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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完美的衡逸•大卫•张(下) ...

  •   27 完美的衡逸•大卫•张(下)

      渐渐的,张衡逸跟大家混的熟悉起来。老话说,日久见人心,真是再也不会错的。

      开始的时候,张衡逸融入这个集体还是非常顺利的,因为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漂亮、和气还大方的新队员。脾气好,还有眼力价儿(北方话,意思是聪明、情商高),没事帮忙递水,顺手帮着拿东西什么的,都不用你张口,人家提前就做好了。

      可是渐渐的,不少人也感觉到,张衡逸有一种距离感。怎么说呢,就是和而不诚,近而不亲。平时,他跟你同时进出,同吃同住,看起来哥俩好。可一起玩的时候,说到其他的都行,什么泡妞、明星外加八卦,也都积极参与。然而一旦无意中谈到自己,他就转移话题言顾左右。

      如果说这种涉及到私密话题,有点不方便说,大家也能理解,毕竟林挚到现在还不肯跟张衡逸说一句话呢。但问题是,谈及到各种无伤大雅的东西,例如你一个月多少零花钱呀,剑桥的同学都喜欢什么品牌呀,他也语焉不详,好像大家触犯了什么隐私。

      这种情形多了,往好里说是人家绅士风度不爱八卦,往坏里说就是交不透,处世太圆滑,让人心寒。不知道所谓的贵族教育是不是都这模样,这种软绵绵的距离感,虽然不生硬,也一样让人有隔阂。

      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对张衡逸的态度也渐渐从好奇变成了客气。这一客气,那自然就远了。正所谓,礼者离也。张衡逸和众人的关系从新人定位到客人,却最终,还是没能突破到朋友的界限上。

      大学时代的朋友界限很奇怪,它真的不是你用礼物或者金钱讨好就可以做到的,有时候要它需要你一起清高、一起庸俗、一起犯错甚至一起猥琐,有了那种嘿嘿一笑就了然的默契,才能真的成为一个团队中的一员。单纯的为了迎合而讨好的人,也许会争取到一时的好感,但最终还是会被排斥在外。正如此,学生时代的感情,才最终成为最干净的一种情感,只因为它的纯粹、还有真诚。

      美少年张衡逸什么都好,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真。

      林挚和程昕经常甩了张衡逸去校外转悠。一方面是林挚的确不待见张衡逸,眼不见为净。另外一方面是林挚想去找房子,正好可以一举两得。有了张衡逸这个借口,两个人甚至去外面开房住了好几夜,本来没有在宿舍厮磨亲近的机会,如今在校外的宾馆里,大可放开胆量尝试,真是如鱼得水,腻味到让人嫉妒的地步。

      所以两个情欲初开的人除了必须要上的课,剩下时间是抓紧一切机会往外跑,张衡逸再狡猾也是一个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只能在学校守着寝室、食堂、体育馆的干等。生生把个美少年耗成一个望哥石。

      这天程昕和林挚又跑出去看房加约会,在吃饭的饭店门口意外的捡到一只黑白花的小奶猫,只有巴掌大,在4月的冷风中萧瑟发抖,程昕把小猫捧在手心里。四处看看,也没见大猫出来捡小猫。

      两个人在寒风里等了半小时,周围的饭店问了一圈,没有一家说要小猫的。最后只能揣在手套里带回到寝室。

      张衡逸正坐在陈墨床上看IPAD,看见林挚和程昕一起进来,脸上仿佛忽然擦上放光的荧光粉。可惜林挚原本就没有时间搭理他,又要烧热水烫牛奶,更是忙的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陈墨和安宁两个人大呼小叫的在旁边用手指头又摸又捅。

      可怜的小猫估计从出生那天就遭遇过这么喧闹的动物,吓得开始喵喵叫,瑟瑟发抖。程昕心疼的抢过来抱在自己胸口,指挥两个猴子给小猫做个窝。

      陈墨三下两下就翻出一只旧鞋盒子,说放个坐垫就行。程昕一下子就否定那个半黑不新的鞋盒子,“你想把包子给熏死吗,你这是谋杀!”
      包子是程昕给小奶猫起的名字,以此纪念在包子铺门口的邂逅。最后还是林挚帮着程昕找出一个装衣服的塑料筐,里面厚厚的垫了报纸和坐垫。小猫立刻怕冷的钻到温水瓶旁边蜷缩成一团。

