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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   20xx年5月,林市一普通街头爆出一则车祸新闻。死的人是当前炙手可热的布里香水集团的首席调香师时惟茜。

      此次事件掀起不小的波澜,布里香水集团近些年发展势头正猛,深受国民喜爱,许多香水都出自这位调香师之手,如今突然爆出车祸,顿时布里香水的股票也跟着一跌在跌。

      “什么?不可能!这么大的家产她全给捐了?”时劲封从沙发上直接蹦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侄女不知抽什么风居然死前把家产全捐了出去。他嘴里全是燎泡,这几天集团股票的狂跌已经令他焦头烂额,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跌到谷底。

      她从小体弱多病,天生残废,脾气古怪,如若不是她调香的天赋,谁还待见她?走路、洗漱、吃饭、睡觉,前前后后二十来人伺候,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把钱全捐了!

      时劲封的老婆也傻了,这提心吊胆,花心思费财力,引人出去,制造事故,老爷子死了,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本来还想把老爷子的遗产全部捞过来。

      这人的确是死了,可这到头来,钱居然全都捐出去了!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看着面前夫妻两精彩的脸色,眼神轻蔑,盯着两人,扔出一份报告,“时二爷别慌得这么快,看完这个再说。”

      时劲封横眉竖眼,这个人原本是老爷子的管家,老爷子死后一直跟着时惟茜,他心中预感不妙,扯过报告一看,当即方寸大乱,脸一下就白了,“这东西哪来的!”

      中年男人讥笑道:“二爷心怀鬼胎,小姐聪慧过人早就找人把你查了个一干二净!”

      黎芳也从男人手里扯过报告,做假账、产品有毒物质分析报告,工地事故暗箱处理、行贿记录等等,林林总总,在报告里巨细靡遗,她顿时慌了神:“钟管家,你到底想干嘛!”

      就在这时外面的警笛声响起。

      中年男人听见声站了起来,眉宇间全是厌恶,“我看着小姐长大,她那么善良乖巧,对你们也不薄,没想到你们竟是一群白眼狼,看她病弱想还害她?小姐从小跟着老爷学习管理,早看穿了你们的把戏。备下这些东西就等今日拿出来!”

      时劲封跌坐在沙发上,一切都完了!看着中年男人转身离开,他抬头有些痴呆还有一丝最后的不甘心:“等等,她怎么知道会有今天?”

      中年男人磨砂了下手中的怀表,眉间泄露了浓浓的悲哀,“小姐上月病情加重,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他慢慢转头冷冷地看向方寸大乱的两人,“若你们安分守己,小姐怎么会不顾及血缘亲情,有些东西自然是你们的,但你们不识好歹,偏偏生了坏心思,自食恶果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时劲封呆愣地听完,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出来,神情有些疯癫,“真是我的好侄女啊!哈哈哈,不亏是老爷子一手调教的人,狠!真狠!”

      中年男人走出门,不再听里面疯疯癫癫的声音。

      这是他为小姐做的最后一件事。车祸那天本来按计划,将计就计完全可以避免事故抓住凶手,但到了最后一刻,小姐竟然松开了推轮椅的手,任由那辆货车撞了过来。

      他知道,小姐是存了死志的,她那么美丽精骄,与其看着自己在病床上慢慢挣扎煎熬,变得丑陋可怖,宁愿一了百了,她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将计就计。

      他冷冷地看着被警察铐出的两人,小姐不会就这样白白牺牲,这两只豺狼就等着在监狱里好好过完这一辈子吧!

      ******

      时惟茜从迷糊中睁开眼时,还未看清周围环境,首先受到冲击的便是自己的鼻子。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一股不明的酸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这什么恐怖味儿!她心里冒火,这些做清洁的根本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

      正当她熟练地打算按床头的电铃找洒扫阿姨,触手摸到的却是冰冷的墙壁,手指碾到的地方似有灰尘掉落。

      她倒吸口凉气,立即清醒过来,然而入目的不是她常常看见的壁画天花板,而是一片铺就在木梁上有些发黑的木板,上面往下吊着一根电线,上面扣着一个钨丝灯泡,像个吐丝倒挂的蜘蛛。

      “……”

      这样冲击的画面,她还未从惊愕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她又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知觉!只是有些疼,火辣辣的。头也有些疼,呼吸间的味道虽然让人难以忍受,但很舒畅,没有常年气短胸闷的感觉。

      她立即坐起身,看着小小的房间内,发黑的墙角,发灰蒙尘的窗户,凌乱不堪堆满垃圾的的红木桌,桌腿子瘦骨嶙峋,有一根更是被老鼠咬得摇摇欲坠。再看着此刻自己身上盖着的明显已经变成灰红色的粉红棉被,也不知是沾上了多少油渍灰尘,想到自己此刻正与这样的被子亲密接触,她终于忍不住叫喊了出来。

      她记得自己车祸死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脑子像是突然开了窍,里面不属于她的记忆纷纷涌了出来。原来她此刻在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生身体里。

      这里居然是上世纪80年代初的时候!

