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亡》失眠的睡神

16、十六章

　　出征的日子似乎到来的格外快，我交代管家我不在的时候凡事都由法斯尔做主，又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会有人上门找事，总是放不下心来，婆婆妈妈的最后连萨迦都看不过眼了，大概就是所谓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吧。法斯尔虽然对我说着马到成功的话，他眼中满满的不舍却出卖了内心。我离开那所尼尔河畔的小别墅时，没有敢回头，生怕一旦回头看到法斯尔，便再也没有了前行的决心。

　　我对征战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当作纳劳伯爵的义务而履行着。然而这次出征，我心里却是愉快的，因为回来后就是和法斯尔的婚礼，一想到这里，笑意就不由的攀上嘴角，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众人前强压下想笑的冲动，在部下面前傻笑实在不是树立威信的好办法。

　　发生兵变的第三军团原本有近一万人，国王拨给我的是新近招募的三千人马，再加上我从纳劳调来的五百骑兵，虽然不算宽裕，大概也够用了。我从纳劳的人马中抽出三百人，直接由我指挥，剩下的与新兵混编在一起，以便提高总体的战斗力。前往维克草原的路上，我走的不快，一边行军一边加紧操练那些新兵，等到达南部边境的时候，这支临时凑起来的部队虽然比不上我的纳劳军团军纪严明，基本上也算进入了可以战斗的状态。

　　第三军团的兵变，是由以海勒比为首几个百夫长造成的。原军团长伊尔菲尔德在兵变开始时就丧命了，我不认识他，但听说是个贪财刻薄的人，在军中名声相当不好，如果不是仗着王室远亲的身份，是绝对混不到军团长的位置的。这次兵变的具体起因还不清楚，想来与伊尔菲尔德在军中积怨颇深脱不了关系。海勒比这个人我倒是早就听说过，据说相当英勇善战，野心也不小，只是因为平民的身份才会卡在百夫长这个不高不低的职位上，无法晋升。这两个人遇到一起难怪会出事。

　　我到达维克草原的时候，情况没有多少变化，海勒比一直在和契卡的国王交涉，契卡方面虽然乐得看我们这边乱套，却也不愿卷入太深和伊比利亚彻底翻脸，所以态度一直很暧昧，这都是我预料到的。在我到达前，同样驻守维克草原的第四军团曾和叛军短暂的开战，但是没有占到便宜，第四军团也开始有军心不稳的迹象，于是就撤回自己的驻地整理内务去了。

　　海勒比以旧有的营寨为依托布防，一半的兵力驻扎在主营，剩下的一般分散驻扎在围绕在主营周边的较小的营寨里，众星捧月的拱卫着主营。我决定从外围开始撕开防卫圈，于是驻扎下来后就开始着手破坏一个外围小营的水源。营中的叛军出营袭击我派出挖断水源的人马，被我的纳劳骑兵轻松驱散。断了水的阵地很容易攻破，这是常识，我下令把所有的叛军都以穿刺之刑处死，挂在营寨的墙头和四周。大约被我的残忍所震慑，接下来的几仗都赢的很轻松。

　　以海勒比争勇好胜的性格，当然不会任由我为所欲为，很快便把兵力从小营召回集中起来，然后分出四千多人交给一起起义的百夫长加斯特兰指挥，正面与我交锋。这一战非同小可，加斯兰特也是颇有勇名的军官，要不是和海勒比一样是平民出身，断断不会只是一介百夫长。我们双方人数相当，但他的手下都是久经战事的老兵，而我手下却大多是战斗经验有限的新兵，不过我并不担心。

　　开战前，照例是双方派人互相骂阵，我和萨迦、卢法斯骑马立在帅旗下，等着正式的开战。突然听到对面有弓弦响，眼前有蓝色的火花溅起，我暗叫不好，明白有东西正在高速侵入我护身的魔法力场，但是已经晚了，左侧锁骨下猛的一震，麻木之后尖锐的疼痛辐射开来，脑袋昏昏的，映入眼中的是湛蓝的天空，背上传来钝钝的痛，我明白我摔下马了，心中狂怒，却一时间动弹不得。卢法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扶我坐了起来，萨迦脸色苍白的跪在旁边，我恨恨的扯下扎在左肩的箭，把染满我鲜血的箭塞进萨迦手中，“看清是谁了吗？给我射死那个混蛋！”。卢法斯用衣带扎住伤口，我在他的搀扶下挣扎着爬上马背，如果我此刻倒下，这场战斗就输定了，我偏能不让那些叛军们如意。对面的叛军见我又像没有事一样重新回到指挥官的位置，阵型有些乱了。我看着萨迦动作流畅的弯弓搭箭，一声弦响后，对面有人应声落马，萨迦射得是喉咙，所以是一箭毙命。我的气稍微消了些，把左肩的箭伤先抛到脑后，指挥士兵开始进攻。

　　叛军的主将加斯特兰虽然善战，但终归敌不住我军士气如虹，战斗以叛军的溃败收场，对方主将被俘。加斯特兰是久经沙场的人，被带到我面前时神情倨傲，我知道他没有投降之意，萨迦恼他指使人射暗箭，想要处死他。我想了想，让人给了加斯特兰一匹马，由他自寻出路。加斯兰特惊疑不定的接过马缰，确定我没有反悔之意才策马向叛军大营的方向去了。等他走远了，我命人把加斯特兰被俘的亲信们押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以穿刺之刑处死，惨叫声响彻平原。

　　估计加斯特兰到达海勒比所在的大营，叛军们的探子们也把他部下被处死的消息送到了。近日来草木皆兵的海勒比果然对加斯特兰的安全回归大为怀疑，认定他和我勾结。于是加斯特兰以通敌的名义被海勒比处死。本来就因为近来一连串的失败而人心惶惶的叛军大营因为加斯特兰的死，气氛愈发的阴沉，人人自危。我明白用不了多久，只要我从外部稍加压力，叛军就会从内部崩溃。我就是算到海勒比不会放过他，才会放加斯特兰回去的，借敌人的手除去了有威胁的人，又加深了敌人内部的混乱，虽然不厚道，却相当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