      张衡逸站在旁边虽然想帮忙,可惜插不上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挚拿走程昕掏出来的衣服,暂时收纳到自己的衣服箱里,还要回去给小猫找个盒盖什么的做饭碗。陈墨和安宁被打发出去买猫粮和猫砂,一下子寝室里就剩下程昕和张衡逸两个人。

      程昕蹲在猫窝旁边,用手去安抚包子,包子蜷缩在角落里逐渐的安静下来。张衡逸也蹲在旁边看,忽然对程昕说,“你好像跟我哥的感情很好。”
      程昕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张衡逸却仿佛并不介意,“想你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不过如果你配合,我可以考虑帮你。”
      程昕继续摸小猫。

      张衡逸一贯擅长自己接话,“我观察你们好多天了,周围人只当你们两个关系好。但我知道,其实你们两个是情人关系。对吧?”
      程昕心说,关你屁事。
      张衡逸冷笑,“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跟我哥在一起吧。像你这样身份的平民,我们家是不可能接受的,更不要说你还是一个男的。认清现实,早点为自己打算吧,不然你将来连哭的机会都没有。”照说程昕从小也算被娇养,生平头一次被人因平民身份而鄙视,忽然有点好笑,这朵假洋葱在所谓的贵族名校里带了不到一年,就开始假扮水仙,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程昕抱起包子,准备去找林挚要点牛奶。

      张衡逸拦着程昕,“你躲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也许我哥现在跟你的感情是不错,可你要知道,你们现在根本见不到光,而且我们这样的家庭是绝对不会你的存在。也许我哥没有跟你说过,不过他作为青阳张氏H一脉的长房长子,将来是要掌管我们家族的基金。如果你考虑跟我配合,那么我会在家族内帮你的。”

      程昕终于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衡逸,这小子脑子没有毛病吧,还弄出个家族出来。林挚连姓氏都改了,张氏再有钱,跟他姓林的与有什么关系,更跟姓程的没半分关系。子不爱财,何惧以财诱之。

      可张衡逸误会了,连忙加紧游说,“你别以为现在感情好就代表你们将来也能在一起。要知道像我哥哥这种身份的人,年轻时候的荒唐,家里是不会干涉的。可是这种事情一旦等我哥毕业了,那注定只能成为历史,家里不会任由他继续放肆胡闹,说不定明年家里就会动用压力,安排他来剑桥或者牛津读经管。所以你要跟我合作才有机会,否则你很快会成为一段回忆,而我才是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人。”

      张衡逸见程昕抱着猫,一副带搭不理、不急不躁的态度,有点摸不透程昕的底。按照常理来说,此刻程昕不是要急于否认,就应该是对自己进行反讽和咒骂。每一种反应张衡逸都已经做好了各种攻略和后手,等着程昕上套儿。可偏偏程昕就在那里站的云淡风情,低头跟小猫玩耍,一片闲暇惬意。生平第一次,张衡逸觉得遇到了对手。

      双手在背后紧张的攥了攥,张衡逸决定加大力度,“你干嘛不敢回答我,是不是怕了?”

      听了这个好笑又有点强词夺理的质问,程昕再淡定也噗嗤笑了出来,“好吧,看你这么努力的紧张,今天就教你一个乖。不回答,因为我不是百度,没你那么贱,点击就一定要给答案。”

      张衡逸从未料到自己也会人用这么瞧不起的态度轻视的嘲笑,偏偏这种嘲讽是他最最不能忍受的,他刻薄的说,“你才认识我大哥几天,从小时候起,大哥是爸爸的骄傲,而且也获得了家族的实际认可。我们是世家传承,虽然现代社会不讲究这些,外人也不很清楚。不过我们世家自有世家的规矩。你再怎么嚣张,也不过就这两年的新鲜,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要是想捞钱,还就得趁现在。”

      程昕从来不算好脾气的人,只是最近跟林挚甜蜜和谐,连青春期荷尔蒙都释放到极点,自然心情大悦,才显得人畜无害。可再和谐的状态也经不住张衡逸这么几次三番的挑拨。

      程昕笑眯眯的看着张衡逸,“我出生前,有人送了我爸一只带证书可蒙,我爸宠他宠的什么似的。天天洗澡吹风,清炖排骨那样的喂。所以可蒙谁也不认,就认我爸。态度嚣张的很,一般的排骨都不吃,非要清蒸现杀的净排才吃。就这么一直养了好几年。”

      张衡逸不懂程昕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不过他有耐心听。

      程昕接着说,“后来可蒙长的大了,脾气也长大了。我4岁的时候,有一天坐在床上吃罐头,它围过来要,我不肯给。我爸就跟我商量,说能不能给它一小口,回头再给我买。可那天我不高兴,就没给它。可蒙仗着我爸在旁边,就冲上来抢,把我给咬了。你猜后来怎么样?”

