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起床与晚睡的博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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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挚的生物钟让他缓缓张开眼睛，咦，胸口这个毛乎乎的东西……
程昕的睡姿一向千奇百怪，有时候甚至能把自己拧成了奇怪的英文字符。
不过目前这种状态估计还是第一次发生。小橙子的头贴在林挚的胸口，口水流了一小片在林挚的T恤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占了大半张床，一幅睡得憨香的摸样。
林挚低头看着程昕，他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近距离观察程昕。微长卷翘的睫毛，浅浅水色的嘴唇，略翘的下颌转头埋在自己的肩膀处，修长白皙的脖颈抻出一道圆滑的曲线，被T恤遮挡住才算作罢。
习惯早起的林挚忽然不想动，生平第一次，林挚觉得赖床其实是个好习惯。
咔哒、咔哒、咔哒，时钟不迟疑的跳转到6点钟。
林挚在出操和赖床之间纠结，后来想到即使自己赖床，黑塔队长也会着令诸如周海鹰之流上来踢门，深深叹息一声，无奈的准备起床。
叫醒别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但叫醒程昕，林挚只想起来唯一的一种。
林挚伸手从头发开始一遍遍用力揉搓程昕。从脑袋开始，逐步加大力度，却并不很急。这种方法叫醒人会非常舒适，不会有早起的低血压或者眩晕症，而是让人自然而然从深度睡眠转到清醒状态。
纯粹理工科的林公子，脑子里居然完整的映射出一句古诗，“台前雪化露春光，脂若香凝玉枕床”，似乎只有这句话才能恰如其分的形容此时、此地、此情、此景。
程昕和林挚双双踩着点赶到晨练队伍中，让黑塔队长的心情好上三分，于是今天的热身运动就从原地压腿开始。
压腿时比较适合交流八卦，以八卦天王黄翡为中心的地带迅速开始交流最新情况，今天的话题很不得程少的喜，乃是“神秘的半夜惊叫”。
黄翡一脸神秘的问，“诶，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听到奇怪的声音？”
众狼一面侧压一面追问，“什么时候？”，“什么声音？”
程昕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腾的就变红了。
林挚瞥了他一眼，稳稳当当的接话，“我们寝昨天晚上睡得早，打着空调就没开窗。有别人听到了吗？”
众人纷纷遗憾的摇头，黄翡一脸急躁的赌咒，“我肯定听到了，真的，扑腾好久呢。”
周海鹰一脸不耐烦的，“听你妈听，你怎么那么无聊。大半夜不睡觉听壁角，变态啊你。”
黄翡脸上挂不住了，正要翻脸骂人，和周海鹰同寝的秦飞接过话茬，“痱子，你少喝点汤，每天灌个大肚子当占便宜呢，小心真的尿床了你。人家半夜谁做个梦也能听半天，看来你的极限训练还得加点项目，不然不够劲。”
众人纷纷打趣极限训练的项目数量，话题转移让程昕偷跳的心脏缓缓回落，趁众人不注意，他恶狠狠的剜了林挚一眼，林挚见他如此凶狠帅酷的瞪着自己，露出小白牙，阳光乖宝的一笑。程昕连忙扭头不看，恶狠狠的压腿，把自己折叠成曲别针状出气。
林挚见他这么别扭，只能抽抽鼻子，无奈的自己压腿。
这天的极限训练，周海鹰请了病假，说是昨天运动过量让他肌肉拉伤，惹来黑塔队长一顿批评。不知道为什么，程昕总觉得周海鹰的请假怪怪的，而林挚似乎想到什么，一直挂着那种让自己很讨厌和痛恨的了然微笑状。
极限训练就是压榨干每个人最后一分体能，今天的长跑外加连续跳跃训练结束后，连动小手指的力量都变成了一种挑战。十几个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集体瘫在地上，平走10米，就忍不住蹲下来休息一会，连挺脖子都觉得没有劲儿，整个人恨不得抽走骨头变成球，还能滚得快点。
