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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至灰至暗（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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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你让我绝望，这句话让车里针锋相对的气氛，突然温和安静起来。说的好像是段妮妍背叛了这段感情一样......
“难道当年出轨的人是我么？”段妮妍落寞的说道。
“当年的情况你知道。”之前宋辉以为横梗在他们之间的遗憾，永远没机会说清楚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有机会和她交心一次。
“如果，我坚持了，不分手，你打算怎么处理李满和你们的孩子？”
段妮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怎么做可以不退出那段感情，她哪里能轻易的舍得他呢？他不仅仅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伴侣，凌驾于爱情之上，彼此心意相同的伴侣，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的归宿，一个眼神彼此就懂的默契，嵌在彼此生活里难舍难分的那部分，怎么能轻易割舍呢？
“我们有太多办法了！孩子可以打掉，也可以生下来我们带，她不愿意，那只要换一个城市，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而你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一个方式，直接杀了我们的爱情。”
“换一个城市......一切从头开始......”
“我可以完全放弃这所谓的事业，我知道你也可以！只是，你舍不得伤害我的孩子，对吗？我对你而言有都可贵，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没自信......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让你背负千夫所指。”
“所以你选择直接剜走我的心。”
“这不是挺好的吗，换另一种形式，远远还可以互相关注的状态。”
“呵呵，两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
“我还是挺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父母的照顾。”
“没有再对你好的立场，只能曲线救国了。”
“所以现在呢？是要拉我和你同归于尽？”段妮妍听不出宋辉突如其来的深情，和挟持钟元要挟她之间到底是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同样的情况下，你们会做什么选择。”
“可是这件事和钟元有什么关系？”
“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我也在想，我变成这样，到底是谁是源头，怪李满么，怪她对我一见钟情，不择手段，怪你么，怪你和我两情相悦，心意相通，怪钟元么，如果那天他不带李满来吃饭......”
“怪到别人头上，自己比较容易解脱？”段妮妍被他的甩锅理论气到，忍不住打断了他。
“呵呵，不然呢？总不能自己恨死自己吧。”
“不能恨死自己，就违背你的职业操守么？”
“凝望深渊，深渊亦回望，同恶龙缠斗，终将变成恶龙。”
车子开出市区，视线开始变得开阔起来，这条路一路向南，正是去往南郊的方向，段妮妍猜到，宋辉的目的地正是她弟弟出事的那个废厂房。一口热血堵住了段妮妍的胸口，瞬间她感到晕眩恶心，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和，今天是要较量的生死局，也是彼此打开心扉的坦白局。
车子缓缓停到废厂房外，宋辉和段妮妍下了车，警方当初封锁现场的封条还有残留在门上，吱呀，打开大门，钟元和山争安静的躺在地上，段妮妍赶快跑上去，探一探他们的鼻息，呼吸平稳。
哐啷啷，宋辉关上大门锁好朝他们走过来，把手上的瓶子拧开，水浇在钟元和山争的头上，让他们睁开眼睛。
段妮妍扶起钟元和山争，端坐在地上，宋辉拉过一张椅子，和他们保持距离坐在他们对面。
“辉哥，什么意思？”钟元一脸迷茫。
“我来和你们做一个游戏，密室逃脱。”
“嗯？”钟元看着他，迷药的劲头还没有过去，语气弱弱的。
山争是一点都不想搭理宋辉，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只让他觉得厌烦，他默默舒展手脚，环顾四周，准备跑路，他有自信，他们三个人对付一个宋辉，绰绰有余，他这一系列动作都被宋辉看在眼里。
“不用这么着急开始游戏吧。”宋辉直直的看着山争。
“你该不会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拦住我们吧。”山争和他没有矫情，到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他选择硬刚。
“别说一对三，就是同你一对一，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你组织的游戏不成立啊。”说着，山争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晃晃脑袋，让自己赶快彻底醒过来。