      张衡逸扳着小俊脸不做声。

      程昕微笑着说,“那只可蒙是让我爸吊起来,一棒子接着一棒子,活活敲死的。时间长短跟重要与否有什么关系,你干嘛不去试试,看看林挚最后拿棒子敲谁。别太自以为是,弄错了,那是被乱棍打死的命。”

      说完,抱着包子,找林挚要牛奶去了。

      张衡逸微眯着眼睛,一脸不甘心。

      ~~~~~~~~~~~~~~我是包子的分割线~~~~~~~~~~~~

      事后程昕和张衡逸同时假装忘记这场谈话。程昕是压根就没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弟弟当真,而张衡逸则继续别有居心的装乖宝宝,努力的讨好林挚,可惜效果实在是——近似于零。

      小猫包子成了寝室的新宠,每天六顿牛奶泡猫粮的伺候,而且无论谁吃鱼还是吃排骨,必然会想着给包子带回来一块。林挚几次拦着,不让大家乱喂,说这么喂会把猫喂乱套,没有办法立规矩。一群臭小子哪里会关心这个,就觉得小猫好玩,整天背着林挚程昕偷偷加餐,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陈墨用饭盒带着吃剩的炒鸡蛋,特意装回来给包子尝鲜,在门口就听见包子惨叫的声音。陈墨着急,一脚踹开房门,看见张衡逸倒拎着包子尾巴折腾,可怜包子吓得已经岔了音的挣扎。

      陈墨大吼一声,“别拽包子尾巴。”放下饭盒照着张衡逸就是一拳,安宁抱着包子在一旁喊,“往死打,看把包子欺负的。”

      包子可能被张衡逸给吓着了,根本抱不住,死命的用爪子四下抓挠,一面惨叫一面挣扎着要跑。

      也有不知道原因的同学要来拉架,安宁指挥阚三,“谁也别拉架,打死丫儿生的,妈的畜生。”听了安宁这话,张衡逸出手也重了起来,好像在国外学过体术,两个人一时打的不可开交。

      正热闹中,林挚和程昕从外面回来。看见吓得一路挣扎的包子,程昕先把包子抱过来,从头到尾按按捏捏。这些天天气冷,包子天天钻程昕被窝,闻到程昕的气味就不再惨叫,钻到程昕怀里再不出来。安宁赶紧把刚才张衡逸拎着包子尾巴甩圈儿的事情告诉他们。

      程昕没说话,平时总弯着的眼睛眯了起来,走过去抬腿就踹,正和陈墨撕扯的张衡逸一下就被踢了个卧槽。程昕上去继续狂踩,林挚从后面拎着张衡逸的领子,一路拖到楼门口,“滚。”

      难得林挚开了金口,又加了一句,“别再回来。”

      被揍的浑身脏乱的张衡逸只能豁出去,“哥,我下周就必须回学校去了。你真不能和我一起走吗?”

      林挚理都不理他。

      张衡逸冲着林挚的背影喊,“你不用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只要家族顺位继承人还是你,刘玉碧就不会放过你,她早晚要来找你麻烦。没有我,你斗不过她的。”

      林挚回头,冷冷的看着张衡逸。

      张衡逸满怀期待的说,“哥,你给我个机会。我和你一起去斗刘玉碧,咱们才是兄弟啊。”

      林挚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衡逸,“我妈只生我一个,我没兄弟。”

      张衡逸终于还是不甘心的走了。

      完美弟弟张衡逸带着这样一个不良记录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很快,大家的生活重新回归日常。程昕从没有问林挚,那个神神道道的张衡逸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林挚也没有解释过。似乎两个人依旧那样亲密无间,整天一起上课、一起打球,一起给包子买猫粮。但有意无意的,林挚似乎更加抓紧时间赚钱,仿佛有老虎在他后面追一样……

      时光如流水一般,春天就这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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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完美的衡逸•大卫•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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