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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谅解

　　梦境中的追云显然是被这一吻吻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回过神来，猛的推开了雷因。雷因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舔了舔嘴唇，刚刚吻追云的时候沾到了一点点血。
　　『你这是。。。』
　　追云还在震惊之中，他还没明白雷因的意思，雷因就已经站起来淡淡地冲他一笑说：
　　『永别了。』
　　然后他逃离了追云身边。
　　追云没有追上去，他呆呆地坐在原地，手指一遍遍的触摸着被雷因吻过的地方。
　　迷雾笼罩了整个空间，周围的一切变得不可见。追云本在等待他还能看见怎样的场景，可是玄戚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就这些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等等！后面呢？你让我看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追云也不知道玄戚究竟在哪，于是他只好冲着上方大喊。
　　『我怎么知道？瑟莉尼亚就给了我这些，还有，记住你还有东西没给他。』
　　追云还想问得更清楚一点，强烈的困意让他昏睡过去。
　　追云接下来的梦就变得断断续续的。有时他会梦到自己早已过世的母亲，有时他会梦到皓魄，有时他会梦到自己带着雷因离开大森林，有时他会梦到自己和雷因在王城中的日子。
　　追云的高烧喝了两次药剂才有所好转，然后他又睡了整整一天才退烧。雷因几乎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两天。
　　如果不是终于被治好了的皓魄来替他看护追云，只怕还不等追云痊愈雷因也会病倒。
　　雷因与皓魄还是没有太多交集。皓魄虽然默许了雷因与追云的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的关系。被伊莱亚和伊露恩同时评价为木头的他有着相当顽固或者说是传统的一面。
　　追云依照兽族的传统挑战了他，在他输了决斗的当下，他没有能够对这段感情插嘴的立场。再加上他原本就对人族心存芥蒂，此刻的他疑问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想问雷因。
　　皓魄替雷因看护了一整晚。他本来想一直陪着追云直到他睡醒，奈何刚刚受伤而且有些上了年纪的他看护了追云一夜后就已经没有精力继续看护，他只得叫醒雷因后回房休息。
　　也许是因为身体刚刚生过病太过疲惫，追云在中午时分退烧后并没有醒。平缓地睡着的追云终于让雷因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知道追云爱干净，发烧多日让追云出了不少的汗。雷因就用打湿了的毛巾帮追云擦擦额头的汗迹。
　　追云脸上的伤早在他请神附身时便已经止血结痂，这几天在再吸收了他们过剩的治疗魔法后早已痊愈，只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伤疤。
　　雷因轻抚着他脸上的这道伤疤。追云那么自恋，不知道他看到自己脸上这道疤的时候会怎么想。。。
　　追云似乎察觉到了雷因的触碰，昏睡了许久的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雷因？』
　　意识到触摸自己的人是雷因后，追云有些享受地眯上眼睛。
　　『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么？』
　　追云挠了挠有些汗湿地头发。
　　『头还有点疼，而且感觉好饿。。。我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一天吧，来我扶你坐起来。』
　　追云起初想自己坐起来，可是之前生病到脱力的他此刻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有些沉重，不得已之下，他还是接受了雷因的好意。
　　『哎~这么一个星期，感觉身体都迟钝了。』
　　雷因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生气。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追云头上。
　　『诶诶诶！你打我干嘛！我还是病人呢！』
　　雷因并没有停下，追云双手护住头，他就继续打追云的胳膊。
　　『你还知道自己差不多躺了一星期？你现在可真本事了啊！一个星期内差点玩死自己两次！你咋不直接把自己捅了！给我省点心！』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你想打我等我吃点东西再打行不行？疼！疼！！』
　　雷因无视了追云的求饶，一下一下地打在追云的手臂上。
　　『你们干嘛呢？』
　　睡醒了带着午饭的皓魄刚一进门就看到雷因在打追云，看起来用力也不是很猛，所以他也没有立刻制止雷因。
　　看到皓魄的追云就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爸！我刚刚睡醒雷因就打我！』
　　『你还好意思告状？还不是你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雷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毕竟是在皓魄面前，他觉得当着别人的父亲打他儿子还是不太好，于是他还是停下了手，有点尴尬地看向皓魄。
　　『是么？挺有道理的，替我也打几下。』
　　皓魄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去找地方放下自己手上的袋子。雷因楞了一下，然后满意地又对追云追击两下，然后坐回自己的椅子中。
