是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双眼完全没有对焦到任何东西。
“哦？原来是刚才的客人吗？我是他的哥哥，现在太晚了，我正准备带他回家睡觉呢！”男人笑眯了眼睛，脸色和善，看上去真的就像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似的。
但是阅人无数的中原中也可不吃他这一套，他半蹲下身体，附身轻声地询问着小男孩：“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就在中也的手马上就要触上小男孩柔软的红发之时，紫衣男人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宽厚和善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意，但是手中的力道却毫不含糊：“我都说我是他的哥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对我家弟弟有什么想法？”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中也微眯着眸子，眼神无比锐利地盯着对方：“对这位弟弟有想法的恐怕是你吧...我记的最近冬木市好像经常有儿童失踪案...该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男人温厚的面具轰然崩塌，最重要的是，他没想到蓝胡子大人的魔法竟然在这个男人身上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一种‘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人不受那个催眠的魔法控制！
“怎么可能对你没用——”
说罢他便心急地抡起拳头就要往中也身上招呼，但是缺乏锻炼的他又怎么能够跟港口Mafia干部中原中也的身手相比呢？结果自然就是被身手矫健的中也给躲过去了，还反手踹了对方一脚，雨生龙之介就直直地被那股力量弹到几米开外。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中也看着对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大概就是对了，这个男人果然是在干着拐卖儿童的勾当！
雨生龙之介一脸痛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肚子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好惹，至少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角色，于是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喊道，“蓝胡子爷爷快出来救救我！”
-蓝胡子爷爷？
难道这个地方还有别人吗？
正当他疑惑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雨生龙之介的面前，过分宽大的奇怪衣袍之下是一具干瘦的身体，枯瘦灰白的面容上一双黑色空洞的大眼睛，看上去极端的古怪不协调，而且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中也面前的，看上去应该也是个异能者。
原来是异能者的团伙作案吗？
“竟然敢打扰我观察圣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类！！”因御主的召唤而现身的吉尔·德·雷因为怒火而面容扭曲着，看上去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一般。他的话音一落下，中也身边的地面上就陡然出现了数十根可怖的粗壮触角，正张牙舞爪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要不自己闪躲及时，恐怕就在那些触角中央被搅成肉末了，中也心里想到，他脸上写满了肃杀与森然，先不管是不是异能者，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男人非常不好惹。
可是刚才还叫嚣着‘卑鄙无耻的人类’的吉尔·德·雷没有再进一步向中也发动攻击，他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某一处，皱着眉喊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而回应他的是一句熟悉的冷哼声，身穿黄金礼装的金发男人现身于原本空无一人的屋顶之上，先不说他和奈尔如出一辙的出场方式，那个金发男人竟然拥有和奈尔一模一样的容貌！
来人正是游荡至此的吉尔伽美什。
“奈...”尔字还未曾说出口来，吉尔·德·雷就率先朝着吉尔伽美什发动了攻击，把中也的声音给完全盖过去了。
“不管是谁，只要妨碍到我瞻仰圣女的人...无论是从者还是御主..”
很显然他将吉尔伽美什和中原中也当做是一伙的了。
“就凭你？”面对暴怒中的吉尔·德·雷，吉尔伽美什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一脸从容地躲过了对方破绽百出的攻击，但是对方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无差别攻击还是成功地挑起了这位英雄王的怒火:“杂修——”
如果原本他还是抱着看戏的状态出现在这里的话，那现在他是完全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这个胆敢主动对自己出手的caster。
“既然你一心求死的话，那本王就成全你！”
吉尔伽美什一抬手，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涟漪就瞬间出现在头顶上头，数十发金色的武器从中发出，直直地朝着caster甩了过去，对方似乎也被对方的招数给吓到了，堪堪躲了致命的伤害，但是身上也不由地挂了好几道彩。
中原中也瞪大了双眼，这已经完全不是异能者之间的战斗，那样力量根本就不是异能！
而且那个金色的家伙虽然长了一张和奈尔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仔细分辨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气质上的差异，如果说奈尔就像是高贵的月亮一般骄傲不可侵犯，那么面前这个男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太阳一般，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生臣服之意。
他几乎是马上断定对方一定不是奈尔。
难道说刚才奈尔的忽然消失就是这个这个男人吗？是奈尔的兄弟吗？
“中也，离开这个地方——”
奈尔的声音忽然传进他的脑海之中，中也一惊，然后看向那个双眼依然无神的男孩子，蓝色的眼眸中是放不下的担忧之意。
“那个孩子...”
“没关系，吉尔伽...我是说那个金闪闪的家伙会救的...中也——离开这个地方！”
中原中也从未听过奈尔如此严肃的语气，他看着一眼战场，看上去那个和奈尔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再面对这个怪人的时候依然是柔韧有余的样子，他那颗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松了一点。
-既然奈尔都这样开口了，那必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中也趁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
正和caster玩着的吉尔伽美什既然也注意到了中也的离场，但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小细节，眼下他只想将面前的caster完全击碎。而正在紧密关注着吉尔·德·雷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的雨生龙之介就不必说了，他此刻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战场上，根本无暇关注悄悄退场的中原中也。
吉尔伽美什似乎已经有点腻了和对方那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他一抬头，漫天的金色剑雨从夜空之中绽放开来，直直地朝着caster的方向袭去，那数量之多让对方压根躲无可躲，意识到和吉尔伽美什硬碰硬是不可能获胜的，吉尔·德·雷一下子抓到观战的雨生龙之介，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竟然夹着尾巴逃跑了...这是丢尽英灵的品格...”吉尔伽美什褪去了魔术礼装，又变回了原本的白色衣服和灰色裤的普通人类穿着。
离开了caster和他御主的影响之后，被控制的红发男孩也清醒了过来，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迷惑地挠了挠头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摊子来到了寺庙的后方，然后他就对上了吉尔伽美什那张熟悉的脸。
大概是那张脸是在过于出众了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记，红发男孩几乎是马上回想起来，他蹦蹦跳跳地来到吉尔伽美什的面前：“啊！大哥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小孩——你是哪个？”吉尔伽美什皱着眉，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小孩子。
王的记忆是不可能出错的。
红发男孩微微瞪大了双眼，又接着说道：“大哥哥，我是刚才卖章鱼烧的小孩子啊！”
说完还疑惑地看了看吉尔伽美什的后面，疑惑道：“还有那个橘色头发的漂亮大哥哥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吉尔伽美什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深知面前这个男孩并没有说谎的痕迹，他是真的在刚才见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和一个...橘发的男人。他回想起刚才在和caster战斗过程中悄悄溜掉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士郎？你在哪里啊？士郎？”
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声，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急促，红发男孩脸上出现一抹着急之意，他一听那女人的声音便认出来是自己的妈妈，一定是出来太久了妈妈出来找他了。
然后士郎朝着吉尔伽美什摆了摆手：“大哥哥，我妈妈叫我了，再见哦！”
说完便留下吉尔伽美什一个人在原地跑走了。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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