宋辉微微一笑，他的椅子旁边有一个小笼子，里面装了一只小白鼠，他把它拿出来，大力扔到墙上，滋～～～小白鼠被活活电死。
“这个板房的四周板材上，已经通好电了，硬闯，就是死。”
“游戏怎么玩。”山争一心想要出去。
“密室逃脱，很简单，每杀掉一个人，就能得到一个关掉开关的线索，线索一共有三个。”
“如果我们不找呢？”钟元的可爱小呆瓜体质又上线了。
“那我们可以选择四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饿死渴死，最后一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去找线索，走出去。”
“这就是你说的，要我们设身处地的去体会你曾经的感受么？”段妮妍真的要面对宋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命题了，说他是一个坏人和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坏，还是不一样的感受。
“你们仨也可以先把我杀了，一个线索你们就猜出来了机关，反正我在你们心中也是恶人了。”
“为什么啊，辉哥，你还有机会回头啊，不要再一错再错了。”钟元是发自内心的惋惜宋辉的现状。
“钟元，你是装作单纯，还是真的被你爸蒙蔽的太好了，傻了？”宋辉换了一副嘴脸，眼神寒冷刺骨，直穿人心。
“嗯？”
“你该不会以为金天市公安局副局长这个位置，可以爬上去的人会一身清白吧。”
“过了，宋辉，不必为了洗白自己，在这诛心。”段妮妍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刀尖上滚过来的老警察，不可能每件事都办的合规合法，这些事钟元一定不会知道，现在也没必要让钟元从宋辉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ok，我也没什么兴趣讲故事，你们可以合计合计。”宋辉说着，亮出了自己带来的枪。
“妮妍姐，你们......”钟元对本来应该十拿九稳的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表示十分迷茫。
“是，我还没有在警局提到他。”
“果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山争一脸无奈。
“所以现在......”钟元把希望都寄托在段妮妍身上，急切的看着她。
“宋辉，”段妮妍不得不转过头，看着宋辉，“你有什么心结可以说出来，你应该也不想死，你的孩子还这么小。”
“段妮妍，你说你一个法医出身，怎么对死人和活人都这么有办法呢？”宋辉微微笑着看着她，眼神里就把他没说完的话一一表现出来。
“你倒也不必戒备心这么强，当然，让你放下你的职业习惯，不要算三算四的分析我说的每句话也是为难你，只是到这一步了，我们只想互相留一个活路，人之常情。”
“活路？你们给我的活路在哪里？”
“辉哥，是你自己走的自己没有活路了啊！”钟元实在忍耐不下去宋辉的颠倒黑白。
“钟元，来之前我还在想，要不要放你一条生路，你本性单纯，应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想不到啊，现在你毫无悔意，得，我也不用觉得冤了你了。”
“是因为我让李满认识你这件事么？”
“是。”
“这件事只让我觉得对不起妮妍姐。”钟元语气弱了下来，他确实对段妮妍心存愧疚。
“是，这件事看上去好像只有她失去的最多，可我呢？我除了失去我的爱情，还要和我不爱的人朝夕相对！还要听有的没的闲言碎语，呵呵，吃软饭，为了升官发财脸都不要了，呵呵，太可笑了，我，宋辉，什么时候在意过名利金钱？！”
宋辉捂住脑袋，现在的回忆让他痛心，他调整一下心情，继续说到，
“从那之后我取得的每一个成绩，都被冠以是靠女方上位，越努力污水泼的越多，我必须作出更加卓越的成绩，要走到任何人都企及不到的高度上，才能听不到那些乌合之众的胡言乱语！”宋辉越说越恨，下意识的咬了咬自己的指甲。
“然后你就和夏新联手？我爸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钟元也激动起来，宋辉这些理由算什么苦衷？
“我有什么办法！”宋辉突然大喊起来，“我有什么办法！他套路太深了，他根本不跟我谈条件，他什么都不要，直到我已经不能和他撇清关系......”宋辉捂住脑袋，像是溺水的人痛苦的挣扎不已。
“不能撇清关系了你就背叛最信任你的同仁？战友？”钟元也大声起来，饱含着他对宋辉的失望。
“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游戏现在就开始，来啊，杀我啊！看看你们是不是这么正义，是不是这么守法啊！”
宋辉说着像是疯了，挥舞起手里的枪，钟元他们迅速反应，分三路包抄宋辉，奈何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手枪。
没什么刻意目标的宋辉把枪口对准了山争，“你最无辜，先给你个痛快！”
“山争！”没有任何掩体的环境下，钟元只能选择自己人肉挡枪！
段妮妍得空从后面抱住宋辉，抢过手枪，一枪毙命宋辉。
“钟元，钟元！”山争看着钟元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啊！”他撕心裂肺怒吼一声。
钟元死了。
“山争。”段妮妍赶快过来，看着双眼通红的山争，感到大事不好。
只见飘飘魂魄渐渐脱离出山争□□，怒气腾腾。
“不可私施法术，不可改变人间轨迹啊！”段妮妍抖着手，试图拉住飘飘。
“看好我师兄的尸体，我去去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