　　『雷因？』
　　追云见雷因没再打他，偷偷地分开手臂瞄了雷因一眼，当他看到雷因赌气地坐下之后他才安心地收起护着自己的手臂。
　　『你俩不闹了？先吃饭吧。』
　　皓魄给追云和雷因一人递过一个饭盒。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吃过东西正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追云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然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是稀饭啊？我想吃肉。。。』
　　『不吃？那我就带走了，你继续做能吃到肉的梦吧。』
　　皓魄说着就要从追云手里夺过饭盒，饿急眼的追云连忙把饭盒藏在自己怀里护住。反正他也没得选，有稀饭吃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追云狼吞虎咽的喝下自己的饭，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他时不时地瞟向雷因手里还没怎么动的稀饭，正犹豫要不要拜托他分自己一点的时候，察觉到他的意图的雷因一口气喝掉了自己的。
　　追云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明明上一次他通过试炼醒过来的时候雷因和皓魄都特别关心自己，为什么这次他生病后反而会受到冷落？
　　『吃饱了？』
　　皓魄充满嘲讽意味地明知故问了一句，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没。。。』
　　常年与皓魄相处的经验告诉他，皓魄现在应该非常生气。
　　『爸。。。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没啊，我现在可高兴了！我儿子长本事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追云十分清楚皓魄说的不是真话。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皓魄挑着眉毛冷笑了一声说：
　　『是么？那你说说自己错哪了。』
　　追云努着嘴稍微顿了顿然后说：
　　『我不该那样挑衅你。。。但是我喜欢雷因绝对没错！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承认这是错的！』
　　一想到皓魄可能还没有认同他对雷因的感情，追云不由得有些激动。
　　『错了！你不该让自己命悬一线！不该让我。。。现在再算上他，不该让我俩担心你！』
　　皓魄说道一半想了想还是指着雷因加上了他。他虽然还是不想认同他儿子的选择，但是从这些天来他看到的情况来看，至少雷因也是真心关心追云的人。
　　『对不起。。。』
　　追云垂着耳朵，低声对着两人道歉。他偷偷抬起眼睛偷看雷因和皓魄的反应，但是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先解释一下那天怎么回事吧。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雷因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同意了皓魄的话。
　　『那得从前几天的试炼说起，我在试炼里见到了兽神玄戚大人。。。』
　　追云详细地讲了自己进入祠堂后还记着的事情，除了他大概会因为玄戚的力量残留少活几年以及他有一样能影响雷因命运的东西没有给他以外全部告诉了皓魄和追云。
　　『你等会，让我缓缓。』
　　『我也是，我整理一下信息。』
　　追云刚刚讲完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他为什么会生病，皓魄就揉着额角开始沉思。雷因也抱着手臂开始整理刚刚追云说过的话。
　　『其他的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雷因有些怀疑追云对他还是有所隐瞒，他害怕追云又藏着什么事不说然后再冒险一次。
　　『。。。玄戚大人说过，不该让我带回去的事不会让我记得，我真的只记得这些了。』
　　追云决定还是把残留的力量对身体的危害隐瞒下来。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没必要用这个事害得雷因和皓魄担心自己。
　　『那你这么随意呼唤兽神的名字真的没问题吗？』
　　皓魄更加担心追云这样不敬的行为会惹恼兽神。
　　『他说没关系，而且我都这么喊了好几天了，他也没有生气。』
　　雷因和皓魄简单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稍微点了下头，他们决定相信追云说的话。
　　三人沉默了一会，雷因问到：
　　『那把剑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追云点了点头，刚刚伸出手的时候，皓魄却突然按住他的手，有些警惕地问：
　　『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
　　追云想了想说：
　　『应该不会吧。玄戚大人说，我会陷入那种状态都是我一次性索取了太多力量。我觉得就算是借用玄戚大人的力量，只要借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皓魄觉得有些无语他盯着自己的傻儿子问：
　　『你那时候借了多少？』
　　追云低着头，小声说：
　　『当时不知道该借多少。。。所以。。。有多少。。。借多少。。。』
　　皓魄举起手有点想打追云，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收了手。