唯一还算生猛的是今天没有训练的周海鹰，他一直一脸酷酷模样的跟在秦飞后面，看着秦飞艰难的往前蹭，也绝不搭一把手。直到秦飞一个踉跄跌倒在柏油马路，膝盖蹭掉好大一块皮，周海鹰才像被踩到尾巴的狼狗一样蹿了过去，黑着脸看了看瞬间淌血的腿，一下子把秦飞揪到肩膀上半扛着飞快的回寝室去。
其他人就没有这种好运，只能眼红的看着他们飞速遁走，然后自己一步一步继续蹭。
林挚一把攥住程昕的胳膊，将其搭在自己肩膀上，顺势驾着他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回走，感觉好过不少。
程少因为早晨的事情还在纠结，愤怒倔强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另一个更加坚定的攥紧。两个人拉拉扯扯，到无形中把回程的漫长缩短不少。争斗暗战的一路滚进寝室，林挚强势的把程昕塞进浴室，程昕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小白脸通红紫涨，背后抵着浴室冰凉的瓷砖，厉声喝问，“林挚，你想干嘛？！”
林挚用双手把程昕圈在浴室当中，看到他色厉内荏的摸样，肚子里在偷笑，自己似乎吓到这个小豹子了，现在的程昕这个人仿佛炸毛一般的张牙舞爪。
林挚的胳膊单手正在浴室的瓷砖上，看着他只是笑，却不说话。程昕不知为何开始心虚，“你，你，你想干嘛……”语音有点发飘，明显的不确定音。
林挚嘴角微微勾起，“你现在能自己洗澡吗，要不要人帮忙？”
程昕飞快的答，“是，你赶紧出去，臭死了。”
林挚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闷闷沉沉的声音在密封的空间里尤为低沉，程昕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正当他考虑咬上去的后果时，林挚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用力在程昕的肩窝处用力蹭了蹭，“就蹭臭你。”湿漉漉的感觉让程昕一把推开他。
程昕忽然意识到林挚骨子里就是一个披着帅哥外皮的臭无赖，“起开，滚蛋。”
林挚被程昕推着到门口，不死心的问一句，“要不咱们两个一起洗吧，还快点。”
回答林挚的是飞起来的一脚，和迎面重重摔上的浴室门。
不知道是不是报复林挚，程昕这个澡洗得相当的漫长，等到程少顶着毛巾搓得通红的走出来，小林公子已经体贴的把空调打到16度，电视调到芒果台，自己盘着腿很有爱的写着代码中……，世界真是诡异的和谐啊。
程昕故作镇定的从箱子里掏出一袋零食，眼睛看着电视广告偷偷走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挚哼着歌，轻松地去浴室洗澡的欢快。
刚被使用过的浴室有着湿热的闷气，林挚不在意的打开水流，发现程昕把它调到很冷，稍微拧大一点热水，林挚仰头任水流激进的冲刷下来，空气里特有的薄荷味是程昕洗发水的余香。
不得不说小林同学还是粉贤惠的，他勤劳主动的泡洗两人换下来的队服，长长叹息一声，想起前天的噩梦，素不信鬼神之说的小林公子有种认命的感悟。
嚼着薯片失神看电视剧的程少，主动在10点半的时候关了电视，乖乖自己爬到床上睡觉。
存档、关机、闭灯，小林公子做事情一贯有条理。
然后……。
然后，他一抬腿，就挤到程少的床上。
“你干嘛！”程少在黑暗中坚守底线。
“嘘，你忘记痱子黄啦，小声。”
“你给我死回自己床上去。”
“你方才吃薯片弄得一床都是碎渣儿，我不要。”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两个人没有营养的拌嘴，却也忘记了可以整理清扫另外一张床的事情。吵着吵着，人就陷入到黑甜乡中，无比深沉、温暖、还带着几分甜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起床与晚睡的博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