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烈火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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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会解决的！
只这一句，就是全部。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九尾狐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我——也许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了我不是千年前那个给与他不屈与坚毅眼神的人了！
突然间我觉得很可悲，女娲给予我那么高的法力，可是我却并非无所不能。事实上，很多时候我只是在顺着别人的意思做事，却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我自己想干什么。
“你们有什么想法？”我轻笑，难道是无路可走了？
九尾狐低头不语，雉鸡把头扭向一边，或许大家都一样。只有琵琶，只是看了帝辛一眼，脸上的笑还是那么满足。
“妲己，你当初为何执意要建这鹿台？”风不止，呼啸的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九尾狐静静地看着我，当初的他，知道我要建着鹿台又是何感想？
“那么久的事，不记得了。”我笑，淡淡地说。是真的不记得了。
九尾狐摇头，说：“我也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弄一个酒池肉林出来了。说起来，咱们还真干过不少坏事。现在想起来，都恍若隔世。”
心里无端地有些厌烦，于是说：“过去的事，都别再提了。”
“那好，不提了。”九尾狐挥挥手说，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知道申公豹最后怎么样了吗？”
上次哪吒问起的时候我就在想，他的日子想必不太好过。但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件事了。所以我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直没说话的雉鸡此时一声冷哼，道：“说得轻巧，当初要不是你把他弄到姜子牙身边，他现在怎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一句跟你没关系，就能撇的一干二净了？苏妲己，你还真是有本事！”
闷哼一声，不快地答道：“谢谢夸奖，不过这样的话，我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所以你少说一次或多说一次，也没什么影响！”
“果然人就是不一样，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搁着些什么！”雉鸡有些嫌弃地说。
“子辕，少说几句。”九尾狐淡淡地制止道，接着又对我说：“姜子牙在一次围剿过程中，与地方联合，将作为先遣使的申公豹杀了。死不见尸，比当初你杀来我军刺探情况的周军还要惨。你知道吗，姜子牙还放出话来，说这就是申公豹该有的下场！”
怀里小火已经接近癫狂，这样抱着它这么久，我的手确实很累了。于是起身，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才走几步，就听身后九尾狐说：“确实没事，我们也该走了。”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化作女子太久，所以即便明知自己只是为了纪念一个人，但九尾狐却一步步地变成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所以，即便他现在已经化作男子之身，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作为男儿应有的果敢，干练。又或者，是因为太失败，无路可走？
隐隐约约，我还听到，琵琶淡淡地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感觉好像诀别。
没多久，黑暗的天空中突然映照出大片大片的火红，妖娆，热烈。明明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却好像就在眼前一样生动，甚至还能听到烈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回头，那是鹿台！烈火中的露台！
远远地，甚至还看得到琵琶拥着帝辛身子时脸上安详的微笑。
雉鸡焦急地说：“我们去救她！”
九尾狐拦住雉鸡，说：“随她去吧，这样也许才是她想要的。”
终于，他们只是隔岸观火。
可是突然间，我却很想做一件事。所以，我没有跟他们一样选择隔岸观火，而是快速地冲到了火里，来到烈火熊熊的摘星楼。
琵琶见是我，对着我灿烂的微笑，这让我想起多年前，比干的妻子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
“你这是干什么？”我轻轻地说。
琵琶还是在笑，说：“或许，所有的悲剧都是从这鹿台开始的。伯邑考在这里死了，姬昌在这里食子，帝辛在这里摆宴，我们扮作神仙来这里骗吃骗喝，然后比干烧了轩辕坟，然后姐姐挖了比干的心，然后你有了法力，然后他死了而我成了他，再然后佣兵天下欲望丛生，最后我们都被打败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这鹿台，也许一切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所以，我想毁了它。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为你建的，我看不惯，不能让它留在这世上！”
是，这就是鹿台，从一开始就没有带着好运来，从一开始就被人诅咒。毁了，也许更好。
“他毁了你，你也一样毁了他。他是亡国之君没错，你也一样没有摆脱祸国媚主的命运，你们俩，真的是天生一对活冤家！可是，我不甘心！”琵琶脸上的笑慢慢变得狰狞恐怖，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琵琶了，“我好想，拉着你一起陪葬，可是怎么办，我杀不了你，我拿你没办法。所以，只好这样了……”
我转身想走，周围的火焰烤得人心里发慌，小火在我怀里颤抖，可是不知为何，我竟鬼使神差地走近他们，在帝辛身边坐下，在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在心里默念当年女娲传授于我那段口诀。很快，右手掌中托出一团光晕，即使在蔓延的烈火中，它也那么耀眼夺目。继续念着口诀，那光晕便慢慢地向着帝辛的心脉处移去，并渐渐地与之融为一体。
收起法力，我依旧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在我施法的过程中，琵琶一直只是惊讶地看着，并没有做什么。等我完成了，她也却似乎多了点失望。不过，当她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渐渐温暖起来的时候，当那人的心跳慢慢从无到有的时候，她眼里分明多了许多激动与惊喜。
琵琶颤抖着声音说：“你……”
我起身，说：“当初女娲给我法力的时候，也给了我起死回生的一次机会。”
听到细细的抽泣声，我回头，琵琶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笑，答：“不知道。不过，也许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最多到他阳寿将尽之时。”
说话间，帝辛的身子颤动了一下。琵琶慌忙抱紧他，仔细地照料着。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妲己！”
回头，微笑。我看到琵琶眼里多了几分委屈。
不理会火中的两人怎么想怎么看，我带着小火离开了，没有回头。当年姬昌算过了，帝辛将死于火中。所以就算他现在活了，多半还是会死的。多看无义。
离开鹿台，小火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但还是微微颤抖着，那样的记忆，大概真的太残酷了。
我没有回宫里，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下之大，何处容我？
走了好远，但似乎还是能感觉到鹿台处火势的凶猛。七年，用了七年的时间才建成的鹿台，而今毁于一旦，天下之人，是欣喜，还是哀叹？
或许有人会哀叹。所以有人望火而来，描金的周军旌旗在烈火中张狂地飘舞着，似乎已经在庆祝一统河山的胜利。
熊熊的烈火挡不住前来探寻的人，鹿台下，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团团围着，不时有人冲进火里，又不时有人从火里冲出来。我暗笑，鹿台里，珍宝无数，就这样烧了，确实可惜。
没人会注意，烈火中，有两个人紧紧相拥，依偎着死去。哪怕那人曾经风光得藐视天地万物！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烈火重生