　　追云见皓魄举起手已经闭上眼睛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他睁开一只眼睛偷看皓魄，发现他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后舒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没教过你，超过自身能力的力量必然招致毁灭！』
　　『教过。。。』
　　追云撇开视线，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到：
　　『可是你那么强，我怎么知道打不打得过你。』
　　皓魄听了之后摇了摇头，松开了按在追云手臂上的手。
　　『你已经是一名强大的战士了，最多再过5年，你肯定能超过我。我。。。我为你自豪，儿子。』
　　『爸。。。』
　　追云从床上爬起来，拥抱住皓魄。雷因看到皓魄偷偷抹了抹眼睛，他还是不要打断这感人场面比较好。
　　『好了好了，反正你也赢了，这事就过去了。』
　　追云也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有点欣喜地问：
　　『那你能接受雷因了？』
　　『不能。』
　　皓魄秒答了这个问题，这无疑给追云泼了一盆冷水。
　　『这孩子确实挺不错的，但是有两点我不太喜欢。』
　　皓魄也完全不在意当着雷因的面说这个，他伸出一根手指说：
　　『第一，他是路易斯的孩子。』
　　然后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说：
　　『第二，他是男的。』
　　追云看向雷因，后者无所谓似的怂了下肩。
　　『但是，你赢了我。依照兽族的规矩，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感情。』
　　皓魄说完后顿了顿，对着雷因说：
　　『也许有一天我会接受，总之你好好努力吧。』
　　『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雷因虽然这么回答，但他也不知道究竟要努力做什么。不过至少，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追云在一起了。
　　『爸，雷因人超好的，懂得又多，对我也好，魔法也很厉害。。。对了！他还会做饭！』
　　『行了行了，烦死了，想吃什么叫他给你做去，我不管了。』
　　皓魄并不想听追云细数雷因的有点。他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儿子这么夸奖其他地方，而且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到底是应该为儿子感到高兴还是该感到难过呢？皓魄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皓魄打算出去散散心，平复一下心情。他临走之前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追云说：
　　『明天下午身体不难受的话你一个人来议事厅，我和其他4位长老会决定你能不能当新族长。然后有时间去向伊露恩和她朋友还有骁月道谢。』
　　『哦。。。』
　　如果皓魄不提，他都忘了自己挑战皓魄的时候是带着族长之位的赌注。
　　『等会！为什么要谢骁月啊！他能做什么好事？』
　　皓魄看向雷因，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凌晨三点听说你发烧之后一个人去森林里为你采药了。而且运气不好，被魔兽偷袭了，所幸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样啊。。。』
　　追云在兽族并没有朋友。在皓魄被他打伤的情况下，熟悉森林，而且愿意为了大半夜地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人，他还真想不到有其他人。说实话，骁月的行为还是挺让他感动的。但这并不能打消他对骁月的偏见。
　　说起来，追云这才想起来皓魄当时受伤应该挺严重的。
　　『爸，我那天打出来的伤。。。痊愈了吗？』
　　已经握着门把手的皓魄回过头冲着追云冷笑一声。
　　『你还记得差点打死我啊？』
　　『我当时。。。有手下留情。。。』
　　皓魄望着追云脸上的伤疤，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对着雷因说：
　　『这小子。。。交给你照顾了。』
　　『必定不负所望。』
　　得到了雷因的保证后皓魄摇了摇头离开了追云的房间。
　　不管怎样，最起码皓魄算是接受了雷因，中途虽然曲折，但结果不错。至于能不能当上族长，追云现在并不在乎。本来就是为了让皓魄接受决斗而加的添头，能得到雷因才是最重要的。
　　雷因依然看向皓魄刚刚出去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追云试探性地问到：
　　『雷因？那个。。。你还生我气么。。。』
　　雷因回过头，露出了微笑。
　　『不生气了。』
　　但是追云十分清楚，雷因绝对还在生气，他在撒谎。
　　『雷因，我真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一点都不生气啊，你看我现在像生气么？』
　　雷因虽然笑得很灿烂，但是追云非常清楚他在骗自己。
　　『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说不生气是在骗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打我也行，别生气就行。』
　　雷因也不再假装微笑，冷眼看着追云。追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索性咬了咬嘴唇，紧逼双眼等待雷因继续发泄他的怒火。
　　雷因推了推追云，态度依然有些冷地说：
