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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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妈妈
我气喘吁吁。
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紧紧握着手中的魔杖。
“我妈妈……”我感觉自己的嘴唇哆嗦着，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侯氏….溶血….晚期…..”
教授皱眉看着我，举起了魔杖。
我的脑中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仿佛是一根丝线，拉动着我的回忆。与母亲来往的信件，斯普劳特教授的话，我的日记，娃娃草，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中穿插闪过，最后定格在了信上凌乱的字迹和水迹。
一阵眩晕，我听见自己大声的喘气。
随即，画面消失。那股力量也跟着撤了出来。
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快速打开门走了出去。黑袍翻滚，迅速消失在漆黑的走廊里。
我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慢慢坐到了椅子上。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有没有可能是我猜错了？毕竟，我的母亲应该是一个麻瓜。
也许是我猜错了。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又看了一遍信纸。我一定是猜错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魔药办公室的壁炉温暖的燃烧着。这一定是一场梦，我告诉自己。
也许，下一秒，我就会醒来。也许，醒来以后，我就会出现在自己熟悉的卧室的舒服的床上，也许，旁边还会放着一摞哈利波特。
门再次被打开，带进一阵寒风，我打了个哆嗦。
教授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李小姐，我已经和校长沟通过了。”教授把斗篷扔给我，“他认为你也许应该回家看看。”
教授拿出一个盒子，往壁炉里撒了一把绿色的粉末，火焰一下子旺了起来。
“我们用飞路网到霍格莫得，再幻影移形去你家。”
我被教授一把推进了壁炉里，“…..咳”我被呛得咳嗽了一下，没说出地名。
“霍格莫得。”教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
我踉跄的爬出壁炉。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们家地址……那怎么幻影移形啊！
“幻影移形。”教授拉住我的手臂，一阵眩晕和挤压，我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是了，我晕忽忽的想，连猫头鹰都带有GPS外加面孔识别系统，霍格沃茨的教授知道我家在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站在一个黑乎乎的建筑外面。由于刚才是在室内进行的幻影移形，我才发现，现在正下着大雨。我的头发和斗篷瞬间都湿了。
我一步步的往前走着，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轻轻的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我又敲了敲，心跳的越来越快。我不知到该怎么面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妈妈”。有一瞬间，我想转身回去。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该对这个身体的得了绝症的亲生母亲说什么。
“咚”门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和轻轻的喘息声。
我还没来的及反应，我身边的斯内普教授就冲了过去撞开了门。
我跟着他跑了进去。
整栋房子里充满了娃娃草的味道。
声音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卧室的门虚掩着，有蜡烛的微光透了出来。
教授打开了门，我跟在他后面。
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倒在地下，手紧紧抓住胸口，剧烈的喘息着。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瞬间闪了一下。“菲儿？”她皱着眉，疑惑的看着我。
我微微点头。
下一秒，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有透明的液体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滴在了地板上。
我知道那是血。
“抱歉。”斯内普教授把她一把抱上了床，从怀里迅速掏出瓶魔药，喂她喝了下去。然后又挥动魔杖，念出如吟唱般的咒语。
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李夫人，你知道。”教授念完了咒语，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是的。”她转过来看着我，脸上慢慢出现一个微笑，“菲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斯内普先生讲。”
我看着教授，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走出卧室，关好了门。
屋外一片黑暗。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沙发，坐了下来。
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我想起她躺在地上时看我的眼神。
她，快要死了。
她，大概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吧。
虽然，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却透着爱与悲伤。
她一定很爱我身体里以前的那个灵魂，那个任性的小女孩。
我呆坐在沙发上，看向卧室。
有微光从里面透出来。
不知道她在和教授说着什么。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蜡烛的光照在我脸上，我回过神，看见门被拉开，教授站在门口冲我点头。
我赶紧站起来走了过去，错过教授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他轻声对我说：“时间不多了。”
我咬着下唇快步走进屋子。
门再次被关上。
我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她和我长得很像。烛光中，她的脸色却如同死灰一般，没有一点生命里，她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一双眼睛却出神的望着我。
“妈妈。”我嘴唇颤抖的叫她。我本以为我绝对无法把这个称呼叫出口。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的自然。
“菲儿。”她浑身颤了一下，看着我，“你长大了，高了，瘦了。”
她伸出一只手。
我走过去抓住了那只手，然后蹲下，把她的手贴在了我的脸上。
“妈妈，”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你看，我一点没瘦，还胖了呢。”
她微笑的摸着我的脸。
“我的菲儿长大了。”她又重复了一遍，手摩挲着我的脸。
我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点点头。
“我有样东西给你。”她收回了手，颤抖着去解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似乎很难解，她在中间喘息了好几次，才终于解了下来，把项链放在了我的手里。
“菲儿……我要死了呢。”她看着我手中的项链，“这里面…..是我的……也是….你应该知道的….”
她开始喘息，身体也出现了轻微的痉挛。
“我….要去….找….你爸爸了。”她深深的看着我，似乎是要把我烙印在她心里，“我的….菲儿….真好…..”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把她的手放到我的脸上，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我知道你不是….你不用自责…..我会和拉巴斯和菲儿…..永远在一起的…….”我抬头震惊得看着她，她知道我不是？
“傻…孩子….我是一个母亲……”她摸着我的脸，“不论你是谁……孩子…..要快乐的…..活下去….活…..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停了下来。
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妈妈？”我轻轻叫了一声。
蜡烛的火焰微微摇动了一下，几滴白色的蜡油流了下来。
“妈妈….”我把自己的头靠向她的肩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没有回应。
我没有哭，我的眼睛干涩的要命。
有雨水从我头上滑落，落在床单上，像是在代替我哭泣。
天亮的时候，我站在小小的十字架旁边。
十字架周围的土还露出新翻过的黑色，带有潮湿的气息。
我认真的把买来的草籽洒在十字架周围。
教授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沉默的看着我。
阳光照在十字架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要快乐的活下去。”我对自己说了一遍。
“李小姐。”看着墓碑，开口，“我很抱歉。”
我转过头，一夜没睡，教授的脸更加苍白。“谢谢您，先生，让我可以见妈妈，最后一面。”
教授摇摇头，看了一眼十字架，又转过头看着我。
“这是一本魔法日记。”他指着我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似乎是有点犹豫。
“从你的记忆里，李小姐，你应该是从未向你母亲起过我。我也没有自我介绍过。”教授墨黑的眼睛看着我，“可是，你母亲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母亲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麻瓜或是哑炮。”他停顿了一下，视线又转回到十字架上，“你应该好好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我拿起项链，仔细的看了起来。
链坠是一本玛瑙做的黑色的小书，书的封皮上是一个漂亮的银色的纹章。
我用拇指摩挲着小书上的纹章。
看了无数遍，我自然认得出来。
这个纹章和我日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