      她虽年纪不大,但经历的风浪却不少,这般奇异她只惊讶了片刻便冷静了下来,前世爷爷死了,她又是那么糟糕的身体状况,本来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现在有一副好身体已经是万幸,似乎也什么好嗟叹的了。

      她跳出床,既不想碰桌子板凳,也不想挨着床,就这么空站着,脑子里正清理着思绪,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缘故,这姑娘也叫时惟茜,算得上是和这里环境格格不入的名字,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叫时惟辉,在县立高中读书。

      这里是一个叫三台村的地方,‘时惟茜’也读了高中的,当时县里给各个大队分了名额有四个,但他们村当时只有三个上,她也就上了。

      高中读完,她根本没学到什么,全混过去了,高考一塌糊涂。按理读了高中的,怎么说也是好招工的,她的父母又是全农,‘成分’很好,但偏偏毕业两年了还赖在家里吃闲饭,没人招她上工。

      一个姑娘邋里邋遢,饭不做,活不干,苦活累活不愿干,整天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和那些懒汉没有区别。

      现如今,全村,甚至是周边的大队都知道三台村有这样一位姑娘,说起来就摇头。自从包产到户吹到了这里,勤劳致富的口号越来越响亮,这样的姑娘谁家都嫌弃,都不会要。

      可这一切‘时惟茜’都毫无感觉,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就在昨日,听说隔壁马川大队有家结婚办了几桌,她跟着也跑了过去蹭吃蹭喝,被人给扔了出来。

      一路回来被人笑话了一路,她人还没到家,消息却传遍了各个大队。

      世上还有这样邋遢厚脸皮的女人,时惟茜不知道该说什么,难怪她感觉身上有些痛原来是这缘故。

      时惟茜叹了一口气,皱眉看着脏兮兮的四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动弹。毕竟前世生活环境摆在那,突然睁眼看到这些,她心里高兴不起劲儿,甚至憋得慌。

      门被推开,灯也随即被拉开,门口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睡眼惺忪,脸很臭,“你弄啥?这天才刚亮个碎末儿,你叫喊个娘!”

      时惟茜搜索着记忆,认出门口的女人便是身体的妈妈,她摸索着口音道:“我做噩梦唠,把自个儿吓着了。对不住。”

      时惟茜到底不是‘时惟茜’,记忆可以复刻,但感情却无法通融,她对‘时惟茜’的妈妈自然地带着对待陌生人的客气。

      张碧翠愣了愣,她自己的女儿她还不清楚,什么时候这么气顺过?可她这半生就和土地打过交道,哪想得出其他什么弯弯道道,挖了她一眼:“你没脸没皮的还能做噩梦?你自个儿爱睡不睡,可别把你爸吵醒了。昨天累惨了,腿跟着疼了一宿!”

      说到这,张碧翠还想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又没说,转身走了。

      时惟茜松了一口气,等人走了,无奈趿着感觉有些滑腻的旧黄胶鞋往厨房旁边的小房间走去。

      由于前生没怎么用过腿,短短的几步路,她踉跄了好几次,幸好‘时惟茜’感觉还在,摸索着,总算到了地方。
      小房间很小,从厨房的小门进入,地上嵌着石块,缝隙很大,平时冲脚倒水,水就从缝隙间流出去,不积水。

      时惟茜小心踏进去,进去后才想到这里没有浴缸、暖风机,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可傻站着埋怨只会更难受,她只好又出来摸索着在厨房烧火烧水,忙活一阵,身上出了一层汗更是粘湿。

      天开始蒙蒙亮了,时惟茜才艰难地提着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进去,她不熟练地把水兑成温水,又出去拿帕子,见帕子也污迹斑斑,她深呼吸了口气,咬咬牙,拿进去,用水搓了又搓才开始真正洗澡。

      她看着身上冲刷出来的水混着泥色,瞠目结舌地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小声嘀咕了句:“艹”。

      她前生跟着爷爷面对外人半分礼节不能少,从来不说脏话,此刻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天开始敞亮,她洗了好久,水开始凉了,身上每处也都搓红了才停下来。洗完她才发现换洗的衣服没有拿进来,从前这些全是阿姨们准备,她根本没想到这茬。

      看着先前自己穿在身的‘抹布’,此刻再要让她再碰,她是绝对不肯,这跟再杀了她也没什么两样了。

      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时惟茜没有犹豫,立即喊道:“妈?”

      “妈?你在吗?”

      很快门口就靠近一个黑影,“喊啥喊,你一大早的到底在干啥!哐哐当当的,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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