　　『诶，诶，睁眼。』
　　追云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看看雷因想做什么。说实话，这种小心翼翼的追云，对雷因来说还挺新鲜的。
　　『还饿不饿？』
　　追云点了点头。
　　『等着，好好休息。』
　　雷因留下这句话就起身去了厨房，没过多久，传来的香味让追云的肚子饿得叫唤起来。
　　雷因端着一块面包和几串烤肉回到追云的病榻前。追云有些兴奋地想接过盘子，但是雷因却把盘子放在了自己腿上。
　　『要我看着你吃么？太残忍了吧。。。』
　　追云的肚子也适时地惨叫一声。他还以为这是雷因对他的惩罚。既然是做错了事的惩罚，就算他真的很饿也只能强忍着。
　　雷因没有理会追云，用面包夹好肉串然后递给了追云。
　　『慢点吃，别噎着。』
　　追云接小心翼翼地接过面包，咬了一小口，他见雷因没什么动作才敢放心大胆地狼吞虎咽起来。
　　『胡一，离事无事。。。』
　　嘴里塞满东西的追云含糊不清的话被雷因抬手打断了。
　　『安安静静的吃，吃完好好躺着，一会洗完澡乖乖睡觉，咱们的账明天再算。』
　　追云默默地吃着手里的晚饭，他并不想把他和雷因的事情留到明天来解决。而且他也的确有个能得到雷因原谅的办法：□□。
　　这想法倒也不是他头脑一热想到的，早在玄戚说他有一样东西还没给雷因的时候他就已经思考过这件事了。
　　追云可以肯定，他没有任何可以给雷因的财物。如果这样东西出在自己身上的话，追云此刻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身体。虽然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没交出自己的身体会影响雷因的命运。
　　虽说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是具体要实施的时候却让追云犯了难。
　　雷因还在生他的气，这时候他提这种事真的好么？而且从上次雷因的感觉来看。。。好像还挺疼的。
　　追云虽然并不在意在战斗中受伤，可是平常的他其实挺怕痛的。也许是因为战斗时高昂的战意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就算是前几天他被皓魄割出那样的伤口他当时也没喊过疼。要是他因为这种事在雷因面前惨叫的话。。。好像超丢人的样子。
　　追云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当时伤的那么严重，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他有些颤抖地摸向自己的左脸。。。
　　『雷因。。。有。。。镜子么？』
　　雷因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他特意收起来的镜子递给追云。
　　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镜中。
　　金色的瞳孔，微微反着金黄的发梢，还有脸上的伤疤。。。
　　『雷因。。。我。。。』
　　『挺狂野的，我喜欢。』
　　这并不是雷因为了安慰追云说的场面话，现在的追云透露着一股野性的帅气，还挺对雷因的口味的。
　　听了雷因的话，追云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这是他挑战了自己的族长，自己的父亲留下的伤痕，虽然他觉得不是很好看，但是毕竟是光荣负伤。可万一雷因不喜欢觉得他丑的话。。。
　　雷因的话里没有说谎的感觉，这令他安心不少。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得到雷因的原谅了么。。。
　　雷因洗过澡后就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看书。书是伊露恩的，追云依稀记得这是伊露恩曾经教他精灵族的魔法时用过的课本。
　　追云躲进浴室，仔细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接近一星期没有洗过澡的感觉非常糟，尤其是这几天发烧，他还出了不少的汗，身上总有种黏黏的感觉。等到他终于把自己清理干净后，追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不断地深呼吸。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是换了一下自己的角色而已。他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比雷因强，如果只是自己一直在享受的话对雷因也实在太不公平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追云不断地说着这些话来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等到他终于下定决心穿上雷因准备好的浴衣出来的时候，追云头发与尾巴上的毛发几乎都自然风干了。
　　『怎么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昏倒了。』
　　雷因仅仅是回头瞥了一眼追云就继续读着自己手里的书。追云又深呼吸一下，解开了自己的浴袍，跪坐在雷因身后抱住了他。
　　『雷因，我们的账，现在算一下吧。』
　　追云的话仿佛一片羽毛，飘进了雷因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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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这章更了好久，主要前一阵子真的忙，而且。。。我要去绝亚了，估计还会慢，e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